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爲善良買單
想必對待這些不屬於人類的種族，超凡者的做法無非是奴役，殺死取走超凡材料。
“所以我想知道最後燈塔打算怎麼做，在戰爭即將到來之時，發動一場政變嗎，你們似乎沒有那個能力”，克倫斯故作諷刺的說道。
“黑夜修道院的理念和我們並沒有太大的衝突，在一定的情況下，或許還可以有着合作，這也是爲什麼我會對你解釋這麼多的原因”。
布魯諾·英格索爾笑着迴避了克倫斯尖銳的問題。
“果然，他知道自己是黑夜修道院的超凡者”，克倫斯微眯了一下眼睛，肌肉一下緊繃了起來。
“你不用緊張，這是在當晚你身上所殘留的氣息中察覺到的，所以我並不知道你在其中的身份”。
“最後燈塔的意思，我會彙報給黑夜修道院的上層，具體的結果就不是我所能決定的”。
克倫斯聳了聳肩膀，儘管自己無法確定對方到底是故作姿態的說給自己聽，又或者暗地謀劃着什麼，那終歸離自己很遙遠。
“哈哈，這是個美妙的開端不是嗎，希望我們能成爲良好的合作者，如果你有問題可以來聖亞瑙富診所找我”。
布魯諾·英格索爾有些滿意今天的結果，行了一個貴族的告別禮。
克倫斯隨即回禮，倒退着腳步走了出去，他不可敢將自己的背後交給布魯諾·英格索爾。
突然，當克倫斯即將踏出這間倉庫的時候，布魯諾的聲音又一次響了起來。
“我的小朋友，看起來有人對你耿耿於懷，但請放心，最後燈塔已經替你解決了，這是我們對你的善意”。
這不失親切又略微夾帶威脅的聲音，讓克倫斯背後瞬間發冷。
對方的果斷簡直超乎了自己的預計，如果有可能剛纔他甚至可以將自己一起幹掉，而不是耐心的對自己解釋。
克倫斯在確認真的沒有任何人的跟蹤後，才找到了切莉與之匯合，當然他這點手段恐怕早在對方的眼中了。
“克倫斯，我們是不是該回去休息了”。
連連打了幾個哈欠的切莉，已經無法剋制自己的睡意了，她甚至沒有詢問裏面的情況。
“很抱歉切莉小姐，我們還有另外的一件事，有關女士的一位信徒”。
克倫斯低頭看了眼黃銅懷錶的時間，已經來到了晚上的10點半，而且他的肚子也叫了起來。
“你知道對於年輕的小姐來說，保持充足的睡眠意味着什麼嗎，我突然有些後悔，爲什麼不是諾瑪女士作爲你的搭檔”。
沒有在意切莉對自己的抱怨，克倫斯詢問了一下有關克莫託黨的具體分佈後，便準備開始今晚的另一份工作了，這同樣是爲了自己善意的憐憫所買單。
對於克莫託黨的處理大概只用了一個小時，由一羣沒有槍械的小偷，混混組成的黑幫，在克倫斯的槍鳴聲中很快便解決了，他甚至沒有使用自己的能力。
切莉對他們的友好交談中，這些白日裏以偷竊，販賣嬰兒等爲生的克莫託黨成員，也非常配合交代了自己對那位女士做出的事情，以及小瑪希的下落。
小瑪希被販賣給了一位上了年紀，一直在貴族家中從事貼身女傭的老婦人，她所有孩子都因爲疾病早早的離開這個世界。
一個人的生活，讓其迫切的想得到陪伴，以此便起了從黑市中購買一個嬰兒的想法。
年輕時存下的積蓄也滿足了她的願望，小瑪希會有一個完美的童年，甚至接受到知識的教育，但這種自私的想法勢必要奪走一位母親的孩子。
同時克倫斯也找到了那位精神飽受摧殘的女士。
當看到她正在垃圾桶翻找着早已惡臭的食物時，克倫斯心裏有些糾結和觸動，最終還是決定權交給這位女士。
在切莉的能力下，那位女士遍佈血絲的眼眸逐漸安靜了下來，臉上的表情也變得平靜，當她想起了這幾天經歷的事情，又感覺到胃中傳來的一陣陣抽搐後，大口的吐了起來。
隨之而來的就是壓抑了許久的哭泣，在這一刻，她彷彿找到了發泄口般放肆的宣泄着。
她哭的非常傷心，甚至那位黑夜女神也察覺到了自己這位信徒的悲傷，如同祂眼眸的藍月，此時也躲到了烏雲的後面。
嘩啦，嘩啦～！
雨下了起來，不一會就將她的身軀打溼，雨水和淚水順着臉頰滴落到地面，在地面形成了小型的水窪。
冰冷刺骨的大雨，一遍又一遍的沖刷着她的軀體，直到她的淚水流乾，哭聲才逐漸停止，最後整個身軀仿若失去了力氣一般倒向地面，暈厥過去。
這注定是個不眠夜，三大教會對於永生感知會，和魔女的剿滅行動也在逐漸開始。
