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他非要賴在這
鍾黎回頭,沒給他什麼好臉色,“你就只會威脅人嗎?”
“我也會些別的手段。”梁鬱深撩起眸子,語氣平靜,“你要試嗎?”
鍾黎踹開被子,“大可不必。”
她犯不着因爲個人渣,跟自己的肚子過不去,張媽做的飯菜,還是很好喫的,何況她累了一中午,早就飢腸轆轆了。
鍾黎除了上半身的睡衣,下半身就穿了個小褲。
她的腿很長,很白,很美,當然上面還有男人上午留下的青紫痕跡。
梁鬱深只能想起這些膚淺的詞來形容,因爲鍾黎就是個膚淺的美人。
她的美都留在表面上,那張麪皮底下,是被金錢薰陶的惡俗氣。
梁鬱深本來還在欣賞,可女人一下牀,腿就軟了,那裏酸脹得不行,害得她站都站不穩。
鍾黎對着梁鬱深甩過去一記冷眼,像是在說,都是你害的。
梁鬱深依舊盯着她腿看。
鍾黎拿枕頭擋住腿,不想給他佔便宜,“看什麼看,流氓。”
梁鬱深抽回視線,軟成那樣,是他今天玩得太過分了嗎?
鍾黎穿上睡褲,把睡衣的扣子繫到了最上面,生怕一個不小心脖子上的紅印就被人看去,磨蹭了快十分鐘,她才從房間裏走出來。
姿勢有點彆扭,但不仔細看也看不出什麼。
偏梁鬱深要在後面說上一句,“鍾黎,你真磨嘰。”
她不理他。
小鐘月餓着肚子等了半晌,看見鍾黎終於出來,抱着自己的小碗,招呼着她,“鍾黎,快來喫飯。”
小鐘月笑起來,臉上會有酒窩,這多半是遺傳鐘黎。
她也有酒窩,只不過笑起來十分盪漾,沒有那種純粹天真的感覺。
梁鬱深挑了小鐘月對面的位置坐下。
鍾黎皺眉,似乎是煩透了,“你又不走?”
他到底要賴在這什麼時候?
“我爲什麼要走,這裏是我名下的房產。張媽是我請來的人,我留下來喫飯,你有意見?”他用筷子挑着魚刺,漫不經心。
梁鬱深句句有理,鍾黎還真說不出什麼反駁的話。
對啊,這裏現在是他的家,她纔是寄住的外人,沒關係,她臉皮厚,非要蹭他的。
就算梁鬱深冷嘲熱諷,她也只當是男人放的一個屁,吹吹就散了。
她哼一聲,不理他,大口喫着飯。
她討厭魚刺,嫌麻煩,所以不去碰那條魚。
倒是梁鬱深有耐心得很,飯都沒喫一口,一直在那裏挑魚刺,他把挑好的白肉夾到鍾月的小盤子上,“喫這個,沒刺了。”
他雖然面無表情,可聲音卻比平常柔了幾分,別說,還真有幾分慈父的樣子。
鍾黎看着如此反差的梁鬱深,差點嗆着。
她趕緊拿過紙巾,咳嗽起來。
張媽只好扶着她去一邊順氣。
好半晌,鍾黎才緩過來,小臉都被嗆紅了。
她還沒喫飽,喝了張媽遞來的水,又回到餐桌上。
小鐘月想說話,問她怎麼了。
梁鬱深直言道,“喫個飯都能嗆到,鍾黎,你是蠢大的嗎?”
鍾黎翻了個白眼,不理他,她這樣還不是因爲他。
總之,鍾黎什麼事都能怪到梁鬱深身上。
大概是覺得他煩,所以怎麼看都不順眼。
小鐘月往嘴裏塞着魚肉,貼心道,“鍾黎,你是不是不舒服啊,你臉都紅了。”
鍾黎抱了抱她,“沒事,一會就好了,喫魚小心些。”
雖然魚肉是梁鬱深挑完刺的,可鍾黎還是覺得危險,萬一他故意在裏面留了一根呢,也不是沒有可能。
梁鬱深喫得很少,幾乎沒怎麼動過。
他一直在照顧着鍾月。
鍾黎說:“她自主進食的能力很好,不用管她。”
梁鬱深說:“我沒有你那麼不負責任。”
他又在陰陽怪氣她了。
鍾黎喫飽了,毫無形象地打了個嗝。
梁鬱深蹙眉:“鍾黎,不要把你的壞習慣傳給孩子。”
他剛說完,小鐘月有樣學樣,也打了個飽嗝,水靈靈的眼睛望着他。
梁鬱深黑了臉:“……”
她果然就會給孩子養一些壞毛病。
鍾黎忍不住笑了,她揮揮手,“行了,梁大少爺,飯喫完了,你該回去了,說不定你那女朋友已經從裏面出來了呢,正等着你關懷呢。”
鍾黎說完,梁鬱深沒坐一會就走了。
鍾黎撇撇脣,就知道他着急。
陳麗是他的心尖尖,梁鬱深哪裏捨得她受半點委屈。
小鐘月眨巴着眼睛,“鍾黎,房東哥哥有女朋友了嗎?”
房東哥哥?
這稱呼鍾黎聽着彆扭,她說:“別叫他房東哥哥。”
小鐘月小臉的疑惑,“那叫什麼?”
鍾黎嘴脣一碰一合,吐出兩個字,“壞蛋。”
“聽起來不像是什麼好東西。”
小鐘月被轉移了注意力,已經忘了自己剛纔問過鍾黎什麼了。
鍾黎哼了一聲,“他本來就不是什麼好東西。”
小鐘月看得出,鍾黎不喜歡房東哥哥,鍾黎不喜歡她也不要喜歡。
小鐘月也哼了哼,“壞東西。”
一旁收拾碗筷的張媽真替梁鬱深難過,這梁先生真是費力不討好,情兒是個白眼狼就算了,連這女兒也是被教壞了的。
鍾黎今天累着了,按照原計劃,她應該帶小鐘月出去散散步消消食,可她腿痠,只想躺在牀上,哪裏都不想去。
“今天歇着吧。”鍾黎說。
小鐘月學着鍾黎的模樣,露着圓滾滾的小肚子,雙手雙腳打開,大刺刺的躺着。
鍾黎瞥她,鍾月真是被她養胖了許多,身上的肉肉一天比一天多,不再是之前乾瘦乾瘦的了。
梁鬱深說她不負責任,真是胡扯。
哼,明明不負責任的人是他。
他根本就不顧“他們孩子”的死活,執意要把陳麗救出來,他一點都不在乎“他們的孩子”。
鍾黎有點困,眼皮沉下來,剛要睡着,旁邊的小鐘月就捅了捅她,“鍾黎,你的電話響了。”
鍾黎煩躁地拿起,一看,又是梁鬱深。
她掛斷。
他又打過來。
來回兩次,她只好接通:“幹嘛?”
很不耐煩的語氣。
“下樓。”
“你沒走?”鍾黎覺得奇怪,他不是該去找陳麗了嗎。
“走了,又回來了。”男人顯然是沒多少耐心,又催促她一聲,“鍾黎,下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