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只想要GDP 第11節

作者:未知
王越猝不及防:“啊,陛下方纔說什麼?” 嬴政詫異的看了他一眼。 王越確定自己從他的眼神裏看出了“你怎麼這麼不識趣”的意思。 然後他又重複了一次:“朕說二八分。” 王越:“……” 王越擡手撓了撓耳朵,看他心緒頗佳的樣子,便儘量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壯着膽子問:“誰八誰二啊?” 嬴政輕輕笑了下,濃眉微挑:“你猜。” 王越:“……” 王越又想哭了。 第9章 新帝登基之後的第一場朝議結束,衆人心緒各異,或驚詫,或不安,或欣喜於國朝又得一明君,不一而足。 周王與周王世子難免的成了衆人眼中的焦點。 誠然,當今已經被過繼到大宗,口口聲聲稱呼皇太后爲母后,然而他此前畢竟在周王府待了十八年,父子血緣又哪裏是禮法所能斬斷的。 此前衆臣打探新帝性情行事,都覺得本朝昏君譜上怕是要添一員大將,朝局未明,雖也有人去燒周王府的竈,但畢竟爲數不多。 今日朝議之上,衆人眼見新君腳踢太后、拳打羣臣,行事果決,手腕老辣,立即便意會到人家從前只是在韜光養晦。 如今潛龍得其海,來日不可限量,再去看周王府,便覺金身燦爛,光輝異常奪目,自然想上前去親近幾分了。 只是周王父子並非驕矜狂傲之人,深知越是這等時候越要穩住,客氣的同幾位宗室長輩寒暄過後,沒有搭理朝臣們,便匆匆出宮回府,繼續閉門謝客了。 打從次子被選中過繼到宮中開始,周王妃便日日在府上禮佛,聽人回稟,道是王爺和世子回來了,也沒急着起身,生等着面前那一爐香燒完了,才往正廳那邊兒去。 周王遣退了侍從們,將今日朝堂之上發生的事情講給妻子聽,末了,又道出了自己的猜測。 周王妃太瞭解自己肚子裏爬出去的是個什麼東西了,所以此時受到的震撼不言而喻:“真的假的,他腦袋真有那麼好使?從前都是裝的蠢,不是真的蠢?” 周王:“……” 周王替兒子不平:“你怎麼這樣啊,哪有這麼想自己兒子的?那孩子從前是淘氣了一(億)點點,招貓逗狗,不學無術,但我知道他是個好孩子!他又沒跟鄭王府家那個老六一樣出去欺男霸女,養小倌兒的錢也是自己出的,在家聽阿耶阿孃的話,哥哥管教他、他也乖乖的聽着!” 周王妃:“……” 周王妃一下子就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了,靜默半晌,方纔低聲道:“這孩子……唉。宮裏的日子,也不好過啊。” 周王安慰的拍了拍妻子的肩:“聰明總比蠢好。他心裏邊有一杆秤,咱們也能寬心些。” 周王世子也道:“是啊,先前阿孃在家,總爲太后提議以日代月爲先帝守孝的事情愁眉不展,今日知曉當今心裏邊兒跟明鏡似的,也可安心了。” 此前以日代月守孝那檔子事一出,周王府的人就知道皇太后肚子裏沒憋好水兒,奈何自己生了個傻子,他自己樂顛顛的附和了,他們又被攔在宮外,想幫也幫不上忙,只能在外邊乾着急。 現在知道兒子不傻,只是故意僞裝,適時的給了皇太后致命一擊,也可以暗鬆口氣了。 不管怎麼說,今個兒朝堂上發生的事都證明新君有能力掌控局面,這對於周王府來說,無疑是一件大好事。 國孝期間不好大肆慶祝,周王世子便只是以水代酒敬了爹孃一杯:“陛下在宮中雖也不乏人手,但終究不似府上這般知根知底,免不得要請阿耶阿孃多多費心,選幾個得力的襄助。至於咱們家,閉門謝客,少與外臣相交,於陛下而言,便是最大的幫扶了。” 