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躲着明總
但最後要不要接，接多少錢是她們無法去問的。她和李玥都只是小助理，沒有權利問這些。經理讓她們做什麼，她們就做什麼。
好在手頭上常年項目不多，她們只專注做這家的項目，初期也不用加班。
“陳星芸，羣裏在通知，這週四回公司開會誒！”喫午飯的時候，李玥激動地說。
陳星芸咬了一口魚丸，“回去開會而已，幹嘛那麼激動？”
李玥搖搖頭嘆氣道：“我想回公司喫劉姐做的飯了。”
公司包飯，專門弄了個小廚房，又請了一個做飯阿姨，手藝那是沒得說，把公司員工的胃口都養刁了。曾經有人開玩笑，要不是公司不包晚飯，可能大家爲了喫晚飯都自願加班了。
陳星芸低頭看了看面前的外賣，確實這麼比起來，還是劉姐做的飯香。說起來這家公司也是摳門，沒有食堂也不包飯。
以前去別的企業做項目，好歹午飯是有的。現在每天在一間小小的檔案室裏翻閱十多年的會計憑證，喫灰不說，還得自掏腰包喫午飯。
這麼想想，也怪不得李玥看到回公司那麼開心了。
“話說回來，你聽餘姐說沒說，這個項目到底能不能簽下來啊？”陳星芸想了想，還是忍不住小聲問，“我總感覺怪怪的。”
說起這個李玥也發愁，搖搖頭：“不好說。而且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簽了什麼項目，大概多少錢，她從來不說的。雖說最後分到我們手上的提成也算合理吧，但我也總覺得這次不太好。”
陳星芸點點頭，不過之前好幾次做項目，也是餘豔先帶她們進場。按照餘豔的話來說，工作提前做了，之後談價格談合作也都好談。
轉眼到了週四，陳星芸抱着忐忑的心情回了公司，但觀察了一早上也沒見到明箬，她心裏大大鬆了口氣，午飯直接幹了兩碗。
“你今天怎麼想起來化妝了？”喫完飯和李玥去樓下曬太陽散步，順便買奶茶。李玥看着陳星芸若隱若現的眼線，問她。
“嗯……就突然想化妝嘛。”陳星芸吸着奶茶說，語氣實在沒什麼底氣。她昨晚想到今天要回公司就睡不着，閉上眼就想起了明箬那張臉，素顏都那麼好看……不知怎麼的，今天一早就化妝來上班了。
有句話怎麼說的？輸人不輸陣。
“我覺得你過完年後特別不對勁。”李玥突然拍了拍她：“你該不會談戀愛了吧？和誰？咱們辦公室也沒帥哥啊。”
陳星芸一臉無語，“拜託，我不喜歡男的。”
“好像是哦，想起來了。”
陳星芸剛來公司的時候，辦公室裏就有一個男同事喜歡她，表白了一次陳星芸拒絕了，那男同事說她是害羞，還想讓其他同事幫忙撮合，又是鮮花又是蛋糕，大家後來都說他們是一對了。
陳星芸忍無可忍，在辦公室當衆和男同事鬧翻了：“我喜歡女的你懂嗎？我不喜歡男人！不對，我是不喜歡你！就算你去做了變性手術，我也不喜歡你！你再這麼胡來，大不了老孃不幹了！”
這件事被魏總聽到了，直接點名批評了男同事，也讓人事去談話了。那個男同事後來覺得沒面子，自己辭職走人了。
走之前還詛咒她，一輩子都沒人喜歡，一輩子都結不了婚。
陳星芸聽到後倒是挺樂的，對他就說了兩個字：“反彈！”
思緒飄回來，兩人也換了個話題沒再說這個。
下午會議時間，明箬還是來了。來了後先是上臺說了幾句話，神情看起來倒是溫和有禮，沒什麼架子，然後坐在了她的斜對面。
陳星芸注意到，她外面是一件黑色的西裝外套，裏面好像是黑色的針織包臀長裙，這樣的搭配原本是很沉悶的，可是在她的身上卻有一種說不出的成熟女人味道來。
她今天不再是那晚的素顏，化了一點妝，肉桂色的口紅，很有氣質。再想想今天自己的妝容，對比起來好像……輸了。
不過她對比這個做什麼？
或許是注視到了她的目光，明箬突然看向了她，那雙眼睛似乎能洞察一切，好像在說：抓到你開會在摸魚了。
又或者說：你在偷看我。
陳星芸被嚇得立刻轉移視線，上班那麼久，第一次又有了上學時候不專心被班主任逮到的恐慌感。
可就算這樣，開會說了什麼陳星芸也沒仔細聽，就盯着坐在她前面的那個領導的地中海發呆。
會議結束，陳星芸走在最後，跟着人羣慢慢走出會議室。
“下班後等我，有話說。”突然，耳邊傳來這麼一句私語，陳星芸原本低着頭在看手機，聽到後愣了愣，擡眼就看到了身邊的明箬。
