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只想要GDP 第220節 作者:未知 可?是兒?子怎麼辦? 交付給太子妃嗎? 不是自己生?的孩子,到?底做不到?十分關愛,更別說太子妃此時已經是七個月的身?孕,顧及好自己便不錯了,又哪裏有精力再管別的? 樓側妃此時膝下?唯有一子,這也是她未來的所有指望,實在不敢用來冒險,悄悄同身?邊嬤嬤商議,對方道:“不妨先去探探太子妃的口風?” “皇爺到?底是愛惜血脈的,太子妃雖然?強勢,卻也不敢不將皇孫的身?體放在眼裏。” 事情涉及到?兒?子,樓側妃便也顧不得那?麼多了,親自往太子妃處去告假,將事情原委說了。 太子妃自然?沒有不許之理。 這要是無事也便罷了,若庶子當真因?此病重,自己豈不是平白擔了干係? 太子妃溫言寬撫樓側妃幾句,當着她的面使人往段皇后處送信,哪知道向來寬厚的皇后卻少見?的作色——當然?沒有直接訓斥太子妃亦或者是樓側妃,而?是直截了當的讓心腹女官帶了太醫過來。 太子妃見?狀不由?得爲之變色,樓側妃更是面露惶然?。 因?爲這不是正常的內廷流程。 按照從前的慣例,該是皇后應允皇次孫不必出席今晚的宮宴,賜下?藥材之後,又使太子妃爲其請醫,而?不是直接越過太子妃,讓自己宮中的親信帶了太醫前來。 太子妃不覺得自己有什麼地方觸怒了婆母,使其對自己失去信任,今天上午去請安的時候,還好好的呢,可?既是如此,事情可?就奇怪了…… 樓側妃更非蠢笨之人,如何會看?不明白這些? 一時也不安起來。 而?皇后宮中的女官尚在寬撫太子妃:“皇后娘娘說了,可?不是信不過太子妃娘娘,只是憐惜您此時身?懷有孕,不能過多操勞,這才讓奴婢帶而?爲之,您可?別埋怨她越俎代庖。” 太子妃心下?微鬆,微笑道:“我豈敢有這樣不孝的想法?” 還是跟樓側妃一道往偏殿去探望皇甫文。 …… 朱允炆此時還沉浸在重獲新生?的喜悅之中。 現在的他還處在人生?的起步階段,他還有太多太多的時間去籌謀,也有太多太多的機遇先下?手爲強了。 甚至於?他不得不羞慚的承認,錯非他在削藩之初昏招頻出,自毀江山,朱棣那?逆臣怎麼也不可?能以藩王身?份靖難成功的。 要知道,皇爺爺離世之前,除去大力清洗中樞之外,也對藩王多有防備,特意?下?令藩王無詔不得入京,更不得私下?聯絡、結伴入京,若遇見?緊急情況,也非得等前一個藩王離開京師之後,後一個再行動身?…… 這一世他是有備而?來,斷斷沒有再輸一次的道理了! 朱允炆迅速重振了旗鼓,又下?榻觀望今生?住處,只是很?快他便察覺到?了幾分異樣。 侍奉他的保母們也好,寢殿裏的陳設也好,都與前世迥然?不同,只是他先前聽得一句熟悉的“皇孫”,再見?自己身?體縮小到?了幼年時候,便下?意?識的以爲自己是重返年少了。 朱允炆察覺到?這一點之後,如何不知道此事關係生?死,不敢顯露異態,而?是自然?而?然?的讓保母再給自己倒杯水來,然?後順勢問了句:“阿孃去哪兒?了?” 保母渾然?不知面前皇孫已經換了人:“側妃往正殿去求見?太子妃娘娘了。” 她倒了水過來,雙手遞到?朱允炆面前去:“側妃擔心您的身?體,打算替您推拒掉今晚的宮宴呢。” 朱允炆迅速得到?了幾個訊息。 他此生?的母親,仍舊是東宮側妃。 而?他的嫡母太子妃,此時仍舊在世。 再聽保母說今晚要行家宴,可?見?此時宮中祖父身?體尚佳。 除去面前這些朦朧的面目與記憶中不符,別的倒是都相差不大。 朱允炆略有些猶疑的想,難道我這一世仍舊是東宮排行第二的皇孫? 這想法甫一生?出,他便覺腦海中爲之一震,這才真正的接收到?屬於?原主的記憶,與此同時,心下?再無半分欣喜快意?,唯有憤懣與惱恨。 因?爲此時此刻,他的嫡長兄仍舊在世! 雖然?換了姓氏,改了名字,但他如何看?不出,如今這方世界裏的皇甫英,便是上一世生?前死死壓制住他的朱雄英?! 有他在,誰還看?得見?自己?! 不要緊,不要緊。 朱允炆寬慰自己,他是一個即將不久於?人世的死人,不必將他放在心上。 天命終究是眷顧自己的。 朱雄英也好,皇甫英也罷,常氏太子妃也好,寇氏太子妃也罷,他們都是要死的! 早晚有一日,母親會被扶正,而?自己也會子以母貴,順理成章的成爲皇太孫! 但心中到?底不能因?此徹底釋然?。 因?爲朱允炆心知肚明,前世跟今生?不一樣。 前世朱雄英比他大了三歲,今生?皇甫英卻只比他大一歲。 前世他出生?的第二年,太子妃常氏便誕下?東宮第三子,並且與當月亡故,可?是這一世,太子妃寇氏誕下?皇長孫皇甫英七年後纔再度懷孕,且直到?此時,都活得好好的。 