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明總說別動
她抓着的女孩子一下子慌了，想要掙脫跑掉，陳星芸卻抓得很牢，也不知道是誰絆的誰，最後兩人倒在地上。
陳星芸拿出了喫奶的勁，按住了女孩。男人此時見狀不對想跑，卻被圍觀的人攔住，緊接着客房經理上來了……
周圍的客人都遣散了，403房間內，女孩在哭泣不說話，男人一臉慌亂，只好說：
“我不認識她！”
“你不認識她，她怎麼會把19樓的房卡給你。”
“什麼19樓的房卡我不知道。”男人別開眼睛說。
“你不知道？那請問19樓你是怎麼去的，沒有房卡是刷不了電梯的難道你不知道嗎？”客房經理沒好氣地說。
男人硬着脖子說：“不知道……”
“你怎麼可能不知道，我剛剛都聽見了，你們兩個就是狼狽爲奸，裏應外合，我一定要讓警察把你們都抓起來！”陳星芸剛坐下準備歇息，聽到男人的耍賴狡辯，又跳起來開罵。
男人不服氣，指着陳星芸：“你胡說八道！有證據嗎？有錄音嗎？我好端端的在房間休息，你還衝進來打我，我要告你，賠錢！”
陳星芸還沒反應過來，她的身邊就多了一個人，伸手直接捏住了男人的手指，一使勁用力，就讓男人哇哇叫。
“從小沒人教你，手指指着別人，是一件沒有禮貌的事情嗎？”一道清冷的聲音從耳邊傳來，陳星芸猛地轉頭，眨眨眼，怎麼明箬突然就閃現到旁邊啦？
“疼疼疼！！！”男人叫了起來，明箬一放手，男人就收回了手指，“你們店大欺客，以多欺少！”
陳星芸眨眨眼，確定不是自己看花眼了，還真是明箬。
“明總，你怎麼下來了？”
明箬擡眸，陳星芸頭髮亂糟糟的，下巴還有一道抓痕，眼睛一閃一閃的，似乎看見她很高興，根本沒發現自己受傷了。
“跟我上樓。”明箬皺着眉說。
“可是……他們……”陳星芸不放心看了看房內的人，現在走了，人跑了怎麼辦？
明箬表情冷冰冰的，“警察已經來了，我的律師也來了，接下來的事情他們會處理。”
是這樣嗎？陳星芸側頭，就看見了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走了進來，戴着眼鏡，旁邊是兩個警察。
她鬆了口氣，警察來了，這兩個人絕對跑不掉了。
“我說的話沒聽見？跟我上樓。”明箬語氣不佳地說。
“哦，知道了。”陳星芸跟在明箬的身後，離開了403號房。
她跟着明箬進電梯，跟着明箬再次到了19樓。
這是今天第二次來了，明箬走得很急，好像很生氣。
陳星芸卻不明白她在生氣什麼。
自己剛剛還幫她教訓那個男人了，她一句感激的話都沒有也就算了，怎麼還兇着個臉？
難道說……是因爲剛剛她的行爲，明箬覺得太粗魯了，影響了公司的形象？
不至於吧……大家又不知道她們是哪個公司的……
“走快點。”走在前面的明箬突然停了下來，看着她。
“哦！”陳星芸被她的眼神冷到了，立刻小跑着跟了上去。
進了屋，陳星芸站在門邊，根本不敢往前走一步，做好了明箬要給她上課的準備，但她心裏也想好了怎麼應對。
如果明箬說：你一個女孩子怎麼可以打架呢？
她就回：可是明總你也先打人了嘛……
如果明箬說：你這樣太丟公司的臉。
她就回：那也是我們兩個人一起丟……
反正無論如何，把明箬和她綁在一起，就對了。
