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章 何去何從
這倒也算是個有價值的物件，對於零來說，不論是其內部承載的人員，還是這艘科研船本身，都擁有着極高的研究價值，而對於米拉來說，生物個體的價值還在其次，它只能通過詢問的方式來獲得情報，但這艘科研船對於它而言卻有着相較於蟲族更高的意義。
最終，米拉帶走了艦船本體，並承諾共享研究成果，而蟲族則得到了累計三十一位希羅聯邦人，承諾共享情報。
他們也許並不全是科研人員，但一定都擁有着蟲族所需要的信息，在這一階段，零需要希羅聯邦的科技，也需要他們提供更多有價值的目標。
蟲羣繼續前進，碰到了趕來支援的聯邦艦隊，米拉擺開了架勢意圖發動攻擊，但對方卻選擇了避戰。
的確，在這樣毫無優勢的深空之中與米拉作戰，勝算極低。如今雙方之間的單體戰力差距仍然存在，但已經並不足以讓希羅聯邦擁有壓倒性優勢，反倒是蟲族和米拉在空曠的環境之中可以藉助絕對的數量優勢完成對三大文明的碾壓！
所以，目前所發生的戰爭，主要還是停留在星系內部，依託星球和防禦工事，三大文明往往能夠付出最小的代價達成他們的目的。
但這一切在現在已經沒有太多意義了，蟲羣正在向極深入滲透，蟲族母巢永遠在向前推進，從它們軀體內部孵化的蟲族單位每一天都以億萬來計數。
零甚至計劃，就在三大文明的重要星域之前建立蟲族母巢，將周邊星系的資源進行集中，從而可以最爲方便地完成蟲羣調動。但這麼做很有可能會召來對方的針對性打擊，認真說起來並不划算，因此零選擇了它的備用計劃。
在那些已經被通過情報精確鎖定的座標區域，蟲羣目前正在定點前進，不得不說，在這個階段，尤其是新一代戴森球還沒有完全鋪開的當下，從大後方調集蟲羣參戰還是有些奢侈的，看着那些辛苦轉換的高等能源如同流水一般被消耗，卻仍然遠遠無法滿足蟲族滿負荷運載，零還是覺得就近孵化這種政策更加適合當下的蟲族。
至於那些已經將一個又一個行星系變成真正的荒蕪之地的龐大蟲羣，它們將攜帶着它們所收集到的資源，持續向外圍移動。
如果說在它們開發之前，這些星域還只是荒蕪的話，在它們離開之後，就只能稱得上破敗了。
那些如同太空“灰塵”一般的東西，誰能想到就在幾十年前它們還能組合成一顆完整的星球？就算是氣態行星，也往往難逃它們的毒手，這類行星往往是蟲族初期常規能源的主要來源，因此在最開始之時就會遭到暴力開發。
雖然由於性價比的緣故，它們在後期並不受重視，但往往蟲族開發整個行星系的短則數十年長則數百年的時光裏，它們的質量都會經歷一次縮水。
就像這一次，蟲羣幾乎將自己的基地建在了三大文明的“家門口”，其首先抽取的就是氣態行星的能源物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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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意外，從深空中抓回來的希羅聯邦人帶給了蟲族許多有用的情報。首先是空間技術，腦蟲從他那裏獲取的知識體系之中，雖然沒有完全將理論闡述清楚，但一個大的框架已經非常明瞭，很顯然，這些人雖然不是專業研究空間科學的學者，但他們的認知和知識水平足夠帶給蟲族足夠的信息。
對於腦蟲來說，這就夠了！
在真正獲取到完整的文明科技之前，這樣的提示已經相當完善，它可能會讓蟲族在短短几十年裏，完成對希羅聯邦的追趕！
至於之前所碰到的，那艘科研船上的反空間防衛系統，這些人則只有一些推測與猜想，並沒有成體系的結論，很顯然，這應該是希羅聯邦的機密，不會對一般人公佈。
