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七章病人
又依照對幾人的瞭解稱讚起他們完成的醫學奇蹟，以及新穎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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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裏，幾人不由得在心裏暗罵了自己幾句
“蠢貨，爲什麼要貪圖豐厚的報酬接受這種莫名其妙的委託，難道不明白高回報就必定伴隨着高風險嗎，…………”。
約德爾.涅滋華斯默默注視着半垂腦袋，不敢擡頭讓自己看到表情的四人，眼中鋒芒閃過。
似乎對幾人出現的神情很滿意，只聽他這次將嗓音變得柔和了許多，輕聲道
“相信我，你們接下來要做的事並不是太過困難，只需要放鬆，做到力所能及就好，當然，如果有人拒絕我的僱傭，那麼你就可以轉身離開了”。
話語又一次停頓，約德爾.涅滋華斯這麼做似乎只是爲了觀察幾人的反應。
果然，這番似乎只是爲了緩解幾人緊張的話語，此刻就彷彿在他們頭頂懸掛了一柄閃爍寒光的閘刀，隨時都會落下。
沒有人會相信這位手腕強硬的王子會突然改變主意，這麼好心的放他們離開，畢竟幾人都看到了真正的僱主居然是約德爾.涅滋華斯。
這個消息一旦被他的政敵知道，說不定就會藉此攻擊約德爾.涅滋華斯王子，那麼等待他們的肯定是比死亡更加可怕。
“艾絲特，我的艾絲特，對不起，對不起，我不該爲了兩千索契的報酬接受這種莫名奇妙的僱傭，是我對不起你，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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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被對方話語嚇壞的阿爾文，此刻正在心裏對自己不知情的妻子表達着歉意。
他的雙手不由自主的攥成了拳頭，身體也出現了在極度恐懼下才會出現的痙攣。
當然這種情況不止發生在阿爾文身上，麥爾斯·莫里斯，維克多·馬洛裏，泰德·林德伯格三人，有的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有的直接跪倒在地，甚至有人還被嚇尿了。
一股濃郁的味道迅速在這間不大的客廳內瀰漫，可不論是約德爾.涅滋華斯，還是另外兩人似乎都將其直接忽略了。
一秒，兩秒，三秒……，死寂的客廳內彷彿只剩下了指針行走的清脆響聲。
幾人的呼吸聲，心跳聲似乎都隨着剛纔那句話語的落下永遠停滯了。
“呵呵呵……”。
最終還是由約德爾.涅滋華斯的笑聲打破了沉默，同時也敲碎了幾人心底的最後堅持。
“約德爾.涅滋華斯王子，我，我，我……”。
這道聲音的主人是一名留着捲曲褐色頭髮，身材瘦削，有一撇小鬍子的中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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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開口的瞬間，幾乎在場的幾人都將目光看向他，包括將雙手交疊在身後，含笑而立的約德爾.涅滋華斯。
“我，我，我……”。
維克多·馬洛裏就彷彿生鏽的齒輪，一直重複着同一個字眼，那雙略顯暗淡的眼眸此刻滿是驚恐和畏懼。
或許是因爲客廳內溫暖壁爐的關係，也可能是他太過恐懼導致，僅僅幾秒鐘他的臉上就遍佈了細密汗珠，捲曲的褐色頭髮也失去了原有的活力，貼在了頭皮上。
“呵呵……，維克多·馬洛裏先生您似乎很害怕，其實沒有關係的，這非常簡單，只要將自己的決定說出來就好”。
約德爾.涅滋華斯笑眯了眼，依舊維持着站立的姿勢。
“我，我，我想離開，我想回家，我想回家…………”。
維克多·馬洛裏幾乎是用吼叫聲給出了答案。
然後他就像是失去了所有力量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呼吸也略顯急促，臉上更是沒有一點血色。
沉默，沉默，還是沉默……。
幾人下意識動了動喉結，任由臉上的汗水滑落到自己身上的昂貴衣物，卻又不敢擡手擦拭。
“很好，維克多·馬洛裏先生您可以回家了”。
