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鏢[強強]_134 作者:未知 總參二部特情處珣處長~ 第七十六章 楚霍重逢 楚珣後來又吩咐他手下何小志,在霍美人經常出現的會所和飯館盯梢,隨時跟進對方一舉一動。 楚珣可不僅知道霍歡歡被打了,他還知道歡歡眼瞼嘴脣的淤青究竟被誰打的。他就不信霍歡歡這種脾氣心性的人,能一直忍氣吞聲。 他手裏握了厚厚一沓子照片,相機從遠距離連續偷拍下來的,清晰而連貫。 楚珣跟他上司打趣:“頭兒,可以啊您,這種狗仔級別的照片您都能搞到手。” 賀誠冷笑:“這算什麼,三部有的是高手。” 楚珣:“侯一羣可也是咱總參三部的人。” 賀誠:“對,老子要想直接監聽或者偷拍侯家,不太容易得手。但是24小時監視霍歡歡,很容易的。” 照片裏,侯一羣拖着胳膊將霍歡歡拖進屋,一把擲到牀上,狠狠一掌揮出去…… 男人力氣很大,真發起狠來家暴女人,力量對比實在懸殊。霍歡歡被打得很慘,嘴裏出血,捂着臉坐在牀邊,滿臉淚水,濃黑色眼線暈花成兩枚大核桃似的黑眼圈。 據說,霍美人回國之後,當日一下飛機,腳沒佔地,就被幾名黑衣人拖進一輛黑色轎車,帶去侯家。 侯一羣大罵,罵得非常之難聽,小婊子揹着老子跟姓楚的在國外鬼混,想撈兩邊兒的好處,就長了一個X還他媽想喫兩家飯? 侯一羣罵完,在屋子裏轉了三圈兒,手指狠狠捋了捋油亮的大背頭,還覺着不夠解氣,回身瞅他爸爸:“爸,您說句話,找人警告一聲楚小二,讓他知道收斂。” 沙發裏的人沉着嗓子緩緩道:“該收斂的是你。” 侯一羣:“……” 侯一羣的爸爸,侯先進,一席鋥亮禿頂,腦後四周盤繞着幾縷稀疏珍貴的頭髮,戴一副保守的黑框眼鏡,眼神隱隱透出陰鷙。這人坐在沙發裏一動不動,穩如一尊深沉的塑像。 侯先進跟兒子說:“一羣,以前提醒過你,姓楚他家的小子,你不要沾。” 侯一羣火氣未消:“我沾他?!” 侯先進冷冷地:“你懂個什麼。” 侯先進可沒出手打人,沒動一根指頭,罵都沒罵一句。侯先進就坐在沙發上,陰沉着臉盯着霍歡歡…… 書桌上跳下來一隻潔白綿軟的大貓,喵嗚一聲,跳進主人懷裏。這人就把貓咪抱在膝蓋上,捋着毛,撓着下巴,管貓咪叫“大白”。大白是侯家養了七八年的寵物,一隻中年貴婦貓,嬌生慣養,肥白慵懶,舒舒服服躺在主人懷裏,打了個滾。 侯先進逗了一會兒貓,把貓交給下人,低聲說了一句。 霍歡歡被盯了整晚,身上發抖,低聲懇求:“我……知道錯了。” 也就半個小時,下人回來,懷裏沒貓,而是端上來一個砂鍋,漫着古怪的肉香,裏面咕嘟咕嘟冒着泡。 侯一羣冷不丁問一句:“爸,煮的什麼。” 侯先進面無表情,盯着女人:“煮的是大白。” 霍歡歡臉色比大白還要白:“……” 霍歡歡轉身衝進衛生間,“哇”得就吐了,渾身發冷,汗毛倒豎,彷彿下一個將要被扒皮下鍋的就是她…… 事後,父子倆單獨在書房中,侯先進一字一句教育他兒子:“老子這次損失一隻寵貓,下回,我不希望損失了你。” 侯一羣眼眶發紅:“我怎麼會損失?咱怕什麼?” 侯先進說:“不要沾楚家老二,那就不是個省油的燈。你再張揚,早晚被人家玩兒死。” 侯一羣心存不屑,眼裏盛不下別人,天底下老子最牛,嘟囔道:“楚珣有什麼了不起?小時就看着了了,大了更是一般人兒。” “他還能翻出個浪來?當初他比我低一屆進清華的,唸了仨月念不下去,讓學校開除了,出國晃盪一圈兒,混得沒人要,再臊眉搭眼兒跑回來,他牛個屁啊?” 侯先進突然變臉,忍無可忍,強壓怒意:“你他媽懂個屁!!!” 許多話不能跟兒子仔細地掰扯,侯先進捏着椅子扶手,臉色陰鬱:“楚家小二比你厲害得多,你比他一個指頭你都沒得比!……一羣,你眼界太淺,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啊。” 