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撿了個騙子
樣慘白得嚇人了。
西門慶問那人道:“敢問這位先生的名姓,這冰天雪地的,怎麼在這裏?”
那人悠悠醒來,身處火堆旁,覺得暖和了許多,見四周都是人,有人給自己爲熱水喫,料想不是壞人,於是回答道:“在下姓林
,名靈素,字通叟,溫州人氏,只因爲花石綱鬧得兇,是在是活不下去了,就逃難到了這裏,身上的銀錢早就使盡了,流落到
此,飢寒交迫,如果沒有這位官人搭救,明年的今日恐怕就是在下的週年了。”
“林靈素?這個名字怎麼這麼耳熟啊?”
此時,也熟肉已經烤得滿屋子都是香氣了,岳飛拿了一大塊先遞給西門慶,西門慶接過野豬肉,給那林靈素道:“你餓,你先喫
。”
林靈素看着遞過來的野豬肉,看了一眼西門慶,嚥了口口水。
“喫吧喫吧,這人都要餓死了還講的哪門子的客氣啊!”
林靈素不再猶豫,一把抓過西門慶遞給他的豬肉,狼吞虎嚥起來。
真是餓了呀,一口氣連吃了三塊野豬肉,只吃得滿嘴流油才罷休。
林靈素喫飽以後,對西門慶磕頭道:“多謝大官人的救命之恩,如果今日裏不是三清護佑,在下今日遇不着大官人,恐怕就要凍
死在這了!”
西門慶道:“林先生,我們明日一早就要出發了,你準備去哪裏啊?我們送你一程。”
林靈素道:“在下準備去東京。”
這也太巧了吧,西門慶提高的警惕,問道:“先生去東京做什麼?”
林靈素道:“在下聽聞,如今官家崇尚道家,在招攬方士,在下對於這些也略懂一些,於是想去撞撞大運。”
“哦!”西門慶聽了這句話,猛然想起來這個林靈素是誰了。宋徽宗有兩個愛好,一個是喜歡絕色扮演的遊戲,一個就是崇尚道
教。他在皇宮裏面大修道觀,社會上洞悉了皇帝這一愛好的騙子都將自己裝扮成神仙,混進皇宮去,騙喫騙喝那自不用說,有
得甚至騙得宋徽宗對他們俯首帖耳,唯命是從,而這個林靈素正是其中之一,並且是裏面最大是一個騙子。
西門慶做夢也沒有想到,在這裏竟然會遇到這麼一個大寶貝。於是道:“既然先生要去東京,那正好我們同路。”
“真的?”林靈素打了個稽首道:“無量壽佛!”
西門慶見了林靈素的樣子,心中甚是鄙夷厭惡,暗道:“騙子就是騙子,沒有兩句話,就開始裝神弄鬼了。”
當天夜裏,衆人都喫飽了以後,只留下五個車伕站崗,其他的人都睡覺,到了後半夜,又換了五個車伕來站崗。整夜裏,岳飛
都是抱着手中的鐵槍,處在一個假寐的狀態,但有動靜,立刻站起身來。
第二天一早,衆人起身趕路,衆人再見那林靈素時,竟然已經換了一身道袍。
西門慶覺得奇怪,問林靈素道:“先生這是哪裏來的道袍?”
林靈素道:“貧道原本就是個道士,雖然身遭大難,幾乎羽化,但絲毫不敢馬虎,這道袍貧道是隨身帶着的。”
車伕們將箱子都搬上了車子以後,西門慶一行人繼續南下,趕往東京。林靈素坐在車子上,也一起趕路。
一路無話,不一日到了東京城。
西門慶問林靈素道:“道長在哪家道觀安身啊?”
林靈素道:“貧道暫時沒有道觀安身。”
西門慶心中暗道:“這顯然是剛剛半路假扮的道士,不敢去道觀安身,怕被識破。”於是道:“那請道長先去在下的藥鋪下榻,如
何啊?”
