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天籟之音孫承完
聽到這哥居然能約YG的女練習生出來，李竹賢不禁瞪大雙眼，表情十分的精彩，迫不及待追問：“三大社對練習生私生活的要求不是很高嗎？你能把YG的女孩約出來？”
別的不知道，但李竹賢還是瞭解SM的，孫承完不止一次和他提到過這些，很多地方都不讓去。
說是爲了維護形象。
“誒呀！這你就不懂了吧！”見忙內一無所知的模樣，二哥又開始搖頭晃腦的買弄起來，臭屁而又裝X補充道：“SM和JYP對女練習生的保護確實很到位，可YG不一樣，雖然同爲三大，但他們對藝人和練習生的私生活，可以說毫無限制。”
說到這，二哥還小心翼翼，賊眉鼠眼的環顧下四周，確認沒人偷聽後，繼續道：“YG裏面那個BIGBANG，玩的可嗨了，在我家的夜店裏泡女人，約女練習生，什麼姿勢都有，玩的方法和手段比我都不遑多讓，甚至還敢聚衆抽大麻！”
“真的？”李竹賢頓感不可思議。
“嘁…騙你幹什麼？”二哥白了他一眼，不屑一顧道：“八九成的藝人都是立的人設，私生活可沒你想的那麼好。”
“那你是怎麼和YG的女練習生們拉上線的？”
“還不是BIGBANG那羣人，在我家夜店裏吸嗨了，帶頭惹事，警察來敲門都是我們擦的屁股，要不然他們早毀了。”
回憶起那天夜晚發生的事情，二哥繼續道：“當然了，你也知道哥哥我從不做喫虧的買賣，幫他們擦了屁股，自然要收點利息。”
“所以你就逼人家交出女練習生？”
“喂！這你可別冤枉我啊？什麼叫逼啊？我這人雖然好色，但從來不用強的。”在這方面，二哥還是有自己的底線，他拍了拍李竹賢的肩膀，補充說：“只是讓他們搭個橋而已，拿不拿的下全看我自己。”
見這哥如此的玩世不恭，李竹賢咧嘴一笑，迴應道：“你這哥，心思這麼花，也不怕將來死在女人手裏？”
“比起死在手裏，我更想死在嬌嫩的肚皮上。”
“你可真是沒救了。”
約好時間地點，李竹賢和二哥也就一鬨而散，各自忙自己的事情去了，陳哲和李竹賢不一樣，他早就對這些工作輕車熟路，有些活李竹賢還幹不了。
可即便如此，爲了體現出對李竹賢這個新人的信任，組織仍然把一個很重要的大活交給李竹賢去做。
事關全體人員的性命，李竹賢當仁不讓的點頭應了下來，看到名單上的目標，他閉上雙眼，氣沉丹田，而後不苟言笑的拿起手機，對着上面的號碼一個一個撥了過去。
“您好，請問是中餐廳嗎？我們需要炸醬麪三份，海鮮麪三碗，糖醋肉兩份，地點是……”
“您好，請問是炸豬排店嗎？我們需要……”
“您好，請問是壽司…”
李竹賢正在訂外賣。
原本全組一共三十號人，但拍MV不需要那麼多，只來了二十個，也因此，二十號人的伙食全都交在李竹賢身上。
不對，算上他應該是二十一個。
按照清單上的內容，李竹賢終於訂完所有的午餐，身心俱疲。
「什麼鬼工作啊這……」
早上到這先開了個莫名其妙的會議，而後被通知他將來是要成爲三級片導演的男人，緊接着就去搬道具，而後現在又負責訂外賣。
「所以，我到底是要成爲團隊核心的PD，還是要做後勤部部長？」
放下捂熱的手機，李竹賢無奈嘆氣搖搖頭，而後站起身，向着攝影棚緩緩走去。
想那麼多也沒用，不如先去錄製場地看看。
萬一以後出了事，真需要自己上去扛鼎呢？
不過，朝着攝影棚方向走了還沒一百米，李竹賢便聽到裏面傳來一陣陣叫喊聲，熙熙攘攘，熱火朝天，好不熱鬧。
「嘔吼？原來拍攝MV是這麼熱鬧的一件事嗎？」
懷揣着天真的想法，李竹賢向前一步拉開黑色的門簾。
轟！
進門的瞬間，無數白色聚光燈發出無比刺眼的光芒，讓他反射性舉起手捂住雙眼。
