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第一百四十九章
伴隨着電視裏不停傳出「嗶——」,「嗶嗶——」的消音聲,琉生的神情逐漸變得嚴肅了起來,甚至帶着一絲絲敬畏。
“……居然真的唱出來了,不愧是電波系。”
對此琉生表示很是佩服,畢竟就算是他,大概也做不到在全國人民面前面不改色的唱出這種歌。
而且……
真是幸苦現場的調音師了,要在這麼多個消音詞裏時刻關注着,把那麼幾個可以被播出來的正常詞語放出來。
……想想就很辛苦呢。
“不,阿通……”釘崎野薔薇思索了一下,十分肯定的說道:“她不一直都是元氣派麼?”
“……誒?”琉生肉眼可見的愣了一下,臉色透露出幾分迷茫來,隨即很快轉變成了震驚:“元氣派!?”
不不,怎麼想都不可能是元氣派吧?
元氣在哪裏!?微笑着唱出了虎狼之詞麼,還是加在每句話後面奇奇怪怪的後綴?
這哪裏是什麼元氣偶像啊,說她是辱罵派或者諷刺派,甚至搞簧派都還有那麼幾分可信度好吧?
啊……好像也不對?非要說是元氣的話,她的舞蹈動作倒是還挺元氣的。
旋轉跳躍還帶翻滾的,看起來就很活潑。而且也,大概也沒哪個偶像可以做到這麼高難度的動作了。
……雖然這樣其實更像武鬥派就是了。
“的確是元氣派啊。”虎杖悠仁認真的解釋道:“她的曲風一直都是元氣滿滿的那種。”
——如果不看歌詞的話。
但遺憾的是,琉生是聽歌會記歌詞的類型,再說這種歌詞恐怕想忘記都難吧?
琉生堅決否認:“不,能夠寫出這種歌詞來,怎麼想都屬於電波系啊。”
元氣只是神經有些大條,並不是指完全沒有神經啊!
“你也覺得是電波系吧,惠?”
“……哈?”突然被捲入戰局的伏黑惠微微張大了眼睛,神情中滿是茫然。
事實上,他從看到寺門通出現的時候人就傻到了現在。雖說他也不是沒聽過這些歌吧,但出現在紅白歌會上果然還是有點……咳。
不太確定但善用百科的伏黑惠拿出了手機,手指翻飛間開始了搜索,眼神卻逐漸呆滯了起來,不由得喃喃道:“元氣派的曲風和深入當代年輕人心靈的歌、歌詞……?”
等、等等!?
不是,這歌詞到底是哪裏深入人心啊!?現在的年輕人心靈都扭曲成這種詭異的東西了麼?
“我懂了。”琉生一敲掌心,恍然大悟:“因爲那首《你哥哥整天呆在家裏》吧?確實很深入人心啊!”
現充看不起死宅,死宅還就喜歡被美少女辱罵,最好還是用變tai……咳。
總之,確實是不管哪個羣體都能接受的歌詞呢。
寺門通爆紅,果然是有她的理由在的。
除了西格瑪和中原中也這兩個正常人外,其他人都深深的點頭,一副深有同感的樣子。
伏黑惠確是完全沒辦法理解現在的情況,看樣子甚至有些崩潰:“所以到底深入人心在哪裏啊!?”
這不就是在單純的看不起死宅啃老族麼?
別的不說,至少死宅們該氣死了吧?可寺門通的粉絲羣體爲什麼還有那麼多御宅族啊!?
關於寺門通的出場,最後以伏黑惠再一次覺得自己和這個世界格格不入而告終。
紅白歌會則是難得的,卻也毫無意外的紅組勝利而告終。畢竟,那個只要站在那裏已經勝利了的元氣派偶像在紅組呢。
節目結束是在晚十一點四十五,接下來電視裏就開始轉播各個地方寺廟的敲鐘儀式。
大晦日的零點過後,寺廟裏開始敲響梵鍾,這也是日本傳統了。
鳴鐘108下,寓意着消除108種煩惱。
說是這麼說,事實上並沒有什麼用處。人們的煩惱要是這麼容易就被消除了,還哪裏來的咒靈呢?
而且近些年來人們也沒那麼重視這種儀式了,甚至出現了抵制這種半夜敲鐘擾民儀式的輿論。
畢竟……
那麼大一個梵鍾,實打實的敲個108次下來,別說鍾了,附近的人腦瓜子都該嗡嗡的響了,會有怨言是肯定的。
但人類的悲歡並不相通,寺廟附近的居民苦不堪言,可不在附近的人卻上趕着想要去寺廟裏參拜。
就比如說某隻大型白毛雞掰貓。
接近凌晨的這個點兒已經不早了,但一羣人還是精神的很。
不管是咒術師還是咒術師還是黑手黨都是喜歡了夜間工作的職業,熬個夜完全不是問題。
即便是不屬於這兩種職業的西格瑪和伏黑津美紀也絲毫不虛。
一個接受過除了體術外的各種奇奇怪怪的訓練,一個睡了很久不久前才醒過來對睡眠沒有太大欲望。
於是——
得知附近並沒有廟宇,想湊個熱鬧、不……想近距離參與一下敲鐘儀式,祛除一下煩惱的五條悟抑鬱了,像只生無可戀的大貓貓一樣趴在桌子上哼哼唧唧。
然而更悲慘的是,因爲手長腳長佔地面積過於龐大,還遭到了所有人的嫌棄。
“過去點啦五條老師,很擠誒。”琉生一臉嫌棄的把五條悟老長一條,橫跨了桌面的胳膊推開,試圖突破防禦去夠正中間的蜜柑。
“就是啊,這麼大隻就給我縮起來啊!”釘崎野薔薇偷偷在被爐下給了五條悟肆意伸展的腿一腳,多少帶點舊怨的那種。
這傢伙對自己的體型沒點認知的麼?就算是專門買來供一二年級聚餐用的超大可用空間的被爐,也禁不起這麼嚯嚯啊!
