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好了,九族消消乐了,你开心了吧

作者:墨色染秋
第63章

  诺敏的话,是白笙从来都没有想过的。

  诺敏压下了声音,这才往屋内看了看,瞧着没有把孩子惊醒,才继续对白笙说道,

  “白娘子,你生长在长安。

  世人口中的长安,乃太宗皇帝治理下的神都,和我们在僭越伪王阿史那暴政统治下的草原不同。

  我是旧朔丹青阳部的孩子。

  姐姐们都以为我忘了,其实我记得,小时候发生的事情虽然记不全,可那样的一天我怎么能忘。

  我记得很清楚。很清楚。

  大家都在惊慌的逃,都在叫,都在哭,我也跟着哭,跟着跑,跟着躲起来。

  然后天黑了,声音淡了。

  出去一看哪里都是黑茫茫的一片,远处升腾着大火,一吸气鼻子里全都是刺鼻的腥味、臭味、焦味。

  过了两天,我才懵懵懂懂的知道,我没爹了,没娘了,也没家了。

  白娘子,你觉得这样很好吗?

  如果我们旧青阳部能人人皆兵,能自立自强,哪怕是自损八百伤敌一千呢?

  我的爹娘,毛伊罕姐姐的爹娘和弟弟,我们花豹小室其他姐姐的家人,宇文县伯的丈夫、儿子,是不是都能活下来?又或者,哪怕只是活下一个?而不是只留下我们?

  如果壮士为军都是耻,那还有什么可以是荣?

  我们少年读书亦是为了谋自强,学习君子六艺,缺一不可,为的不就是有朝一日,无论提剑、持笔杆亦或者拿着铁器下农田,都可以报效国家吗?”

  (历史中唐朝‘国家’一词仅指代‘朝廷与皇室’,所以‘大家’也指代皇帝,但文中主角已经在输出文化,后续‘国家’基本也都会有现代词意,指代主权、领土、人民。)

  白笙本就很喜欢诺敏这个聪明又机灵的好孩子,她只是反应慢,又有些糊涂,毕竟她大字不识,哪里读过书,三观是父母教的、念头是人云亦云的。

  “孩子,我,我只是觉得它……太不安定……”

  白笙根本不敢说,其实当时在长安里住着的时候,很多邻居对袁贺生与袁绍成所谓的‘从戎’履历嗤之以鼻,觉得是门迫不得已才有的‘生计’手段。

  她怕说出去,诺敏这个孩子要更生气、更伤心了。

  白笙虽然愚钝,但她知道‘莫经他人苦’就不要轻言‘明白’的为人处世道理。

  她没有安慰诺敏失去家人以后不要如何如何别痛苦,她也就根本不会继续提及与之相关的话题。

  她其实已经知道了,诺敏是对的。

  她现在与其说是还在嘴犟,不如说,她其实是更希望听一听,

  这个在亲王教导下开蒙读书、被陛下评为天宁三好学子的读书少年英杰,会如何说、如何看待丈夫从军这件事。

  白笙求生一般的意识到,她需要别人教导她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只凭自己的心,它运转不出一句话,得不出半点结论。

  这对自己不好,对丈夫不好,更何谈教育她的孩子。

  小孩子想得少,可诺敏善于注意到人情绪的变化,瞧着白笙的神情,她很开心。

  像是在新开的小私塾里做一盏茶自由论述发言一样,往前一站,昂首挺胸,而后便侃侃而谈道,

  “我们兵强马壮,齐王殿下向我们讲解过我们大唐、伪周与旧朔丹三者兵械的区别。

  若说伪周兵甲强横,那我大唐便宛若神兵天降。

  若以我大唐兵械为基准,伪周不思进取之辈只有不足半数之威,旧朔丹的兵器更似孩童玩物。

  陛下曾经说过,战事不靠我们百姓、士兵拿性命抗,真正的胜负早就在后勤准备、战事模拟推演时就定下了。

  精益求精、积极进取,磨得刀剑锋、铠甲轻且强,春耕夏忙秋收冬藏,广积粮,筑高墙,我军须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白娘子可曾看过天宁操练场上的军演?