萬幸的是，李竹賢一直戴着墨鏡，不然他都懷疑眼睛會不會被閃瞎掉，就在他爲自己的未雨綢繆沾沾自喜時，不遠處的一道河東獅吼又將他震在原地。
“呀！你這人怎麼又把道具踩壞了！故意的是嗎？沒長眼睛嗎？”
片場中，導演陳朗對着一名少女呵斥着，言語毫不留情。
導演陳朗就是二哥陳哲的親哥哥，會議上的哈哈哥，只不過李竹賢剛剛纔知曉他的名字罷了。
站在他面前被臭罵着的，正是那個美豔無雙，傾國傾城的大倒黴蛋。
戰戰兢兢的倒黴蛋如同木偶般站在原地，垂着頭，左手握着一根褐色的木製單眼望遠鏡，右手攥着裙襬，手背上爆出粉紅的血管，即便一直被導演臭罵，此時的裴珠泫也只能咬着紅脣，一聲不吭的忍受着。
地中海經紀人坐在一邊，看着自家藝人被臭罵並沒有插手的想法。不是他不護着倒黴蛋，一來，這裏是攝影棚，相當於導演的地盤，而裴珠泫是演員。
演員做的不好，被導演罵不是理所應當的嗎？再者說，新人出道難免心態上會有些膨脹，藉此機會敲打一番也不是什麼壞事。
二來嘛……
裴珠泫確實太不像話了。
從拍攝到現在，舞蹈跟不上節奏，唱歌對不上嘴型還算輕的。
更嚴重的是，道具她都不知道踩壞，摔碎了多少。就好比她手上這根單眼望遠鏡，短短一個鏡頭只有六七秒，她居然摔碎了兩根。
雖然說這些東西都有備用的，但也禁不住你這麼摔啊？
更何況，六七秒的鏡頭都這麼爛，之後的長鏡頭怎麼辦？導演想不罵你也難啊。
李竹賢向前一步，想要了解一下到底發生了什麼，不過還沒走兩步，膠皮鞋底下便傳來一道清脆的聲響，如同車輪壓在啤酒瓶子上一般。
咔嚓！
低頭一看，李竹賢便發現自己的腳下多了一枚比瓶蓋稍大一圈的碎鏡片，彎腰撿起，發現這個鏡片的直徑和倒黴蛋手裏的單眼望遠鏡正好對的上。
「原來如此」
碎鏡片，單眼望遠鏡，再結合着一頓臭罵，李竹賢已經猜了個七七八八，他強忍着刺痛的燈光摘下墨鏡，視線直指倒黴蛋。
「果然……」
如同初遇一樣，倒黴蛋的頭頂上依然頂着黑色泡泡，不過這一次的更大、更黑、更圓潤。
足足人頭大小！
「不愧是倒黴蛋，還真是有夠倒黴的，你是掃把星轉世嗎？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紅顏自古多薄命？」
確認完這大美女的黴運，李竹賢不禁輕笑感慨着，在這期間，角落裏的孫承完也發現了李竹賢，她環顧四周，發現經紀人並不在身邊後，便漫步靠到他身邊，一起注視着片場中的裴珠泫，好似漫不經心的輕聲詢問道：“你怎麼來了？”
“拜託，我也是這裏的工作人員好吧，在這裏很稀奇嗎？”
“你畢業後在這裏工作？”
“要不然呢？你養我？”
“呸！這話你也說的出口？真不要臉！”見李竹賢在調侃她，孫承完不禁臉蛋一紅，補充道：“我現在纔出道，合同分成很低的，還要先償還公司的培養費，可養不起你。”
“你的意思是…等你養的起我就養我了是嗎？那可太棒了！前兩天我去做入職體檢的時候，大夫還說我身體不好呢。”
“嘁！你是我什麼人？我爲什麼要養你啊？”
孫承完羞紅臉蛋輕罵着他，但聽到他後半句話身體有恙時，瞬間花容失色，嘴脣不自覺的顫抖着。
她側過身，面對面，兩隻小手搭在李竹賢的雙肩上，晶瑩剔透的眸子中涌出一絲慌張，由上到下，從頭髮絲到腳趾頭，細細觀察着李竹賢，不放過一絲一毫，急切關心道：
“什麼？大夫說你身體有問題？”
“沒錯。”
“什麼問題！”
“大夫說我胃不好。”
話說到這步，低頭看見孫承完這般着急的模樣，李竹賢突然繃不住，捂住嘴輕笑聲。
“呀！大夫說你胃不好！你還笑呢！胃不好，所以呢？怎麼了？”見李竹賢這個沒良心的還在笑，孫承完急得直跳腳，她一把拉下李竹賢捂嘴的手，四目相對，急切迫問道：“你快說啊！胃到底怎麼了！”
見孫承完急得火燒眉毛，李竹賢也不好意思再逗她，只得實話實說道：“醫生說我胃不好，所以只能喫軟飯了。”
