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他想娶
“梁大少爺,我也不是每天都有空的。”
安逸陽沒想到自己也會被如此頻繁的約,但對面是一個男人就顯得不太正常,要是被他同事知道會被嘲笑的。
今天的梁鬱深有些頹廢,他眸底裏的光更暗淡了。
安逸陽倒了杯酒遞過去,“怎麼愁眉苦臉的?你不會是知道了當年的真相吧?”
他玩笑地說了一句。
梁鬱深拿過酒杯一飲而盡,“我知道了,全都知道了。”
“全都……知道了。”安逸陽愣了愣,沒想到梁鬱深行動速度這麼快。
你看有些話也是可以逼出來的。
雖然他不知道他用的什麼手段。
梁鬱深點頭,聲音發沉地說:“包括當年的那個孩子。”
安逸陽頓了一下,目光復雜地看着他,“看來你真的知道了。”
安逸陽笑了笑,“梁鬱深,所以我說她深情,你信了嗎?”
梁鬱深以前是不信,現在他是不敢承認。
他糾結着,痛苦着,他抓着自己的頭髮,自己罵自己:“我是個混蛋!鍾黎說得沒錯,我是個混蛋,畜、生!”
他記得鍾黎罵他的那些話。
原來她一個字兒都沒有罵錯。
安逸陽拍了拍他的肩膀,試圖安慰他:“你知道當年的事,你其實也是受害者。”
梁家欺負鍾黎,梁鬱深並不知情,這事也跟他沒有關係。
當年他也身不由己。
要怪只能怪天,偏偏讓鍾黎在那個時候有了孩子。
安逸陽說:“當年你也不用太自責,已經過去了,鍾黎也快要忘了這件事了。”
梁鬱深搖頭,又給自己灌了一口酒,“她不會忘得,那麼疼,她怎麼能忘呢?”
他眼眶都紅了,聲音裏帶着哽咽和懊悔,他低聲喃喃着,像是自言自語:“她怎麼能忘呢?她明明那麼記仇。”
鍾黎是個很愛記仇的人,所以梁鬱深對她的好,對她的不好,她都記得。
她不會忘得。
“我現在都沒臉去看她了。”梁鬱深的心像是被什麼東西割成了一片一片,疼得厲害,彷彿隨時都要碎掉。
“別想了。”安逸陽勸他:“看開點,實在不行就別在一起了唄。”
“不行!”梁鬱深酒杯摔得很重,他忽然很警惕地看着安逸陽:“你是不是對鍾黎有意思?所以才這麼說的?”
安逸陽笑了笑,“誰會對美人沒意思呢?”
安逸陽說:“不止我一個人惦記着她,鍾黎那樣的美人,惦記的人太多了。”
他賤兮兮地說:“梁鬱深,她可是個搶手貨。”
“不行!”梁鬱深氣得都從座位上站起來:“我不準。”
他這一站把安逸陽弄得措手不及,他使勁把梁鬱深往下拽。
梁鬱深像是喝醉了一樣,非要耍酒瘋:“我說我不準,我不準任何人覬覦她,我不準鍾黎和別人在一起。”
他大聲着:“她,鍾黎,只能嫁給我梁鬱深!她只能是我的人。”
安逸陽沒拽下來,只能擋住自己的臉,他已經看到別人在拍梁鬱深了,實在是太丟人了,他都替他丟人。
當天晚上,安逸陽把喝得爛醉的梁鬱深送到了酒店,路上這男人還一直叫着鍾黎的名字,他還拎着他的脖子警告他:“不許你覬覦我的女人,鍾黎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安逸陽聽得煩不勝煩,他有點後悔自己的嘴賤了。
“我不要,我不要,你的,你的,都給你。”
到了酒店,安逸陽正在開房,他翻找着梁鬱深的證件的時候,不遠處有一個女人盯上了他。
薛柔沒想過會在這裏看見自己日思夜想的人。
當初救了自己的那個警察。
他居然出現在這!
盯着那雙眼睛,她一下就認出了他。
她想上前卻又不敢,只能站在原地躊躇着,徘徊着。
她又注意到安逸陽扶着的男人是梁鬱深。
他們怎麼會在一塊?
薛柔莫名地皺起眉來。
她把這一幕拍了下來,發給了已經在南城的鐘黎。
鍾黎看到照片的時候,狠狠地怔愣了一下。
梁鬱深爲什麼會認識安逸陽?
她有點擔心當年的事,梁鬱深……會不會已經知道了?
-鍾黎:不要給我發他,我不想知道他的事。
-薛柔:那個警察是我的初戀。
-鍾黎:!!!
她沒想到竟然這麼戲劇性,安逸陽會是薛柔的初戀!
上次鍾黎想給他介紹的警察也是安逸陽。
-鍾黎:我跟他有點交情,可以把他的微信給你。
-薛柔:怎麼不早點說?
-鍾黎:我哪裏知道?
……
兩人在手機上寒暄了幾句。
鍾黎又點開了剛纔的那張圖。
梁鬱深怎麼會醉呢?他不是喝不醉的嗎?他不是酒量好嗎?
這張圖應該是假的吧?
可那個人的側臉明明就是梁鬱深。
他爲什麼會和安逸陽喝酒喝到醉呢?
鍾黎太好奇了,她想知道,又害怕知道。
算了,不想了,天色不早了,準備睡覺了。
鍾黎剛要扔手機,薛柔就給她發了一段視頻過來。
鍾黎瞥見上面的人好像是梁鬱深。
她指尖在屏幕上顫抖了一下,視頻就被點開了。
畫面上是男人喝醉的樣子,他大喊着她的名字,說要娶她,說不讓別的男人覬覦她。
鍾黎心裏掀起驚濤駭浪,那些話從來不曾聽這個男人說過。
究竟是極致的佔有慾,還是像聞清的那些話一樣。
梁鬱深心裏有她?
視頻播放到了尾聲,鍾黎退出了頁面。
薛柔又發來一條消息。
-薛柔:我知道梁鬱深的事跟你沒關係,可是這視頻裏太好笑了,我忍不住,你看一下吧。
鍾黎面無表情地在手機上敲着字。
-鍾黎:挺可笑的。
這話鍾黎自己也不知道在說誰,是說梁鬱深呢,還是說自己呢。
他說要娶她?
曾經她問過他多少次?
他都避而不答,甚至還有些煩躁。
現在他倒是足夠大聲,恨不得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梁鬱深想娶鍾黎。
她纔不稀罕呢。
他說娶就娶嗎?
她鍾黎一點都不稀罕。
她要躲梁鬱深躲得遠遠的,就像他五年前那樣,一聲不吭地就走了。
在她最無助,最痛苦的時候。
鍾黎抓緊了小腹上的衣服,手指攥得緊緊的,她會記住當初的疼,牢牢記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