她目光看着前方，沒什麼表情，前面的人看見了她，自動讓出了道路讓她先走。
明箬對他們笑了笑，說“謝謝”。
陳星芸不知道剛剛是不是自己產生了幻聽。明箬想約她下班後的時間，有話說？
談那晚的事情，還是談工作……
總不至於是讓她以後開會專心一些。陳星芸開始擔心，該不會是讓她辭職吧？
畢竟新官上任三把火，明箬的火還沒開始燒呢，而陳星芸她的存在，相當於是一桶水，如果抖落出來那天的事情，明箬的熊熊大火還沒開始燒，火苗就要滅了。
想來想去，陳星芸覺得這是最有可能的。明箬想單獨約她出來，說不定還會用副總的威力向她施壓，讓她自己辭職的好。
陳星芸嚇得臉色蒼白，趕緊收拾東西，爭取在五點整的那一刻撤退。
快下班的時候，明箬接了一個電話，耽誤了一會時間，掛掉後手機顯示已經是五點十分。
她向業務部那邊的辦公室走去，只剩下一個項目組在加班，其他的工位上都空空的。
明箬皺眉問：“餘豔組的人呢？”
“到點下班走了，明總您有事找她嗎？”
“沒事，你們弄完早點回去。”
明箬說完，抿脣離開，看來那是個不聽話的。
陳星芸回到家，舒舒服服地躺在小沙發裏，暫時忘記了一切的煩惱。
可她忘記煩惱，煩惱也會找上門，房東提醒這兩天要交租金了。
陳星芸咬咬牙還是一口氣給房東轉了過去，然後看着存款餘額288塊，怎麼看都覺得刺眼。
怎麼年後花錢這麼快？陳星芸越想越不對，便開始一筆一筆算賬。過年確實花了不少，給媽媽買了件大衣，還有見同學出去玩等等……
不過這麼一算，她才反應過來，上週開始去客戶那邊辦公，不包飯就算了，那邊的王會計讓她幫忙帶飯好幾次，還沒給錢！
其中一次她們三人還一起吃了火鍋，李玥給錢了，王會計也沒給。
陳星芸想了想，還是給那個會計姐姐發了微信：“王姐，之前中午我幫忙帶飯，飯錢一共230元，你是微信還是支付寶轉我？”
睡前，陳星芸再看了眼手機，對方根本就不回覆！
陳星芸不開心地關掉手機，不回是吧，明天必須把錢要回來！
次日，陳星芸沒事就看看手機，依舊沒有期望收到的微信轉賬，她咬緊了嘴脣，想着在什麼合適的時間，直接去和那個王會計說清楚。
“你猜我聽說了什麼？”李玥見她在發呆，和她偷偷八卦。“昨天下班後，明總來了我們辦公室！”
陳星芸一聽，下意識捏緊了手機，“然後呢？”
“她就問了我們組的人呢，然後隔壁組說下班了呀。”李玥說着看了看對面財務室，“嚇得餘姐今天一早就去辦公室找明總了，不過說了什麼也不知道。”
陳星芸聽後愣了愣，一時之間不知道昨天是她會錯意了，但是說連累了餘豔。
“對面財務室今天一直在開會，我想去導一份餘額表也不方便。”李玥說着拍拍手，“不過也快中午了，待會喫什麼？”
“都行吧。”陳星芸腦子一團亂麻，一會想明箬找她到底做什麼，一會又想飯錢的事情。
到了中午十二點，陳星芸和李玥剛走出檔案室，對面財務室的門也開了，看來剛開完會也是要去喫飯。
王會計看到了她們，連忙叫住：“誒小陳小李！你們去喫飯是吧？我中午有點忙不過來，能幫忙帶飯不？樓下隨便帶一份簡餐上來就行了。”
李玥不知道飯錢的事，點頭要說好。
陳星芸趕在她前面，笑着開口：“王姐，我發給你的微信看了嗎？你先把之前的飯錢付給我吧，我們再幫你帶。”
王會計愣了愣，笑容僵在一處，“我太忙了沒注意，待會看看。”
“好。”陳星芸說完就拉着李玥下電梯，心裏壓根也沒想幫忙帶飯。
兩人在樓下的麪店坐下後，李玥才驚訝道：“哇，你不說我都不知道，之前的飯錢她都沒給的呀？好大臉，居然今天還想讓我們幫忙買飯。”
說話間，陳星芸的手機震動了下，她打開看了一眼。
【微信轉賬230元。】
【飯也不用幫忙帶了，我只是一時之間忘了，倒是沒想到你們這些年輕人記得這麼清楚，也不知道是記性好還是小氣。】
陳星芸：……
她滿頭問號，不明白怎麼這人還有理說這句話的。她實在忍不住，回了一句問號：【？】
然而，問號前面還有一個紅色感嘆號，她被拉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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