“……”
砰！
“嗯哼！”
伴隨着一道悶哼，李竹賢雙手捂着肚子，五官皺在一起，額頭冒汗的緩緩坐在了地上，目光死死注視着眼前這個罪魁禍首。
孫承完居然招呼都不大，上來就一拳頭掄在他的肚子上，疼得他一時竟說不出話。
肝膽俱裂！
不過，在倒下過程中李竹賢發現，強烈的燈光照耀中，孫承完的面部陰影格外顯眼，在仰視的角度下，李竹賢能看清孫承完臉上的每一條肌肉，每一絲表情。
哀傷的眼角，憤怒的紅脣，一副憤憤不已，又心如刀割的模樣，以及……
眼角的一絲晶瑩。
“不要拿身體開玩笑，知道嗎？”
“對…對不起。”
知曉自己玩笑開大了，李竹賢就像是摔碎父母花瓶的孩子，捂着肚子忍着錯，而後默不作聲的站起身。
垂着頭，耷拉着脖子。
“你都二十代了，爲什麼說話還這麼不成熟？”
“抱歉。”
“你總是這樣咒自己的話，身體就算很健康也會出問題的知道嗎？”
“我錯了。”
“錯哪了？”
“我不該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
此時此刻，一個在低頭認錯，一個在教育質問，兩人明明是同齡親故，可如今站在一起，一米八的李竹賢如同小兒國國王，小個子的孫承完反倒像個巨人。
“除此之外呢？”
“嗯哼？”
“嗯什麼嗯啊？我問你除此之外呢？你以爲你的錯只是拿自己身體開玩笑嗎？”
孫承完上前一步，探出右手掐住李竹賢的左臉，聲色俱厲的質問着。
“那我還做錯了什麼？”
“帕布啊！你最不應該的，是讓這個世界上真正關心你的人擔驚受怕知道嗎？”
“對…對不起。”
“雖然你這人脾氣臭的要死，愛鑽牛角尖，品行又差，性格孤僻，做事風格也不討人喜，既不注重形象，又不會說些討人喜歡的話，可即便如此，這個世界上也是有人在關心你的，知道嗎？”
“……”
“你這麼一說，我感覺自己都無可救藥了。”
李竹賢苦笑出聲，心底直接大無語。
「你是安慰我還是想罵我？」
見親故這副無語且又悲慘的好笑模樣，孫承完頓感好笑，瞬間轉喜爲悲，破涕爲笑，她伸出一雙潔白如玉的小手，彎下腰，一邊輕輕拍打着李竹賢褲子上的灰塵，一邊訴說道：
“你呀…別人不知道你，我還不知道你嗎？明明心地很善良，也知道疼人，卻總是和瘋狗似的，擺出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何必呢？”
一邊說着，孫承完還幫他抻了抻衣服，整理了衣袖，在她的幫助下，李竹賢整個人的氣質都上升了一個檔次。
“交朋友好累人的……”
“胡說！”見李竹賢又要開始發牢騷，孫承完立刻打斷他那套鹹魚理論，迴應道：“人是羣居動物，哪有人不交朋友的？”
“即便不交朋友，我現在不也生活的很好嗎？”
“又犟嘴！”孫承完怒目圓睜的注視着李竹賢，把他嗓子眼的話又給憋了回去。
有時候，彼此知根知底，太熟也不是什麼好事，孫承完太瞭解李竹賢了，她清晰的知道李竹賢底線在哪。
以及該怎麼拿捏他。
不過，即便是關係最親近的孫承完，也不知道李竹賢孩童時期經歷過什麼，以及他爲什麼會變成這副鹹魚模樣。因此，孫承完也只能無奈搖搖頭，奉勸一句：
“親故呀，善良的活着吧。”
孫承完上前一步，身體微微前傾，右側臉貼在李竹賢的心口上，稍稍擡起頭，一對盈盈秋水般的眸子直視他的雙眼。
感受着李竹賢那強而有力的心跳聲，一種安全感從心底涌出。
雙手環抱住李竹賢的虎腰，感覺就像是擁有了地球和整個世界。
感受到她那熾熱的視線，李竹賢縮着脖子，嚥了下口水，撇過頭喃喃道：
“阿拉搜……”
“嘿嘿嘿嘿。”
見李竹賢窘迫的模樣，孫承完柳眉一彎，莞爾一笑，而後痛快的鬆開小手，輕盈轉過身，蹦蹦跳跳的向身後退去，一頭柔順靚麗的秀髮隨風飄揚。
