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夜長夢多
紅桑洋洋得意，安研垂手不語，一時間，整棟西樓陷入了死一般沉寂之中。
針尖落地的聲音，都清晰可聞。
衆人都在等程以默的反應，而程以默卻在竭力壓制自己的情緒，如今，他自己都不知道若是失控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
“以默，這個女人於人暗行苟且在先，毒殺我們孩子在後，你是要親手處置還是送至警司？”
紅桑受不了這份壓抑，夜長夢多，多一秒遲疑，多一秒變故。
“哎~怎的都來了西樓？”
門外，畫椿的聲音忽然傳來，她蓮步微移就邁了進來：“我原本想着安研妹妹一個人在西樓會悶，想着過來陪她說說話，原來大家都在這裏，咱們這是想到一塊來了。”
畫椿淡淡一笑，還是跟從前一樣端莊得體。
她瞟了一眼眼前的陣仗，笑容非但沒收，反而愈來愈濃：“這是哪一齣？”
“這裏沒你的事！”紅桑瞟了一眼畫椿，搞不清楚是敵是友之前，她不能放鬆警惕。
“妹妹此言差矣，我是程家主母，哪裏的事我都有權過問。”畫椿走上前來，繞過了跪在地上的嬤嬤，不動聲色的來到了程以默的身旁。
“還請了客人，只是待客之道有些奇怪。”
見到畫椿，程以默的戾氣微微平息。
畫椿擡手握了握他的手掌，柔聲道：“剛纔紅桑說的，我在門外都聽見了。你信誰多一些？”
程以默凝視着畫椿，微微一怔，畫椿向來聰慧，這個節骨眼上爲何會自討沒趣問這樣一個令人作難的問題？
“是，各執一詞，清官難斷。不過……”不過，畫椿轉身看向紅桑：“黑是黑，白是白，若是有人強行扭曲是非，我身爲程家主母就算是練就火眼金睛的本事也一定要把這等小人揪出來！”
“畫椿，你這是何意？”紅桑見畫椿目光定在自己身上，當即就挑起了柳眉，她這是挑明瞭要跟自己針鋒相對。
“你的言下之意是想說我扭曲是非顛倒黑白？”
“其實，你也並非扭曲是非，也不曾顛倒黑白。”畫椿微微一笑：“因爲你剛剛安插在四姨太身上的那一些，恰恰不過是在你一路走來的行徑而已！”
“畫椿，我知道你跟安研都是大家小姐出身，你們兩個談得來！所以兩人處處擠兌我，你不要以爲你身居主母之爲就可以血口噴人！”
“血口噴人？”畫椿挑眉：“那我也拿剛剛你問安研妹妹的話來問你一句：你懷胎十月所產之子，是-程-家-的-骨-肉-嗎？”
“你……你什麼意思？”
紅桑顯然沒有料到畫椿會在衆目睽睽之下當着程以默的面這樣質問自己，瞧着她的氣勢，紅桑當即就亂了陣腳：“你說話可要講真憑實據，休想反咬一口的在以默面前污衊我！”
“你要的證據，這一些，夠不夠？”
一言不發的安研忽然開了口，她並沒有起身，而是擡手撫在了桌子上一個小巧簡單的木盒上。
安研擡手一掃，啪的一聲，木盒滾落在紅桑腳下，木盒摔來，從裏面滾出一個玄色的錦囊。
紅桑看到滾落腳下的那個錦囊，臉色大變，難以置信的後退了一步。
那個錦囊，她明明已經親手燒掉了，怎麼可能？
“那日，有一隻白貓叼了一個錦囊給你，裏面藏了不可說的祕密。做賊心虛的你謊稱叼了一條蛇！”
安研緩緩站起身來：“殊不知，那隻貓根本不是明珠，明珠只不過是充當了冤大頭！”
“至於那隻貓的主人是誰，你……”安研說着轉身看向程以默：“還有將軍大人，你們應該都很想知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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