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九章神國
氣氛一時間變得頗爲古怪,最後還是由那名沙啞嗓音的男性所打破:"那不是我們所考慮的事情,我們只需要保證你無法干擾現實,阻止儀式流程就足夠了"。
聞言,這位雙眸是兩輪月亮的身影絲毫沒有急迫,似乎現實中發生的一切都和祂無關,語氣中甚至多出了一絲怠慢之意:“哦~,你們怎麼敢保證我不是在等待呢”。
恍惚間,那三道穿着血色神職人員的身影頓時發現眼前的場景發生了巨大改變。
天空的一道道絢麗流光不見了,同時消失的還有充滿扭曲的怪物們,甚至連重力都恢復了和現實世界中的一樣。
映入眼簾的只有看不到邊界的寧靜黑夜,以及天空倒掛的兩輪月亮,地面生長的各種古怪植物,還有一道道不知從哪投射來充滿惡意的視線。
這一幕瞬間讓三人瞳孔略微放大,被面具掩蓋的臉龐充滿了冷凝,心裏同時想起了對當前環境的描述。
“神國"。
一位掌控自身權柄的神靈才能凝聚成的神國。
這裏並非只是各種典籍中讓信徒嚮往的精神國度,更應該被稱之爲神靈自身權柄的象徵,信仰的匯聚之地,它面積的大小也關乎這位神靈的強大和自身狀態,以及信徒數量。
三人在被這座黑夜中的神國所籠罩的瞬間就開始使用能力嘗試破除,其中一人選擇了最簡單的直線衝刺,企圖用速度脫離這裏的範圍。
霎那間,他的身影就化作了一條黑色細線,在這片寧靜的黑夜國度中宛如一顆流星迅速劃過。
但幾分鐘後,他就放棄了這個想法,因爲憑藉剛纔的速度他足以穿過大半個聖約翰帝國,而眼前的神國範圍卻遠遠超過了這個限度,甚至給人一種沒有邊際的錯覺。
"比那位秩序之神還要強大,祂是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強!,該死,爲什麼一切的信息都沒有證實這一點”。
他在心裏憤怒的咆哮着。
就在這時,遠處寧靜的夜空中陡然鑽出了一條條遍佈黑色花紋的邪異觸手,朝着他快速襲來。
另一邊是那位聲音彷彿老者的神職人員,他連續做出擡手回拉的動作,彷彿在抓取什麼無形事物。
可每次他從空氣中拖出來的都是一隻只長相怪異的生物,並且還對他發起了攻擊。
三人中唯一的女士則更加簡單粗暴,她讓全身散發出一股淡淡的黑色霧氣,在這片神國中迅速瀰漫開來。
每當那些生長在地面的奇特植物接觸到黑夜霧氣後有的會迅速腐爛,有的會變大,有的會改變顏色。
不過最讓人詫異的是有些植物竟然活了過來,在這片神國中瘋狂遊走,並試圖佔領這裏,但很快又被地下鑽出的一隻只怪物所撕碎。
而在這片神國最高處的某處天空,那名身穿虛幻長裙的女士身影正靜靜注視着這一幕,一雙散發着不同光芒的眼眸在此刻卻顯得有些憂慮。
“時間不多了"。
祂用冷淡的嗓音緩緩開口,接着擡手攝來一柄造型詭異,形狀宛如一隻手臂的黑色權杖。
它上面鑲嵌着一枚枚黑色寶石,隱約間還能聽到從上面傳來的一聲聲嘶啞低吼,似乎在抗拒着所有人的觸碰。
可是當它被一隻手掌觸碰到時,這種嘶啞的抗拒聲便戛然而止了,變得極爲安靜,彷彿是在討好。
只見這柄詭異權杖被輕輕擡起,又輕輕落地,在這片只有寧靜黑夜的國度瞬間掀起了一陣無形風暴,讓三名不速之客做出的任何嘗試都消失了。
緊隨而來的是一聲聲低吼,咆哮,那些向三人投來惡意視線的身影一個個從夜色中走了出來。
它們和虛空中生物的扭曲不同,給人的感覺只有難以壓制的瘋狂和嗜血,就像是在囚籠裏待了不知多少歲月的野獸,只想發泄壓抑。
“咚咚!”。
詭異權杖又一次被輕輕擡起,敲打在神國中,傳入了每隻怪物的耳中,讓它們瞬間就朝着自己的目標衝去。
然而這由無數只怪物組成的攻勢除了讓那三人有些手忙腳亂外,卻無法造成致命傷害。
