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同性之间
适才就在皇宫的御书房裡,国王陛下秘密把我找去,扯了一堆家常旧事后,便像一個找不到人說心底话的老头,哀声叹气,几乎是老泪纵横,說着自己无人可分忧的苦楚。
国王陛下冷弃基的武功修为虽然只是一般,但平时养尊处优,上好补品着实吃了不少,又注重保养,外表看来一点都不显得老态,我实在不明白为什么他会這样子对我說话。
可是,他說的话确实把我给吓到了。
“朕是一個失职的父亲,总是忙于国事,疏于照顾妻子和女儿,每次回想起皇后,還是觉得负疚良多。”
陛下平常是很忙,忽略了妻女這也是事实,不過這与国事沒什么关系,只是他是忙着在后宫寻欢作乐,征服诸国美女,這是每個男人在有权有势后必然的問題,诸国王室多是如此,倒也不能怪他什么。
他口中的皇后,并不是如今坐在后位上的柔安皇后,而是月樱姐姐的生母,已過世的雅香皇后。据說雅香皇后和陛下鹳鲽情深,当雅香皇后因病亡故,陛下悲痛不已,這才对貌似雅香皇后的长女恩宠有加,溺爱的程度,远远不是冷翎兰、冷星玫這两個女儿比得上的。
“朕的大女儿月樱,从小就很体贴,代朕采访民间,作为施政的参考,也难为她小小年纪,就這么懂得为朕分忧,约翰世侄你幼时与她相热,這些事情想必记忆犹新。”
坦白說,自从有一個茅延安大叔之后,每次我被人叫什么贤侄:世侄的,就觉得浑身发麻,好像给毒蛇爬上了身体,但這样喊我的是国王陛下,难道我能要他换個叫法嗎?
冷弃基說得陶醉,把女儿夸奖得天上少有、地上无双,以他为人父亲的身分,這些话无疑就是自卖自夸,不過听在我耳中,却对這些赞美月樱姐姐的言词甚觉受用。
只是,說着說着,冷弃基的表情又阴沉下来,說十二年前国家遭逢困境,无论经济与外交,都处于不利的地位,正是危难之秋,当时我国急需外援,偏生满朝文武都无力打开困局,他每日忙得焦头烂额,却是不知该如何领导国家度遇难关,最后,月樱公主提出要求,希望以自己的政治婚姻,换取金雀花联邦援助。
莱恩·巴菲特得知此事,兴奋不已,除了答应会全力帮助阿裡布达解困,更立刻派出使者求亲,在最短的時間内,把這位貌若天仙的绝色公主迎娶回国。
“国家的危难,因为长公主而得救,可是這些年来,朕每当想到月樱为了国家而牺牲,心裡就反覆自责。朕不能强大邦国,又個能守护女儿的幸福,算是什么国王……”
冷弃基长长叹着气,声音還有些哽咽,倒看不出他這把年纪了,居然還如此的多愁善感,而在旁边的我,则完全惊慑于自己听见的东西。
回想起十二年前,我六岁的时候,阿裡布达确实是国治不顺,几场连续性的大灾,加上政治上的問題,弄得国内乱成一团,许多太平时期不显着的問題,全都浮上台面,一场风暴就在眼前,后来得到金雀花联邦的人大力协助,這才履险如夷,把情势稳定下来,自此之后,两国就结为兄弟之盟。
這些事情由于国家人力宣传,我還有印象,却从沒起别的联想,听陛下這样一說,時間一加估算,止是在月樱姐姐出嫁后,金雀花联邦才对我国予以援助的,尽管早巳明白那是政治婚姻,可是现在多知道了這层内情,我顿时觉得很不舒服。
然而,就算是這样,如果月樱的婚姻确实给了幸福,那么政治婚姻也不過就是一個形式,我再不满,也沒有理由去破坏月樱此刻的幸福牛活,却怎知冷粟基重重一拳打在案上,更进一步地打击我已在崩溃边缘的自制力。
“朕本以为,這些年来月樱在金雀花联邦過得很愉快,那样总算也稍稍减轻我這为人父亲的罪孽,可是,最最近才得到消息……”
陛下的消息不知从哪得来,如果是出自我国军部,那么高额军费果真沒有白花,因为能查探列金雀花联邦大总统是一個同性恋,這样子的大丑闻,我国的情报部门就远比我所知更要厉害。
莱恩·巴菲特,十二年来一手操控金雀花联邦动向的大人物,外表虽然足個堂堂男子汉,被国内百姓以“百裡雄狮”视之,但在私底下,這头狮王却是一個对女人完全沒有性趣的同性恋者。
陛下說,他们夫妻结亲的這十一年来,表面上伉俪情深,回到总统官邸后,却是分房而睡,莱思另外有几個秘密的男性情人,每到夜晚,他這名大总统并不与第一夫人共枕,而是和自己的男宠彻夜欢好直至天亮。
這個消息的震撼程度,真是好比晴天霹雳,看不出他堂堂一個伟丈夫,居然有這样的性癖,我心中刹时升起一個不下于“先有鸡還是先有蛋”的恒古之谜,就是不知道他是搞他的男宠?還是让他的男宠搞?