周王這輩子第一得意的是娶了個合心意的妻子,夫妻和睦,第二得意的就是兒子們感情甚篤,兄弟齊心,聞言哈哈笑了兩聲,心緒極是舒暢:“你且寬心,我自會安置妥當的!” …… 王越心裏邊奏着悲傷逆流成河的bgm離開,緊接着被傳召進去的便是兵部尚書柴同甫。 嬴政單獨召見了他。 柴同甫進了御書房,二話不說就先行跪地請罪,姿態放得很低:“臣糊塗,臣有罪,只求陛下看在臣對國朝一片忠心的份兒上,寬恕臣大不敬之罪!” 嬴政將手中奏疏合上,順勢靠在椅背上:“卿何罪之有?” 柴同甫心知已經到了關鍵時刻,又親眼見證過這位新帝大殺四方的威風,豈敢用擠牙膏那一套來應付他,立時便道:“延聖十一年,齊國公病故之後,臣受先帝令,爲內衛統領,而後統率甲部內衛一十四年,得先帝看重,累進兵部尚書。” “臣不敢欺瞞陛下,先帝駕崩之前,確實曾經單獨傳召過臣到近前,道是天子大行之後,自會有人前去聯絡,叫臣稍安勿躁,靜待英主。臣那時不曾多想,只當先帝所說之人乃是陛下……” “彼時陛下尚在宮中爲先帝守孝,諸事紛紜,兼之二十七日的期限未到,故而臣並不曾多想,今日朝堂之上驚聞中書令所奏之事,方纔駭然發覺,或許先帝當日所說之人,並非……當今天子。” 柴同甫說到此處,深知此事必然牽扯到兩代帝王之間的陰私,聲音愈發低沉,頭也幾乎要垂到地上去。 嬴政若有所思。 先帝原來是知道的嗎。 知道原主不是可以託付天下的後繼者。 他甚至於已經安排好了一位取原主而代之的“英主”,來接管內衛五部勢力。 可這實在太過匪夷所思了。 空間裏幾個皇帝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劉徹無大語了:“不是,他圖什麼啊?明面上挑選一個腦子不好使的宗室子弟繼承大統,背地裏再選一個自己中意的‘英主’接手內衛勢力,先帝他看起來不像是很聰明的樣子啊,他放屁的時候是不是還得提前把褲子脫了?” 李元達眉頭皺起:“確實,這個行爲太奇怪了。原主再怎麼荒唐,也是先帝選中的繼承人、國朝的新君,先天就掌控着正統名分,先帝既然有了看好的繼承人,爲什麼還要選原主爲嗣子,給這看好的繼承人搬這麼大一塊擋路石?” 朱元璋代入想了一下,忽的道:“或許是咱們把事情想的太麻煩了。” 李世民感興趣道:“怎麼說?” 朱元璋:“原因很簡單,原主再怎麼蠢,都有一條好處,他是宗室子,具備當繼承人的資格。而先帝看好的繼承人,別管如何聰慧英明,都有一條壞處,他不是宗室子,說破大天也不能繼位!” 嬴政瞬間豁然開朗。 若真是如此,那原主被選中的原因就找到了——因爲他足夠蠢! 如果選一個聰明的宗室子過繼,他既有名分大義,又有頭腦,坐穩皇位的可能性幾乎是百分之百。 但如若選一個蠢出生天的宗室子過繼,甚至不需要旁人煽風點火,他自己就會把自己作死的! 尤其這個這個宗室子還喜好南風…… 行事愚鈍,處政荒唐,被先帝過繼卻連爲他守孝二十七月都不肯,且身下又無子嗣,之後作天作地,還讓戍邊名將做他的男寵——這妥妥的是個被廢模板啊! “可這也對不上啊,”劉徹咋舌道:“先帝看好的繼承人不是宗室子,那就算原主走昏君路線被廢了,不還是照樣輪不到他嗎?那麼多宗室子弟杵在那兒呢,除非是亡國了,否則怎麼可能叫外人繼位?” 李元達思慮半晌,徐徐道:“或許,先帝看中的這個人身份很特殊。在先帝病危之際,他不能、或者說不合適被選爲繼承人,但是假以時日,在種種操作之下,卻又是可以的……” 朱元璋想不通:“這也太怪了吧!” 李世民:“不過,這事兒倒也不是全無突破口。” 