其他人雖然沒說什麼,但眼神裏也滿是譴責。
——像是看在標明瞭禁止攀爬的雕像上到處亂爬的熊孩子一樣。
“好過分——”五條悟拖長了聲音不滿的抱怨了起來,甚至還打算以身份壓人:“我可是老師哦?”
毫無自知之明,自以爲是超人氣教師的五條悟因爲學生們的嫌棄,感覺受到了一萬點傷害,更加抑鬱了。
但沒關係,壞心情雖然不一定可以很快消失,但可以很快的轉移。
——比如轉移給靠譜的伏黑惠。
“喂,琉生。”特技是搞事的五條悟思索了一下,忽然露出了不懷好意笑容來:“骨頭也可以做梵鐘的吧?”
沒有條件就創造條件。
既然附近沒有寺廟,那就自己造個梵鍾自己敲好了!
好有十分鐘,現在造完全來的及。
“誒?可以是可以……”琉生愣了愣,正在剝這蜜柑皮的手停了下來,若有所思。
說到底梵鍾也沒有什麼太過複雜的機械結構,現造也不是做不到,只是……
“但骨制的和銅製聲音完全不一樣吧?”
骨質的響不響得起來都不一定,再說梵鍾這種用來舉行佛事的法器用骨制的……提倡不殺生的佛祖絕對會生氣了好吧?
雖說日本的和尚們從明治後就不遵守什麼清規戒律了。一個個喫肉喝酒娶老婆,過得比普通人都還醉生夢死。
但至少跟妖怪什麼,還是站在絕對的對立陣營的啊!
不說和尚了,就是骨女知道自己的能力被用來造這玩意兒了,也絕對會生氣!
但是……
不讓她知道不就好了?
思索着思索着,琉生的眼神開始發亮,看樣子有些躍躍欲試。
同時興奮起來的還有虎杖悠仁和釘崎野薔薇。
“真的可以嗎?我還沒敲過鍾誒!”虎杖悠仁眼裏閃爍着金光,擦拳磨掌一副隨時準備敲鐘的樣子。
“我也是!”釘崎野薔薇舉起了手:“我要敲第一下——”
“咦?”五條悟不明所以的指了指自己,理所當然的說道:“我先提議的,應該是我先敲吧?”
“但是是我先說要敲第一聲的,先來後到懂不懂啊!”叛逆學生釘崎野薔薇絲毫不給自家教師留面子,當即嗆了回去。
“……”五條悟沉默了一會兒,有些納悶:“明明是我先到的啊?”
敲鐘的事情都是他提議的,怎麼想他都纔是第一人啊?
野薔薇是怎麼好意思說出這種話來的啊?
“但是你沒說出來。”釘崎野薔薇臉色深沉,語重心長的勸說道。
就像是青梅竹馬總是打不過天降一樣。
就算你再近水樓臺,但這麼多年來連個白都沒告過,連爭取都不爭取一下,就指望着人家跟你對上腦電波……
這哪能打得過剛來就各種曖昧氛圍拉滿,甚至可能最開始就表了個白的天降呢?
五條悟就是那個乾等着的竹馬,而她則是主動出擊的天降。
……所以,分明是她先說出口的,敲第一下有什麼不對的?
“那個……”琉生擡起手擋在兩個人視線中間,有些遲疑的說道:“我纔是製造鐘的那個,第一下怎麼想都該是我來吧?”
“……”
伏黑惠對於同學們和老師的這種行爲當然是嗤之以鼻的,甚至有點兒想罵人。
但思索了一下,他並沒有阻止,反而氣定神閒的端坐在自己的位子上。甚至還拿了個蜜柑剝了起來,嘴角掛起微不可見的微笑,一副準備看好戲的樣子。
因爲——
“你還真打算做啊!?”中原中也終於還是沒忍住一個暴慄敲到了琉生的腦袋上,惡狠狠的說道:“大半夜的會擾民不知道麼!”
他們家雖然周圍鄰居不多,但也不是沒有啊。他還不想因爲這種事情在街坊鄰里間揚名啊!
“哦。”琉生滿臉失落,委屈巴巴的揉了揉腦袋,這才轉向了五條悟:“不行,會擾民。”
雖然他很心動,但是擾民噠咩。
聽到這個回覆,幾個人的臉色頓時低落了下來,來眼神中的高光都正準備開始消失。
伏黑惠絲毫沒有感覺到意外,露出了一切盡在掌握之中的笑容。
笑死,他就知道中原中也會把琉生搞事的路子都堵死。沒了這個道具提供工具人,他看這羣人還能整出什麼樣的活。
“嘖——”五條悟超大聲的咂舌了一下,有些憤懣不平的開口說道:“這都還沒結婚呢,就這個家庭地位……”
末了還頗爲遺憾的搖了搖頭,長長的嘆了口氣。
可以說是非常的有表演慾了。
但是他的激將法並沒有什麼用,因爲——
“誒?”琉生臉色瞬間張紅,有些磕巴了起來:“結、結婚!?你也覺得我們要結婚了麼?”
嗨呀
這麼明顯的麼?是呢,等他到了年齡之後,他們立馬就去申請婚姻屆!
空氣突然陷入了尷尬,一時間整個房子除了電視轉播的聲音外再沒了別的響動。
五條悟:“……”
淦,白表演了一場。
小丑竟是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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