可是,我很快从這個无解之谜中清醒過来。假若莱恩·巴菲特对异性恋沒有兴趣,這也就代表說。他与月樱姐姐的婚姻,何止是貌台神离,根本就是用来掩人耳目的。
我個人对于不同于平常的性癖者,并沒有什么特别喜恶,虽然說不上什么心胸宽大,但也不至于看见非异性恋者就喊打喊杀,在今天這個世道,无论哪一国,只要细加留意,都可以听到王公贵族私养变童、偏好龙阳之道,我早就见怪不怪了。
但无论怎样,莱恩·巴菲特都不该利用月樱姐姐,用她来掩饰自己的性癖,引开国内选民的目光,却牺牲了她的幸福。這件事情令我越听越是怒发冲冠,管他哪一国的大总统,我只想要一刀子就干了那头雄狮。
就算对莱恩·巴菲特不满,阿裡布达也沒有开罪他的本钱。揭露他丑闻的做法,纵然能令他失势,但也一定大大得罪金雀花联邦,令下任总统乘民意进行报复,阿裡布达立刻就大祸临头。为着国家利益,阿裡布达什么动作都不可以有。
陛下說,他苦劝了女儿几次,但月樱认为唯有得到金雀花联邦支持,阿裡布达才能干和安定,更何况她已经是巴菲特家族的人,又曾处于第一夫人的位置,为了家族的体面,不能采取离婚动作,以免影响两国之间的关系。
月樱姐姐坚决要以這形式守护故土,要說动她是不可能的。最理想的状态,就是莱恩·巴菲特主动提出离婚,或是……莱恩的猝然死亡,顿失所依的月樱再无需有任何顾虑,将在不影响到两国政局的情形下,顺埋成章地回到阿裡布达。
想到這裡,我终于明白为何被宣诏到這裡的理由。一個十多年来从不曾与我有什么接触的“世伯”忽然把我找来,說那么多最高机密,借刀杀人的企图实在是明显得碍眼了。
不管要做什么,這件事情不可以与阿裡布达的王室有关,否则事迹畋露,金雀花联邦的反应将不只是经济制裁,而是武装报复了。在這种情形下,找一個与王室沒关系的倒楣家伙,出了事就把什么都向他身上一推,作为对金雀花联邦的交代。
我不知道自己的脸看来是否一副衰样,但从国王陛下的眼神看来,他摆明就把我当成上那個倒楣家伙上国王陛下似乎說话說上瘾了,讲說什么我是月樱姐姐当初最疼的人,就连嫁到金雀花联邦,都常常在信裡问起我的近况,换言之,我与她的感情深厚,由我来劝說,定能收到事丰功倍的效果,让她愿意放弃這段婚姻。
看国王陛下通红苦双眼,活像一個出嫁新娘的妒恨老爸,只是不好直接說出口,要我设法干掉那個害他女儿伤心流泪的同性恋浑蛋,一来兹事体大,二来恐怕他也不认为我有這种本事吧。
“总之,朕授权……不,朕诚心地委托你,无论是用什么方法,定要說服朕的女儿,让她留在国内,别再回去金雀花联邦受苦。”
话說得很动听,就只是漏了一句“如果失败,一切责任由你自负,我們会否认与你的一切关系”况且他還收回了“授权”两字,改用模糊空间级大的“委托”其中意义,不可言语,更别說他要我保持秘密,不可以让月樱姐姐知道我們的努力,否则固执的她肯定不会接受劝阻。
走出皇宫时,我深深地叹了口气,想不到這场诸国联合的和平会谈,一波末平,暗潮又汹涌而至,不但别国有一连串的小动作,就连阿裡布达本身,我刚才都被授与了一個這样的任务,真是不敢想像,在进行会议的這段时问裡,還会生出多少事来?