零對於防禦端的技術其實並沒有那麼感興趣，但對方既然可以讓一定範圍內的空間如此穩固，那麼便也極有可能能夠做到直接解除蟲羣的空間跳躍，也許也能夠做到限制蟲羣基於空間科技的衆多行動，所以這並不僅僅是是否能夠加強蟲族防禦的問題，有可能涉及到整個三大文明的戰略。
爲什麼有這樣的技術，在之前那樣慘烈的戰場之上卻沒有使用呢？
零相信米拉對此一定能夠得出許多信息。
至少蟲族所能做到的，零已經獲取完畢，蟲羣已經在腦蟲的策劃下展開新一輪活動，斯克甚至提出了突襲科爾瓦母星的提議。
老實說，這是可行的，至少是可操作的。對方的中央星域雖然蟲羣還沒有抵達，但座標已經非常明確，無非是距離遙遠的問題。但只要展開跳躍，總能抵達的。
零知道它爲什麼對於科爾瓦人如此窮追不捨，甚至在僅僅第一次大規模戰爭勝利之後就策劃着向敵人首都星域發動進攻。
但祂並沒有反對的意思，這是應有之義，不僅僅是科爾瓦帝國而已，包括維吉帝國與希羅聯邦，在得到了具體的情報之後，這種行動都可以進行策劃。
畢竟戰爭嘛，沒有誰規定一定要從邊疆一路橫推到腹地，蟲羣又不是毫無智慧的野獸，直搗黃龍，摧毀對方的行政體系，無疑是最爲便捷的戰爭手段。
但綜合三大文明的首都星域，零最終還是有所側重的。並不是斯克一心復仇的科爾瓦，它距離太過遙遠，目前雖然有所計劃，但還是以常規手段爲主。
以如今蟲羣所掌握的情報，如果非要在對三大文明的入侵中選一個側重點的話，毫無疑問，零會選擇維吉。
並不僅僅是因爲他們已經遭受了重創，龐大的帝國隨時都有崩盤的可能，更是因爲，就疆域範圍來看，維吉距離蟲族的前進方向，是最近的。甚至從某種角度來講，維吉帝國的宣稱疆域，就是擋在了蟲族的面前！
在三大文明中挑中他們，沒什麼特別的，就只是必須要越過他們而已。
在之前的那一次和維吉人的大規模戰爭中，零能夠看出來對方的戰力強悍，雖然最終損失慘重不得不退去，但在三大文明之中，這是蟲族所碰到的，最爲強悍的戰力了。他們的確是輸在了蟲潮戰術之下，那永遠不會減少的數量就彷彿是一道天塹，足以讓任何智慧種族發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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蟲族3742年，繼上一次集中發動大規模進攻並且取得勝利之後，蟲羣再一次發動了更大規模的戰役，而這一次它們的主要目標非常明確，不是招惹米拉的希羅聯邦，也不是跟幾隻腦蟲擁有“殺身之仇”的科爾瓦帝國，恰恰就是維吉！
蟲羣先是一路勢如破竹一般將前進路上的荒蕪星系收入囊中，而後在一片工業星系前方與維吉帝國展開了一場小規模會戰。
其後不久，蟲族主力抵達，戰爭迅速升級！
從原本的一個行星系的爭奪戰，迅速演變成了蔓延整個星系的星際戰爭！
維吉帝國彷彿不知道什麼叫退讓，彷彿也沒有一絲一毫用空間換取時間的概念，蟲羣前進之處，只要他們能夠來得及攔截，只要艦隊還擁有戰力，戰爭就必然會爆發！
而這也讓這場由零所挑起的戰爭在最短的時間內迅速蔓延！
零知道，維吉帝國的中央星域，距離這裏其實也不過幾千萬光年的距離而已，雖然這個長度永遠在增大之中，但如果沒有阻礙的話，蟲羣將在短短几年之內就邁過這漫長到難以想象的天文長度，將戰火引燃到維吉帝國全境！
不過零覺得，如果維吉人保持這樣的戰爭烈度的話，也許在蟲羣抵達他們最繁華的中央區域之前，他們就會失去抵抗的能力。
這一切不會影響蟲羣前進，遍及一整個星系的戰火也不會因此而停歇，既然維吉人如此強硬，零自然沒有不捧場的道理。
這一次攻守互換，蟲族作爲侵略者，三大文明在蟲族內部所做的許多小動作，包括但不限於對蟲羣后方支援艦隊展開突襲，亦或者破壞蟲族開發區域等等，都被零完全無視了。