  等天气再暖和一点,来月下旬的时候,去瞧瞧吧。

  虽说此时留下来驻守的民兵,不及出征军,但也有第一梯队的优秀干部,只是大多新兵训练时长不够罢了。

  看了以后,白娘子恐就明白了。

  心里头那种不知如何说出来的荡气回肠,会因为自己是大唐人而感到自豪,会对自己、对以后都充满希望。

  也会觉得,如果自己真的是民兵,就算战死又如何?

  军中也需要气象员,我会入边军跟着他们驻守四方。

  我已经想好了十四以后如何填报志愿。

  天下定,则百姓宁。

  大唐是陛下的大唐,可也是我们所有人的大唐。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我们要亲手捍卫我们的出生之土,我们不做、不身体力行,难不成还会有别人替我们捍卫尊严、讨回公道吗?

  白娘子,看看旧朔丹青阳的过去吧,除去自强不息、忠君爱国外,再无他法。

  忠君如敬父,白娘子莫要堕了袁校尉的豁达无畏与心中的抱负。

  为士兵家眷,要做所有人的榜样啊!

  白娘子!你真的不知道,新都有多少人羡慕你吗?”

  白笙一愣。

  天道既定的程序与时代应有的模样,它的冲突、矛盾,在这一刻彻底爆发了。

  唐这个朝代,传承的是汉风旧俗。

  首先,文臣比武将能打是常见的,通常来说君子六艺样样精通,而非后世固有印象的文人削瘦、羸弱。

  其次,这个年代的传承、气节、荣辱、忠贞比性命重要。

  春秋战国时期,士为知己者死,他们是真的当场就死。

  汉朝,汉使出征,他们也是真的以死在外头为荣耀。

  文臣死谏,一头撞死在大殿柱子上,并非是逼宫,而是以死明志证明自己的气节与忠诚,只是它恰好可以触发青史留名的成就,这就更想撞了。

  士兵、武将,十五从军征,八十始得归,当死于边疆,马革裹尸还。

  唐朝沿袭汉俗,这些气节它应延续。

  所以面对武则天篡权登基,有人为利益跪,可大多数人宁死不跪。

  所以武周调兵都没有名、更无人响应,只得假借太子李显之名。

  大唐人,以从军为荣,尚武风骨在贞观、开元时最为显著。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这是向死而生为国捐躯的豁达。

  府兵制,以农田养兵家人。

  在还没腐败的贞观时,当兵是再好不过的职业了,怎会落得满长安亲眷无依无靠、家破人亡、还要让人翻白眼阴阳怪气的地步?

  这世界当真荒唐可笑。

  府兵制为何名存实亡,不就是因为它好处太多,使太多人开始钻研其bug?

  当兵?笑话?是耻辱?是不得已为之?

  诺敏亲近白笙,尊敬她的丈夫,敬佩她的母性,不然若换他人说出这番话来,她当场要唾骂其卑劣胆小、心中无家无国无君无父。

  白笙听着诺敏的一番论述,心中一片恍惚。

  她觉得自己先前所思所想,甚至都有些可笑、荒谬。

  有一种,指着牛非说这畜生太胖、太大、有犄角、不似好物,就算能耕田也上不得台面的荒诞感。

  她叹了口气,咂吧了半天嘴,只好说一句,

  “是我钻牛角尖了。”

  诺敏不懂白笙心中的复杂之感,她只是见白笙赞同了她所说的话,非常满意。

  齐王教导的,皆是陛下所思所想,又多了一个理解陛下深明大义的妇女,岂不妙哉?

  而且瞧着白娘子这番模样,指定也不会有多思多虑而伤身的情况了。

  “是的。我们兵强马壮,我们国富民强,我们顺遂天命,何惧之有?

  袁校尉荣归故里,锦衣还乡之日,白娘子可是要记得在我们坊摆宴席呢!”

