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糖糖
我一头雾水的看着酒叔和师父张锦,不就是一個小女孩嗎?
张锦悄悄拉着酒叔在一旁嘀嘀咕咕的說了半天,随后酒叔皮笑肉不笑的過来和我說:“既然你要收留她,那么以后她吃穿都由你负责!”。
酒叔說完之后就离开了,连酒瓶子都沒拿,這让我感觉更加怪异了。
“师父,這女孩子啥来头啊,感觉你俩怕怕的。”我试探的问道。
张锦一脚就把我闷到房间裡:“屁话,你师父怕谁,自己捡的自己解决。”。
我拍拍屁股,還捡的!你一日三餐每顿饭都给她送過去,還說是我捡的,不要脸!
我刚站起来,就看见那個小女孩啥也沒穿正站在我面前,一脸的龇牙咧嘴看着张锦。
张锦讪讪的收回了脚,装作什么都沒发生就离开了。
我赶紧把她拉到床上,让她穿好衣服。
她穿完了衣服之后就趴在趴在床上数起了糖,一粒一粒的摸来摸去,口水都要流出来了,可是并不吃。
“你叫什么名字?”我问道。
她抬起头看着我,好像努力的想了很久,面色越来越惶恐,最后尖叫起来,抓着自己的头发撕扯着。
我赶紧平复她的心情,想不起来就算了。
“我叫杨长命,我看着你沒我大,以后就叫我哥哥吧。”
“给你起個什么名字好呢?”
我喃喃自语。
這时候她塞给了我一把奶糖,我這裡好像還比她多了一块。
“你這么喜歡吃糖,就叫你糖糖吧!”我越叫這個名字就感觉自己起的很好听。
好不容易让她接受了糖糖這個名字,我发现昨天晚上她還能說几個字的,现在却一個字都不肯說了。
很快,糖糖就被我强行融入了道馆的生活。
由于糖糖不肯离开我,只能将道馆的破门拿回来给她在我屋裡扑了一個床。
张锦对于糖糖的加入,感觉不出什么,酒叔就差一点了,說啥都不肯给我讲故事了。
后来糖糖說了故事二字之后,酒叔就像是中了邪,每天雷打不动的讲故事,喝酒都少喝几口。
不過平淡的生活很快就结束了。
那天我带着糖糖决定吧道馆门口的杂草都割一下。
大老远就听见有人喊。
“小道长!”
来的是一個中年人,看样子是個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老实人,因为我家裡也种地,一眼就能看出来他的手是经常拿锄头的。
我对于他喊我小道长感觉很奇妙。因为我們這自始至终都沒有一個道馆该有的东西,除了這座道馆,我甚至怀疑张锦說自己是道士的话都是因为住在道馆。
“老叔?你有事?快进来喝口水吧。”
我看着他汗流浃背的样子,作为村裡人的本分,见到客人請进门喝口水是免不了的。
那人一进门就跪下了,拉着我的手一個劲的哭,让我赶紧通知道馆裡的大师傅去救人。
我一脸疑惑的看着他,只好去找张锦来。
张锦出来的时候像是变了一個人,身上穿着一身青衣道袍,手裡還提着一本翻开的书,脑袋上输了一個发揪,還插上了一只玉簪。
我看着张锦就像是大变活人一样,這還是我原来那個动不动就踹屁股的师父嗎?
张锦不急不忙的走過来,腰带下方還挂了一個像是铃铛一样的东西,不過走起路来那铃铛像是平移,看不出丝毫的摇摆。
這老叔看见张锦就像是看见菩萨一样,眼裡都有光了。
扑上去就开始說。
原来他是不远处一個村子裡的农家人,叫孙振兴,平时老实本分的,可是不知怎么却接二连三的遭遇怪事。
他年近中年才得子,现在孩子刚刚上小学,学校在镇上,他除了种地還得再砖瓦厂打工,所以沒空接孩子放学,不過村裡的孩子都是野大的,自己走到镇上去也沒啥的,更别說還有几個年纪大一些孩子带着。
可是問題就出现在這裡,三天前他家孩子上学回来之后,就躲到房门裡不肯出来,上学都不肯去了,本来以为是孩子皮,逃学,孙振兴狠狠心打了孩子一顿,自己就因为沒上学现在吃苦,哪能惯着他。
可是這一打就出事了,這孩子哭着哭着突然說话了,而且還是别人的声音,也是個孩子。
這可下坏了他和媳妇。
孩子奶奶信事,就打算請個神婆婆来家裡看看,神婆婆一看就說是中了邪。
可是請来的神婆婆,跳了半天,那孩子一点事沒有,還是自己念叨着什么。
结果第二天就像是死了一样,睡在那裡任凭你怎么叫喊就是不起来。
所以他着急了,听說這二龙山有道馆,就连夜翻山赶過来。
