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四章八卦的代價
“所以內政大臣要求您前往聖塔區監獄，配合巴奈特·哈里總督察長一起審問唐納德·多德男爵，當然也包括對那些屍體的監控，知識教會的一位教授也會參與。”
“原來多米尼克.傑斐遜侯爵還記得我，真是讓人感動。”
克倫斯講了個只有他自己懂的冷笑話，卻很容易讓人察覺到裏面的玩味。
其中的原因要從他那個白癡兒子說起，事後包括朱迪絲，安東尼.斯維夫特，好多名警員都說明了那個笨蛋做出的蠢事，克倫斯不僅將他踢出了帕安區警官部門，又讓易萊哲爲他製作了許多美好回憶。
於是米尼克.傑斐遜侯爵就爲了那個笨蛋兒子，徹底和他的某位下屬決裂了，如果不是治安官這個位置需要經過貴族議院表決後，再通過執政官的審批才能被廢除，他早就讓這個最不聽話的下屬滾蛋了。
而米尼克.傑斐遜侯爵這次破天荒的選擇讓克倫斯參與對唐納德·多德男爵的審訊，一個原因是主動示好，緩解兩人的矛盾。
但最主要的是，他現在的權力很大一部分被聖光教堂以及約德爾.涅滋華斯架空了，就連總督察長這個位置都換成了約德爾.涅滋華斯的人。
其他幾個大區的治安官也隱隱有些傾向於約德爾.涅滋華斯，使得米尼克.傑斐遜侯爵這位內政大臣的處境如履薄冰。
如果繼續下去，等到所有大區都失去了控制，他就會變得名存實亡，再然後就會遭到所有大區執政官向貴族議院提起針對米尼克.傑斐遜侯爵的罷免案，那時他就會被剝奪現有的一切，甚至是生命，畢竟誰讓他當初選擇站在約德爾.涅滋華斯的對立面。
所以米尼克.傑斐遜侯爵此刻只能不顧一切的抓緊任何機會，顯示自己的存在感，爲之後的被彈劾做出鋪墊，而這場造物主信仰傳播的事件，他又不好主動插手，其他大區的治安官更沒有理由去插手。
而能輕鬆參與進去的人選還和他關係極爲糟糕，這讓米尼克.傑斐遜侯爵心情陷入了一種前所未有過的複雜，就像是被魚刺卡了喉嚨。
可對於他這種資深政客而言，主動示好並不需要承擔任何心理包袱，相反還會讓很多人認識到他慷慨的一面，提供更多優勢，然後他就這麼去做了。
哪怕克倫斯對權利沒有任何迷戀，更不喜歡參與聖約翰帝國的政治，卻也不得在心裏佩服他這位上司，多米尼克.傑斐遜侯爵的厚臉皮，以及嗅覺敏銳。
“這倒是個不錯的機會，用來觀察所謂新生，只是知識教會的參與有些麻煩，憑他們的行事風格，那些人估計都會成爲實驗材料。”
克倫斯心裏靜靜做着估量，然後擡頭看向朱迪絲，露出了一抹微笑
“我會按照內政大臣的命令配合審問唐納德·多德男爵。”
朱迪絲聞言鬆了一口氣，她其實也不喜歡多米尼克.傑斐遜侯爵，討厭他的那個兒子，可更擔心克倫斯直接拒絕，一旦這樣，他必然會遭到打壓。
就算多米尼克.傑斐遜侯爵現在沒有了大部分權力，但對方終究是名義上的內政大臣，擁有的政治資本想要針對一位治安官還是非常容易的。
她不想，也不願意，讓克倫斯這麼一位好心的治安官發生意外，畢竟，誰都難以保證下一位治安官會不會又是個像克拉克.格吉爾的人。
“好的，請您注意安全。”
從克倫斯口中得到準確答覆後，朱迪絲隨即就轉身離開，就當她將手掌握在門把手時，背後突然傳來了克倫斯的聲音
“安東尼.斯維夫特離開是他自己的選擇，每個人都有應該去做的事情，當一切都結束，他說不定又可以成爲我們的同事。”
“哦，我知道了。”
朱迪絲用極其微弱的嗓音留下這麼一句話後就趕緊跑出了辦公室。
整張臉因爲尷尬和氣惱漲得通紅，克倫斯看着她的背影，以及那最吸引人眼球的挺翹臀部，忍不住笑出了聲音。
“哈哈哈……。”
這笑聲隱隱約約穿過了門縫，順着走廊傳達到了還未走遠的朱迪絲，以及其他警員耳中。
讓前者攥緊了拳頭，牙齒輕輕咬住嘴脣，腳下的步伐越來越快，不願意繼續停留哪怕半刻，只想遠離這個讓她出醜的地方。
“難道是督察先生終於對朱迪絲祕書下手了，這真是個讓人悲傷的消息，我們以後是不是不能這麼偷看朱迪絲祕書了……。”
