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0章
金月埃這一刻眼神近乎於狂熱:“爲了愛人的腦波概念,我什麼都可以做!”
吳剛眼神兇戾看着瓦邦:“爲了老大應得的榮耀,我什麼人都可以殺!”
風聲呼嘯。
八月初,吳剛第十九次派中間人前往東方駱丘大廳打聽一個叫柳長江的人。
終於。
吳剛得到了電話,現在晚八點,吳剛撥通了電話。
第一句話吳剛平靜開口,吐字清晰:“你好柳長江,我叫何小東!”
電話那邊傳出驚呼,但隨後變得冷靜:“我也叫何小東。”
電話彼此沉默。
駱丘柳長江反應速度很快,他迅速察覺此人和老大有關,但不知道到底什麼關係。
直到電話裏的吳剛開始簡潔解釋。
他說了之前的一切,從何小東開始帶着青年軍和毒販開戰開始,一直說到如今何小東還在毒窩坐鎮。
駱丘城中村外地下室,靠在牆上的柳長江早就聽得無聲慟哭,他不斷擦着眼淚,終於等到老大的消息了。
好像過了一輩子那麼遠。
“老大。”
“老大!”
柳長江堵着電話話筒,他害怕對面聽到自己的哭聲,他激動笑着,呲牙,猛然捶牆。
然後還想哭。
想到老大如今還在毒窩,他再次把心提起來。
柳長江眼神通紅,語氣歇斯底里:“必須讓老大活着!”
“你能做到嗎,我接下來我會派人過去。”柳長江興奮。
“不行,何小東沒有安排,他沒有說讓你們過去,只是說讓我有機會告訴你們該做的,如AI素材書還有腦波材料概念設想。”
“如果你們非要去,那就去昆瑞公路中段穿着兔子玩偶拿着糖葫蘆墩子去溜達,老大說以後衛星沒準會拍下來。”
“老大還說,以後的人查看地圖時,會看到一隻雪白的兔子玩偶在這條路上蹦蹦跳跳。”
“我是一隻兔子。”
“你可以當第二隻。”
“老大是第三隻。”
吳剛說的很嚴肅,他甚至還好奇問:“老大爲什麼這麼安排?兔子玩偶什麼意思,糖葫蘆很好喫嗎?泰國和瓦邦沒有這種食物!”
地下室內,柳長江又哭又笑,如今他是駱丘遊走灰色響噹噹的人物,表面冷漠癲狂,下手狠辣,但現在他真的像個孩子一樣笑着流淚。
他知道。
長江知道。
“以後你來,我告訴你爲什麼,現在告訴我你的真名叫什麼?”柳長江終於平靜發問。
“以前叫吳剛,現在叫何小東!”吳剛再次重申。
“何小東我們合作,我會創建一個橡膠跨國貿易公司,我給你組織提供財力和物力,我希望你創建一個小東集團!”
“小東國際跨國貿易集團!就叫這個名字!”柳長江在瞪大眼睛說着。
吳剛完全同意,三天之後吳剛看着來自東方跨國貿易的打印單。
【東方東昌省駱丘市魏瑕集團橡膠牀墊生產合作簽約合同,小東國際跨國貿易集團合作說明....】
吳剛看着這份打印單,盯着其中兩個字,嘿嘿的傻笑。
“魏瑕.......”
業城醫院。
死寂般的呆滯。
“小東跨國集團,魏瑕集團,這就是他們的最初....”退休駱丘公安副局孫海洋如夢初醒。
“怪不得,從98年開始,我所見到的魏瑕,全是柳長江裝的,甚至是滿漢裝的。”
孫海洋還是感覺像是做夢一樣,昔日95年見到魏瑕時,那個小孩子面對記者採訪還伸手要錢。
小魏瑕臉上髒兮兮的,眼神總是帶着莫名的悲傷。
而現在魏瑕的全面力量開始鋪開,浩浩蕩蕩。
“接下來腦波畫面應該就是開始審判了....”董霆真的感到了一種寒意。
如果魏瑕不出現。
這些蟄伏几十年的失控勢力,將會以何等兇殘的方式對幕後黑手等一切腐朽分子進行審判。
魏瑕集團,小東跨國集團,從98年八月瘋到現在。
當代討論熱度近乎炸裂。
這是民衆第一次看到這種規格的審判。
新的長子追溯畫面。
1998年8月3日瓦邦膏街監獄。
魏瑕依舊沒睡牀,太軟了,不去躺着。
現在還不能躺。
但他喫飯很兇,每天五頓飯,喫完就是鍛鍊,看書,自言自語對着空氣辯論。
魏瑕在想象,他想象對面站着蓋恩諾夫腦波接口教授,他在和這位教授對話。
他必須想。
不然牙齒傳來的無力感,身體眩暈,嘔血疲憊感讓他很害怕。
所以魏瑕強迫自己幻想,幻想大教授就在眼前,他們在快樂的研究腦波設備。
這樣,魏瑕就感覺自己脫離了這副身軀,在知識海洋遨遊,這就很好。
這樣能多撐會。
再撐一會。
“蓋恩諾夫教授,關於腦波記憶機器最終版本,你覺得在提取完全部記憶之後,能夠創建一個虛擬角色嗎?”
監獄內,魏瑕對着空氣指手畫腳,他興奮瞪大眼睛,描述着:“AI和腦波設備提取了我的一切記憶之後,該設備能不能開始構建一個虛擬的我!”
“這個我哪怕沒有前進思維,看起來像是機器人,但他是不是也有幾分像我。”
魏瑕興奮的咧開嘴,幾乎顫抖的指着牆,他像是指着黑板:“這樣虛擬的我是不是能陪伴家人!”
“虛擬的我是不是能知道我的朋友,我的兄弟所想。”
“是不是能訓斥他們,陪伴他們,鼓勵他們,幫助他們,不要成爲失控的惡龍!”
魏瑕來回踱步,他激動的很,不斷來回踱步,甚至時不時嗷嗷喊幾聲,整個人無比興奮。
在獄警眼中,何小東這一天都在獄舍轉悠,撞牆,對着牆,對着牀,對着枕頭自言自語,或者寫什麼物理公式,從沒停歇。
這人鬥志真的變態。
獄警見過亢奮的毒狗,但他們很快就萎靡跟死狗一樣。
但何小東完全不一樣。
他像是一直處於亢奮當中,從不曾停歇,永遠高亢的喊着,洶涌的生機肆無忌憚的流淌飛濺。
這不像是活人,也不像是死人。
他像是不屬於這個時空的人,趁着最後走之前,歇斯底里留下蓬勃的生機照亮前方幽暗的道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