明箬進了屋，打開櫃子不知道拿了什麼放到了沙發旁的邊桌上，轉頭看着她：“坐過來自己擦藥，下巴受傷了不知道嗎？”
“啊？”陳星芸懵了，這和她預想的都不一樣。
“聽不懂？”明箬看她一眼。
陳星芸嘿嘿一笑：“我只是沒想到明總你把我叫上來是爲了讓我擦藥啊。”
“不然你以爲我叫你上來做什麼？”
“沒有沒有……我什麼都沒想。”她哪敢想什麼呢？
陳星芸乖巧地走到沙發坐下，用手機自拍模式看了一眼，下巴確實有一道紅紅的抓痕。
“哇，那個女的指甲那麼長啊，居然給我抓成這樣，她屬貓的嗎？不對，貓貓那麼可愛，她不配！”陳星芸嚇了一跳，前面拉扯太厲害，她根本就沒注意到自己受傷了，現在看到才隱約覺得有些疼痛。
她拿明箬給的一次性碘伏棉籤，輕輕在下巴上點了兩下，就忍不住吸冷氣。
“擦好了？”
“擦好了擦好了。”陳星芸趕緊放下來，太疼了，還是不弄了。
可下一秒，明箬徑直走到了她的面前，微微彎腰俯身，左手擡起了她的下巴，逐漸靠近，盯着她的傷口看。
陳星芸瞳孔逐漸放大，心跳突然加速，接着，明箬的右手將她手上的棉籤拿了過來。
陳星芸別開眼睛結結巴巴地說：“我我我，我自己來。”
明箬顯然不讓，左手使了點力，讓她的下巴固定，臉只能對着她，“就你剛剛那樣蜻蜓點水，擦了等於沒擦。”
“可是……你這樣子我下巴有些疼。”陳星芸輕聲說道。
明箬聽了，鬆了鬆手，接着說：“別動，動一下……扣工資一百塊。”
她陳星芸在社會闖蕩兩年，還是第一次聽見這種扣工資的理由，是她世面見得太少，還是明箬太恐怖？
總之，陳星芸不敢動了，乖乖地仰着頭，讓明箬擦藥。
明箬用棉籤輕輕地擦着抓痕，她注意到每動一下棉籤，陳星芸的手就捏緊一次沙發布，但也沒喊一句疼，或動一下。
扣工資這個說法，還真挺好用的……
明箬仔仔細細地給她清理傷口，目光卻不由自主地瞟到了她的脣，軟軟的小小的，好像還塗了點脣膏。鼻子小巧精緻，鼻尖還翹翹的。
明箬滾動了一下喉嚨，眼神暗了暗，她垂下眼眸，問道：“爲什麼和他們打起來？”
陳星芸仰着頭，看着遠處牆上掛着的畫，聽明箬的語氣，並沒有不高興要怪罪她的意思。
她長長地嗯了一聲，然後說：“因爲……我知道那個男的在電梯裏對你說什麼了，還有那個女的，他們是一夥的，發現你是有錢人想算計你。”
想起那個男的說的那些髒耳朵的話……怪不得她之前問明箬，明箬不告訴她。
“反正我聽了很生氣，就沒忍住。”
明箬的手輕輕一頓，“所以，你是爲了我打抱不平？”
陳星芸目光轉了過來，和她目光相對，“對啊！”
空氣似乎一瞬間凝固了，但又再下一秒恢復原狀。明箬低頭，放下棉籤，然後拿了一張創可貼，她一邊撕開一邊說：
“以後別這樣了。”
陳星芸看着她：“爲什麼？”
明箬：“那是兩個人，你就這麼衝進去了，就沒想過自己會不會出事？”
陳星芸趕緊說：“我腦子轉得可快了，我想過的。那個男的已經被你打殘了，那個女的個子比我矮，力氣也沒我大，應該不會有事。”
明箬冷臉看着她：“那萬一房間裏有刀，你把他們惹急了，捅你一刀，怎麼辦？”
陳星芸被她的話嚇到了：“不會吧……明總你是不是電視看多了？”
明箬輕輕地給她貼好創可貼，邊說：“這個世界遠比你想象的可怕得多。就比如今天，你看監控也只會覺得，這個男人只是和我進了一個電梯，跟我說了一句話，拍了一下我的肩。卻不知道這短短一兩分鐘，都是精心算計好的。”
