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只想要GDP 第6節

作者:未知
要說是因爲新帝過世匆忙,沒來得及將內衛這一殺手鐗傳給新君—— 但先帝可是在安排好後繼之人,召見過諸位重臣之後才辭世的! 也就是說,先帝完全有餘裕來做這件事,但是他故意模糊了這一點,將內衛的勢力交付到了別人手上! 劉徹道:“你們說,這個人會是誰?” 李世民想了想,道:“也許並不是單獨的一個人,而是一個利益集體。” 李元達若有所思:“或許,就是矇蔽先帝、讓他陰差陽錯選了慕容璟爲嗣子的那個人。” 朱元璋則道:“這把刀不收回來,晚上睡覺都不安心啊!” 就像錦衣衛這種特務機關,怎麼能執掌在皇帝之外的人手裏? 只是說來簡單,這內衛到底該怎麼收? 所謂內衛,便是行走於黑暗之中,爲天子掃平阻礙,剷除異己,探查消息,監控朝臣,做一系列見不得人髒事的黑手套。 這機構綿延幾朝,又有皇權保駕護航,想要將其查出找到,談何容易? 不過嘛…… 劉徹環視一週,便見衆人神色愜意,面容輕鬆,顯然並不覺得此事有多爲難,頓時會意:“看來大家都有破局之法了?” 李世民笑了兩聲:“彼此彼此。” 李元達道:“你們想的是什麼?” “很簡單……” 朱元璋的目光穿過無數的時空,與嬴政堅毅的神情交匯:“我不去就山,讓山來就我!” …… 興慶宮。 皇太后從全寧口中得知了皇帝留下馮昭儀單獨說話的事兒,倒不覺得十分詫異,畢竟早在新帝入宮之初,她就分辯出了那是個什麼貨色。 愚蠢,淺薄,貪慕美色,一心享受,腦袋還不好使。 只是沒過多久,便有人小心翼翼的來傳話,全寧被新帝一腳從臺階上踹下去,摔得頭破血流,怕是不能再當差了。 皇太后眉頭蹙起:“陛下這脾氣,着實過於暴烈了。” 回話的內侍屏着氣,低聲道:“太后娘娘,那全太監那邊兒?” 皇太后便嘆了口氣:“陛下是天子,與他獎也是賞,罰也是賞,叫他不要心懷怨懟。” 頓了頓,又道:“使人送些傷藥過去,叫他且歇息些時日吧,再讓太醫去瞧瞧,別寒了宮裏老人的心。” 內侍應聲而去。 皇太后又吩咐近侍女官去給新帝傳話:“本宮並無插手太極宮之意,只不過是一個老婦關懷兒子罷了,叫他勿要多心,好生修身養性。” 女官領命去了太極殿,回來之後小心翼翼的回話:“陛下道是恭聽母后慈訓,然後當着奴婢的面,給將全寧之事告知興慶宮的內侍安了個挑唆兩宮不和的罪過,叫賞了三十板子,打發去掖庭服刑了,又順手將全寧的殿中省太監職位剝去,給了新倒向他的一個年輕內侍,還說……” 她神色遲疑。 皇太后忍怒道:“他還說什麼了?!” 女官愈發小心了:“還說古來女子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夫死從子,某些……上了年紀的馮姓寡婦,怎麼連這樣淺顯的道理都不懂呢。” 皇太后:“……” 皇太后聽完血壓“蹭”的就上去了。 天殺的混賬王八蛋,我敲你嗎! 念過書沒有? 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夫死從子,出自《儀禮》喪服篇,是講守孝禮法的——等你死了,本宮頭一個給你上柱香! 還有什麼“上了年紀的馮姓寡婦”——你不如直接報本宮身份證號好了! 這個沒頭腦的傢伙,他是連個面子情都不肯僞裝啊! 哪怕你等本宮的人走了再罵街呢! 懂不懂什麼叫做委婉的政治藝術啊?! 偏還不能跟他計較——大家都知道皇帝沒頭腦,難道還能跌到同一起跑線上去,跟他一樣沒頭腦?! 只是這樣一來,誰還敢忠心耿耿的替她做事? 怕不都是划水了事。 可真要是站出來替這些奴婢撐腰…… 皇太后向來不憚以最壞的惡意來揣測沒頭腦。 他是真能豁出去不要臉面,跟她撕個你死我活啊! ……mmp,狗東西不當人子! 第5章 皇太后給氣了個倒仰,叫宮人撫着後背順了半天氣才緩過來。 