距離克倫斯僅僅隔了幾條街區的一處建築內，一條畫滿了奇特紋身的手臂正孤零零躺在地板上，而它的主人也半跪着身體，大片的血跡染紅了腳下。
在他的面前，胸口彆着藍月徽章，一身黑色正裝打扮的維澤爾，正緩步靠近。
他的眸子中此刻也充滿了不解和困惑，這種決定勢必會加重帝國內部的矛盾，但他所能做的只有執行。
“哈哈哈哈……，你們阻止不了的，死亡與不朽之神註定會重新出現，卑鄙的正神註定會受到懲罰，利埃羣夫王國將會再次統治大陸”。
男子狂傲的笑了起來，他隨即將自己的身體化爲祭品，從虛空吸引來了幾位惡靈，朝着維澤爾攻去。
“死神將會重新出現嗎”，維澤爾喃喃了一句。
擡起了木質的手杖，隨着力量的注入，手杖開始散發出炙熱又耀眼的光芒，惡靈很快便變得粉碎，逐漸消失。
在她醒來後，克倫斯爲她講述了小瑪希的下落，以及克莫託黨受到的懲罰。
當然克倫斯並沒有說克莫託黨此刻已經變成了一堆灰燼，生怕嚇到這位虛弱的女士。
在問及想不想讓小瑪希重新回到她身邊時，克倫斯在她眼中看到了讓自己觸動的眼神，其中充滿了不捨和決絕，隨即便聽到了接下來的答案。
“她希望自己的孩子可以獲得幸福，而不是在某一天突然死去”。
然後她便打算離開了，克倫斯也將其應得的撫卹金交給了對方。
她並沒有表明自己去什麼地方，或許是找一份合適的工作，又或者離開拉克絲雷。
克倫斯靜靜看着她遠去的身影，心裏滿是複雜，他不好評判這種做法到底是仁慈，又或者狠心。
對小瑪希來說她會快樂的長大，不用擔心飢餓，但如果當她長大後得知自己的母親拋棄了自己，又會作何感想。
不管如何，這位女士此刻的做法不僅僅是救了她自己，也救了小瑪西，兩個人都重新擁有了活的希望，而不是悽慘死在角落中。
她是個合格的母親，至少此刻是這樣，人心就是充滿了曲折和矛盾。
在切莉的抱怨和哈欠聲中，由比其爾駕駛的馬車很快便回到了帕羅克屬區，時間已經來到了凌晨的1點鐘。
克倫斯先一步走下了馬車，並對切莉和比其爾表達了自己的歉意，接着便走回了家中。
摸了摸自己抗議的肚子，和自己身上溼掉的外套，克倫斯走進了院子內。
讓他意外的是，裏面的燈光還亮着，昏黃的光芒透過窗戶正好照亮了腳下的地面，裏面的主人公彷彿一直在等待着某人。
克倫斯透過門口的玻璃，看到了裏面半躺在沙發上，睡着的那道身影。
她臉上的表情滿是擔憂，但嘴角卻掛着淺淺的笑容，想必是沉浸在一場曲折的夢境中。
輕輕的推開房門，以免打擾到安睡的身影，但克倫斯再小心的舉動還是驚醒了對方。
睜開睡眼朦朧的眼睛，梅微思看到了略帶歉意的那道身影，輕輕笑了起來。
“你回來了，我給你準備了燉羊羔肉和餡餅”。
梅微思伸手接過了滴落上雨水的外套，將其放在了一邊的木桶內，準備明天清洗一下。
早已冷掉的食物很快便被加熱好，一碗羊羔肉，和一個缺失了一角的餡餅被端了上來，梅微思的臉色顯得有些尷尬。
“它是被莉娜破壞掉的，下次我保證讓她乖乖的”。
“真是個貪喫的小丫頭，本該留給自己的餡餅居然差點被一個小丫頭喫掉，希望她明天不會鬧肚子”。
克倫斯再心裏嘟囔着自己的不滿。
二樓的房間內，安睡中的莉娜驟然被自己肚子咕嚕聲吵醒，隨即快速從牀上爬了起來，跑去了盥洗室。
“今天的工作還順利嗎，咬了一口酥脆的餡餅”，克倫斯提問道。
“穆得莉太太對我很好，她由衷稱讚了我的創新，但如果突然做出改變恐怕會讓教會感到不滿”，梅微思眼神黯淡了幾分。
早有預料的克倫斯點了點頭，想要女性擺脫由教會所設立的條條框框，從而獲得一定的自由，這絕對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待克倫斯飛快喫掉自己的晚餐後，梅微思才連連打着哈欠走回了自己的房間。
這時，從最大的那間臥房中走出了這間房子真正的主人，易萊哲。
“她似乎之前拜託了你什麼事情”。
嗯，克倫斯沒有否認的點了點頭:“梅微思讓我探聽有關你父母的消息”。
易萊哲瞳孔微微縮了縮，儘管他表情中滿是毫不在意，但此刻還是出賣了真實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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