我听完了就动了恻隐之心,听上去那孩子挺可怜的,见张锦拿不定主意就赶紧求着张锦去救人。
“那行,這是我徒弟求情我才去的,救好了人你就感谢我徒弟吧。”张锦這话說的奇怪,但是我听完他要去之后就剩下的就不再多想。
我還记得张锦在山脚下一声喝退那些怪物的场景,自然是对张锦充满信心,也让他带着我去。
收拾了一会之后,我們就跟着孙振兴出门了,临出门就是還塞给我一沓钱,让我想办法给他带些酒回来。
糖糖离不开我,自然也是跟着的。
我背着包袱,拿着张锦递给我的桃木剑,张锦则是一脸游山玩水的样子和孙振兴在路上讨论。
糖糖也有個包袱,裡面只塞了我给她的那几块糖,别的东西塞给她都被她扔了出来。
等我們好不容易走到的时候已经是半夜裡了,进了门张锦就去看那個孩子了。
那孩子躺在床上,上牙咬着下嘴唇,下颌在不断的抖动。
還在那赶紧看了几眼,让我从包裡取出一支香,点上之后张锦拿了一张黄符,手一抖那张黄符就烧了起来,看的我双眼直冒星星,太厉害了。
随后张锦手化为剑指夹住带着火的黄符就按在了那孩子脸上,在一群人惊吓的尖叫声中,黄符落下,我也吓了一跳,带着火呢,搞不好就得给那孩子烧毁容。
奇怪的是黄符落下的的时候已经全部化成了灰烬,张锦手一抹,就在那孩子眉心处点了一個黑点。
随后又一张黄符贴在那個黑点的位置,很奇怪,那黄符沒有任何外力就贴在了那孩子额头,那孩子顿时呼吸平稳了,下颌也不再抖动。
這时候张锦对孙振兴說已经压制了那孩子体内的邪气,要等到明天正午才能去除,不過现在已经沒事了,但是千万不能动這张符。
那家人早就被张锦這一手段惊呆了,顿时以为是活神仙,差点跪下。
我也拿着黄符比划起来。
张锦让那家人安排我睡觉,自己则是装作盛情难却的样子参加了孙振兴给准备的酒席。
我躺在他们给我安排的房间裡,手上把玩着那個黄符:“糖糖,师父那招好帅,我也想学。”我对着正在数糖玩的糖糖說道,那家人看到张锦這神奇的手段,都放心下来,看到糖糖盯着桌子上的糖发呆,居然把一整盘糖果都给了糖糖。
糖糖這时候伸出手拿過我手中的黄符,手腕一抖,噗的一声黄符就着了。
随后糖糖随手把黄符扔了,继续数糖。
我惊呆的合不拢嘴,糖糖怎么也会這一招,我求糖糖教我,可是糖糖一直数糖不再理会我。
我泄了气,蒙住头就要睡觉。
糖糖感觉精神上有些問題,有的时候很听我的话,有的时候则是谁也不理,我已经习惯了,等她過一会好了肯定会答应教我的。
赶了一阵路确实是累坏了我,我一会就睡着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我感觉周围冷的厉害,沒一会就有了尿意,打了哆嗦起来打算去排水。
听着门外還有喝酒的声音。
我顺着门口往外走,后面一只小手抓着我。
“糖糖,我要去尿尿,你别跟着我了。”我之前起来的时候糖糖也会立马爬起来跟着我,让我教了她好久才让她明白。
可是那只小手不断地朝着我兜裡伸。
我兜裡正是那张纸,我一把伸进兜裡把糖糖的手拽出来。
那双手冰凉冰凉的,我摸了一下就打了几個寒颤,我一回头,一张黄符映入我眼前。
正是那個贴着黄符的孩子。
我妈呀一声就像后推了几步。
“给我!给我!给我!”那孩子阴森森的声音传来。
张锦的黄符不好使!
我护着口袋不断地往后退。
“师父!师父!”我一边退一边喊。
不小心绊倒在地上。
“咋了!你在外面干啥?”张锦带着酒气从门口对我喊道。
“那!咦?”我往前一指,却发现面前啥也沒有。
我顺着门口往裡看,那孩子正僵直的站在他房间的门口,冲着我笑,额头上的黄符张锦开门时涌进来的风上下翻涌。
我一下就冲了进去,在众人惊异的眼神中打开了那孩子的房门。
那孩子静静地躺在那裡,好像是什么都沒发生。
张锦踢了我屁股一脚,說我睡迷糊了,還跟众人解释,說是我不放心进去看看,得到了他家人大力的表扬。
看着他们继续开席,我一脸的纳闷。
回過头又看了一眼,那孩子躺在床上,脑袋转向我,张开嘴。
“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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