約德爾.涅滋華斯的話音剛落，癱坐在地上的維克多·馬洛裏臉上頓時充斥着不敢相信和錯愕。
但他沒有猶豫，慌忙起身就朝着建築外狂奔，甚至忘記了對面前的王子行禮告辭。
剩下的三人目睹着維克多·馬洛裏消失在視線中，眼眸中不由的閃爍起錯愕和不解，同時涌現出一絲僥倖。
“難道他們猜錯了，這只是一件非常簡單的僱傭，如果拒絕就可以順利回家，連保密文件都不需要簽署嗎…………”。
幾人的心頭頓時閃過各種疑惑，下一秒，又有一人用略顯顫抖的嗓音說道
“約德爾.涅滋華斯王子，我，也想，離開”。
話語略微停頓，說話的這人聽到了一聲輕笑，正是來自面前含笑而立的約德爾.涅滋華斯。
他隨即咬了咬牙，目光閃過堅定，將腦袋上擡幾分，好讓對方看到自己的誠摯，沉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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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放心，約德爾.涅滋華斯王子我不會今天見過您的事情告訴任何人，我對知識之神起誓”。
約德爾.涅滋華斯就那麼看着他，嘴角漸漸翹起，定格成溫和的笑容，隨即緩緩點頭，算是認可這個說法。
“呼！，感謝您的善良，感謝您，感謝您……”。
就這樣，彷彿從鬼門關脫離的那人一邊道謝一邊狂奔出了客廳，依稀間還能聽到他的聲音。
幾秒鐘後，又是一人離開，最後只剩下最年輕的阿爾文，遲遲沒有給出決定，約德爾.涅滋華斯也並不催促，只是略帶玩味的問了一句
“你的名字應該是阿爾文·赫斯特，來自北方冰城的吉爾瓦港，嗯，那是個美麗的地方，聽說在冬季的夜晚天空會閃耀光芒”。
“是，是，是的，您的博學令人欽佩”。
阿爾文顫聲迴應。
就在這時，他突然感覺到有一隻溫暖的手掌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這莫名奇妙的舉動頓時讓阿爾文身體宛如冰雕般僵住，就連心跳都有一瞬間的停頓。
“呵呵……，看起來你已經做出了決定，阿爾文·赫斯特醫生，我還以爲今天又要見到幾名膽小的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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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又要見到，又要，這是什麼意思”。
阿爾文瞳孔微縮，在心裏暗自嘀咕，有些不太明白這句話的含義。
隨後便聽到約德爾.涅滋華斯用醇厚的嗓音調侃道
“如果你經常看納密亞報，或許就能看到一些有趣的描述，當然，它們已經和你沒有任何關係了”。
“納密亞報，納密亞報……”。
阿爾文再心裏暗自重複，豁然間，他的腦海不由閃過數條新聞。
伊西多·馬克先生一家搬離了聖約翰帝國，我們失去了這位偉大的內科醫生，伯尼·羅塞蒂返回了自己的家鄉斯利南大陸…………等等，諸如此類，足足有近十人。
他們唯一的共同點都是醫生，而且擅長人體手術，完成過不知多少次困難手術。
想到這裏，阿爾文肩膀忍不住輕顫了兩下，眼底閃過後怕和一絲絲僥倖，接着緩緩呼出一口濁氣，精神變得更爲緊繃。
此刻，他已經能想象到拒絕約德爾.涅滋華斯要求的三人下場，也不會輕易相信報紙上的說辭他們只是離開了聖約翰帝國。
這些人很大的可能是被囚禁，或者被殺，當然後者的可能性很少，畢竟一位知名醫生的作用還是很大的，約德爾.涅滋華斯絕對不會去做這麼愚蠢的事情。
“我突然有些好奇你答應留下的理由了，難道僅僅爲了兩千索契的報酬”。
約德爾.涅滋華斯提出了一個清閒的玩笑，似乎只是爲了讓對方放鬆，不然接下來會發生不可預料的失誤。
“是”。
聞言的阿爾文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了一個字。
約德爾.涅滋華斯臉上的笑意更加濃烈了幾分，旋即將語氣變得更加具有親和力，道
“呵呵…，如果你能夠讓我滿意，那麼你將會得到遠超預期的報酬，接下來我會帶你去見，病人”。
約德爾.涅滋華斯特意在最後兩個字上用了重音，似乎是爲了刻意強調什麼，阿爾文默然，只能老實跟在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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