“唉，以後要對朱迪絲祕書恭敬一點，真是想想就讓人頭疼……。”
“我爲什麼沒有聽到任何聲音，難道治安官先生那麼快就結束了…………。”
有人的地方就有八卦，許多警員們開始嘀嘀咕咕的議論了起來。
有一些女警員看着朱迪絲的背影，流露出了既羨慕又複雜的表情，恨不得她就是自己，但轉頭一看自己的某個部位，又比較起朱迪絲的，這才認清了現實。
男性警員們討論的話題就比較直接深入了，甚至還懷疑起克倫斯是不是太差勁了，但聯想到朱迪絲的性格，一般人也確實很難搞定。
“咔嚓。”
熙熙攘攘的八卦，被突然響起的一道開門聲所打破，這聲音很不大，也沒有任何特殊，卻可以讓所有八卦的警員們同時閉嘴，目光不自覺看向那扇被打開的房門，以及從裏面走出來的黑髮年輕人。
警員們看到了黑髮年輕人正在對他們笑，只是這笑聲卻讓人有些不寒而慄，就彷彿外面的寒風吹在了皮膚上，帶起一陣陣疼痛和冷意。
“我剛纔似乎聽到有人正在討論我的事情。”
克倫斯笑咪了眼睛，臉上的表情是那麼溫和，嗓音也像是關心下屬的領導。
但看在眼裏的警員們卻不這麼認爲，有人想撒腿就跑，裝作什麼都沒發生，可微微顫抖的小腿卻怎麼都不聽使喚。
一時間，沒有任何人有勇氣接話，警員們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眼神飄忽不定，就跟做賊一般，那些沒有參與八卦的警員則恨透了某些人，明明自己是冤枉的。
也就在這時，克倫斯擡手指了指窗外，嘴角微微咧開，露出了人畜無害的笑容
“你們難道不覺得今天的天氣特別適合鍛鍊嗎。”
這話一出，所有人不自覺滾動了一下喉結，視線隨着克倫斯指的方向看去，外面雪花仍在飄落，在地上留下了厚厚的積雪，寒風掠過總會帶來呼嘯聲，就算隔着厚實牆壁還是能讓人感覺到它的冷冽。
聯想到鍛鍊兩個字後，所有警員臉色更加蒼白，可還是沒有人敢去主動接話，甚至比不過待宰的羔羊，它們還會在死亡前聲嘶力竭的叫一下，而被稱作警官老爺的他們卻只會沉默。
“看起來你們都很贊成，很好，我非常滿意。”
克倫斯嘴角上揚的弧度更加明顯，警員們紛紛攥緊了拳頭，眼神忐忑又恐懼，沉默等待屠刀落下的那一刻。
“先生們，女士們，我想知道你們圍繞菲亞街二號跑二十圈需要多長時間。”
“二十圈。”
所有人都懵了，哪怕是做足了心理準備的一些人也呆呆愣住了，尤其幾名本就身體嬌弱的年輕女警員，眼眶裏已經瀰漫起了薄薄霧氣，像是隨時都會有暴雨落下。
“哦，對了，還需要一個負責計數，防止有人逃避，嗯，就你了。”
克倫斯擡手指向了縮在角落中的一個人，那是位二十歲出頭的年輕男性。
憑克倫斯遠超普通人的聽力，敏銳捕捉到就是對方討論的最深入，尺度也是最大，所以這個將會得罪所有警員的事非他莫屬。
現實也正如克倫斯想的一樣，當他將這個重任交給對方時，在場衆人的目光有意無意看向了他，只是裏面摻雜着幽怨和憤怒，彷彿隨時都會擡起拳頭打他一頓。
“好了，你們還在等什麼，如果繼續等下去，一旦太陽落下，聖約翰帝國的黑夜將會很冷，很殘酷。”
克倫斯輕聲做出提醒，眼神裏透着幾分不容拒絕的威嚴，衆人左右看了看，隨即就有一人咬着牙朝外面跑去，表情是那麼決絕，就像是遭遇死刑的囚犯。
有了第一個人，其他人也就像多米諾骨牌般一個接一個，咬着牙，裹緊衣服，埋頭衝進寒冷的室外，按照克倫斯的要求埋頭狂奔。
這一幕頓時吸引了很多人的眼球，紛紛長大了嘴巴，又無比錯愕的看着那二十幾位或男或女，身穿統一制式服裝的年輕警員們，在雪地裏留下一幕有趣的場景。
“很好。”
透過二樓的窗戶，克倫斯饒有興趣打量着他們，嘴角一點點翹起，露出了滿意的微笑
“我最討厭八卦了，希望你們能改掉這種不好的習慣，也能理解這是爲你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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