幾人彼此對視幾眼,齊聲道:“皇太后!” 從原主進宮之後皇太后的態度來看,她顯然是瞭解先帝計劃的——至少也是瞭解一部分。 皇太后跟原主是因爲先帝和原主宗室血脈而被湊到一起的半路母子,這時候,最符合她利益的選擇是什麼? 把控住自己的法統優勢,維持好跟繼子的關係,喫喫喝喝、頤養天年。 而皇太后最先做的就是鼓動原主以日代月爲先帝守孝,自己摧毀了自己的先帝遺孀政治優勢。 這不純純的自己搬石頭砸自己腳? 繼而又隔斷了原主跟周王府的聯繫。 這對於維持母子關係完全沒用啊——原主都十八了,又不是八個月,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爹孃是誰! 大抵是爲了修補與原主的關係,維持母子友愛的假面,馮蘭若被選進宮了。 你看,皇太后讓自己的侄女做了新帝的昭儀,這不妥妥的是想跟新帝好好相處,母慈子孝嗎? 可是先前嬴政便得出結論,馮蘭若的進宮,很大可能也是陰謀的產物。 這一點很奇怪。 原主是被過繼來的宗室子,跟皇太后的關係應該是你好我好大家好纔對,皇太后有什麼理由要給他挖坑,損害他的聲譽,希望有一日把他廢掉? 先帝選中的那個“英主”,能給她更大的好處嗎? 可皇太后的尊貴,本身就源於她是先帝的妻室,讓一個很可能連宗室子都不是的人成爲新君,這對於她本身的權威也是一種動搖,皇太后憑什麼要做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 又或者說,到底是怎樣的利益,才能打動她,使之加入這一計劃之中? 嬴政身處在迷霧之中,猜不透皇太后的想法,但是他卻很確定一點。 馮家,一定是這計劃中關鍵的一環! 當然,想到這兒,他重新將視線轉向跪伏於地的柴同甫。 一切的前提,都得是這位柴尚書沒有說謊纔行。 又詢問了柴同甫幾句,嬴政便示意他暫時退下,繼而又傳召其餘四位內衛統領單獨覲見。 挨着問了一遍之後,麻煩來了。 五個人的口徑一致,都曾經在先帝駕崩之前單獨覲見過,也都得到了同樣的叮囑——按兵不動,靜待英主。 是這五個人聯合起來撒謊嗎? 嬴政心頭短暫浮現出這樣一個疑惑,繼而很快便被他自己否定。 可能性太小了。 因爲完全划不來。 在親自見證過新帝的手腕之後還覺得他坐不穩皇位,願意賭上九族等待那位英主的人,坐不到內衛統領的位置上。 如果他們沒有撒謊,那麼就只能說明一個問題。 內衛並不僅僅只有甲乙丙丁戊這五部,這只是暴露在明面上的組織,在這之下,還有隱藏更深的內衛成員! 嬴政想到此處,不僅沒有生氣,反倒淡淡笑了起來:“真是好難啊,這些隱藏在黑暗中的老鼠實在太難抓了。讓朕來猜一猜,這些人會出自哪裏呢?” 李世民道:“已知內衛分成兩半,一半由朝堂之上的官員暗中統領,那麼另一半會在哪兒呢?” 李元達道:“隱藏起來的另一半連內衛五部的統領們都不知道,可見相較於外臣,隱藏起來的這一半行事更加隱祕,也更得天子信重,他們會是誰呢?” 朱元璋道:“先帝叫五名內衛統領等待消息,宮內又有皇太后配合,是誰連通兩方,在合適的時機替他們通風報信?” 劉徹忍不住想翻白眼:“有多大屁股穿多大褲衩,就這兩下子還想搞廢帝另立這事兒,這不是稻草人玩火,自己找死嗎。” 嬴政淡淡道:“所以說知人者智,自知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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