因爲祂們都是從神,不再是半人半神,是真正的神靈,並且都掌握着強大神奇物品就算是一位正神在自己的國度中想要將其擊殺也是極爲困難,但好在雙方都保持着微妙的默契,只做拖延,不直接進攻。
與此同時,澳羅斯咖啡廳內。
從地下黑夜大廳走出的維澤爾此刻已經換上了和之前同樣款式的黑色正裝。
給人的感覺還是那般內斂,深邃,不由得讓人猜想這位先生是不是訂做了很多件。
“維,維澤爾先生,請問,爵士先生會平安的吧,畢竟,畢竟他很厲害"。
迪莉婭低着腦袋怯生生問道。
那雙眼眸裏始終徘徊着一種沒來由的恐懼,哪怕與維澤爾的視線稍有對視,都會讓她汗毛聳立。
聞言的維澤爾並沒有立刻回答,略微皺眉望着對面坐立不安的年輕小姐,心裏泛起了一絲古怪,不明白爲什麼對方會害怕自己。
"放心吧,迪莉婭,維澤爾先生已經聯繫了克倫斯,他會平安的,或許明天早上你依然可以爲我們準備美味的早餐,呵呵”。
老泰德那副滿是皺紋的臉龐勉強擠出一絲微笑。
迪莉婭沒有在說什麼,只是將腦袋繼續埋低,依舊不敢擡頭。ωω
“滴答,滴答,滴答."。
掛鐘指針走動的清脆聲中,時間已經過去了二十分鐘。
維澤爾面前的那杯咖啡也已經見底,露出了存在於劣質咖啡中的殘渣,他不由眉頭皺的更加嚴重,心裏也泛起了狐疑。
這當然不是因爲咖啡的口感太過粗糙不高興,而是因爲依靠信使的速度,哪怕收信人此刻離開了聖約翰帝國,去到某個稍遠海島上,也僅需要數分鐘。
“他到底去了哪裏,還是說"。
突然間,維澤爾表情變得極其難看,想到了最糟糕的結局。
那就是克倫斯被抓,自己的信使在走出虛空時也被抓住,才導致遲遲沒有回信。
旋即,維澤爾立刻做出了行動,準備找尋信使的位置,可就當他將眼眸轉爲純黑時,他的表情出現了足足三秒的呆滯。
因爲那隻屬於他的信使失去了感應,似乎在虛空中被人殺死了。
又或者原本的契約被解除了,然而會出現這兩種情況的概率都極其微小,甚至是不可能,除非。
"維澤爾,出了什麼問題”。
察覺到維澤爾露出的異樣,老泰德連忙追問。
迪莉婭也猛的擡起了腦袋,似乎忘記了對維澤爾的莫名恐懼。
“不,沒什麼,只是想起了某些重要事情,不需要在意"。
維澤爾迅速收斂情緒,給出了失神的理解,然後又然看了眼面面相覷帶着不安的老泰德和迪莉婭,笑着寬慰道:“我已經知道了克倫斯的位置,他現在很安全,但需要一段時間才能回來,所以還請放心,你們可以回去享受溫暖的被窩了,呵呵.”。
他對面前的兩人說了一個謊言。
這其實是一種對普通人的保護,知道的越多就意味着會遭遇的危險越嚴重。
“維,維澤爾先生這是真的嗎,真是太好了,那麼他在哪裏。
聞言的迪莉婭頓時笑出了聲音。
眼底的憂慮似乎在一瞬間因爲這個消息被沖淡了,別人或許無法理解,但她卻知道離開庇護,等待自己的只有死亡。
“很遺憾小姐,這需要保密,還請你理解,不過請相信我,他現在是安全的,而且會很快返回"。
維澤爾一副正色的迴應,表情控制的恰到好處。
哪怕連迪莉婭這位前任間諜小姐都感覺對方莫名真誠,也不好繼續問下去,那樣只會引起對方的反感。
可她旋即想到了一個重要問題,既然克倫斯需要一段時間才能回來,那麼自己的安全怎麼保證。
這個瞬間,迪莉婭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似乎可以想象到自己在某天晚上被人悄悄殺死,又或者突然失蹤。
“我或許會死,會死”。
迪莉婭心裏頓時萌生了這個念頭,一股沒來由的寒意頓時讓她打了個哆嗦。
注意到對方神色的維澤爾連忙追問道:“小姐,你似乎在害怕些什麼”。
"啊,不,沒什麼,沒什麼”
回過神的迪莉婭立刻起身否認,隨即找了個藉口勉強搪塞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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