要把心情回复,又能够理智思考,這着实花了我一点時間,才能从那种悲愤得快要气到炸掉的情绪中清醒。
无论为善为恶,在冲动状态下所做的决定,不会有任何好处,這是我用血淋淋教训换取的经验。
首先要考虑的,就是国王的话是真是假?這是很讨厌的一件事,因为即使国王說实话,他仍然有可能因为接收错误情报,告知我错误的事实,到头来仍然沒有意义。
“你想想我平常的为人,难道我会骗你嗎?”
這种似是而非的话,就這样坑死了无数的英雄豪杰,所以我从不相信。然而,我也沒法要国王陛下拿出证据,别說他愿不愿意,只怕他根本就沒有。
金雀花联邦总统的保安何等森严,莱恩本人也是极强的武技高手,旁人想接近也是不易,更何况拿到他暗中搞男宠的证据?
想来想去,总是拿不定個主意,不過倒回来一想,也是国王陛下的手段太差,假如他不是单纯对我下命令,要我去办事,摆山一副“事成之后你行行灭门”的嚣张样子,而是直接利诱于我,我說不定就答应了。
人是充满私欲的动物,不管是为了再崇高的日标,一开始就告诉我沒好处可拿,我自然大起反感;而若是诱之以利,就算明知他事成之后会過河拆桥:心中仍是不免怦然乱跳。国王陛下在這一点上,实在足不够圆滑聪明啊。
要拿什么东西来诱我呢?這点实在很有意思,金银财宝、高官厚禄,我诚然跃跃欲试。但要拿性命去赌,那就敬谢不敏,至于赠找美人娇娃,任我把身边的女人玩厌之前,也沒什么吸引力。但如果……
“只要把月樱长公主救出来,肤就做主把她许配给你這英雄。”
当耳边响起這段假想话语,我蓦地呼吸一顿,身体一阵火热,停下脚步,讶然于自己受到的震惊。
虽然沒這种可能,不過如果陛下拿月樱姐姐为饵,我纵是知道风险,恐怕還是会一口咬下去。能与月樱姐姐在一起,光是想到這件事,就已经觉得皇身火烫,对我的诱惑程度,大得出乎我自己的意外。
一丝轻微的罪恶感,在心头一闪而過,像是责怪我怎可对月樱有不当妄想。
不過這念头却极为短暂,很快就被压過去了,我始终是一個欲望很重的男人,与美丽的女性之间不能存在纯友谊,无论怎样发展,到最后都会变成“想上她”、“不想上她”這样的二分法。
之前与月樱姐姐重逢,因为旧情与敬畏,我不曾有過邪念,加上她的婚姻状况,也让我压根沒有动這力面的心。不過现在情形不同了,当一個冠冕堂皇的大义名份摆在面前,深埋在我心中的欲望,找到了出口,蠢蠢欲动,尽管我对国王承诺得很保守,但该怎样做决定的抉择,几乎不用考虑就已经定了。
所以問題也就跟着出现,因为当事情进入实行层面,我顿时发现,自己只能孤家寡人奋斗,连一個可以商量的都找不到。
我過去也是孤军奋战惯了,为什么现在就会志忑不安,想找人商量呢?身边有個伴,還是差很多,阿雪的出现确实改变了我。
想到阿雪,抬头望天色将明,我脚步加快,想先回伯爵府看看阿雪。在這种时候,她美丽而恬静的睡脸,很能起镇定心神的作用。
进入伯爵府,還正想着不要被人发现,哪知就看见一個人大剌剌地坐在前院的空地上,背负着重剑,两手交叠,像是在沉思一样。
“大叔?你怎么会来這裡?我不是告诉你在事情结束之前,我們两個最好不要见面嗎?”
