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他是騙子
鍾黎徑直坐上了副駕駛。
梁鬱深側眸撇過去,“捂得這麼嚴實,當自己是明星?”
鍾黎只是頭髮有些亂,戴了頂帽子,纔沒有捂得很嚴實。
但她有意氣他,她笑眯眯的,“對啊,萬一被你相熟的人看見,還以爲是我插足的你跟陳麗的感情呢。”
“不會。”梁鬱深啓動車子。
“怎麼?”鍾黎摘下帽子,嬌媚的小臉露了出來。
梁鬱深看着她,“你這種的,別人看見只會覺得我跟你只是一夜情,拿錢了事的那種。”
意思是,她當小三還不夠格。
鍾黎嘴巴一撇,然後打量起梁鬱深。
他沒什麼表情,一點都看不出被人甩了的失意樣。
鍾黎猜測,他肯定是在憋着呢,梁鬱深心裏苦着呢。
她笑了聲,眨巴着眼睛,傾着身子湊到梁鬱深面前,“梁鬱深,你失戀了?”
梁鬱深挑了下眉,失戀嗎,算嗎,也算吧。
他“嗯”了聲,面色上毫無波瀾。
鍾黎繼續扎着他的傷口,笑嘻嘻的,“梁鬱深,你被踹了。”
梁鬱深眉梢又挑了挑,偏頭睨着她,“我被踹,你很高興?”
“沒有啊,我替你苦。”鍾黎故意擺出一個哭臉,十分放肆地嘲笑他。
梁鬱深不以爲意,還懟了她,“鍾黎,別那樣,很醜。”
鍾黎板起臉,哼了一聲,“梁鬱深你就苦着吧。”
梁鬱深開着車,指尖點了點方向盤的邊緣,他苦嗎?
沒有感覺。
他追陳麗本就不是爲了情這個字,是利益。
他以前是喜歡過陳麗,但都是五年前的事了,這麼多年,他早就放下了。
鍾黎覺得他苦,那就苦着吧。
他沒必要跟她解釋那麼多。
她什麼都不懂。
她是笨蛋。
梁鬱深載着鍾黎去了家附近的小餐館。
這是他和鍾黎以前一起喫過飯的地方。
這的裝潢還和以前一樣,沒什麼變化,收拾得也乾淨。
梁鬱深喜歡喫這家,她也不挑剔。
她記得當初自己問過樑鬱深,“爲什麼總喜歡來這裏。”
他沒應。
她又問他,“是不是因爲你喜歡的女人也常來這裏。”
這個店離他們的學校很近。
當時男人的眼神有了變化。
他雖然沒回答他,但鍾黎已經知道了答案。
記憶拉回來,鍾黎笑盈盈地看着梁鬱深,故意刺激他:“梁鬱深,來這祭奠你逝去的愛情?”
他不理他,坐下就開始點餐。
這裏換了新的服務員,不再是五年前服務他們的那一個。
“喫點什麼。”他問鍾黎。
鍾黎搖搖頭,“我喫過晚飯了,不是很餓。”
她隨便指了個甜品。
梁鬱深沒給她點,“那就看着我喫。”
“小氣鬼。”連份甜品都不給她點。
當年他來這喫飯,還都是她買單呢。
她那時候真是蠢,不光給他睡,還要給他花錢。
梁鬱深喫飯的樣子很優雅,慢條斯理的。
鍾黎撐着下巴看他,覺得無聊極了,她是來看他笑話的,不是看他在這淡定喫飯的。
於是她提議,“梁鬱深,喝點酒吧,借酒消愁很管用的。”
梁鬱深撩起眼皮,看着她,“好啊。”
鍾黎欣喜趕緊叫來服務員。
接着下一句男人就說,“不過,你買單。”
鍾黎白他一眼,但是爲了看梁鬱深喝醉後,痛哭流涕的樣子,她咬咬牙,“好啊,我買單。”
薛柔給了她好多錢呢,一頓飯而已。
她讓服務員上來一打啤酒,勁大的那種,她就不信灌不倒梁鬱深。
鍾黎給梁鬱深倒了一大杯,“給喝吧。”
梁鬱深看着鍾黎面前空蕩蕩的,把酒杯推了過去,“我不喜歡一個人喝酒。”
鍾黎只好給自己也倒上,但是不到半杯,少得可憐。
她故作勉爲其難地說:“我酒量不太好,少陪你喝點吧。”
梁鬱深說,“是嗎?那就不難爲你了,我其實也不是很想喝酒。”
鍾黎知道,他不拉自己下水是不會喝的。
她只好給自己斟滿。
可惡的壞蛋。
“可以了吧。”
爲了表示自己的誠意,鍾黎舉起來,喝下去大半。
梁鬱深挑挑脣,也陪着她喝。
鍾黎自以爲酒量不錯,可梁鬱深更是不錯,一打酒下去,他臉也不紅,人也不迷糊。
只有鍾黎,已經開始難受了,頭都有些暈了。
她指着梁鬱深,“梁鬱深,你是不是偷偷把酒倒了。”
梁鬱深往後一靠,淡淡瞥着她,“承認我酒量好很難?”
“你騙人。”鍾黎說。
他之前說過他一杯倒,所以在她面前很少喝酒。
“我不是你,我不會騙人。”梁鬱深握着酒杯,漫不經心地抿了一口。
“胡說,你明明就騙過我。”鍾黎有點醉了,眼前的人變得模糊。
梁鬱深看着她,等着她說後話。
鍾黎趴在了桌面上,打了個酒嗝,醉醺醺地指着梁鬱深:“你當時騙我,我以爲你是窮小子,我不但脫了衣服給你玩,還給你花了那麼多的錢。”
她語氣兇了起來,“你是騙子,騙財又騙色。”
梁鬱深還是那副不以爲意的冷調子,“我沒有騙你,是你蠢。”
“我纔不蠢。”
鍾黎把身後的帽子扣在臉上,她不想看到梁鬱深。
梁鬱深睨着那爛醉的人,就這點本事,還跟他拼酒呢。
“所以,鍾黎你後悔了嗎?”
後悔招惹他了嗎。
鍾黎摘下帽子,眯了眯眼,似乎是在很認真的思考着梁鬱深的問題。
後悔了嗎。
她纔沒有。
她甩着帽子說,“沒有,我鍾黎做過的事,從不後悔。”
後面的幾個字,她拖着長音。
然後她又笑了,眼角都彎了起來,染上媚氣,“畢竟,你是塊寶,我押對了,梁鬱深,你有錢啊,當初梁家給了我好多好多錢,你不知道吧。”
鍾黎笑着笑着,又累了。
她說,“好多好多錢。”
梁鬱深臉色變了,“所以你就把那些照片傳得人盡皆知?”
害得他無法被大學錄取。
鍾黎搖搖頭,“不是我,不是我傳的。”
“梁鬱深。”鍾黎念着他的名字,忽然就哭了,她說:“我也恨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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