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第六十八章
雖然五條悟和琉生毫無自覺，但身爲警察的諸伏景光還是知道這點的。
約見的地點一處安全屋，是個看起來十分不起眼的普通公寓,住戶不多。尤其是諸伏景光安全屋所在的樓層,幾乎只有他這一戶人家。
帶着五條悟的琉生相當自然的走上去，咚咚的敲起了門：“景光光，我們來啦！”
很快裏面傳來了輕巧的腳步聲。咔噠一聲,門就被打開了。
開門的正是諸伏景光,他相當自然的將兩人迎了進來。
琉生相當興奮的在安全屋裏面探頭探腦，然後……他就失望了。
“景光光，這裏不是安全屋嗎？爲什麼沒有機關啊，比如一開門就biubiu的射出箭矢。”
或者一坐下就刺出帶有毒藥的針，一走動就會被佈置好的繩索吊起來之類的機關。
這個安全屋未免也太正常了吧,真的就跟普通的公寓差不多。跟琉生想象中的特工安全屋一點都不一樣！
諸伏景光一臉茫然：“安全屋……需要有這種機關嗎？”
是他落伍了嗎？安全屋最重要的應該是隱祕吧？那樣子會十分顯眼，根本就算不上是安全屋了吧？
這個回答，那就不是他沒發現,而是真的沒有機關了。
琉生頓時失望的嘆氣。
同時嘆氣的還有五條悟。
諸伏景光：“……”
琉生還能理解，畢竟他有時候確實是有些孩子心性,對這種東西比較感興趣十分正常。
但五條悟是怎麼回事啊！？
這真的是五條悟嗎？別不是長着同樣長相的另一個人吧？
“不是要談嗎？抓緊時間吧。”失望過後，五條悟開口催促道：“我可是很忙的哦。”
聞言,諸伏景光打開了其中一個房間的門：“進來談吧。”
五條悟一馬當先,琉生也相當自然的緊隨其後。
“等等？”諸伏景光熟練的將琉生調轉了個方向。
他並不想讓琉生參與這次的談話。
不如說,要不是實在沒辦法，他甚至都不想讓琉生參與進這件事情裏面來。
只要琉生沒參與進來，即便是他失敗了,琉生也還是清清白白的小咒術師。
所以——
“你留在外面就行了,冰箱裏有點心和果汁,去拿出來一邊看電視一邊喫吧。”
琉生：？？？
“噗嗤——”五條悟在諸伏景光身後憋笑。
實在是太好笑了，琉生又都被當成小孩子對待了。怎麼他的家長都這個樣子？
之前那個金髮黑皮是不是也該來這麼一次，要不然多不合羣啊？
“就是，小孩子在外面喫點心就好了，不可以參與大人之間的談話哦。”
在兩個人一致對琉生的情況下，一臉懷疑人生的琉生再次被關在了門外。
這已經是第三次了！
琉生覺得他要鬧了。他走上前，耳朵貼上了門，開始……
“琉生，我看得到哦。”
伴隨着五條悟帶着笑意的聲音，黑色的帳緩緩落下。
琉生：“……”
行吧，這下徹底聽不見了。
——
房間內。
窗簾完全封死，柔和的燈光照亮了房間。裏面只有簡單的兩個椅子，中間擺放着張桌子，桌子上的是一封文件。
該說不愧是警察嗎？居然佈置得跟審訊室差不多。五條·不止一次進局子·悟這樣想到。
兩人一人一邊，面對面的坐在了桌子旁。諸伏景光沒說客套話，直接步入主題。
“大概情況想必五條先生已經聽琉生說過了吧？”他將桌面上的文件推向了五條悟：“這是我們這邊的誠意。”
文件的標題是——《咒術事務管理條例》。
根據臥底們傳回來的情報，五條悟對於高層們對年輕有潛力的咒術師們的迫害十分不滿。
諸伏景光推測，最能打動五條悟的，是一份有關咒術界事務合理、完備，讓咒術師不會僅僅因爲上層的命令就殉職的管理條例。
咒術師守則第二十五條：若有咒術師發出求援信號，距離相近或具備遠距離傳送術式，且評級相符的其餘咒術師必須前往救援，不得延誤。
正常的祓除任務，由輔助監督們所佈下的帳，自然是不會設下什麼阻止信號傳輸的功能。
所以——
只需要一個小小的定位軟件，就能極大的降低咒術師們的殉職概率。
任務途中，咒術師們必須保持軟件的開啓狀態，窗的成員會通過軟件實時觀察咒術師的位置。
遇到危險時，通過按鍵、聲控等方式，都可以發送求援信號。
而一旦有咒術師使用這個功能，附近符合條件的所有咒術師都會收到信號。窗的成員也會迅速通知咒術師前往救援。
諸伏景光十分不理解，這樣簡單的程序分明很好製作，可至始至終都沒有出現在咒術界過。
都不知道該說是科研能力太差，還是高層們壓根沒有將普通咒術師們的死活放在心上。
五條悟的眼神久久的停留在這一段話上。
要是以前就有這個程序、不，甚至只要有規定都好，就不會有那麼多的……
算了，現在想這些都沒有意義了。
