第397章 死豬不怕開水燙 作者:未知 李龍這條線索斷了,但還有荊十。 從陳磊的口供中可以知道,這個荊十極有可能跟李龍甚至李龍背後的那個人有聯繫。 這是之前,荊十所沒有坦白的。 展宏輝不是第一次跟荊十打交道,知道這個看起來瘦瘦弱弱一臉純良的女孩,實則可不是個好纏的傢伙! 但,再難啃的骨頭,在展宏輝的利齒面前,都不是問題。 已經連續了兩天兩夜的審問,荊十幾乎已經處在崩潰的邊緣,她歇斯底里地衝着展宏輝吼叫,聲音沙啞渾濁。 “到底還要問多少遍,還要讓我回答多少遍!我說了,我不認識什麼李龍!我跟陳磊只是在大街上偶然碰到的,我看他長得高高大大的,雖然有些清瘦,但身體看起來還算結實,所以我才讓給他錢讓他幫我,可我那兒想到,他竟然是個中看不中用的東西!” 吼完之後,荊十又心有不甘地嘀咕了兩句,“我這就是典型的偷雞不成蝕把米!賠了夫人又折兵!” 展宏輝冷眼瞧着她,“你這意思是很不甘心,還要對陸初一實行報復計劃嗎?” 荊十眼睛一瞪,“你少給我下套!不甘心是真的,但是你說的報復計劃,只是你自己臆想出來的,你少誣陷我!” “那就說說你這次的計劃,你要把陸初一帶到哪兒,要做什麼,爲什麼你不是前一天不是後一天,偏偏是那天,別說巧合,這世上沒那麼多的巧合!” 展宏輝直接堵死了荊十的話,面無表情地與她對視。 荊十簡直要瘋了,她還想咆哮,可嗓子又幹又疼的,這兩天雖說也給她水喝,但每次就一次性的水杯一小杯,她多要點就不給,小氣吧啦的,又不是他家的水,他怎麼這麼摳門兒? “你給我弄點水喝,喝了我就告訴你。” “什麼時候說了,什麼時候有水喝。” 展宏輝拿起跟前桌上並排放着的四瓶純淨水中的一瓶,故意在面前晃了晃。 荊十咬牙,“展宏輝,你這種人要是有女朋友,天理難容!” “荊十,你信不信再胡說八道,我撕爛你的嘴!” 之前跟展宏輝沒確立男女朋友關係的時候,米粒把損展宏輝當成是自己的人生目標,但今非昔比,她現在是展宏輝的女朋友,未婚妻,未來的展太太,所以又豈容別人這樣罵自己的男人。 米粒當即就火了,要不是展宏輝拉住她,她已經上前起碼給荊十一耳光了,讓她狗嘴裏吐不出象牙,該說的不說,不該說的胡亂說! “來,我讓你撕!來,嘶呀!” 荊十欠揍地故意挑釁,不過就是仗着這審訊室內有360度無死角的監控,甚至隔壁的玻璃牆後面就站着米粒的同事和領導,所以纔敢這般的囂張放肆。 米粒捏着拳頭,氣得直跺腳。 “就讓你再得意一會兒,等這個案子調查清楚的時候,看你還怎麼得意!” “那你們就慢慢調查,我祝你們早日成功啊!” 荊十甚是得意,反正死豬不怕開水燙,大不了就是再坐幾年牢,她綁架陸初一沒成功,這也不是多大的罪,更何況,就陸初一那個人,如果法院判3年,她能找人給壓縮成1年,她一直就這麼的盲目善良,說白了就是愚蠢。 這次是她倒黴,本想給她點教訓,但找了個豬隊友,把自己也給坑了。 已經到這一步了,無所謂了,反正她一沒殺人,二沒防火,三沒勒索錢財,她什麼都沒有做,諒這些警察也不能把她怎麼樣。 荊十的嘴似乎比陳磊還要嚴實,連續幾日的審問毫無收穫,她的通話記錄中並沒有與嫌疑人聯繫的記錄,這點展宏輝判斷有兩種可能。 一是這個荊十有不止一部手機,或者說不止一個手機號碼,現在的這個不是她跟嫌犯聯繫的那個,那聯繫的那個或者多個手機號在哪兒呢? 當日荊十被帶到警局,現場的地上以及她的車上都沒有,家裏找人去查了一遍,也沒有發現,難道是聯繫完就把手機卡丟了?極有這個可能。 第二種可能是,荊十真的是一無所知,所以纔會什麼也說不出來。 