“多謝居士。”
張三、李四一見西門慶來了,當然是指揮着店裏的小廝忙裏忙外的張羅。待將所有的金珠寶貝都搬進了店裏,又給時遷、岳飛
等人安排了住處以後,西門慶還特意囑咐張三、李四,要他們好生的招待這位林靈素,不可馬虎。
一切都安排妥當以後,西門慶便帶着十車金珠寶貝,徑直去了曹祥在皇宮外面的外宅。
太監有外宅,這不是什麼新鮮的事,有身份地位的太監不僅有外宅,甚至還有老婆,還有小妾。他們這樣做的目的很簡單,只
是爲了給自己殘缺的人生找回些許藉慰而已。
同時也是爲了告訴世人,他們太監和正常的男人沒有任何區別,照樣可以娶妻,至於能不能生子,那倒也不重要,實在是想要
個兒子來繼承自己的家產,要麼就是在侄兒這一輩裏面找一個過繼給自己,要麼就似曹祥這樣,收個乾兒子。
當然,曹祥收西門慶做乾兒子當然不是爲了讓西門慶來繼承自己的家產,而是看中了西門慶即將要迎娶的娘子的深厚背景。
宋朝東京汴梁的房價在歷朝歷代中是出了名的高,北宋末期,因爲東京城的人口密度相當大,大約在每平方公里一萬三千人上
下——須知,今天的紐約、倫敦、巴黎、香港的人口密度大致在八千五百以下,日本東京與廣州市區的人口密度爲一萬三千人
,北京約爲一萬四千人。換言之,北宋時代,特別是末代特大城市的人口密度居然超過了今天的國際大都市。故而,東京汴梁
現在的一棟豪宅,其價格大概在數十萬貫,摺合成人民幣大概在五千萬元左右。
可是,再昂貴的房間也擋不住一個太監購買豪宅的步法。曹祥購置的是一套三進兩棟三層小樓,花園配置齊全的豪宅,外帶兩
個渾家。西門慶在安置好了那十車金珠寶貝以後,在一個管家模樣的人的引領下,在書房裏見到了曹祥。
見到了曹祥後,西門慶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道:“乾爹在上,請受兒子一拜。”
曹祥當初爲了給西門慶提親,那是花了大價錢的,他真擔心如果西門慶有個三長兩短,那自己的投資就打了水漂了。這時一見
西門慶活蹦亂跳的站在自己面前,又悲又喜,輕輕撫摸着西門慶的頭道:“兒啊,你一切安好就好,就好啊!兒啊,那祝家莊的
人爲何要殺你啊?”
西門慶道:“只因爲兒子有了您這樣一位好爹爹,所以他們便要殺了兒子呀!”
“這這是爲何啊?”
西門慶道:“因爲這祝家莊的背後是梁中書,而這梁中書的岳丈是蔡太師。他們知道了兒子認您老做了乾爹,又知道乾爹爲兒子
向童樞密提親以後,唯恐乾爹和童樞密,還有楊太傅走得近了,將他們擠出了朝廷,所以他們就要殺兒子,只有殺了兒子,那
兒子和童嬌秀的婚事也就泡湯了,只有這樣才能壞了爹爹的大事啊!這是他們的釜底抽薪之計啊!”
曹祥一聽這話,光板沒毛的臉上立時布上一層陰冷的氣息道:“爲父和童樞密還有楊太傅也是這麼看待的。你說那祝家莊勾結梁
山賊寇,又是怎麼回事啊?”
“兒子不敢欺瞞爹爹,這是兒子爲了自保,做下的冤案!”西門慶知道,如果盡說假話,容易引起曹祥的懷疑,在來的路上,他
就想好了,哪裏該說真話,哪裏該說假話。
曹祥聽了西門慶這話,也不由得一驚:“兒啊,你這冤案也做得忒大了些,只怕.”
“父親,兒子這也是沒有法子啊!”西門慶哭喪着臉道:“既然他祝家莊的人敢冒充梁山賊寇來襲殺兒子,所以兒子就乾脆假戲真
做殺了他們,如果不這樣的話,兒子恐怕就見不到了爹爹了!”
曹祥想了想問道:“你冤枉祝家這事有幾人知道?”
“爹爹放心,除了那個人證以外,沒有一個人知道祝家是被冤枉的。”西門慶想了想道:“哦,對了,還有一個人可能知道。”
“誰?”
“東昌府知府陳文昭。在兒子以抓捕反賊爲名,殺了祝家父子四人以前,祝家莊可能派人去和這個陳文昭聯繫過,但是兒子猜想
,陳文昭也不敢保證這個祝家莊到底有沒有勾結梁山賊寇。”
“那人證可靠嗎?會不會半路翻案,反咬一口?”
“爹爹放心,這人證的一家老小都在兒子手裏,他斷斷不敢翻案!”
“好,我兒精細。”曹祥道:“只要有人證,爲父明日就去刑部知會一聲,將這祝家莊勾結梁山賊寇的案子做成鐵案,看他蔡家父
子又能奈咋家何!”
西門慶問道:“爹爹不是說他們蔡家父子不和嗎?怎麼的又說他們蔡家父子能奈爹爹何呢?”
“哎——”曹祥長嘆一聲道:“一言難盡,等爲父慢慢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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