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一家三口
鍾黎眼眶瞬間溼了,她輕輕拍了下小鐘月,“叫媽媽。”
小鐘月怯怯地張開嘴巴,對着墓碑上的女人叫了聲:“媽媽,我跟鍾黎來看你了。”
小鐘月年齡還小,什麼都不懂。
好在她很聽話,鍾黎讓她做什麼,她就做什麼。
鍾黎對着墓碑交代了幾句,就像是每年往常那樣。
鍾月乖乖地站在一旁聽着。
她記不得去年鍾黎說過什麼了。
但是現在,鍾黎一直說她過得很好。
鍾月眨巴着眼睛,盯着鍾黎看,今年的鐘黎好像確實變好了,臉上長了點肉肉,粉潤潤的。
她伸手,也在自己臉上掐了一把。
有點用力,掐疼了些,哎呦一聲差點叫出來。
她自己也長了不少肉肉,這裏的生活,確實比小姨那裏好太多了。
鍾黎在裏面待了一個多小時纔出來。
她以爲梁鬱深不會等她。
可出來時,他的車還停在那裏,沒有移動過。
估計不是等她,是在等鍾月。
鍾黎心裏感慨,梁鬱深對鍾月還真是好。
她一直覺得,梁鬱深人情淡薄,沒想到對自己的“骨血”倒是很上心。
一路上,氣氛低沉,梁鬱深沒有說話,鍾黎也沒有說話,坐在車上的小鐘月犯困得很,沒一會就睡着了。
到了地方,梁鬱深壓低眼皮,把鍾月從車上抱下來,那動作小心翼翼,不敢吵醒。
鍾黎眼神有些深:“梁鬱深,她真不是你那你女兒。”
她一再強調,別到時候知道了真相還要怪她騙了他。
“鍾黎,我不信你。”
他低聲,抱着小鐘月進了電梯。
那天過後,梁鬱深又消失了。
直到鍾黎第三次比賽,他纔出現。
他說:“我來帶孩子。”
有一陣沒看見他了,鍾黎愣了一下,說:“好。”
對於帶孩子這事,梁鬱深似乎很有心得,鍾月也喜歡跟他待在一塊。
鍾黎正要出去。
梁鬱深說:“我送你。”
“不用。”鍾黎還是下意識拒絕。
“順路的。”梁鬱深說,“我打算帶鍾月去遊樂場玩。”
“去吧,我自己可以。”
鍾黎早過了需要男人的時候了,這些年她都是一個人過來的。
她纔不稀罕梁鬱深的心疼,也討厭他的憐憫。
要是有人問起,她跟梁鬱深還有沒有重新開始的機會。
鍾黎會說,屁都沒有。
她跟梁鬱深就沒有開始的時候,他們之前除了欲,什麼都不剩下。
鍾黎這次比賽,穿了紫色的裙子,很性感,配上情歌,拿到了很高的分數。
下週第一期的節目會播出。
等到最後一場比賽,要進行直播。
鍾黎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走到最後一局,成功登頂,拿到五百萬的獎金。
那她就是人生贏家。
正在鍾黎做美夢的時候,聞清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
“你唱歌確實很不錯,我很喜歡,鍾小姐還有沒有別的愛好?”
“陰魂不散。”
鍾黎沒好氣道,她不想理他,起身想走。
前面一道聲音叫住了她,是一道女聲:“鍾小姐有空嗎,要不要一起喫個晚飯,和聞少一起。”
是林嬋姿,她很樂意爲聞清牽線搭橋。
“不了,我要回家照顧孩子。”鍾黎笑笑,走了。
林嬋姿望向鍾黎的背影,對着聞清,皺了下眉:“不是才二十三歲,怎麼連孩子都有了。”
聞清笑笑,“那又怎樣,我就喜歡這樣的。”
林嬋姿扯動脣角,“差點忘了,你是誰,聞少。”
這個點大家都下班了,鍾黎有點叫不到車。
她煩得慌,前面突然停了一輛車。
車型有點熟悉,但又想不起來。
男人搖下車窗。
顧景生?
他怎麼會在這裏。
男人衝着她笑:“本來想來看你比賽的,特意衝薛柔要了內場的票,結果耽誤了,正好能送你回家。”
“不麻煩你了,顧先生,我已經叫到車了。”
要是梁鬱深在,恰好又被他撞上了,估計又要吵,她現在只想耳朵清靜些。
鍾黎最討厭,男人爭搶她的戲碼,她又不是什麼玩意,一個個的,煩死了。
顧景生卻不想這麼放棄,“鍾黎,你還記得說要請我喫飯嗎,有空嗎,不然就今天吧。”
這下,鍾黎不好在拒絕了。
顧景生確實幫了她好多次。
可沒等她開口,一輛車又停了下來,就在顧景生前面一點的位置上。
鍾黎認識那輛車,是梁鬱深的。
他怎麼來了?
梁鬱深從車上下來,停在鍾黎面前,他徑直牽住鍾黎的手,默不作聲,就要把人拽走。
“梁少不厚道啊。”
顧景生見狀也從車裏下來,攔在了梁鬱深和鍾黎的面前。
他盯着鍾黎:“鍾小姐不是要請我喫飯。”
“有這回事?”梁鬱深也看着鍾黎。
鍾黎最不想遇見的情景還是出現了。
“鍾黎,怎麼不說話?”梁鬱深陰着一雙眼眸,催促道。
鍾黎只好開口:“上次,顧先生幫鍾月辦了入學手續,按理說,應該請顧先生……”
“好啊。”梁鬱深勾起脣,“那確實該請。”
鍾黎有點意外,不知道爲什麼梁鬱深忽然轉性了。
“正好鍾月也在,我們一家三口,請你。”
梁鬱深話音一落,周遭的氣氛瞬間凝滯。
鍾黎面色尷尬,顧景生冷着一張臉,只有梁鬱深眼底含着笑。
一家三口,幾個字,就那麼輕飄飄地從男人嘴裏蕩了出來。
鍾黎的手使勁掐了梁鬱深一下,誰跟他一家三口。
梁鬱深則是把人拽過來,扣在懷裏:“鍾黎,不用害羞,你都給我生過孩子了。”
他故意這樣說,他低着眸看着鍾黎,眼底全是柔情蜜意。
鍾黎眯着眼睛,近乎是審視地盯着梁鬱深。
哼,虛情假意。
還裝起來了。
“真是辛苦顧先生了,當時工作忙,沒抽出空來,讓顧先生麻煩了,還要惦記着我女兒的入學的事。”梁鬱深故意嘲弄:“早就聽說顧先生是個好人,如今看來,真是個頂好的人。”
他一邊說,手上一邊攥緊鍾黎的腰,兩人貼着,姿態曖昧,像是宣誓主權一般。
鍾黎是他的,任何人都不許覬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