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曾經的祕密
爲情所困?
他不懂安逸陽爲什麼會這樣說?
在他眼裏的鐘黎完全不是這樣。
他覺得固守在原地,懷念當初的那個人是自己,是他梁鬱深。
鍾黎跑的時候毫不含糊,甚至刪除了他所有的聯繫方式。
她就是不要他了。
這樣的鐘黎怎麼可能會深情呢?
梁鬱深不信,他一點都不信。
可是爲什麼安逸陽要跟他反覆強調孩子的事呢?
難道說除了鍾月,還有一個孩子嗎?
梁鬱深越想,心口越難受,像是有什麼東西堵在那裏,讓他看不真切眼前的事。
於是,他爲了探尋答案,把他大伯的管家給綁了。
管家沒想到梁鬱深會這樣大膽。
“梁……梁小少爺。”管家看着四處,有點心驚膽戰,“這是要幹嘛?”
四周稍微有些黑,只能看到一點光亮。
梁鬱深坐在那裏,雙腿交疊,姿態隨意,他指尖挑起一根菸,點着,些微的火光照亮了一點男人的臉龐,半明半昧,漫出一股狠勁。
煙霧氤氳繚繞,又把男人的臉遮擋上,管家眯了眯眸,瞅不清了。
“梁……梁少爺,我們有什麼事好好商量。”
“沒什麼好商量的,告訴我,那天你到底隱瞞了什麼?”
梁鬱深盯着跪在地上的管家,慌張的那張臉,梁家人一定藏了什麼不可告人的祕密。
而且跟鍾黎有關。
管家聲音尤其的無辜,他爲自己辯解道:“梁少爺,我是真的不知道呀!我都一把年紀了。”
“是嗎?”梁鬱深扯了扯脣:“什麼都不知道?”
管家使勁點頭,“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梁鬱深哼聲:“管家,這是我最後給你機會了,你要是不說,就沒有機會了。”
梁鬱深不知道從哪裏變出一把刀子,他晃了晃,尖銳的刀鋒擦出聲音,劃破了空氣。
他說:“你是想活着走出去,還是橫着走出去?你可要掂量清楚,這麼爲我大伯賣命,真的值得嗎?恩情不是這麼報的,有的時候,人也得爲自己考慮考慮。”
他掀了掀眼皮,“你說是不是?”
管家被他嚇得心驚膽戰,渾身都打着哆嗦。
他知道梁鬱深這人就喜歡玩陰的,他從小的性格就十分偏執,梁家人沒有教養好他,所以他才長成了這個樣子,目中無人,又爲所欲爲。
“梁小少爺,我真的……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管家的情緒變得激動起來。
梁鬱深明顯是不信的,“你當我是蠢的?我也不問你什麼,我大伯乾的那些爛事,我也不屑知道,你就告訴我鍾黎的事,當年在那些拘留所還發生了些什麼?”
他只關心鍾黎。
管家表情愈發的嚴肅,心裏也開始糾結起來,如果真的要說那梁家就完了。
這梁小少爺肯定會跟梁家撕破臉,那他不就成了梁家的罪人嗎?
不行,他不能說。
管家死死咬着牙,不肯吭聲呢。
梁鬱深擡了擡手,保鏢上前,一腳把他踹倒。
管家哎呦了一聲。
保鏢把刀抵在他的脖子上。
管家嚇得一動不敢動,他瞪直了眼睛,死死盯着刀刃,那冰涼的感覺隨時都能觸碰到。
“梁……梁少爺。”管家使勁兒嚥了口口水,“你不能這樣,你這是在觸犯法律!”
“隨你去告!”
梁鬱深毫不畏懼,他已經紅了眼,鍾黎以前的那些事他是一定要知道的。
就算是搭上自己,他這次也要跟梁家鬥到底,看誰死誰傷。
梁鬱深親自下場,奪過刀,壓在管家的脖子上,一點一點地往下用力,聲音狠厲:“說還是不說!”
管家顫抖得不行。
他對梁家確實忠心耿耿,可也不至於把自己的命都搭進去。
管家終於舉手投降,“我說,我都說,別……”
梁鬱深這才放下了刀子。
管家緩了一口氣。
梁鬱深嫌他慢,吼了一聲:“快說!”
管家抽了口氣,壓住自己的脖子,那裏已經流了血。
“當年是太太知道了衝小姐有了身孕,爲了梁家的名譽,她暗中叫人……”
管家注意到梁鬱深明顯變了臉色,不敢再說下去了。
“繼續!”
梁鬱深拳頭攥緊,上面爆出青筋。
原來當年鍾黎真的懷了孕。
怪不得她會用那種眼神看着自己,害得他誤會鍾月真的是他的孩子。
他們的孩子,掉在了那個監獄裏。
管家繼續道:“是太太叫人……叫人打了鍾小姐的孩子,在鍾小姐的飯菜裏下了藥。”
梁鬱深全身忽然泄了力,他沒想過是這樣。
他沒想過這幫人居然會這麼狠心,對他的女人和孩子做這種事,他們憑什麼?
梁鬱深越想心裏就越恨。
他恨梁家,也恨自己。
要是他當初再能強一點,鍾黎就不用這樣受盡委屈。
都怪他,沒有好好護着她,全都怪他。
管家抱着頭,“梁……梁少爺這件事情我沒有參與,我也是後面才知道的,能不能放過我?”
梁鬱深瞥着他:“你無辜?這主意難道不是你出的?”
管家使勁點頭,“真不是我出的,我哪裏能出這種陰損的招數,這藥是太太身邊那婆娘下的,主意是她出的,就連人都是他找的,真的跟我沒有一點關係。”
“那爲什麼之前不肯說?”梁鬱深冷着一張臉。
“因爲我不想成爲梁家的罪人。”管家痛心疾首:“我要是說了,你跟梁家的情分不就完了嗎?”
“可我還是說了……”管家覺得十分後悔跟自責,話出了口,已然沒法挽回。
梁鬱深笑了笑,那笑容顯得有些殘忍:“你該說的。”
管家若是不說的話,他這輩子都會矇在鼓裏。
鍾黎受的委屈,他一概不知道。
她居然真的懷了孕,難怪她會那麼狠他。
難怪啊,難怪。
那天晚上,梁鬱深一個人在鍾黎之前的房間待了一整夜。
鍾黎沒有收下他送的禮物,大概是嫌他送得廉價吧。
可是她不知道,這是他的求婚禮。
現在知道真相,他有點不敢跟鍾黎求婚了。
他愧對於當年的鐘黎,也愧對於當年的那個小孩。
鍾黎恨他,理所應當。
倒是他這麼多年,到底在恨什麼呢?
他又有什麼資格去恨別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