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壞女人
事後,鍾黎懶散地靠在男人懷裏,摸出一根菸,剛叼在嘴裏,就被梁鬱深拿走了。
他說,“出去抽。”
鍾黎自然是不肯的,出去了,就不能上來了,她腿心還疼着呢。
她朝梁鬱深攤開手心,“還我東西。”
梁鬱深,“什麼?”
鍾黎湊過去,在他的耳邊吹風,“小褲。”
梁鬱深挑眉,“扔了。”
“那你賠我。”
“不賠。”梁鬱深闔上眸,有些煩了。
只有做的時候,鍾黎的聲音纔是動聽的。
不做的時候,她的聲音就是亂的,躁的,吵得人腦仁疼。
鍾黎掰着手指頭,一筆一筆的給梁鬱深算着賬:“你在車上玩我,十萬,撕碎我的小熱褲,兩千,丟了我的貼身小褲,八千。”
“梁先生,一共十一萬,怎麼支付?”
梁鬱深睜開眸,就對上她的眉開眼笑,那晶亮的眸子裏,裝滿了對金錢的渴望。
她就那麼愛錢?
他冷嘲熱諷,“就你那兩塊破布值一萬?”
“值的值的。”鍾黎說,“上面有我的體香。”
體香?
分明是騷氣。
她太吵了,梁鬱深爲了讓她閉嘴,掃過去十一萬。
付完錢,他翻臉無情,趕她下車。
她熱褲都壞了,上面還穿的是小衣服,擋不住一點。
“你把西服借我。”鍾黎扯着他的衣角,不依不饒。
梁鬱深薄脣掀了掀,“我這套西服六十萬,你付得起?”
鍾黎的指尖立馬鬆開,她確實付不起。
“下車。”梁鬱深下了最後的通牒。
鍾黎氣呼呼地瞪他,隨手抓起那條領帶就下了車。
她把領帶綁在被扯壞的熱褲上,在上面裂開的地方紮了個結,剛好能掩住,湊合着穿。
她看着從自己面前開出去的車,呸了一聲,男人提上褲子後,就不是個東西。
當然梁鬱深是例外,他提褲子前,也不是個東西。
要不是他有錢,誰搭理他。
鍾黎看着到賬的錢,心情又好了起來。
很快,她臉上的笑容又沒了。
手機震動,頁面蹦出電話。
是薛柔的。
鍾黎頓了兩秒,隨即接通,語調殷切着,“薛小姐,可有事吩咐?”
薛柔打電話來,沒別的目的,就是來問問鍾黎的進展。
鍾黎避重就輕地交代着,順帶還提了下那個叫陳麗的。
薛柔不可置信,“梁鬱深追她?長什麼樣,給我看看。”
鍾黎從朋友圈翻出一張帶着陳麗的照片,發了過去。
薛柔說,“梁鬱深這眼光不怎麼樣嗎?比你差遠了,你加把勁,多在他面前晃晃,男人嘛都拒絕不了你這種。”
被薛柔誇獎了一番,鍾黎一時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怎麼聽都不像好話。
薛柔給了鍾黎幾個梁鬱深常去的地址,讓她沒事去刷刷眼緣。
鍾黎倒是不急,她疼着呢,梁鬱深每次都只顧自己爽,跟他做,她次次都受傷。
幸好上次在醫院開的藥還有剩。
鍾黎休息了一個星期,又來了個捉姦的大活,對方出手相當闊綽。
地點就在她上次和梁鬱深發生關係的會所。
鍾黎是那的老熟人了,跟裏面的很多員工都有利益往來。
她輕車熟路地打聽好了男方的住房信息。
這次的單子有點特殊,給她下單的不是男方的老婆,而是男方的小三。
小三捉小四,這麼奇葩的,她還是頭一次接,想想還有些興奮呢。
她打扮成客房服務,直達會所頂樓。
鍾黎停在門前,調整好身上的微型監控,敲了敲門。
“先生,你叫的客房服務。”
半晌,門才被打開。
鍾黎剛要開口,就看到了一張熟悉的面孔。
男人頭髮還是溼的,合該是剛洗完澡,只穿了件浴袍,敞開,露出大片風景。
髮梢的水順着下巴滑過胸膛,腹肌,一路延伸,到了鍾黎看不到的地方。
鍾黎直勾勾地往裏看,像是非要探個究竟似的,一點都不知道害臊。
梁鬱深蹙眉,把浴袍收緊了些。
他淡淡開口,“我沒叫小姐。”
他故意的,故意把鍾黎說的得這麼不堪。
“哦,是嘛,那現在有需求嗎?”
鍾黎露出勾魂一笑,也故意噁心着他。
梁鬱深摸着下巴,很認真地把鍾黎從頭到尾地打量了一遍,然後得出結論,“不了,有點倒胃口。”
鍾黎臉上的笑容板了回去,好吧,算他贏。
梁鬱深這張小嘴就跟啐了毒一樣,她說不過他。
她還有正事,沒工夫跟他閒聊。
“那先生沒叫客房服務的話,就不打擾了。”她虛僞假笑,轉身要走。
梁鬱深卻叫住她,“鍾黎,你又來替人捉姦?”
她回頭,他眼底含着笑,很惡劣的那種。
鍾黎怕他壞事,沒說實話,“不是啊,我在這兼職。”
鍾黎騙人的時候,臉上會有小動作。
梁鬱深能看出來,大抵是被騙的多了,想看不出來都難。
“是黃總嗎?”梁鬱深試探地問。
竟然被他給猜中了!
鍾黎演技拙劣,裝傻道,“什麼黃總,不認識,我還有事,不閒聊。”
話音一落,她就提了速,一看就是要去幹壞事的架勢。
梁鬱深則是慢悠悠地拿出手機,撥了個電話,“黃總,我是梁鬱深。”
他故意放大聲音,給鍾黎聽。
鍾黎的腳步慢了下來。
梁鬱深的下一句是,“一會有客房服務,別開門。”
鍾黎回頭,狠狠瞪他,咬啐了牙,他怎麼這麼狗?
鍾黎不死心,重新管前臺要了正確的房間號。
她去敲門,“先生,客房服務。”
裏面傳來一個暴躁的男聲,“我沒叫什麼客房服務,趕緊滾蛋。”
得,又被梁鬱深攪黃一樁生意。
上次因爲他,她就沒拿到薛柔的尾款,還被薛柔加強了任務難度。
鍾黎越想越氣,回去找梁鬱深算賬。
她帶着十足的怨氣敲門,很用力。
梁鬱深開門,看是她,並不意外。
“我說了,倒胃口,不需要。”
他勾着脣,一字一字地羞辱她。
鍾黎咬牙,氣急敗壞,“梁鬱深,你壞我好事。”
梁鬱深掀了掀眸,“你不是也壞過我,扯平了。”
“扯平?”鍾黎拔高語調,又冷笑:“扯不平的。”
鍾黎這人不講理,她可以壞別人,但別人不能壞她。
要是別人壞了她,她就壞他一千次,一萬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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