  “一定忘不了你这个小馋猫。”

  一个大人一个小孩,一位已婚妇女一个在学小孩,哪里有什么仇怨,且都是同坊市的邻里,她们因为社会风尚如此,只会相互同化、礼节、包容、学习。

  诺敏接下来后半日,没再说其他,依旧帮着白笙忙着扫洒、带孩子。

  到了晚上,哼唱着新学的曲,把孩子哄睡觉。

  “玉盘玉盘,你为何悬于屋顶上?

  玉盘玉盘,你为何白白送银光……”

  还没取大名的牛哥儿,听着时下流行的儿歌,就这样傻乎乎的又睡过去了。

  孩子睡了,熄了灯,大人便也要睡了。

  值夜的民兵团,点着灯笼,敲了白笙家的门,这是接送诺敏回家的。

  临行前,诺敏对白笙道别,毕竟下一次见,又是三日后了。

  “白娘子,多出去走走吧。

  新都每一日都在变。

  睁开眼看世界!”

  两年前,诺敏只是青阳部里一个有些早慧、甚至说特立独行的孩子。

  两年后,如诺敏这般的孩子,已然可以用千千万来形容。

  他们在新都遍地都是,他们人人自诩《大唐少年说》中的少年,坚定的认为自己会成为大唐的栋梁之材、国家的社稷之臣、最次也是个中流砥柱的中坚风流人物。

  下一代的草原,将完全不是朔丹,而是崭新的大唐。

  不出百年这里的人都会与中原同文同源。

  这里的人会是大唐人,兴的是汉。

  ¥¥

  睁开眼,看到的是陌生的天花板。

  脑中也猛地出现了本不该属于自己的记忆。

  “我草我草我草。”

  倒吸一口凉气,猛猛地念叨着国粹,翻身而起。

  瞧见的,却是古色古香的寝室。

  这一刻,她知道自己完了。

  这一加班给我干哪来了。

  冷静。

  冷静下来,寻找时光机。

  好的,找不到。

  脑中崭新的历法告诉她,这是证圣元年、弘道十三年、695年春,2月1日的长安。(前面写错了,是农历1月份)

  同时她有了个新的名字,叫梅沅。

  好啊哈哈哈!

  梅贤妃,乾元二年,凌迟处死于长安大明宫。

  将梅氏一族彻底送葬,使梅相于玄武门再变时所做功绩付之东流。

  “没事,没事,冷静。

  梅沅好歹算是自杀。

  那么只要我不作死,就已经阻挡了三分之一恶性事件发生的可能。

  对,冷静。”

  懂不懂初中历史二年级上册、高中历史必修二必修三,三册书仅容纳‘李唯’一个皇帝的含金量啊。

  懂不懂历史考卷,李唯一个人占比百分之七十的含金量啊!

  好歹是正儿八经的正史古代,她可以做个有点底蕴的文盲。

  梅氏消亡的根源在梅相并没有与其子做好思想统一工作,

  听从父母安排的梅贤妃,又有极高的执行力和极小的脑力,在短短一年半年里就触怒了李唯,作得一手好死。

  唐史的记录非常明确:梅贤妃欲效武后之事。

  掐死自己的女儿制造巫蛊舆情,串通伪周旧臣残党,诋毁皇后‘失德’与‘粗俗’……

  事情刚一开始,还没来得及发酵,她就死了。

  《唐史》的记录中也是分毫不客气:心术险恶,行止酷烈,然于御前徒贻笑柄耳。

  唐史是这样的,公正客观,但会在最后批注些让人哭笑不得又刁钻狠辣的批语。

  但也不是谁都有资格能批注的,分辨当代文人谁更有威望、更有学识,看他在唐史上讲过话没,就清楚是真才实学还是瞎吹牛逼。

  695年春,2月1日。

  雁门关破,粮仓没,太原失守当天。

  “大时间线可以看当代的《论闪电战》,不怕我记错了,嗯……

  我们老祖宗历来守时,就是当天得起个大早,赶子时夜场。

  嗯……我这笨脑子里记得不太多,但够活了。”

  在格物学开始遗失,开启文明复兴时期的李唐中后期,穿越者可以做的事情太多了。

  但李唐昌盛发展期的现在,尤其是被李唯所统治时期的李唐,那是一问一个忠诚,一叫一个不吱声啊。

  知道吗!

