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八章 魏忠賢吐露內情(求訂閱)
魏忠賢此時腦海中正在不停的思索,此次皇上竟然會來找自己,這真的是萬萬沒有想到。
昨日皇上來這裏祭祖時,皇上都沒有抽時間來找他,而根據魏忠賢的人脈,他知道皇上連提都沒有提他,怎麼今天一大早來到了這裏?而且皇上此行的時間頗爲進展,這很快就過年了,這就說明朱由檢他必然是有目的的。
昨日,祭祖大典時,魏忠賢遠遠的看到了這位皇上,兩年不見這位年輕的大明皇上身上已經盡顯皇帝的氣度,尤其是今天近距離接觸,他的感覺更加明顯,比當初的信王殿下強了太多。
朱由檢身上的那種威嚴他僅僅在萬曆皇帝身上見過,即便是天啓皇帝也從來沒有這樣的氣質、威嚴,若不是他魏忠賢算是身經百戰,他恐怕就不會像現在這樣保持鎮定,面不改色了。
即便是現在,他也仍然是畢恭畢敬,絲毫沒有一點兒抗拒、仇恨。
書房中,平靜持續了好一會兒,朱由檢纔開口了。
“魏公公這兩年在這鳳陽過的如何?”
“老奴謝皇上關心,老奴在這裏過的還相當不錯,老奴直到皇上讓這裏的鎮守太監等人照顧一下老奴,因此這兩年老奴不僅喫好喝好,同時朝廷發生的大事老奴也都很瞭解。
就連邸報老奴也能按時收到,現在兩年過去了,老奴感覺現在的身體比兩年前好上了許多,老奴叩謝皇上恩典。”
聽到魏忠賢的話,高起潛和方正化神色一變,皇上暗中還讓人照顧這魏忠賢了?我們竟然一點兒都不知道,這不太對勁。
的確朱由檢真的這麼做了,不然的話,朱由檢真感覺讓魏忠賢來到這鳳陽他恐怕活不過一年。
“哈哈,看來魏公公過的也很舒心啊。”
“老奴在這裏的確感覺很舒心,這裏沒有勾心鬥角,沒有爾虞我詐,老奴每天在這裏散散步,打打拳,的確是頗爲享受。”
“是嗎?這次見到朕,不知魏公公可有什麼要說的嗎?”,朱由檢饒有興趣的看向魏忠賢。
魏忠賢略微有些沉默,顯然是在認真思考,或者說是思考利弊。
“老奴沒有什麼好說的,天啓七年皇上對老奴的判決有理有據,老奴自稱九千歲,全國各地都爲老奴修建所謂的生祠,可謂是罪大惡極。
而後又貪墨了大量的銀子,安排大量的親信坐上高位,唯利是圖,這些官員中大多數也貪墨銀子。
甚至還欠九邊邊軍數百萬兩白銀,致使邊關數十萬將士極其厭惡朝廷。
這些任何一件事都是死罪,皇上能饒老奴一條姓命,老奴已經是感激不盡,老奴來到鳳陽后皇上又多加照看。
皇上對老奴已經是仁至義盡了,老奴沒有什麼好反駁的,這都是老奴的咎由自取!”
朱由檢站起身,緩緩走動着,臉上露出笑容,“是嗎?這些魏公公說的都不錯,只是魏公公覺得你對得起信任你的皇兄嗎?”
聽到這話,今天一直表現的極其平靜的魏忠賢臉色終於大變,深深地吸了口氣,“皇上,現在您也做了兩年皇帝,對天啓年間的事想必有了較多的瞭解,但有些您還是瞭解的不多,今天老奴就給皇上您講講,當初究竟發生了什麼?
您的皇兄究竟是多麼的薄情寡義。
是,先皇的確是給了老奴極大的權力,可是老奴也對的起他,是天啓對不起老奴。”,說到這裏,魏忠賢的聲音突然高亢起來。
“大膽!”,高起潛連忙出聲大喝!