“合作，我同意了。”五條悟說道：“什麼時候動手記得給我個通知，我好去幹掉爛橘子們。”
諸伏景光：？？？
他好像還沒開始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呢吧？
比如說爲了年輕的小咒術師，爲了咒術界的未來什麼的……
“就這麼信任我嗎？”諸伏景光有些不解。
雖然這些條例說得很好，但五條悟又怎麼能確定，咒術事務科一定會貫徹落實呢？
“不，我可不是信任你。”五條悟笑得張揚：“我相信的，是我可愛的學生啊。”
雖然不排除琉生看錯人了，但再怎麼爛也不會比爛橘子們更爛了，更何況——
“你覺得，我可以殺光現在的爛橘子，以後可不可以再殺一次新的爛橘子？”
即便是聽到這樣的恐嚇，諸伏景光依舊一臉平靜：“那還真是可怕啊。”
但這樣反而還更加讓人放心。
只有咒術師裏面能夠一直出現這樣正直的強大咒術師，咒術事務科纔不會拐上錯誤的道路，重蹈爛橘子們的覆轍。
但是——
諸伏景光皮笑肉不笑的說道：“請不要在警察面前說這種話可以嗎？”
這話已經可以拷起來了吧？
“舊高層所做的事情，應該交由法律來審判。這點你應該也清楚吧？”
五條悟的確可以作爲刑罰的執行人，畢竟高層們也是咒術師，反抗必定會十分強烈。
由一個實力強大的咒術師來執行這很正常，但他絕不能擅自殺死高層們。
既然要讓咒術界有所改變，咒術師們——特指某些家族咒術師，就不能再像以往那般，視法律形同無物。
不管是普通咒術師還是家族咒術師，咒術界的所有人都得遵守規則，違背規則就需要受到懲罰纔行。
一旦出現例外，就會如同破窗效應般——規則不再是規則，形同虛設。
而五條悟，更是最應該遵守的那個。
作爲咒術界最強，基本上可以算作是咒術界的領軍人物，稱得上是萬衆矚目。
他可以有些無傷大雅的特權，但絕不能肆意妄爲。
只有即便是作爲咒術界最強的的五條悟，同樣需要遵守，如果違背也同樣會受到懲罰的——這樣的規則，纔有意義。
“嘁——”五條悟不滿的大聲咂舌。
雖然以爛橘子們做的爛事，絕對是死刑沒跑了。但判刑這事，不但要蒐集證據，還要審理，耗時可能會比較長。
就……
居然還要等，他更想一次性殺光光誒。
道理誰不知道，但是這影響他不高興嗎？
這幼稚的行爲看得諸伏景光滿頭問號，這人看起來怎麼跟小孩子似的，真的靠譜嗎？
他真的……沒找錯人吧？
總之，既然五條悟的態度明朗，就該考慮另外一個問題了。
諸伏景光從桌子底下的暗格裏再次拿出了另外一份文件，遞了過去。
這是五條悟同意合作之後，他纔會拿出來的文件。
五條悟：“……”
別吧？又看文件啊？
真正從普通家庭出身的咒術師並不算多，咒術界最多的，其實還是家族咒術師。
除了其他規模較小的家族外，御三家及其附屬的家族算得上是咒術界的中堅力量，沒了他們還真不行。
然而，在諸伏景光的計劃中，御三家的咒術師不再享有各種特權。而是與所有普通咒術師一樣，都需要在咒術事物科的分配下完成任務。
最多因爲有家族的支持，咒具等各種資源會比較充足罷了。
這樣的規劃，御三家能樂意纔有鬼了。要是他們罷工可怎麼搞？
高層換人後，所有咒術師都需要重新登記信息。只有登記過，成爲了咒術事務科編制下的咒術師才能夠接到任務。
沒有任務哪來的工資，別說其他小家族，即使是御三家，只出不進也撐不了多久。
總不可能去當詛咒師吧？人詛咒師也不樂意他們搶生意啊！
雖然這樣子好像有些卑鄙，但用錢來威脅絕對是最有效的。
此外，在高層換人的動盪環境下，以五條悟爲首的五條派率先向咒術事務科投誠，登記信息。
看到五條派咒術師賺的盆滿鉢滿，享受着咒術事務科的各種福利待遇，諸伏景光不信其他咒術師家族會不心動。
畢竟，咒術事務科現在最不缺的就是錢和資源。還有着巨大的咒具儲備，可以讓編制內的咒術師申請使用。
更何況，這次的咒術師重新登記，可不僅僅是針對咒術師。
詛咒師的定義，有時候甚至完全是任憑爛橘子們的喜好。
殘害咒術師同伴的守舊派，不是詛咒師。不過是不滿爛橘子不合理命令的，卻被定義成了詛咒師。
因此——
沒犯事的詛咒師同樣也可以在這次動盪中重新登記。
咒術事務科等得起，但御三家可等不起。
五條悟一看，計謀環環相扣，邏輯嚴絲合縫，所以——
“太慢了，也太麻煩了，揍到他們聽話不就好了。”
諸伏景光：……？
：https://www.zibq.cc。：https://m.zibq.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