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0章 龍鳳玉 作者:未知 陸老爺子不知道承安州爲什麼會這麼問,但從他的表情來看,這個東西,他應該是見過的。 按理說,不應該啊。 這可是他陸家的傳家之物,自從到他手裏後,就沒有再拿出來過,而且也一直被他妥當放着,因此,承安州見到的可能性幾乎爲零。 可他的是什麼意思? 這個東西是陸家的傳家之物,倒也不是什麼無價之寶,是一塊罕見的黃玉,黃如蒸慄,說它價值連城,也並不爲過。 這是一塊龍形玉墜,但自古都有龍鳳呈祥之說,所以陸老爺子一直都認爲,應該還有一塊鳳形玉墜。 只是很遺憾,陸老爺子問過他的父親,他的父親說這塊玉墜到他手中就只有一塊,並不是成對的。 也許,只是自己想多了。 可今天,陸老爺子忽然覺得,會不會那塊鳳形玉墜在承安州那兒或者承安州在哪兒見過? 畢竟,黃玉本就稀少,而且這龍形玉墜的龍形狀跟平日裏我們見過的那種形狀並不一樣,而且工藝也十分獨特,一見,絕對讓人眼前一亮!倘若有配對的鳳墜,那也肯定是這樣的效果。 “承先生是不是在哪兒見過跟這玉墜相似的玉墜?”陸老爺子試着問,他並不能確定,全部都只是他的猜測。 承安州沒有回答,卻反過來又問:“你從哪兒弄的?” “我陸家傳了好幾代了,算是傳家之寶吧!” 承安州沒說什麼,卻起身上了樓。 陸老爺子眉心微微一皺,難道真的被自己猜對了?還是猜對了一些事情? 陸遠不明白承安州要做什麼,認爲他這又要耍他們,很生氣,“爸,我看人家也不歡迎我們,更不稀罕我們自認爲是寶貝的東西,我們還是不要自尋羞辱了,走吧!” 承安州聞言腳步一頓,扭頭看過來,“陸先生請吧,恕不遠送。” “爸,您看他……” “你去看看一寶醒過來沒有,我再喝一會兒茶。” 陸老爺子沒讓陸遠繼續再說什麼,打斷了他的話。 陸遠不知道父親這葫蘆裏賣的是什麼藥,但父親願意留下來,可他不願意,他早就想走了。 “那爸您注意安全,有事給我打電話,我去看看一寶。” “去吧,別來回跑了,我一會兒就過去。” “好。” 陸遠離開後,沒多大一會兒,承安州就從樓上下來了,手裏拿着一個東西。 儘管還沒看到他手裏拿着的是什麼,但陸老爺子已經有些激動了。 說實在話,這麼好的玉,如果是成對的,那就更好了。 陸老爺子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一睹爲快了,他不由自主就坐直了身體,朝承安州那邊微微探頭。 承安州將盒子裏的龍形玉墜拿出來放在跟前的茶几上,然後將手裏的東西也放下。 果真是一塊鳳形玉墜! 只一眼,陸老爺子就敢確定,這絕對是一對兒的! 承安州將兩塊玉墜按照它們的形狀,疊加在一起,每一個孔,每一個接觸點,一絲一毫,完美結合,最終合成了一個圓形的龍鳳呈祥玉墜。 “真是太意外!太不可思議了!這塊玉佩從我父親自我祖父手中接了之後,就一直是單隻,我曾問過我父親,這玉墜是不是一對兒的,還有一個鳳墜,他都不知道,你怎麼會有這個鳳墜?” 陸老爺子太激動了,一口氣說了這麼多。 承安州沒說話,他目不轉睛地盯着跟前疊在一起的兩塊玉墜,驚歎這簡直局勢鬼斧天工之作!簡直太完美了! 他小心翼翼地將玉墜拿起來,放在掌心仔細端詳,他這些年收藏無數做工精湛的奇珍異寶,卻從來沒有一樣,如此的完美無瑕,無可挑剔。 陸老爺子見他沒說話,也沒繼續再問,隔着中間寬大的茶几,他也在看那對玉墜,還真被他給猜對了,有生之年能夠見到這本就是一對兒的東西終於重逢重疊,他竟有種熱淚盈眶的感覺。 “老頭兒,這現在都是我的了。” 