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凡夫俗子
家裏破產後,她背上鉅額債務,她才知道錢這東西,狠起來能要人命。
三倍呢,她不想放棄。
回到包間,大家嚷嚷着要去k歌,鍾黎興致不高。
可梁鬱深說去,她當然奉陪。
許安安不知道什麼時候坐了過來,看着鍾黎的積極勁,她冷哼一聲,“鍾黎,你還惦記着梁鬱深呢?”
鍾黎搖晃着酒杯,充耳不聞。
許安安嘲弄道:“上學那會,他就看不上你,現在你……”
她頓住聲,眼神輕蔑,“一無是處,他更看不上你了。”
“許安安,你是不是嫉妒我。”鍾黎突然開口。
許安安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難以置信,“我嫉妒你?”
鍾黎扯了扯脣,淡着調子,“嗯,你嫉妒我,不然你老在我這找什麼優越感。”
鍾黎都懶得戳穿,許安安這鼻子眼睛,哪個不是按照她這張臉整的。
鍾黎說,“下次整容記得換個模板,你不適合。”
“鍾黎。”許安安咬緊牙關,憋住氣,笑了,“你不知道吧,梁鬱深最近在追求那位呢。”
許安安指了下坐在梁鬱深身邊的女人,“陳麗,你記得吧。”
鍾黎細細回想了下,沒什麼印象。
她是差生,跟好學生沒什麼交集,那個陳麗看着就像個學習很好的樣子。
梁鬱深在追求她嗎,他不是都有未婚妻了嗎?
許安安又說,“你不記得也無所謂,反正你這樣的,就算是倒貼,人家梁鬱深都不會要你。”
許安安沒完沒了,“對了,你現在是不是特缺錢,你知不知道梁鬱深追陳麗這一個月砸多少錢?”
聽到錢,鍾黎有了反應,“多少?”
許安安說,“其實沒多少,百來萬吧。”
瞧她那趾高氣昂的樣子,不知道的,以爲她給陳麗砸的呢。
不過百來萬,確實挺多。
她陪梁鬱深睡覺,也纔給她十萬。
鍾黎鼓了鼓腮幫子,有點嫉妒,還有點生氣,有機會,她得去向這個叫陳麗的取取經。
問問她,是怎麼從小氣鬼梁鬱深兜裏掏出這麼多的。
KTV離這有五公里,得開車去。
鍾黎自然是想蹭梁鬱深的車,他車上還有她東西呢。
可等她擠過去的時候,梁鬱深的車已經沒位置了。
陳麗和她的三個小姐妹,剛好夠一輛車。
鍾黎只能去蹭別人的車。
梁鬱深擡眼,就看到好幾個男人圍着她,別提多殷勤了。
鍾黎身邊永遠不缺舔狗。
她曾經說過,男人,不過她勾勾手指就能得到的,她想玩弄就玩弄,想踹開就踹開。
這些年,她怕是沒少玩弄。
梁鬱深斂回眸,衝陳麗笑了下,溫柔又紳士,“我去把車開過來。”
到了KTV,鍾黎就找個角落縮着,觀察陳麗和梁鬱深的互動。
陳麗很安靜,也有點端,喫什麼喝什麼都抿一小口,標準的淑女風。
梁鬱深時不時地給她整理下碎髮,陳麗掩着脣微微一笑。
兩人疏離,又曖昧,氣氛微妙,點到爲止,純的不得了。
鍾黎有點不屑梁鬱深這道貌岸然的樣子。
明明私底下,是個浪的,偏偏裝得人模狗樣,彷彿那晚在她耳邊說騷話的人不是他一樣。
鍾黎灌了一大口酒,又去了一趟衛生間。
她這人喝多了,就喜歡跑廁所。
出來時,又看到了陳麗。
許是鍾黎的眼神太直白了,陳麗避不開,就衝她笑了笑。
等陳麗出來時,鍾黎還在。
她洗手,鍾黎就在一邊直勾勾地盯着她,瞅得陳麗不自在極了。
陳麗匆忙洗完,就要走。
鍾黎叫住了她,“陳麗,你用的什麼牌子的口紅,顏色這麼嫩。”
陳麗腳步頓住,回頭,不明所以地看着她。
陳麗皺眉,回了句,“我的是潤脣膏,沒有顏色。”
鍾黎彎脣一笑,她的脣妝補過,顏色是硃砂色,濃豔又個性。
她啓脣,意味深長,“哦,這樣啊。”
說完,鍾黎先她一步離開。
她話都點到這了,這個陳麗就算再遲鈍,也該知道梁鬱深領口上的那抹紅是誰的吧。
梁鬱深不是說她壞嗎,那她就做給他看好了。
KTV包房躁動,鍾黎卻泛起了困,昨晚給小千金備課沒怎麼睡好。
凌晨一點多,終於結束了。
不是聚會結束了,是梁鬱深要走。
有人說,陳麗好像生氣了,提前走了。
梁鬱深正要去追呢。
鍾黎的困勁突然就散了,這樣的好戲,怎麼少得了她。
梁鬱深前腳走,她後腳就跟出去,絲毫不在意別人怎麼看她。
男人走得快,步子也大。
鍾黎喊他,也不見他停下來。
幸好她今天穿的是平跟鞋,可以跑。
鍾黎攆上去的時候,梁鬱深剛好打開車門,鍾黎很不要臉地鑽了上去。
梁鬱深冷眸一眯,盯着眼前這個死纏爛打的女人,惡聲惡氣地質問,“鍾黎,你跟陳麗說了什麼。”
鍾黎仰頭衝他笑,“沒說什麼,就是問了她的口紅色號。”
她嘟起嘴巴,那抹硃砂色更亮眼了,欠嗖嗖的。
她就會氣人。
梁鬱深眸色暗了暗,擡手,指尖惡劣地弄亂了那抹紅。
鍾黎被他的行爲驚到了,睜大眼睛,表情古怪地看着他。
破壞完她的脣色,男人似乎覺得還不過癮,鬆了鬆領帶,把女人往裏一推。
車門關上,逼仄的空間裏,只能聽見兩個人的呼吸聲。
一個粗,一個細,都有些急躁。
梁鬱深毫無徵兆地咬住了鍾黎的脣,牙齒磕絆着她的脣肉,碾磨,戲弄。
鍾黎疼得擰緊眉,伸手打他。
梁鬱深扯了領帶,將她亂動的小手綁住,隨便繫了個死結。
鍾黎的手被舉過頭頂,整個人被他壓着,反抗不得。
鍾黎掙扎了兩下,無果,就不動了。
她仰頭去看,發現梁鬱深正盯着她的腿。
她穿的熱褲,長腿嫩白又惹眼。
鍾黎是個狐狸精,最知道怎麼勾引男人。
她擡高腿,勾住男人的腰,膝蓋隔着衣服若有似無地蹭着。
她故意嬌滴滴地說,“梁鬱深,我也乖的。”
梁鬱深視線慢慢向上,鍾黎呼吸有些亂,那兩座小山,微微起伏着。
他眸裏的光不禁深邃了幾分,他說,“真—騷。”
鍾黎知道這纔是真正的梁鬱深,面具下的他,沒有儒雅,沒有風度。
是個會被情慾操控的凡夫俗子。
他再怎麼高高在上,眼高於頂,不還是她鍾黎的裙下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