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鍾月的身世
小鐘月對她說:“鍾黎,你的體質還不如我一個小孩子,以後冬天不讓你出去了,把你關起來。”
鍾黎去戳小鐘月的腦袋:“你怎麼這麼厲害,還把我關起來。”
“哼哼,誰讓你老生病。”
“小鬼頭。”
“鍾黎,你生病,那個哥哥怎麼不來看你呢。”小鐘月好久都沒有看到梁鬱深了,着實有些想念。
“他來幹嘛。”鍾黎沒好氣地說,她一點都不想看到梁鬱深。
“鍾黎,你不喜歡他嗎?”小鐘月眨巴着那雙單純的眼睛,看着鍾黎。
鍾黎愣了一下,馬上反駁:“不喜歡。”
小鐘月皺着兩道眉頭,繼續追問道:“一點都不喜歡?”
鍾黎點頭,堅定道:“一點都不喜歡。”
小鐘月撐起臉,嘆了口氣:“那真是可惜了。”
“有什麼好可惜的?”鍾黎不以爲意。
小鐘月說:“那個哥哥長得好帥的,你又長得這麼好看,在一起好了,這樣我就能有一個姐……”
小鐘月後面的話沒說完,因爲鍾黎狠狠瞪了她一眼。
“鍾月,不要胡說八道。”
“好吧。”小鐘月不服氣地努努小嘴巴。
“也不要在梁鬱深面前提起這些。”鍾黎警告道,她可不希望讓梁鬱深覺得她在癡心妄想。
“知道了。”小鐘月嘆了口氣說:“可是那個哥哥好像很喜歡你啊?”
鍾黎覺得她在開玩笑,睨了她一眼:“你從哪裏看出來的。”
“從他的態度啊。”小鐘月的學習能力很強,最近在幼兒園學了不少的新詞語,其中就包括“態度”。
鍾黎不屑:“他能有什麼態度。”
小鐘月說:“他對我好,不就是因爲喜歡你,我最近新學了個成語,叫愛屋及烏,不就是房東哥哥做的,鍾黎,他是不是在追求你啊?”
小鐘月又眨起了星星眼,一張小臉八卦至極。
“不是。”鍾黎想說,他對你好,是因爲那混蛋以爲你是他閨女。
小鐘月不說話了,失落地去玩她的小狗玩具去了。
過了半晌,鍾黎似乎想起了什麼:“鍾月,要到日子了,我們可能得去看媽媽了。”
小鐘月回過頭來:“看媽媽嗎?”
“嗯,看媽媽。”
鍾黎點點頭。
鍾月的身份太複雜,這是鍾黎一直都不想面對的事,她始終不敢提起。
鍾月呢,算是她的妹妹,同時也是他叔叔的女兒。
那年,她父親出了事,死於車禍,走得太突然。
她父親一走,葬禮都沒辦完,就有大大小小的債主找了上來,說她父親欠了錢,讓她們母女兩個還債。
鍾黎很瞭解父親是個什麼樣的人,他不是欠債不還的人,多半是被人搞了。
鍾家的生意雖然不算數一數二,但在北城也算是一塊大肉了,惦記這塊肉的人太多了。
她跟母親兩人把房子,車子賣了,可距離還清債務還差了一大截。
鍾黎放下身段去求梁鬱深,他是梁家的少爺,睡了她這麼多次,就算沒有感情,也得出一點費用吧。
可梁鬱深心硬得很,一點都沒有出手幫忙的意思。
她對男人徹底死了心,可要是再拿不出錢,她跟她媽媽都活不了,那羣人手段兇殘,說要再拿不出錢,就把她和母親賣到邊境去。
鍾黎沒辦法,拿着那些她和梁鬱深的照片去了梁家,梁家果然給了她一大筆錢,可後腳不知道誰把這些照片放出去了。
梁鬱深的名聲掃地,國內,沒有學校願意收這樣一個劣跡斑斑的學生。
梁家生了氣,一個被髮落到了國外,一個因涉嫌敲詐被抓了進去。
鍾黎在裏面被關了近一年,出去,母親就給她生了個妹妹。
不是他爸爸的,是她叔叔的。
母親是爲了救她出來,才答應叔叔的無理要求的。
小鐘月八個月大一個晚上,母親自殺了。
那畫面,鍾黎忘不掉,太難忘,鮮血流了一地,母親的眼睛閉着,臉上帶着笑,走得很安詳。
生產之後的母親一直有着嚴重抑鬱傾向,但鍾黎沒想到,母親會自殺。
叔叔沒有來接小鐘月,他犯了很大的事,進去了,要過個十年八年的才能出來,所以一直都是她在照顧鍾月。
好在這孩子和她一樣,長得像母親多些,姐妹兩人小時候如初一則的相似,除了那雙眼睛。
梁鬱深總說,鍾月的那雙眼睛像他。
那是因爲他沒見過她叔叔。
鍾黎腦子轉了那麼一圈,覺得渾身都累。
她抱緊鍾月:“我想她了,你想了嗎?”
這些年,鍾黎真的很不容易,她揹着那麼多債務,壓得她就要喘不過氣了。
還好,終於熬出頭了。
幸好有梁鬱深。
不然,她找不到薛柔這麼個大金主。
鍾月不知道自己該想誰,只是木訥地看着鍾黎,說:“我沒見過媽媽。”
“沒關係,你知道她愛你就好。”
“那她愛你嗎?”鍾月嗓音稚嫩。
“愛啊,當然愛。”鍾黎勾了勾脣,她小時候驕縱跋扈,父親母親都縱容着她。
給她養成了很多壞毛病。
要什麼給什麼,得不到的,她就要搶。
不然她也不會去招惹梁鬱深了。
鍾黎十八歲之前的人生,太順,太肆意妄爲了些。
老天都看不下去了,於是收回了她恣意的權利,讓她苟延殘喘地活着。
“我也愛你的。”鍾月看出了鍾黎的傷感,輕輕地在她臉上親了一口。
姐妹倆互相依偎着。
這會,一陣門鈴聲響起。
鍾黎蹙眉,大半夜的誰會回來。
她先是看了可視門鈴,梁鬱深?
他不是有密碼嗎,怎麼還禮貌起來了,這可真不像他的做派。
鍾黎不耐煩地開了門:“你來幹嘛,是不是看我死了沒有?”
礙於小孩子在,他不跟她吵架。
小鐘月探出頭來,眯着一雙眼睛跟他打招呼。
“我是來道歉的。”男人聲音淡淡的,很是好聲好氣,就連態度都顯得很誠懇。
他知道鍾黎愛喫,帶了不少的夜宵,全是憑着她的口味來的。
鍾黎挑了挑眉心,梁鬱深這是幹嘛?
哄哄她嗎?她纔不稀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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