  大唐的要塞堡垒能动起来!

  虽然只是图画记载,未曾有任何细节阐述,但这篇绘作的创作者,是从不说半句谎言,一生只讲自谦大实话的李唯。

  哦豁。

  那移动要塞是如何制作的,唐中期遗失的文明它到底遗失了多少,这个问题是现代史学家一直争论不休,且无法验证的。

  她……不被消消乐,是有机会替好奇的现代人盆友亲眼瞧瞧了。

  不过老祖宗也不是没有负面评价的,去古代终身制的新公司嘛,梅沅自然得多想想。

  都说李唯统治下的唐朝,像是一台恐怖又疯狂的机器,会将人吞没并感染。

  说李唯专制独裁,就算日后做太上皇,直到他死前,太子、太孙都大气不敢喘。

  说李唯生性好杀戮,踏遍亚洲独灭倭国,缔造日不落大唐又杀光术忽人,毁灭了诸多地区独有的文明瑰宝,同时奴役非洲,是不折不扣的民粹主义,被洗白的战争疯子。

  嗯……

  梅沅通过工作经验、社会经验已知,这都是很常见的话术。

  会感染会吞没人,证明李唯作为皇帝的人格魅力。

  专治独裁,却又一直维系着屹立不倒的盛世霸权,那就说明李唯的个人能力优秀,且他没有一位子嗣造反、更没有一位儿女有过龃龉,说明他也是位优秀的父亲。

  而最后第三句批判……

  那咋的了?不行吗?

  要不是李唐后世子孙丢脸,哪哪过不都还得要给我李唐纳贡呢?

  就是现在亚洲也只有、也只认一个皇室啊?

  梅沅没啥出息,没啥政治建树,觉得只要不死,仔细思考思考,哪怕继续996也挺好。

  毕竟在李唯治下的乾元盛世里,付出、忠诚=功成名就。

  彳亍,已经比凌迟处死,加班猝死还不知道能不能给爹妈赔多少的公司强了。

  为了给不被这位老祖宗凌迟处死,为了不被自己这份身份牵连,梅沅思考出了三步走。

  第一,说服梅相。

  一直有这样的历史评价。

  梅相最后做的还是太保守了,他要是激进一些,李唯初入长安以后就不会受到‘孝’一字的桎梏,就不会因‘弑母’被有心之人诟病。

  更有小说写过:穿越梅相,玄武门复变逼妖后自尽。

  虽然抽象,但梅沅觉得可以!

  如此完成历史闭环。

  左右都想好不活了,那就死的更有价值些吧,爷爷。

  而梅氏的功劳再高一些吧,已知她爸她哥都是个蠢的,咱家不怕功高震主了,没这个实力。

  第二,管住爹妈与兄弟。

  梅相三十二才得一子。

  梅伯温与其发妻陆氏少年夫妻,未曾纳妾。

  这个梅谨,自小被陆氏骄纵,没得梅伯温一点真传,是个脑子不好使的搅家精。

  梅相都表态了,为家里人换条生路都自刎了,你还去复辟个屁的武周啊?

  武周给你什么了?你惦念惦记个不忘的啊?去做那出头鸟?

  好了,九族消消乐了,你开心了吧?

  她不理解,梅相怎么养出了这样一个抽象的儿子。

  但在武周那个年代生长的人大多抽象,野史中也有记载,晋王李牧元曾说:

  ‘自武氏入大明宫,巫魇蔽唐。

  太宗犹可制,高宗尚堪御。

  然妖后窃食龙脉,魇术既成,惑人心智,稚子如萍。

  乾坤倒持,宗庙蒙尘,贞观史实皆湮于秽,盛世乱世交相易,真伪莫辨,遂天下失序,阴阳倒悬矣。’

  穿都穿了,封建迷信点怎么了?