繼而又使人往翠微宮去傳了馮蘭若過來,按捺住滿腔怒火,和顏悅色的問她:“陛下今日召你過去,都說什麼了?” 馮蘭若有些羞澀的垂下眼瞼:“都是些小兒女的貼己話,問妾身想不想家,在宮裏住得習不習慣……” 皇太后目光微凝,威儀深重:“就這些?” 馮蘭若被她看的心下打顫,眼睫顫抖幾下,強忍着沒有變色,羞道:“陛下,陛下還說妾身長得好看,日後……” 她漲紅了臉,沒再說下去。 皇太后卻自覺猜到了七八成,當下對沒頭腦更生三分厭惡,再看馮蘭若時,語氣便柔和起來:“你這麼好的孩子,也難怪陛下喜歡,本宮見了都愛得不得了,何況陛下?” 把馮蘭若說得愈發臉紅了,周圍近侍也附和着說笑起來,又留她用了晚膳,才吩咐侍從好生將人送了回去。 …… 一直到坐到轎輦裏頭,馮蘭若臉上的笑意方纔淡去。 她細細回想着今日所經歷的一切。 新帝同她說的話。 皇太后同她說的話。 又不禁回想起進宮之前,祖母看似慈愛的叮囑和阿耶阿孃的不捨與淚眼。 此前離開太極宮時,馮蘭若便清楚的意識到新帝的話中之意——他不需要騎牆派,興慶宮跟太極宮,她只能選擇一個。 短暫的遲疑之後,她很快做出了選擇。 她不是馮家唯一的女兒,但新帝是唯一可以讓她登上後位的丈夫! 再則,從新帝的問話裏,她隱約察覺到了幾分異樣。 堂姐珠娘從來都不是那種會將心思表露在臉上的人,而大伯母執掌馮家中饋多年,內外都是交口稱讚的,即便七年前自己因爲阿耶的事情對她口出惡言,她也不過一笑了之,這樣一對母女,怎麼會因爲自己入宮爲妃而將妒忌表露的那麼明顯? 作爲皇太后的弟媳和嫡親侄女,她們真的會爲此喫心,妒恨的如此失儀嗎? 若真是如此,這個機會怎麼可能落到自己身上! 馮蘭若越是往深處思量,便越覺惶恐不安,再去想新帝今日所說的話,便更堅定了站隊新帝的想法。 故而在興慶宮,皇太后問起今日之事時,她假做羞赧,輕描淡寫的搪塞了過去。 只是…… 馮蘭若掀開轎簾,望向太極宮方向。 陛下,您會讓我替您做什麼呢? …… 接下來的幾日裏,嬴政依次單獨召見了先帝留下的幾位重臣,除去幾位丞相之外,更不乏有勳貴棟樑。 待來人行禮問安之後,便是一句:“朕國朝新君,朝政未明,卿何以教朕?” 來人往往先口稱不敢,繼而或者講文教,或者言武功,不一而足。 畢竟都是第一次單獨拜見新君,尚且不知他政事喜好,故而都是淺嘗輒止,不敢深談。 嬴政對此早有預料,是以並不覺得奇怪,只有中書令王越,諸事談完之後面露遲疑,神態猶豫:“臣有一事,不知當講不當講……” 嬴政還沒做聲,空間裏幾個皇帝就先煩了,羣情激奮起來。 來了來了,欲擒先縱、欲言又止它來了! 誰當政的時候沒被這一套膈應過呢。 朱元璋大聲咆哮:“說不當講,叫他滾!憋死這個龜三!” 劉徹:“說不當講,叫他滾!憋死這個龜三!” 李元達:“說不當講,叫他滾!憋死這個龜三!” 李世民:“說不當講,叫他滾!憋死這個龜三!” 嬴政就當他們是蒼蠅嗡嗡,面無表情的捏了下鼻樑:“講。” 王越便從袖中取出一份奏疏,雙手作遞呈狀:“臣要彈劾尚書左僕射董昌時結黨營私,勾結吏部侍郎楊集左右官員升遷,敗壞吏治,禍我朝綱,罪在不赦!” 嬴政濃眉微挑,示意內侍接呈上來,展開奏疏看到一半兒,便心有了然。 董昌時結黨了嗎? 老實說,真沒有。 從頭到尾,奏疏中也只是講董昌時與吏部侍郎楊集關係甚篤,其餘幾個疑似結黨的官員不過五品六品,這算個什麼黨啊。 董昌時左右官員升遷了嗎? 真要追查,也只能說有幾個他看好的人被吏部選了官,但沒有證據證明那幾個人都是不學無術之徒,更沒有證據證明這中間存在利益交換。 要真是有證據,這位王令君就該直接在朝堂上發難,一舉將董昌時跟楊集打入十八層地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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