侯一羣垂下眼,捱了半晌,知道瞞不過,低聲說:“是,他是厲害。我就跟他玩兒幾回牌,也沒咋樣……我,我打牌欠了他錢。” 侯先進:“欠多少?” 侯一羣:“也沒多少……五十多萬吧。您不讓我搭理他,我以後不見他,錢正好不用還了。” 侯先進神色一凜,嚴肅道:“還上,欠姓楚的多少錢,立刻給老子還上。” 侯一羣:“……” 侯先進叮囑道:“一分都不能少,還了錢斷絕來往,別再沾,別惹這人。” 侯先進在軍政兩處身居要職。他知道楚珣真實身份,他太清楚總參二部特情處處長是個多麼厲害的狠角色。就他們家侯一羣這二愣子,還玩兒牌,還爭風喫醋,爭個屁!你忒麼玩兒牌、玩兒女人、還是玩兒命,玩兒哪個能是人家的對手? 他一直沒跟他兒子透露,就是知道這混賬小子不爭氣,知道太多了再出去胡說八道,逞強找楚珣挑事兒,哪天被人家滅了口,都不知道自個兒怎麼把自己作死的。 再說侯大少爺,也是從小讓家裏寵得,跋扈張狂慣了。骨子裏的作風,打一生下來從根兒上就定了型。整棵樹苗長歪了,你再讓他收斂,長歪的樹杈子往回掰,哪掰得回來? 他在楚珣那裏憋一口氣血,得在女人面前找回來。恃強凌弱這種事兒,咱侯少爺最擅長。 他把霍歡歡送回家,在對方家中將人抽了一頓耳光。 也就是這頓打,被蹲點兒的人偷拍了照片。 以侯一羣的腦子,他是想不明白他爸爸竟然怕楚珣那小子。 楚小二長得漂亮,挺耐看,小細眼一眯,相當勾人,特有女人緣。侯爺瞧見了,偶爾都心癢癢一回。姓楚的除此之外,還有多大本事?也就是個浪蕩子弟,整天泡在夜總會裏打牌。四九城裏的少爺,都一個貨色。 侯一羣跟楚珣曾經同校唸書。當年在景山貴族學校兩人就是校友,後來又都進了清華。 倆人進大學的路數可就大不一樣。侯一羣是仰仗他的背景、身家地位。在這一點上,全世界的大學也沒區別,專門有一些名額,是留給官宦貴族世家子弟。這些人跟普通人那就不一樣,不看高考成績,看的就是你是誰家孩子。 楚珣不是。楚珣打小聰明,成績很好,是自己憑本事考上的。然而進校沒幾個月,以一個莫名其妙的理由,據說是軍訓違反校規還是怎的,被學校“開除”了。 關於楚珣將來走哪條路、何去何從,上面的人曾經有過爭論討論,意見不一。 楚珣“被開除”是事先計劃好的,隨後送去英國唸書,讓他有一個合理的理由漂泊海外數年,爲將來特工生涯鋪路。 當年,上面的人甚至有過這樣的想法,爲楚家小二塑造身份鋪墊前程,必然要有所捨棄犧牲,兩頭不能兼顧,這方面是保兒子,還是保老子?倘若楚珣的家庭際遇發生重大變動,楚懷智仕途遭遇貶棄,犯下某項政治錯誤,遭受牢獄之災……隨後,楚小二以“政治避難”身份,合情合理地流亡海外,被對方“收買”,去美國發展事業,甚至可以由韋約翰從中引線搭橋,植入對手的情治部門,成爲深深插進敵人心臟的一把刀,這是最完美的一個三十年計劃。 最終還是賀誠極力反對,阻止這個想法的實施。 賀誠那時候說,走那條路,是把人用得太狠。孩子將來一輩子“流亡”,不能回家,太殘酷,不能那樣做。 …… 月餘之後某一天,楚珣起個大早,從牀上爬起來,急匆匆衝進洗手間。 他的同居大寵物邵鈞,正撅屁股睡在牀上,趴着睡,下半身裹一條毛巾被,露出後脊樑光滑修長的肌肉紋路。小邵隊長昨晚正好從清河回來,倆人一張牀上睡的,難得有興致,聊了大半宿,互相發泄感情上的苦悶。 邵鈞雙眼失神,仰視天花板:“老子是個大傻逼,老子喜歡上一人兒。” 楚珣跟這人並排一躺,一齊往天花板上找星星:“你是挺傻逼的,喜歡上誰,能把婚都逃了,捅這麼大事兒。” 邵鈞說:“那個人可能一輩子都被栓着,出不來,我一輩子不能跟他像兩口子那樣,住一起,過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