  她就给梅谨三天时间,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若还是不好使,当真有什么可怕的巫蛊之术,那女儿请爹赴死。

  毕竟也有史学家点评说,梅伯温此生最大的错误不是投过武周,而是在玄武门前没一并带走他那个傻儿子。

  第三,安心活着。

  作为女性在李唯的统治下不难活。

  入宫难啊?

  懂不懂,卓唯之好杨李之亲是啥意思啊!

  她就一摆设。

  按月给薪水,若是参与劳动,还给更多,表现好那是直接可以出宫领诰命干事儿的。

  唯哥儿出手那是非常的大方。

  历史已知,全球公开巡展,全天下公认的最阔帝王,没有之一。

  就说陈列华夏博物馆里,那走一个小时逛不完五分之一场地的,初唐后妃日常衣物、首饰、珠宝展。

  对不起我是个文盲,我只会斯哈斯哈,发个朋友圈来一句‘你妈的,太漂亮了!啊啊啊!!’。

  至于说其他的……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真有人想穿越乾元朝,入后宫跟杨皇后宫斗吧?

  谁想投胎赶紧去玄武门那一桌,别带上她。

  有梅相玄武门那一死,梅氏子孙别出幺蛾子,她这辈子两腿一蹬都饿不死。

  不仅如此,梅沅的身份十分具有政治价值。

  梅相门生数量不俗,且是通过科举使寒门崛起的典范,虽然一生没做几件好事,但最后悬崖勒马,向李唐献上忠诚,为忠义自刎。

  其麾下张柬之更是在玄武门复变前,早已在朝中出谋划策、拉拢反伪周的同党……

  她是一个代表和平的政治信标。

  也有史学家研究过李唯后宫之后发出锐平:

  以李唯对后宫的宽容程度来看,他对梅贤妃使用酷刑事例实为罕见,应该是被梅贤妃的愚蠢气个不轻。

  “……”

  能把神,气得不轻……

  哦对了,虽然李唯一生自诩‘子不语怪力乱神’,但他已经被编入正统体系,成为了三清之上的‘太虚玄宸李唯护世广法天尊大帝’。

  啊说起来,那她今年春节去天尊观里求的事儿到底算不算灵验了啊?

  这,这,确实升职加薪、跨越阶级了哈……

  wnm……

  她梅沅没什么水准,跟原生的古代人可比不了心眼子。

  但她作为社畜就一个优秀本领,好领导你说啥我干啥,‘收到’!

  跟着别的领导兴许要担心担心自身地位晋升、未来发展、后续养老福利补贴啥的。

  但是我老祖宗、天尊大帝、李唯?

  终身售后!

  这样想着,梅沅瞧着天亮了。

  有婢女轻声推门,是要叫她起床了。

  今天二月一……

  距离给老祖宗磕头,还有……109天。

  ¥¥

  忻代谷仓不小,里面囤的粮不少。

  就算是《论闪电战》中写了,要拿下谷仓,武周敢把谷仓清空吗?

  清空了以后,雁门关、井陉关等地的补给怎么办?

  武周如何能做得天衣无缝?不乱军心民心?

  顺路分兵,李唯携雁门大军直奔太原,袁绍成率领轻骑直取井陉关。

  李唯依旧是先礼后兵,给太原人一些时间。

  而果然不出意料的,太原的决定很世家。

  反抗,但不彻底反抗。

  太原城门硬得过雁门关?

  一试便知。

  ……

  太原府衙。

  太原府尹高高挂起,路过之人无一不侧目。

  一群人,着素服,低着头,迈着碎步快速来到正堂,勘验进门后第一件事便是往地上一跪,头狠狠一磕,为首那老人朗声道,

  “竖子悖逆,罔识宸严,竟率私甲附逆武氏遗孽,犯阙凌尊,罪当磔戮。

  臣王某率族中男嗣,素服叩首阙下,静候圣裁。”

  李唯没有去看地上跪着的乌泱泱一片,而是摸着主案上的虎皮。

  支着下巴,眼神扫过燃着瑞脑香后的,绘有山水、云鹤、松柏、乃至麒麟的屏风。

  反倒是说称赞了声,

  “太原山川炳灵,英髦萃止,诚哉龙兴之壤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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