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七章重磅炸彈
但今天，所有人都失去了這份幽默感，冷漠注視着約德爾，彷彿是在看一個小丑，等待他充滿滑稽的表演。
約德爾突然收斂了笑容，用居高臨下的目光環視了一週下方對自己投來各種目光的人羣，沉聲道
“你們有想過戰爭如果繼續下去，勝利者到底會不會是聖約翰帝國。”
“呵，勝利者自然會是聖約翰帝國，蘇蘭特人只是一羣可笑的猴子，怎麼可能攻破我們的冰蘭達堡壘呢。”
說話的這人正是此前惺惺作態的糧食商人，艾薩克.普爾曼。
當然抱有這種心態的也絕對只不是他一個人，聖約翰帝國和蘇蘭特聯合帝國在建立後的近半個紀元中不知發生了多少次衝突，每次的勝利者差不多都是聖約翰帝國。
這源自於聖約翰帝國擁有最先進的鋼鐵冶煉技術，蒸汽機制造技術，以及數量衆多的研發人員，這就是聖約翰帝國貴族們的底氣。
邊境三城的丟失，他們不少人只是將其當做暫時性的，是一個美妙的誤會。
憑藉聖約翰帝國的軍隊，肯定能重新奪回來，然後在下一個春天佔領更多肥沃土地。
更何況，就算是這場戰爭真的會是聖約翰帝國的戰敗，遭殃的也只是普通人和一些中產階級，對於真正的實權者，大商人來說損失的只有一些短暫收益。
而且他們有些人早就爲自己想好了退路，某些情況下財富不僅等於地位和體面，更可以等於生命，不管是哪個國家，在任何時候，都很難去拒絕一名手中掌握鉅額財富商人的臨時效忠。
果然，艾薩克.普爾曼的話一出，就引來不少大貴族和商人們的附和。
並表達了自己對聖約翰帝國的支持，用浮誇的口吻讚揚起了戰爭中表現出色的某位將軍。
站在高臺上的約德爾.涅茲華斯眸光從下方一一掃過。
只在幾位從一開始就沒有表達過任何意見的先生臉上停留一瞬，似乎是在確認這些人的態度。
隨後，約德爾.涅茲華斯面露難色，用一種極具感染力的低沉嗓音道
“先生們，女士們，雖然我本人同樣相信聖約翰帝國能取得勝利，但很遺憾，我或許要告訴你們一個特別糟糕的消息。”
“糟糕的消息，呵呵，約德爾王子，執政官陛下被邪神詛咒已經是最糟糕的消息了，難道還有什麼比這更糟糕的。”
有人直接從位置上起身質問起了約德爾，話語中飽含的譏諷彷彿是在說眼前的一切都是你自導自演出來的，目的就是爲了成爲執政官。
就連原本保持安靜的西里斯.埃文斯，扎克里.涅茲華斯，菲利普.斯維夫特，等各部大臣，和一些重要官員也忍不住微微皺眉，似乎連他們都沒能明白高臺上的約德爾想做什麼。
然而，約德爾接下來的一番話纔是真正讓在場的貴族，商人們差點連呼吸都要忘記的重磅炸彈。
“呵呵，聖約翰帝國引以爲傲，我們視爲堅固防線的冰蘭達堡壘已經被攻破了，戰火很可能已經燒到了聖約翰帝國境內。”
話音落下，寬敞的議會大廳內足足陷入了長達一分多鐘的死寂。
有人臉色突變，有人寫滿迷茫，有人瞪着約德爾，有人開始悄悄徵詢側旁好友的意見…………。
其中，西里斯.埃文斯似乎是被這個消息砸懵了，臉上寫滿了凝重，就連側旁好友的問詢他都沒有理會。
而扎克里.涅茲華斯，菲利普.斯維夫特兩人的表情則顯得是那麼古怪，前者神情平靜，隱約還能看出一些期待。
後者那雙略顯渾濁的眼中閃爍起危險的光芒，宛如一把利劍，直接指向在場的某位先生。
“不可能，約德爾，這是個謊言，你在欺騙我們，冰蘭達堡壘絕對不能被蘇蘭特那羣猴子攻破…………。”
身穿將軍制服的米路·奧康納侯爵起身駁斥，表情滿是猙獰，眼底翻涌的怒火似要將站在高臺上的約德爾燒成灰燼。
貴族們看到米路·奧康納侯爵的起身後也是稍感安心。
畢竟這位侯爵指揮的第一軍團就在冰蘭達堡壘的側方，如果那座戰爭堡壘真的會突然陷入，米路·奧康納侯爵絕對會是率先知道這個消息的那一小撮人。
約德爾臉色如常，既沒有被拆穿謊言的慌張，也沒有因爲這個被他親口說出的消息而產生微妙情緒，似乎是做好了一切準備。
“米路·奧康納侯爵，您如果不願意相信，那就讓事實來證明，我相信這個時候知識教會已經通過電報機得知了情況。”
他隨即側頭看向了怒視着自己的某位年輕人，費迪南德.涅茲華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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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當約德爾將目光投向他的時候，有不少貴族也忍不住看向了他，期待得到驗證。