可如果一無所知,那陳磊的話就有問題,陳磊已經到了如今這個地步,他不應該還有所隱瞞。 巧合?展宏輝從不相信這世上會存在這麼巧合的事。 除非……有人知道荊十的一舉一動,利用她的無知,製造出一種蓄意的假象。 展宏輝決定再去荊十家走一趟,這次,只帶了米粒一個人。 車上,米粒一陣吐槽,她都要被氣死了,她進入警局時間不長,但也見過許多的嫌疑犯,還從來沒有一個像荊十這般不可一世的,說她是法盲吧,她都已經進過一次監獄了,按理說也該吸取一些教訓了,好歹也是高中畢業,要麼就是好了傷疤忘了疼,屢教不改。 展宏輝騰開一隻手握了握她的小手,溫柔一笑,“好了,跟她那種人生氣不值得,一會兒帶你去喫好喫的。” 米粒嘆了口氣,隨即就換上了笑臉,“好,都聽你的。” “真乖。” “那必須的,我有個這麼棒的男朋友我要是不學乖點,他要是哪天覺得我煩了不要我了那可怎麼辦?” 米粒端起展宏輝的手,在他的手背上親了一下,鬆開,“你專心開車,我想想一會兒去哪兒喫。” 展宏輝會心一笑,明白她是怕他因爲荊十說的話心裏難過,在安慰他。 真是個傻丫頭,他豈會因爲荊十的三言兩語影響了心情?只要她不嫌棄他,不會不要他,別人怎麼說他不在意。 她都不知道他有多愛她! 小時候第一眼見到她的時候,就想着將來長大了把她娶回家,之後那麼多年看着她一天天長大,那種心理更加的迫切,可又覺得自己配不上她給不了她一個安定的家,所以不敢表白,甚至還將她往外推。 人總要經歷一些事情,才明白,兩個人在一起,結果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彼此攜手一起走過的日子。 他很感恩,也更加珍惜跟她在一起的每一天,每一秒。 很快,兩人來到荊十家。 展宏輝之前來過這裏,走的時候也是最後一個走的,所以對立面的物體擺設什麼的他大致清楚,今天一開門,他頓時就皺了眉。 “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勁兒?” 米粒說着,立刻就從身上掏出隨身攜帶的防身匕首,他們很多時候辦案並不會隨身攜帶槍支,所以她就備了一把匕首在身上,以防萬一。 這把匕首是展宏輝在部隊上用過的,那時候她還在上學,送給她讓她做防身用,本來以爲她不會喜歡,畢竟一個女孩子誰會沒事在自己的包裏裝一把匕首,但沒想到她卻跟寶貝似的,一天到晚帶在身上。 展宏輝握住她的手,沉吟片刻後說:“不用緊張,屋裏沒人,只是,在我上次離開後,這裏有人來過。” 米粒一愣,收了匕首,四下看了一眼,她上次也來了,但她沒看出來跟之前有什麼不一樣。 可他說有人來過,那就一定有人來過,他有一雙特別厲害的眼睛,辦案的時候到過一次現場,他都能把現場的物品擺放記得一清二楚,像是雙目錄了一段視頻就存在他的腦子裏,隨時都能拿出來回放。 “據我們掌握的資料顯示,荊十目前是一個人住,她不可能回來,那會是誰?” “現在還不知道,你先在門口站着別動,我進去看看。” 展宏輝將身後的屋門關上,防止有人從外面突然進來,米粒沒有防備會受傷,他一向心思細膩。 一邊走着,一邊觀察着,走了大概五六步,展宏輝停了下來,因爲佈滿了一層薄薄的灰塵的地面上,有一隻不太明顯的腳印。 他蹲下來仔細觀察這隻腳印。 上次他來的時候,地上並沒有浮塵,當時是荊十剛進局裏的第二天,之前她在家,家裏肯定是打掃過,距離現在已經過去好幾天,地上如果沒有浮塵纔不正常。 