承安州忽然擡頭朝陸老爺子看過來,眼底閃過一抹精光。 陸老爺子笑着點點頭,“當然!雖說心裏還真有些不捨,但這兩個墜子本來就是一對兒的,與其分開還不如讓它們在一起。” 頓了頓,老爺子的臉上洋溢出幸福的笑容來,“這東西固然珍貴是寶貝,但卻是身外之物。在我心裏,在我們全家人的心裏,一寶纔是我們最珍貴的寶貝,唯一的寶貝。” 承安州挑挑眉,“還真是感人至深啊!不過,我跟你不一樣,這纔是我的寶貝!” “承先生喜歡就好,老頭子我也了了一樁心願,就不耽誤承先生的時間了,我去看看我的寶貝醒來沒有,告辭。” “慢走不送。” 陸老爺子離開後,承安州依舊端詳着手裏的玉墜,眼角眉梢是掩飾不住的喜悅。 黑子知道他一向喜歡收藏,今天得了這龍墜,跟先前的鳳墜又配了對兒,心情大好,於是趁機說道:“州哥,二爺那邊有件事要跟你彙報。” 承安州“嗯”了一聲,擡起另一隻手,蓋住了玉墜,整個人朝沙發上一靠閉上了眼睛,似乎陷入了眸中沉思。 本來覺得他高興,趁機告訴他一些不太好的消息,他聽了也應該不會太生氣。 可是,這眨眼的工夫,氣氛似乎就變了。 黑子猶豫着到底要不要再說了,擔心一會兒說出來挨收拾。 “嗯?” 承安州等了半天不聽黑子說話,眼睛忽然睜開了。 黑子臉色變了變,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磨蹭了大概五秒鐘,這纔開口:“二爺昨天夜裏打傷了幾個人,跑出了醫療基地,沒有回雲城,也不是來看陸小姐,而是去酒吧喝酒,今早喝得醉醺醺的,現在已經被重新帶回醫療基地。” “哦?老二還挺能耐,看來需要加派人手了。” 承安州聞言並沒有怎麼在意的樣子,重新閉上了眼睛。 黑子琢磨不透他這話的意思,是說他們這些手下都是飯桶嗎?一羣人連二爺一個生病的人都看不住。嗯,這麼想,也的確是飯桶。 “州哥,陸小姐醒了,她想讓您過去一趟,她有事跟您說。” 就在這時,左旗從門外走進來,步伐有些急促,一直來到客廳在承安州的身邊停下來,沒喘一口氣,就接着又說:“本來她想要自己過來,但彼得先生不同意,說她現在的身體狀況不能離開病房,所以讓您親自過去一趟。” 承安州靠在沙發上沒什麼表情,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坐起身,手裏握着那對玉墜,另一隻手扯了下身上的衣服,擡步朝門口走去。 左旗擦了下額頭上的汗,他也分不清自己這是嚇得還是剛纔走太快熱得,反正一腦門的汗。 陸初一的狀況比昨天好了很多,至少醒來後不像昨天那樣,半小時不要就又睡過去,氣色好了,人也瞧着精神了許多。 承安州過來後,她就讓家裏人都先去喫飯了,他們一早過來還沒喫東西,她想單獨跟承安州說幾句話。 “陸大小姐真是架子大,找我說事還要我親自上門。” 承安州一見面就冷哼了一聲,十分不爽的樣子,走到病牀邊,直接在牀頭櫃上坐了下來,手裏還把玩着那對玉佩。 “說吧,什麼事?” 陸初一微微扯了下嘴角,“其實也不是什麼事,就是想謝謝你,本來想等我好了親自登門道謝,但我這身體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走出這病房,所以就想着第一時間謝謝你,你的救命之恩,我永記在心。” 承安州看着她平靜道:“永記在心,不如以身相許,我這個人,一向喜歡實實在在的東西,不喜歡玩虛的。” 陸初一無語,看着他從衣服口袋裏掏出來一根深棕色的吊繩,她正疑惑他要做什麼,因爲這種吊繩大多是玉墜翡翠墜之類佩戴的吊繩,就見他的手裏又多出來一塊玉,他將玉墜穿在吊繩上,固定好,拎在手裏晃了晃,似乎很滿意的樣子,脣角上揚,表情都很溫柔。 “你,你幹什麼?” 承安州突然俯身靠近,把陸初一嚇了一跳。 “別動!” “你到底要幹嘛?” 陸初一不敢動,都要哭了,他不會是乘人之危吧?太過分了! 承安州沒說話,將她的身體稍稍抱起來一些,將玉墜掛在她的脖子裏,看了一下,覺得長短剛合適,這個顏色雖然有些暗,但玉墜的顏色放在這裏,只能選用這樣顏色的繩子看起來大方穩重,還算不錯,他在心裏說。 他直起身,看着她說:“你要是真感謝我,就答應我這輩子都不許把這吊墜摘下來。” 陸初一疑惑地看他一眼,將吊墜捏起來放在眼前瞧了瞧,她不懂玉,只覺得這吊墜看起來很特別,跟她以前見到的那些不一樣,而且捏在手裏也有種很特別的感覺,帶這些阻力感的冰涼滑膩,像是有一塊油在手裏,輕輕一推,要化開一般。而且還是板栗的黃色,她沒有見過這種顏色的玉,絕對不是一般的玉! “喜歡嗎?”承安州問。 “太貴重了……而且,是你救了我,怎麼反倒還讓你送我東西,這不合適。” 陸初一說着就要將玉墜從脖子裏取下來,鳳代表着什麼她很清楚,承安州對她的心思也早就不是什麼祕密,他恨不得昭告天下他是她的女人,讓所有的男人都遠離她,包括承靖州。 這個男人有多可怕,她就有多想跟他保持距離。 “陸初一,我剛纔說的話你是不是沒聽清,我可以再重複一遍。” 很明顯,她要摘掉承安州親手爲她戴上的玉墜,惹怒了承安州,但他卻因爲她現在身體尚未完全恢復,忍着沒有發火,但臉色已經不悅,眼神裏透着警告之色。 “可這麼貴重的東西真的不合適,本來是我應該感謝你的,我——” “你的感謝就是戴上我送你的玉墜不許摘下來!當然,你如果執意要摘下來,那麼抱歉了,我這島上蛇太多,不能保證你的家人會不會一不小心就會被某條毒蛇咬了。” “你……”陸初一氣得直瞪眼,“承安州,你這種人實在是太可惡了!” 承安州俯身拍拍她的臉,“乖乖聽話,你好我好,大家都好。” “你這墜子多少錢,要不我給你錢。” “有市無價,所以,你覺得多少錢合適?” 陸初一瞪他一眼,覺得這墜子燙心得很! 承安州卻勾起脣角,越發的覺得這墜子跟她很般配,先前從沒想過要將這墜子送人,但如今有了龍墜,鳳墜留着自然也沒多大意義,送給她是臨時起意,卻也是他心中所想。 “好了,你現在的身體還很虛弱,好好休息,等你身體好了,我還有事讓你做。” “幹嘛?”陸初一語氣不善。 承安州邪肆一笑,“給你機會報答我的救命之恩啊!怎麼?這麼快就忘了我的恩情?放心,不會讓你以身相許的,絕對是你力所能及的事。” “喂,你等一下!” 承安州人已經來到門口,陸初一突然叫住他。 “不捨得我走了?那好,我就留下來陪你。” 承安州又返回來,在房間裏的沙發上坐下來。 陸初一很是無語地翻了個大白眼,他怎麼就這麼不要臉呢? 懶得理他,她問道:“承靖州他是不是也在這裏,他怎麼樣了?我能不能見見他?” “不能。” 承安州想都沒想,當即拒絕。 “爲什麼?” 陸初一都想咆哮了,可無奈,身體不允許,她現在大點聲說話都覺得很累。 承安州很欠抽地微微一笑,“不爲什麼,我就是不想讓你們見面,你有意見?” “我當然有意見!你憑什麼這麼做?” “就憑我有這個本事你沒有,這樣的理由充分不充分?” “承安州!” “聲音挺大,看來恢復得還不錯!”承安州看向陸初一的目光充滿了戲謔,“老二昨晚上從醫療基地跑出去,在酒吧遇到一個超級漂亮的女人,喝完酒就在附近的酒店開了個房間,兩人到現在還從房間裏出來,你要是真想見他,我帶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