失之毫釐,差之千里。 原本太子妃常氏辭世之後,他的母親呂妃便獨居東宮,之後待到?太子妃孝期結束,便被扶正爲太子妃,連帶着他也成了嫡子。 嫡出的名分與一個主持東宮的太子妃生?母所能帶給皇孫的助益,不言而?喻。 可?是現在……什麼都沒有了! 而?他此時此刻唯一能做的,難道就是等待嗎? 等太子妃生?產之後亡故,等皇甫英病死?! 這兩件事純粹都是天數,他難道就只能眼睜睜的看?着,等待好運降臨到?他頭上? 如果好運沒來怎麼辦?! 蒼天待他何其不公! 朱允炆心下?惱恨,頭疼異常,偏在此時聽聞外邊有喧囂聲?傳來,隱忍下?去不曾作色,卻是太子妃與段皇后派前來的女官前來此處,身?後是樓側妃與同行御醫。 朱允炆見?狀微覺莫名。 樓側妃則近前幾步,關懷不已的看?着兒?子:“好些了沒有,有沒有哪裏不舒服?皇后娘娘聽聞你身?體不適,特意?派了御醫過來呢。” 朱允炆心下?微動。 皇祖母怎麼會越過太子妃,自己派人傳太醫來給自己診脈? 原主先前彷彿也沒什麼重病,只不過是自己睡醒之後略略表現的像是夢魘了一般…… 朱允炆意?識到?,眼前的局面其實並沒有那?麼可?怕。 其一,皇祖母對於?太子妃,顯然?並不是十成十的信重,甚至於?心有防備。 其二,自己這個皇次孫,在她老人家心裏,還是很?要緊的。 而?合宮之中,誰不知道皇祖母對於?皇爺爺的影響力? 既然?如此,即便太子妃沒有如同前世一樣亡故,自己也不是沒有可?操作的餘地。 朱允炆想到?此處,當真如同撥開雲霧見?青天,霎時間爲之豁然?起來,神色也隨之轉爲坦然?。 段皇后派來的女官不易察覺的觀察着他的神情,卻沒有發覺有何不同,御醫診脈之後,也只是很?通爲人處世的開了幾服溫補的藥物,以示皇孫並無大礙。 太子妃令人送了皇后宮中女官出去,又送佛送到?西,同樓側妃道:“既然?身?有不適,今晚的宮宴,文哥兒?便別去了,且在寢殿裏歇着吧。” 樓側妃正待應聲?,卻被朱允炆所打斷。 “母妃容稟,”他正色道:“若是真的身?體不適也便罷了,如今只是些微不足道的小毛病,怎麼好因?爲我一人,而?壞了皇爺爺、皇子們和諸位皇叔長輩們的興致?請您允許孩兒?一道前往吧!” 太子妃心下?微奇,卻將這球踢給了樓側妃,含笑道:“這事兒?我卻管不着,你們娘倆兒?自己商量去吧。” 轉頭出了偏殿,又低聲?問身?邊嬤嬤:“我怎麼覺得,文哥兒?好像忽然?有膽氣了?這話可?真不像是他能說出來的。” 同一個孩子,成長在不同的環境裏,養成的性情也是不同的。 前世的朱允炆有記憶時,呂妃已經成了東宮之主,自然?底氣十足,而?今生?的皇甫文有什麼? 出身?頂尖公府的太子妃嫡母和東宮嫡長、備受皇帝夫婦寵愛的長兄,足夠讓他喘不過氣來了,這樣的生?活環境,卻讓他怎麼露尖兒?? 相較於?前世,難免就會顯得“鈍”一些。 此時殼子裏邊換了個人,皇后派來的女官一時察覺不到?,每日都要受他請安的嫡母太子妃卻微有所覺。 只是身?邊人卻沒怎麼放在心上:“孩子心性便是如此,一時一個樣子的,說不得也是想去見?見?別家王府的堂兄弟呢。” 太子妃淡淡一笑,倒也沒有過多糾結此事:“或許吧。” …… 晚上尚有宮宴,朱棣吃了個半飽,便乖乖的停了嘴。 宮人送了巾帕過來與他擦嘴,他接到?手裏抹了把臉,卻聽殿外有宮人唱喏:“燕王、燕王妃到?——” 朱棣好懸沒把手裏邊的巾帕驚掉。 怎麼,他到?這兒?來了,這個世界還會有另一個燕王、另一位燕王妃嗎?! 從叔侄之禮,他起身?到?祖母旁邊迎候,不多時,便見?一個正當及冠之年的魁梧青年大步流星而?來,着親王服制,神采奕奕。 與之同行的是個形容端麗的少婦,約莫比他要小几歲的樣子,並不是頂尖的漂亮,眉宇間的書卷氣,卻給她平添幾分秀逸。 與前世的他和妻子有幾分相似,卻也不是全然?相同。 朱棣的心落到?了實處,不知怎麼,竟鬼使神差的鬆了口氣,又近前去向燕王夫婦行禮。 “堂弟怎麼沒來?” 燕王妃輕嘆口氣:“那?孩子咳嗽纔剛好,怕見?風,就留在家裏了。” 又很?嫺熟的問他:“英哥兒?如今在讀什麼書,有何進益?” 段皇后一邊同兒?子敘話,一邊提點孫兒?:“你叔母未出閣時,便有女諸生?的美譽,讓她指點你一二,便受益不盡了!” 朱棣不由?得微露囧色——親戚見?面,三句話沒說完就問功課,這樣不好,不好。 小孩兒?就該有小孩兒?的愜意?嘛。 於?是那?邊段皇后與燕王閒談,他則懷着一點惡作劇的心思?,同燕王妃扯皮。 燕王妃問:“蒙書都學完了,來日可?有什麼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