但從腳印上並不能判斷來者是什麼時候過來的,腳印是朝裏面走的,大概是43碼的運動鞋,鞋底是橫豎相間的斜紋,可能是個男人,但也不排除來人有反偵查的能力,故意穿了雙男人的鞋子混淆視線。 展宏輝眯着眼睛朝前看去,隱約可以看到地上有一排腳印,直通其中的一間臥室。 他上次來這裏,知道那個臥室應該就是荊十平日住的房間。 那個人去荊十的房間裏,想做什麼? 展宏輝站起身看了看米粒,米粒衝他笑笑,露出一排整齊潔白的牙齒,臉上有一對淺淺的酒窩,很甜。 展宏輝神情一晃,臉不自覺就紅了,“米粒,現在是工作時間,不要對我傻笑!” “規章制度又沒規定我工作時間不能笑,再說,現在都已經下班時間了,我衝着我男朋友笑怎麼不行了?那你要是不喜歡,我以後就不對你笑,我只對別的男人笑。” 自從兩人戀愛,就一直如同在蜜罐中泡着,甜死人。 “你敢!” “那你還讓不讓我笑?” 展宏輝沒理她,臉卻更紅了,回過頭,朝荊十的臥室走去。 臥室裏並沒有明顯被翻動的痕跡,腳印進入臥房之後,徑直走到牀對面的電視櫃前面停留,之後返回。 應該是在這個地方拿走了某個東西,是什麼呢? 展宏輝仔細看了看,並沒有看出有什麼東西少了。 只不過,牆壁上的一個插座像是被打開過。 展宏輝微微一愣,腦海裏立刻浮現出一個猜測,他回頭看向插座對着的大牀,如果在這個插座裏面安裝了微型探頭的話,那麼牀上的一切便一覽無餘。 會是這樣的嗎? 展宏輝從褲兜裏掏出白色的手套,輕輕將尚未完全合上的插座白色的蓋子打開,裏面明顯有什麼東西被取走,因爲這個插座就是一個擺設,根本沒有通電! 這麼說,那個人來取走的就是插座裏面的東西,但是不是微型探頭,現在還不好確定,屋裏其他的地方是否還有這種東西,也不能確定。 展宏輝打電話讓人過來協助他查找,雖然能夠找到東西的可能性不大,畢竟那人既然來了,肯定會將所有的東西都取走不可能取走一個地方的留下一個地方的,但也不排除會有漏網之魚。 但很遺憾,什麼都沒有找到。 這個人有很強的反偵察能力,這點展宏輝十分確定。 荊十這條線索現在也暫且中斷了,就等劉莉和劉蓓那條線索看有沒有什麼動靜了。 原本以爲,劉莉和王薇會有接觸,但這幾天,兩人都很安靜。 劉莉不怎麼出門,每天除了出去買飯喫,就是在家裏窩着,劉蓓需要去醫院上班,但是連續幾天夜班,並沒有出現劉莉頂替的情況,難道只是那天晚上爲了查看陸初一是死是活的時候劉莉才臨時頂替劉蓓上班嗎? 分明是不正常,真相彷彿要呼之欲出,可卻蒙着一層薄薄的黑布,怎麼也捅不破,揭不開。 展宏輝已經連續兩天沒有休息了,米粒心疼的不行。 “你不能再這樣下去了,這樣下去,案子沒破,你自己卻倒下了,今天晚上你必須回家休息!” “好!” 出乎米粒的意料,展宏輝竟然破天荒的一口同意,米粒愣了愣,不是太相信。 “你說的是真的?沒有騙我?” 展宏輝無奈地笑了,看來是自己這幾天太不誠信了,都讓她不相信自己了。 “我發誓,真的回家休息,要不你今晚去我那兒?” 米粒眼睛一瞪,“你想得美!我告訴你,婚前我是不會跟你同居的!” 展宏輝一臉無辜,“你看你,思想多不純潔,我只是單純的讓你去看着我休息,真的沒有別的任何不良動機。” “我要是信了你的話纔怪!”米粒翻了個白眼,下一秒卻忽然湊近他,“要不今年元旦,我們就結婚吧?” 展宏輝愣了下,卻沒說話,正當米粒以爲他是激動傻了的時候,他卻突然推開車門下去。 “喂!你幹什麼呢?” “把車門鎖好,坐車上等我!” 展宏輝關上車門,朝一個地方快速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