時間有限，孫承完要爲接下來的拍攝化妝，還有換衣服。
“死魚眼！”
走到化妝間門口的孫承完手裏握着門把手，並沒有推門而入，而是回頭對他大喊着。
“莫？”
“馬上就是我的part了！你可要好好看着我！仔細感受我的魅力知道嗎？”
“內！知道啦！”
“一定一定要認真看啊！”
再三囑咐過後，孫承完淺淺一笑，彎着嘴角的月牙，攥住門把手一轉，一推，便走進了化妝間。
“怎麼？出去一趟感覺你心情變好了很多？”上下其手的化妝師好奇詢問着。
“內～歐尼。”孫承完注視着化妝鏡裏的自己，喜上眉梢的輕笑喃喃道：“負責拍攝的團隊裏有我的好親故。”
“噢？男親嗎？”
孫承完目光上揚，媚笑注視着面前的化妝師歐尼，見她一臉看熱鬧的模樣，並沒有悶聲，而是意味深長的微微搖頭道：
“現在～還不是。”
“呵呵，我知道啦。”
聽到化妝師歐尼的嬉笑聲，孫承完不禁俏臉一紅，頓感羞澀與溫暖的同時又是心底一涼。
「該死的戀愛禁令……」
由於攝影組的人都是身經百戰的老油條，所以現場很快便佈置完畢，恰巧此時，孫承完也已經換好衣服化完了妝。
一出門，便吸引全場所有人的視線。
如今的孫承完上身是一件無肩帶黑色抹胸小背心，白玉無瑕的雙肩裸露在外，膚若凝脂。下身則是一件白色絲織半身裙，兩條冰肌雪膚的性感長腿讓人血脈噴張，粉雕玉琢的鎖骨上託着一條金色珍珠項鍊，凸現雍容華貴的同時又不會感染絲毫土氣。
最重要的，是孫承完身上爆發出的強烈自信感，瞬間吸引全場所有人的目光。
“好漂亮。”
“完全是人偶啊……”
“大發！”
一衆雄狼不住嚎叫着，只有李竹賢不爲所動。
認識十年了，他哪不知道孫承完的漂亮？
在衆人的感嘆下，孫承完一步一步走到場地中央。原來，現場那數不勝數的聚光燈，都是爲孫承完一人而亮。
RedVelvet的出道曲名爲Happiness，後半部高音部分就是孫承完一個人的獨角戲。
“看什麼看！”
導演陳朗一拳頭砸在呆若木雞，咽口水憨笑着的組長身上，憤憤道：“快去把吊臂攝像機的位置再下一點。”
“後面的垃圾清理乾淨！”
“OK！”
“燈光！燈光上怎麼還貼着膠帶呢？快給老子弄乾淨！”
導演陳朗有條不紊的指揮着現場，見萬事具備，他吐掉嘴裏的菸頭，深吸一口氣。
“燈光準備！”
“3…2…1！”
咣！
數十組聚光燈齊齊打開，在猛烈的白光照耀下，除卻導演和戴着墨鏡的李竹賢外，所有人都反射性的捂住雙眼。
“Shineonme！
LetitShineonmeYeah！
在我的懷中，
LetitShine！”
即便現場的音響老舊破爛，音樂十分粗糙，但孫承完的歌聲依然充滿穿透力，震撼着在場每個人的心靈。
此時此刻，哪怕是身後無數的聚光燈，也絲毫掩蓋不住她身上的散發的光芒。
「嘔吼！孫柯南她居然這麼厲害了？」
注視着自己唯一的親故，李竹賢雙手抱胸，不住感慨着。
「怪不得寧願辭掉學業，也要跑到這裏來唱歌呢」
在學生時代，孫承完的學習成績並不比他差，如果正常完成中學學業，估計也會和李竹賢一起考入首爾大，然後一起畢業。
不過，孫承完爲了自己最喜歡的唱歌，放棄了一切。
“死魚眼啊，我要唱歌，我要唱一輩子，直到失去聲音。”
在送往孫承完回國的多倫多皮爾遜國際機場上，她手拉行李箱，揹着超乎規格的碩大揹包，微笑着對李竹賢如此說道。
「看來你說到做到了呢」
李竹賢對着聚光燈中的孫承完高舉右手，而後豎起一根大拇指。
“做的好啊，柯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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