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鏢[強強]_135 作者:未知 楚珣說:“有夫之婦啊?讓她趕緊離婚啊。” 邵鈞踹了楚珣一腳:“你才喜歡有夫之婦,無聊。” 楚珣嘆口氣:“我是無聊,我喜歡一個小妹兒,長得特俊,我特稀罕,他也喜歡我……丈母孃不待見我,他們家,跟我們家有過節。” 倆人胡掰亂扯,互相都留着一手。楚珣知道邵鈞心裏藏的什麼人,邵鈞卻不知道楚珣說的是誰。 楚珣拍掉邵鈞手裏的煙,“不許抽菸薰我”。 邵鈞突然一翻身,像個八爪大螃蟹蓋到楚珣身上,二人亂鬧了一會兒,又悻悻地滾走,各扒一側睡了。邵鈞考慮到他家小珣兒好歹是個純潔的直男,三爺爺是正派人,有原則的,不勾搭直男。 楚珣起得早,在洗手間裏哼着歌。他貼着鏡子刮鬍子,上下左右細細地端詳,斜眯眼刮淨脖子和喉結處,又拉遠了再認真端詳——真帥。 他換上一身淺米色襯衫,灰色西裝褲,打扮得斯文,臨了沒忘了往左右咯吱窩裏噴上香水。 邵鈞睡得迷糊,撅着腚哼哼:“起這麼早……操……我還要睡。” 楚珣懶得招呼:“睡你的。” 邵鈞從枕頭裏斜眯一隻眼:“捯飭這麼美,見媳婦?” 楚珣說:“見我老丈人。” 邵鈞騰得一下,腦袋從枕頭裏拽了出來,頂着亂蓬蓬的髮型:“真的啊?……我也去。” 楚珣嘴巴都合不攏,帶着笑:“逗你的。” “噯,噯,別他媽動我。” “滾,我見我老丈人,這忒麼有你什麼事兒啊?!” “……” 楚珣沒用司機,親自駕車,駛過長安街,一路往東郊開去。 總參大院內也開出一輛黑色轎車,楚懷智端坐後座,神情肅然,衣着莊重。 剛開出一段路,楚總長提醒司機:“路過東興樓,把劉師傅接上。” 與此同時,一輛毫不起眼的軍綠色吉普車從復興路拐出來,車內的人面容冷峻如常,黑衣黑褲,握方向盤的手指輕輕捻動,顯出期待。 等紅燈,霍傳武一手搭在方向盤上,另隻手一摸褲兜掏煙。煙沒掏着,摸出一盒薄荷糖。 他默默地笑出個酒窩,丟一粒糖含在嘴裏。 這是前兩天楚珣去找他,帶去一箱薄荷糖,隨後他的地下宮殿裏四處就擺滿了糖。衣櫃裏所有衣服被楚珣翻檢一遍,煙統統處理掉,一根菸都不給他留,每條褲子褲兜裏塞上一盒糖。 “你煙抽太多了,對眼睛不好,身體更不好。” “以後煙癮犯了,就喫糖。” 楚珣這人控制慾的癮上來,比煙癮還厲害,特較真兒,一遍遍地叮囑。 傳武早上本來已經穿好衣服要出門,臨走想起來,又轉回來,翻出楚珣給他新買的內褲,脫掉外褲重新換上。時髦褲頭真是小,款式過分性感,但是兜得挺舒服,料子輕薄柔軟。敏感處觸覺靈敏,那感覺就好像楚珣時時刻刻貼合着他下半身,摸着他…… 三路人馬約好的,各自從不同的方向,一齊駛向東郊,齊聚東三環外某大院內一座隱蔽的小樓,面見重要人物。 院外有總參特工嚴密把守,沒外人知道他們來這兒。 三輛車齊頭並進停在院子裏。楚總長面色深沉,跟兒子微微一閉眼,算是打招呼。 楚珣乖乖地溜過來,低聲道:“爸。” 楚懷智多瞅了兒子一眼,今兒自家小二很乖啊,竟然叫“爸”!沒冷冰冰地喊老子“楚總長”? 果然忒麼的在什麼人前說什麼話,會表現,這精明的小子…… 霍家老二跳出車廂,安靜站在一旁,高大俊朗,淺褐色臉頰上染着金色陽光。楚珣跟傳武悄悄打眼色,都繃着嘴角不說話。 楚懷智走在前頭,背影高大嚴肅。 楚珣和霍傳武趕忙跟上。