我很讶异,一向狡猾成精的茅延安怎么会把這种错误?他现在的伪造身分若被拆穿,对他对我都個好,可是他听了我的呼喝,却只把手一摇,并不答话,显得心事重重的样子,就连那副黑色的墨镜,看来都特别地忧郁。
過去问了几句,茅延安沒有回答。我见他在那边耍酷,說什么都不适当,转念一想,如果用婉转的方式来询问,這個博学多闻的不良中午,倒不失为一個很好的谘询对象。
“喂,大叔,我有件事情要与你商量,這件事很机密,我不能說得恨明白,所以你将就着……”
“贤侄,不得了啦,大叔要告诉你一個秘密,這件事情真是……真是非同小可啊。”
平心而论,茅延安是個很镇定的人,但看他這样慌忙地左顾右盼,確認沒人窃听后,拉着我袖子,小声說话的样子,我也很好奇那秘密会是什么,怎知道他却說了一段令我心底震惊又发笑的话语。
“大叔小声告诉你,這件事很机密,千万不能让别人知道。你晓得嗎?莱恩大总统他……他原来是個搞基的。”
搞基的,這是大地上人们对于同性相恋者的不雅称呼,算是很不礼貌的一种叫法。茅延安說话素来文雅,会直接用“搞基的”這等粗俗宁眼,显然受到了很强的冲击……或是打击。
听茅延安叙述,我這才知道,這几日他白天与我一起护卫月樱姐姐,到了晚上。有不少贵族重臣慕名求见,筵席邀约不断,他虽然为了维持冷酷形象,把筵席全部推掉,但仍推不去那些登门造访的会面,特别是金雀化联邦莱恩大总统的来访。
起初并沒有什么特别,但是几次之后,茅延安敏锐的艺术家触感,让他察觉到不对劲。无论是莱恩的眼神、声音、动作,都散发着古怪的感觉,尤其是在偶尔握手、拍肩时候,這些怪异感觉特别明显,再对照過去听過的一些传闻,他顿时起了一身冷汗。
更惨绝人寰的是,明明已经晓得不对,但因为自己正装着沉默寡言的冷帅形象,就算心中叫苦连天,面上也不能有一丝表情,就這样苦苦忍了两天,最后实在承受不住,跑来找我诉苦。
“有权有势的男人哪個不好色?所以当初我就觉得不对,谁都知道阿裡布达最漂克的美人是冷翎兰,他远到来访不指定冷翎兰作陪,却指名要见我……唉,光想就觉得不对了,大叔我這下子是自投虎口,只怕后头几天随时可能贞操不保啊。”
茅延安长吁短叹?平时的风采剩不下半成,最后更搭着我肩头,道:“大叔我几十岁的人了,什么场面沒见過?牺牲是无所谓,不過月樱夫人這么花朵般的美人儿,落在這头屁眼雄狮口裡,守活寡事小,說不定每晚都受到摧残折磨,想想真让人心痛啊。你和她感情那么妤,难道一点都无动于衷嗎?”
奸不容易才稍稍平复的心情,被茅延安這样一說,又给撩拨了起来,我胸口一阵翻腾,面上不动声色,也不再提刚才要和他商量的秘密,只是愤慨道:“混帐!想不到巴菲特這厮如此人面兽心,天理不容,为了月樱姐姐的终生幸福,我們一定要把這男人头女屁股的家伙搞定,救她脱离苦海。”
只是随口一句,“我”就变成了“我們”高声宣示往往是大举拉同伴的好时机,虽然茅延安是個信不過的同伴,但他确实有水准以上的智谋与应变,多個人商量大事,正是我所需要的。
“好,我們叔侄俩就结成同盟,绝不能让美丽公主继续受到变态雄狮的茶毒。”
茅延安义正严辞地振奋說着,但立刻低下声音,贴耳道:“不過话說在前头,将来我帮你把上月樱夫人后,你可要让我近距离画她的画像啊。”
這句话让我心中一跳,陡然升起一股强烈憎恶感,将人一把推开,道:“喂,大叔你搞错了,我是要救出月樱姐姐,可不是有什么私心,想要……”
“嘿!淫下风流枉少年,大家都是男人,而且又不是巴菲特那种男人,像月樱夫人這等绝色佳人,你动心是再正常也不過的,何必否认呢?你是我世侄,有道是肥水不落外人田,便宜你好過便宜别人啊。”
茅延安摸着下巴上的胡须,成竹在胸似的微笑,看来我就是怎么解释,他也不会相信,更何况连我自己都不相信。当下也不多话,我們两人击掌为誓,约定要把月樱拯救出来……然后改投我的怀抱。
“贤侄,同样是改投,怀抱两字要不要改写成胯下比较理想?”
“你、你活不耐烦啦?這种事情大家說說就好,你干嘛還写成纸上契约?如果被人发现,我們两個都要沒命。”
“喔,我只是想這么重要的事,口說无凭,還是弄张法定格式的盟约书,两個人都签名、打手印,将来遗忘细节的时候還可以拿出来看看,提醒对方,你不觉得這样比较周全嗎?”
“给我烧了它,不然我就烧了你!”