蟲羣根本沒有任何防禦的意思，除了比較重要的科研單位隱匿在黑暗中之外，零沒有任何保留，蟲羣的損失很大，但那只是相對而言，除了戰爭之外，蟲族從未停下來過自己擴張的腳步。
在前線之外，大量的腦蟲就是在做這件事情，蟲族內部的損失，與外部的瘋狂擴張比起來，甚至是遠遠不及的。
都說破壞遠比建設來的容易，但蟲族卻頂着敵人的大規模騷擾破壞，生生將自己的體量不斷往上拔高。
這也許還要算是數學的魅力，當基數起來之後，蟲族只要不主動“敗家”，其實已經很難被毀滅了。
當然，除了維吉帝國之外，面對科爾瓦與希羅聯邦，蟲羣也沒有閒着，只是主攻方向不在這裏而已，並不代表着蟲羣沒有在這些方向做任何事情。
就算不是重點攻擊區域，蟲族艦隊的規模也依舊恐怖，甚至還有腦蟲達格斯親自坐鎮，調度後方與前線的一切戰事。
即便只是所謂的“偏師”，蟲羣也仍然在節節勝利。除了那永恆黑暗中越過滿天繁星直奔更遠處而去的蟲羣之外，蟲族母巢已經在這裏完全紮下了根來。原本爲三大文明提供資源的星域，變成了蟲族的養料，至此，他們再也不可能做到將蟲羣驅逐出這裏。
當然最慘的還要屬維吉帝國，僅僅九個奧瑞月的全面戰爭而已，帝國就不得不收縮戰線，不是維吉人不夠財大氣粗，也不是他們打不贏，在這樣的烈度之下，他們只是耗不過而已。
九個奧瑞月的全面戰爭，維吉帝國在個體損失上累計也不過六十四萬而已，根本不算什麼，畢竟參戰的並不是帝國公民。
但在戰艦數量之上，他們卻失去了近百年以來的庫存！累計超過五百億的各式戰艦在這場戰爭之中被蟲族所毀滅，它們之中甚至還有舊時代的“老年艦”。可見維吉的產能在短時間內已經到了極限，再這樣全線戰鬥下去，維吉的家底都要耗光了！
而蟲族的損失是他們的十五倍以上！但幾千億的個體損失對於一支“偏師”來說或許舉足輕重，但在這個方向上，對於蟲族主力來說，並不是什麼大數字。
爲了這場戰爭，零調集了附近星域數十年以來積累的蟲羣，甚至還要加上後方源源不斷趕來的支援，僅在數量之上，蟲羣可以壓着三大文明暴打！
此時此刻的維吉，一片愁雲慘淡。人員方面的損失根本不足爲道，但面對蟲族這樣龐大的壓力，帝國雖說一直以來財大氣粗，卻也頗有一些招架不住的感覺。
那可是數以百億的戰艦啊，帝國多少年來的庫存，就在這短短几個月的時間之內全部損毀了！
在戰爭中，帝國各種各樣的戰術取得的成果很顯著，局部戰場之上，他們一直在取得戰術勝利，甚至給蟲羣造成的傷亡是自身的十幾倍！但這有什麼用呢？對方根本未曾傷及根本！
雖說內憂在外患的壓力之下趨於平靜，算是解除了帝國乃至於三大文明相當大的後顧之憂，但此時此刻，維吉人再瘋狂也說不出自信擊敗蟲族的言論，面對蟲羣不斷前進，他們必須要對自身的戰略作出一些改變。
別的不說，哪怕帝國的生產線已經在全力擴張，這樣規模的戰事再來幾次，再多的庫存也會被清空，最令人絕望的是，這些努力卻並沒有起到應有的作用，蟲羣仍然在大規模向前，甚至與他們是否阻止無關！
要麼，想辦法在蟲羣抵達帝國真正的核心之前阻止它們，要麼，帝國就應該趁着戰爭開啓不久還有餘力的時候，考慮後路了。
隨着戰爭的持續進行，這樣的想法已經並不僅僅在於維吉帝國，如果他們能夠阻止蟲羣前進，數以十億計的核心公民就不會淪爲蟲族治下的“投敵者”，所以結論，至少是當下的結論在持續的戰爭之後已經越來越明顯了。
他們嘗試過了，不論是深空“野戰”，還是依託有利條件反擊，都無法阻止蟲族入侵。
這不是尋常的文明戰爭，這是一個種族對已探索宇宙中所有個體所發動的“清掃”，不會有緩和的餘地，他們也沒有所謂談判的籌碼。
那麼，文明又該何去何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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