朱由檢揮揮手,示意他退下。
“的確,當初老奴僅僅是皇宮中普普通通一名內侍罷了,是先皇將老奴提拔起來的,他給了老奴所有人夢寐以求的權力。
但是這些並不是無價的,這只不過是先皇看中老奴的能力,讓老奴去平衡朝中已經勢大的東林黨。
老奴並沒有生氣,完全可以說是欣喜若狂,只要再皇宮中待過一段時間的人都會明白,這皇宮中的人啊,最害怕是不是被人利用,沒有人利用你纔是最可怕的。
於是老奴想盡一切辦法去完成先皇的目的,老奴也做的不錯,到了天啓三年,朝中所謂的閹黨勢力已經頗大,已經勉強可以和東林黨爭奪一點兒權力。
而東林黨也視老奴爲頭號大敵,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先皇終於看清了東林黨的真面目,於是下令讓老奴去解決東林黨。
可是東林黨那個時候正是如日中天的時候,老奴的所謂閹黨在士林之中更是人人喊打。
再加上那個時候的東林黨核心人員,所謂的東林六君子可和現在東林黨的歪瓜裂棗完全不一樣。
那六君子說實話還真是頗爲君子,身上的污點少得可憐,關鍵是骨頭還硬。
即便是現在那些歪瓜裂棗的東林黨人還是讓皇上您很是頭疼吧,畢竟現在兩年過去了,南直隸的東林黨仍然在活蹦亂跳,時刻準備着再進朝堂。
那那個時候的老奴呢?我只不過是一普普通通的閹人罷了,那裏直到該怎麼做呢?
然而先皇卻是再也忍耐不了東林黨的跋扈,一再催促老奴,他根本就不考慮實際情況,只知道逼迫老奴。
老奴無奈之下,只能出此下策,想盡一切辦法拉攏盟友,不斷擴大自己的權力。
在這個過程中,爲了拉攏別人,一些不該染上的壞毛病也就不得不染上了。
最終通過三年的努力,終於所謂的六君子皆折損在老奴手中,東林黨可謂是大廈將傾。
就在老奴志得意滿之時,老奴自己卻也是膨脹起來了,做了一些錯事。
然而皇上您的皇兄,天啓皇帝明明看到了這一切,卻沒有去阻止。
甚至還變本加厲,在後面推波助瀾,給老奴賞賜爵位,甚至是老奴那個不爭氣、見錢眼開的侄子也被冊封了侯爵,閹黨的核心人員也都受到了先皇的重任!
於是老奴就感覺控制不住自己了,接下來的事情皇上想必都知道了。
皇上,您說,這能怪老奴嗎?”朱由檢面目表情的看着繼續說話卻有些歇斯底里的魏忠賢。
“這一切只不過是先皇的謀算罷了,他不想再留下老奴了,老奴那時已經是天怒人怨了,他想用老奴的命去平息天下人的怒火,藉此機會洗脫他身上昏君的名聲。
他好狠啊,老奴爲他做了多少?幾年間忍受了多少謾罵,老奴有多少次徹夜難眠,他彷彿一切都不記得了。
或者說是他自始至終都沒有在意,就像這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切只不過是老奴的一廂情願罷了。
他呢,他這個皇帝在這件事中做什麼了嗎?
什麼都沒有,他只會做着他的木匠活,這一切都是我的功勞。
這是何等的諷刺啊!
……
哈哈哈!
所幸上天有眼,先皇他竟然落水而死了。
……
接下來的事情就更有趣了,誰又能想到,他苦心孤詣的成果竟然落到了如此簡單皇上您的手中。
皇上您卻網開一面,給老奴留了一條姓命,老奴也來到了這鳳陽,真是時也命也。”
魏忠賢彷彿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力氣,站都站不穩,直接跌倒外地,雙眼略顯呆滯。
聽完魏忠賢這一段話,高起潛兩人那叫一個目瞪口呆,這裏面還有這麼多的內請,實在是不得不讓人震驚。兩人心中甚至有些五味雜陳,皆是看向他們的皇帝,等待着皇上的迴應。
朱由檢臉上倒是頗爲平靜,事情的內情和他了解的有七八成相似,唯一的差距就是朱由檢真沒想到,朱由校是如此的狠辣,朱由校和魏忠賢之間的糾葛如此之深。
這一點兒誰又能夠想到呢。
不過朱由檢還是覺的這位皇兄有些眼高手低了,明顯政治經驗不足,根本就不應該如此處理魏忠賢,這完全就是一大敗筆。
突然,朱由檢臉色一變,聲音冰冷至極:“所以呢?皇兄他究竟是怎麼駕崩的,加上你之前的話,朕就不相信你一點兒都不知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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