楚珣從後面一攬傳武的腰,就跟攬媳婦似的。傳武迅速甩開,乖,別鬧。 楚珣擠眼色:穿上了?舒服嗎? 傳武頓時不自在了,被人隔着外褲看了個透,時髦小褲頭包着屁股都不會走路了,心那叫一個虛啊。 楚珣不依不饒:我有心電感應,咱倆今天同款同色,真的…… 屋裏沙發上坐着沉默如山的男人,雙方小二十年沒見面,眼角皺紋凸顯,頭髮白了許多,眉宇舉止間威儀依舊,軍人出身的氣質變不了。 楚懷智點點頭:“老霍。” 霍雲山緩緩起身。 霍傳武粗聲道:“爸。” 楚珣頓了一下,猶豫該叫什麼,最終規規矩矩立正,喊了一句“霍大大”。還像小時那樣嘴甜,聲音清澈,甚至帶出一絲多年前已經退化掉的童音…… 楚總長與霍雲山如今身份有別,一個在朝爲官,一個在老家爲民,能碰到一起? 說來話長,這次會面契機源於追查“禿鷲”的行動步步深入,霍歡歡被監視,幕後人物震動。賀誠他們獲取了一份情報。香港的總參情報員在某次很低調的二級行動中,截獲一份CIA密碼情報。 情報內容令人驚愕,裏面措辭暗示中情局官員與大陸軍方某位人士有來往,措辭間明顯暴露此人就是二十年前已遭貶黜的霍師長,霍雲山。 楚珣拿到這份東西,眼露輕蔑。然而事關霍家,他嚴肅地問頭兒:“賀部長,您信嗎?” 賀誠哼了一聲:“老子不信。” 楚珣:“太假。” 賀誠:“霍雲山那個臭脾氣,要說他在軍委大會上跟哪個同僚嗆起來,拍桌子吵架,這個我信;說他私下給美國人賣情報,我堅決不信。他離開核心部門太久,有情報可賣?” 楚珣一閉眼:“他們故意遞假消息。” 賀誠點頭:“他們害怕了。” …… 也是因爲這次假情報擾亂視線,霍雲山被上面“請”到北京,接受政治審查。大夥都猜到這類情報是敵方情治機構使出的障眼法、干擾因素,就是搗亂的。即便如此,霍雲山身份特殊,敏感時刻,上面其實就是將他暫時隔離,軟禁在京,這樣大家都安全、放心。 這座隱蔽的院落條件相當不錯。邁進兩扇紅漆小門,內裏別有洞天,一樹紫藤花架,兩側種滿花花草草,磚石鋪地,看着像首長度假的地方。 霍雲山倒也不是個憋屈的性子,這麼些年,大風大浪都經過,什麼事兒還能看不開?什麼日子不能過? 這人四十年保持軍營作風,早上五點半起牀,六點洗漱完畢,出早操,在小院裏打拳。他起早打拳,特工警衛就得陪着這人起早打拳,一個個兒迷瞪倆眼,打着哈欠。霍雲山歲數不小了,拳腳虎虎生風,看得出當年的霍大師長留有一手很俊的功夫。 打完拳,喫早飯,也不要求喫好的,就喫大饅頭就稀飯鹹菜,不挑剔。飯後管警衛要一份當天的晨報,坐在院子裏賞花,喝茶,讀報紙,時不時跟警衛交流幾句時事,罵一罵。雙方聊得挺投機,幾個警衛還就愛聽老霍罵人,特給勁兒。 這人有時在,看看電視新聞,悶了就招呼監視他的小子,“過來陪老子下幾盆棋。” 這一來二去,霍老爺跟一羣總參特工恨不得混成忘年之交,一個院兒裏住得愜意自在。 在這種情況下,楚懷智跟賀誠商量着,悄悄來見老霍。 賀誠打量楚懷智:“不見不成,這麼多年你還惦記跟霍雲山的交情?” 楚懷智皺眉:“我與老霍的交情……二十年不用見面,彼此心裏明白。老子跟他不可能再共事,可是,我兒子跟他兒子還算是戰友吧?” 不能去外面喫飯,楚懷智很有誠意,親自提兩瓶好酒,請了他家熟識的東興樓老師傅,給霍雲山做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