費迪南德.涅茲華斯在這些目光的注視下旋即轉身離開，那扇不論怎麼推動都無法打開的鐵黑色大門也突兀敞開。
但這隻維持了一瞬，待費迪南德徹底走出議會大廳後那扇大門就重新緊鎖，徹底打消了某些人企圖逃離的打算。
漫長的等待中，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約德爾並未在說什麼，依舊保持着俯視的姿勢，給人的感覺很是篤定。
可眼底泛起的那一抹不安還是出賣他真正心態，好在能注意到這點的人整個大廳內也不會超過五個人。
長時間的等待對約德爾一種煎熬，對貴族，商人們同樣是一種酷刑。
議會大廳並沒有想象中那般溫暖舒適，冰冷堅硬的高背椅讓某些女士和先生忍不住面露難色。
有多次想要伸手揉搓一下某個部位，可礙於他們所謂的體面只好就此作罷，選擇強行忍耐。
時間漸漸走到了中午，遲遲沒有返回的費迪南德讓所有人本能產生了焦躁情緒，甚至有人開始發起牢騷，卻都被今天這裏真正的主人公約德爾選擇了無視。
“咕，咕，咕………。”
由腹中發出的飢餓聲也不經意響了起來。
此刻的遭遇對於每天生活極其規律，幾乎只需要動動嘴角就能享受美味食物，和僕人服侍的貴族們來說簡直不亞於一場酷刑。
有些本就小心眼的貴族已經開始記恨起了約德爾，準備在對方面臨麻煩的時候好好抨擊一番。
就在這時，那扇彷彿間隔開兩個世界的黑色大門從外而內的被打開了，所有人都看到了那個害他們等待了許久的年輕人。
但此刻的費迪南德.涅茲華斯卻突然失去了此前的那種浮躁，整個人的精神有些萎靡，口中還低喃着，不可能這三個字。
看到這一幕，所有人包括約德爾也立刻將心懸了起來。
腦海中閃過某些不好的猜測，然後就聽到費迪南德用有些顫抖的嗓音低喊出聲
“冰蘭達堡壘被蘇蘭特那羣猴子攻破了，他們正在朝着聖約翰帝國的腹地進攻，第一軍團和第三軍團正在嘗試建立防線，而且，而且…………。”
他一連說了好幾個而且，神情變得恍惚，似乎有什麼是他不願意去相信，不願意去回憶的。
可哪怕如此，僅僅是冰蘭達堡壘被攻破的消息也彷彿在整個議會大廳內點燃了一顆無形炸彈，讓所有人臉色煞白，瞳孔放大，露出前所未有的驚愕神情。
這時，身穿將軍制服的米路·奧康納侯爵直接跑到了費迪南德面前，擡手揪住了他的衣領，深刻的五官滿是不敢相信，呵斥道
“不，怎麼會這樣，不可能，蘇蘭特那些猴子怎麼做到的，你在欺騙我，冰蘭達堡壘不可能被攻破…………。”
一番嘶吼過後，米路·奧康納侯爵隨手將費迪南德狠狠丟在地上，轉身跑向那扇重新閉合的鐵黑色大門，用力嘗試推動。
“費迪南德.涅茲華斯你可以繼續說了。”
高臺處的約德爾沉聲提醒了一句，回過神來的費迪南德擡頭和他對視了一眼，同時看到了對方目中的惶恐。
然後就聽費迪南德用略顯氣喘的嗓音說了一句讓在場所有貴族都差點窒息的話
“大地教會，參戰了，冰蘭達堡壘被攻破和他們有很大關係。”
安靜，安靜，死一般的安靜，偌大的議會大廳裏只剩下彼此粗重的呼吸聲。
仿若連空氣中都充斥着壓抑，沒人知道該用什麼詞彙來描述自己心裏翻涌的複雜感覺。
大地教會參戰了，那麼這場戰爭就不再是人類國度之間的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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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是會變成真正的神戰，信仰之戰，覆蓋整片大陸的戰爭，所有的地方都不在安全，哪怕是位於聖約翰帝國北方的拉克絲雷。
這個消息不論是對貴族，商人，中產階級，各行各業，無論貧富貴賤的人，都可謂是晴天霹靂。
畢竟從第四紀元後神靈早已遠離了世界，不在插手人類的事情，而神戰在此刻就等同於很多人的末日。
“我們該怎麼做，我們能做什麼，是乘坐工具逃到斯利南大陸嗎，還是說逃到某個羣島，等待戰爭結束分出勝利者後在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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