“總之……防人之心不可無，不管是對誰。”
陳星芸聽着她的話，覺得有些道理，可立刻又清醒過來：“明總，我不太贊同你的觀點。”
“確實，這個世界有很多我們看不見的黑暗，但是我們也能隨處見到光明啊！就……比如今天，雖然我們遇到了這麼不好的事情，但不管是警察、還是你的律師，他們都是作爲正義的一方，來幫助你呀。”
說完，陳星芸發現明箬正一動不動地看着她，她撓撓頭，“你看我，我不也幫你了嘛……”
“是，你也幫了我，然後把自己弄傷，讓我……你的上司給你擦藥。好了。”明箬收回了手，轉移視線看別處，把垃圾全部丟進垃圾桶裏。
陳星芸有些不自在，又拿手機看了下自己的下巴，貼了個創可貼看起來怪怪的，醜醜的。
“傷口別碰水，你自己洗臉的時候注意些。”明箬說。
陳星芸點點頭，“謝謝明總。”
明箬看了下手錶，然後把自己的手機遞了過去給陳星芸：“時間也不早了，你用我的手機打網約車回去，我報銷。”
“這怎麼好意思……”陳星芸笑呵呵地說道，手卻十分從心地接過了手機。
她今天從烤肉店過來，也算是加班了，明總既然這麼大方要請她打車，她拒絕就太不好意思了！
“車子馬上來了，那我就下去等了。”五分鐘後，陳星芸把手機還給了明箬。
“嗯，再見。”明箬走向島臺邊給自己倒了杯水，喝了一口。
陳星芸得了便宜，眼睛都要笑眯着了，甜甜地說道：“謝謝明總請我打車，明總再見，祝明總今晚睡得香甜，晚安~”
陳星芸離開了，房間又空了，明箬看了眼四周，這是她第一次在酒店住這麼長的時間。
魏珺一直問她什麼時候搬家，她總想着不急慢慢來，但今晚的事情發生了後，她覺得還是早點搬家好一些。
明箬拿着手機和香菸，走到了客廳的窗邊，點了今天的第二根菸。
她已經很少吸菸了，上一次吸菸，是和陳星芸共度一夜後的第二天。
那一夜的荒唐，在她吸了一根香菸之後，就被全部丟到了腦後。
今天她再一次忍不住吸了兩根，第一根是那個噁心的男人讓她感到煩躁，第二根，是陳星芸走後，屋內的空蕩，卻也讓她有些煩躁。
大概二十分鐘，手機發來消息，她的網約車訂單已安全達到目的地。
明箬這才放下手機，走進浴室，將水流開到最大，想要把那個男人留在自己心裏的噁心，全部都洗乾淨。
明箬洗了一個小時，披散着溼漉漉的頭髮出來。她這一晚上都沒喫東西，又從浴室出來，此時有些餓了。
想要點外賣，卻又發現已經十二點過了，只有她不喜歡的燒烤宵夜。
明箬感到一絲挫敗，準備喝一杯咖啡時，突然想起了那放在公文包裏的餅乾。
陳星芸說，那是自己親手做的，特意給她的……
大概是那股壓不下去的餓意在作祟，明箬走到了櫃子邊，打開公文包，伸手去拿了那個裝着餅乾的卡通小袋子。
她如果只吃一塊，應該看不出來吧？
十分鐘後，明箬已經不餓了。
她看着手裏已經空了的卡通袋子，明白了一件事：
陳星芸的聲音總是在深夜時候出現在她的腦海中；陳星芸的手鍊她總是忘記還回去；陳星芸的餅乾，她吃了一塊就情不自禁吃了第二塊，直到喫完。
她的眼前似乎還出現了陳星芸對她傻傻一笑的模樣。
嗯……陳星芸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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