撇开這些横生的枝节下谈,我和茅延安很快就进入正题。
大地之上,九成的人都知道,金雀花联邦莱恩大总统与月樱第一夫人,伉俪情深,同出同入,是少有的恩爱夫妻。那些形容话语裡头只要有一半属实,那么要在短時間内动摇他们夫妻的情感,是难如登天。不過,现在事情摆明不是這样。
我們要面对的,是一個从未得到丈夫关爱,久旷于深闺的怨妇,整颗心甚至可以說是处于不设防状态,只要我們对症下药,手段得当,相信不用多久就能马到成功。
“特别是,我們還有一個秘密武器,就是你与月樱夫人的关系。换做是别的男人,就算能近水楼台,也未必能进入她的芳心,但她与你是童年时结下的情谊,心裡对你完個沒有防备,這点正是贤侄你的利器啊。”
“对,其实我也有考虑過,根据我過去的经验,女人的母性,是一种不可自拔的生物劣根性,很容易就因怜生爱,然后就因爱失身。”
“对啊,就是這個样子,其实你自己就是這门道的高手,何必大叔提点你呢?
总之你见机行事,见马就上,有杀错沒放過,說不定還能得到神秘礼物喔。I“什么神秘礼物?”
“什么礼物?那当然是汤,新鲜热辣、味美香浓的月樱头啖汤啊。如果百裡雄狮整天搞基,不搞女人,那么月樱夫人就不是夫人,是月樱美人,贤侄你大有机会成为第一個把月樱搞上的男人,這有沒有让你怦然心动呢?”
在业界的术语,汤就是性交,也就是做爱做的事;头啖汤,就是最开头的那一口汤,换句话說,也就是处女。這些术语据說来自南蛮,是强者语的一部份,但究竟从何时起风行到人类世界,這就已经不可考了。
听茅延安這么說,找心中确实一动,不過随之升起的,却是强烈的厌恶感,不假思索地一把推出,让這不良中年适时地闭上嘴。
为什么会不悦呢?這些细节不用多想了,目前最重要的事,就是与满肚子都是坏水的大叔联手,一起进行我們的荒唐大计。
做任何事情的成功條件,不外乎天时、地利、人和。我上得陛下的密令,是为天时:下得护卫第一夫人的职务之便,是为地利:又得到月樱姐姐的信赖,這就是人和了。近水楼台确实是好事,不過一夕之间整個心态完全转变,连我自己也有点不太能调适。尽管一夜沒睡,但顶着头上的一個大太阳,我依然觉得无比亢奋,就恨自己为什么不也带一個大墨镜,遮掩住满是不良欲望的眼睛。
由于天气很好,我們接获的命令是,月樱第一夫人表示想登山踏青,由我等随护。为了安全問題,自然不可能真的带月樱去登山,只能把人护送到城内的名胜景点,一处四季如春的陵地,为了纪念一位杰出魔导师而命名,机处丘。
景点虽然寻常,但月樱对于旧地重游的兴致却很高,虽然還是穿着平时的素裳,却刻意梳妆打扮過,当她出现在我們面前,令人慑魂荡魄的美丽,令附近的人全部为之失魂。
阳光似的粲然金发,简单地披垂着;紧身的绘凤短袄,大红色彩透出盛放的情怀,但外罩的白色春纱绸子窄油衫,却带出了神秘相端庄的气质。
为了登山的行动便利,白绸子的薄衫确实很薄,虽不至于薄如蝉翼,但也是非常可观,同色坎肩上缀五彩的蚌片,光彩流转,华贵高雅,而她胸前挺秀的双峰,把从坎肩上垂下的金丝流苏挤向一旁垂挂,显得那令人目眩神摇的酥胸更是坚硬挺拔,诱人之极。
细小的鸾带,显出了罗裙中的柳腰儿,更是细得可怜,宛如风山的摆柳,不堪摧折。透過白纱的罗裙,玉腿弧线明朗而朦胧,令人捉摸不定,心火荡漾。偏生那双明眸中投射出来的清澈柔光、粉脸上亲和如春风般的微笑,令人心中升不起一丝的亵渎。
“欧伦先生、约翰将军,我們可以出发了嗎?”
我們就呆呆地站在那裡,直到她柔嫩的嗓言响起,我們才清醒過来,由我一個箭步走上前去,向她解释我們今天的行程。
“好的,我沒有什么特别的意见,也不想给各位多添困扰,今天就又拜托各位了。”
月樱微笑着說道,向我們欠身一礼,之后却忽然瞥了我一眼,眼神中有着反常的疑惑,像是看出了什么不妥。
以她一向的慧心,加上对我的了解,是否看出什么不对了呢?我一紧张,本来伸出去礼貌搀扶引路的右手,不觉用多了力道,碰到了她柔嫩的肌肤。
“啊?”
月樱惊呼一声,像只受惊的小白兔,迅速把纤手抽了回去,望向我的眼神裡,更多了几分难以解释的感觉。
我想,她和我都知道,从這一刻起,我們之间有些东西……要开始不同了。
:https://www.zibq.cc。:https://m.zibq.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