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0章 典子論大道
不是，你這是胡吹什麼牛啊。
艾先生人都傻了。
他本以爲劇情應該是徐庶感慨自己無能，之後把大軍交給自己，之後艾先生通過他睿智的思維控制大軍從容進退，取得最後的勝利，怎麼成了臨陣換將的劇情了。
我每天給你起外號是我不對，但是現在正值用人之際，你不能直接這麼坑我，拿我當填線寶寶是不是啊？
“大哥，你，你怎麼還真敢去啊！”艾先生見孔融居然硬是要去，嚇得快翻白眼了。
孔融倒是非常淡定，異常從容地笑了笑：
“賢弟啊，我是你大哥，這種小事不用謝我。
我知道你有大才，只是樣貌醜陋，因此被人輕視。
艾先生想死的心都有了。
之前還在城中查探他的奸細，原來他居然用瞭如此詭詐之法！
現在他們再次佔據上風，而且這次他們還有曹軍！
如果他記得沒錯，歷史上賈詡這廝跟張繡聯合猛烈發動追擊，曾經給曹操造成了重創，要不是劉表犯畜不配合可能已經把曹操給撅了。
某以爲，這天下的學問、行事，固然要修學好古，更要實事求是（語出漢書·河間獻王劉德傳）。
可現在不一樣了，徐庶軍剛剛被一場大水衝的跟落湯雞一樣痛苦地逃出了宛城，現在在向北撤軍的路上，軍糧也不多，目標還是逃到武關之後再想辦法。
典韋這麼久了，終於發現自己的學問有問題了？
蔡瑁也虎軀一震，眼淚滾滾落下。
我要將我的學問和我的行事合成一體，就拿你們來試試。
文聘激動地道：
“蔡公大勇！我等都願意追隨蔡公！”
完了，之前那《掄語》也是我最先教他的，他不會先把我給捶死吧？
典韋臉上的表情依舊猙獰，可一雙牛眼中卻精光大作，竟驀地生出幾分從容淡定的高士氣象，他看着一臉惶恐的艾先生和微笑看着自己的孔融，平靜地道：
曹孟德一直說徐庶詭詐，他手下的那些謀士也一直在說徐庶詭計多端，原來這也不過如此。
賈詡立刻起身，敬畏地道：
“蔡公不可妄動！這次水攻詭異，怕是徐元直所爲！此人詭計多端，定然已經準備好了應對之法！
若是我等隨意出兵，只怕要遭到此人埋伏，還請蔡公小心爲上！”
二哥你這儒術是不是摻雜進了什麼不對勁的東西？
他們之前讓典韋學習儒術那都是看小丑一般，看到典韋學的掄語艾先生更是笑得快要打滾了，沒想到典韋認識了孔融之後，兩人閒的沒事就在一起討論學問，在孔融的有心點撥之下，典韋居然將這荒誕的學問融會貫通，現在隱隱有了幾分大儒氣象。
不愧是賈詡！不愧是涼州的著名毒士！
典韋雄心勃勃，孔融頭鐵也不是第一天了，兩人一拍即合，那當真要拉着好兄弟艾先生一起上啊。
成了啊！
他呆呆地看着頭頂漆黑的天幕，不禁老淚縱橫。
可大哥乃孔門嫡後，都不曾怪罪我，我又辛苦鑽研，先是悟出了聖人之言不止一種解法，而最近又有些體悟——
遇上賈詡這種本事高強之人，還不是任由拿捏，這次擡手就能擊敗徐庶，還能讓之前不服我的這些人緊緊團聚在我身邊，這一下就收攏了大量的軍心，之後劉景升肯定會把抵禦北邊強敵的事情全權委託給我，那我蔡家壯大也在這旦夕之間，這都是賈詡的功勞啊！
以後好好任用此人，定能做成大事。
“所以我這次都要看看，那賈詡生的如何模樣！”典韋的聲音一下提高了幾分，“我並非逞匹夫之勇，是因爲我自認識大哥之後，每日與大哥辛苦蔘研至聖先師的學問。
艾先生一愣，連忙點頭道：
“哇，二哥所言極是，二哥一代大儒，還要研究學問，哪能跟人一直打打殺殺，這也太……”
“最初我還有些彷徨，以爲這麼久的研習都學錯了。
消息傳到淯水邊，曹軍上下都鬆了口氣，曹操提着的心也終於放下，咚地一下坐在地上。
艾先生把目光投向典韋，只見典韋猙獰的臉上滿是凝重之色，月光灑在他的光頭上，亮的好像多了一個月亮。
“大哥二哥咱們不能這麼送人頭啊，聽兄弟一句勸，咱們……咱們這次勝利轉進一樣可以在天子面前邀功，要是這次垮了那就是真的垮了啊。
成了！
現在好了，艾先生、孔融、典韋正好三個。
“這不是能不能見到天子的問題了啊。”艾先生嚇得腿都軟了。
還水攻！這是我們荊州，還敢用這種手段就是跟我荊州人爲敵！我非得跟他們拼了！”
荊州軍聽說一場大水衝了宛城，衆人無不色變，紛紛要求蔡瑁趕緊率軍去查探。
你，你這學問逆練不可取啊，你是不是已經把自己給練瘋了啊？”
成了啊。
艾先生的下巴都快貼在地上了。
鄧羲也憤然道：
只是可惜了漢升大哥，不過……不過也無妨啊，大哥反正也一把年紀，黃土埋到脖子的人了，他走之後，我好好任用他的兒孫族人，他一直掛念着阿醜的婚事，我一定爲阿醜擇一位佳偶，讓大哥在天之靈安息。
這是曹操第一次真正擊退徐庶軍。
儘管看上去徐庶軍應該沒什麼太大的損失，但能將徐庶打跑已經是巨大的勝利、甚至可以說是前所未有的重大勝利，怎能讓曹操不歡欣鼓舞。
這樣，那我去！
“不錯，定是徐庶這廝敵不過黃老將軍，所以才用了這般手段！
擊破了徐庶的不敗神話，曹操感動地眼淚滾滾，半天沒有說出話來。
“我聽見賈詡這個名字就會沒來由的有些膽寒。”
荊州軍羣情激奮，蔡瑁看得心中狂喜，不由地向賈詡投去一個興奮的眼神。
遇上強敵真打不過，不內訌就不錯了啊。
之前徐庶也不是沒有用過死中求活的詭計，可之前徐庶都是一開始就擺來擺去，明顯給自己留點餘地。
·
宛城的大水很有效果。
我這學問對錯，非得靠實踐，將學問與行事合爲一體，方爲救世大道。
曹軍現在就算再菜，痛打落水狗總是還會的，就算有典韋，他們也有很強的勇士，而且宛城這裏……
艾先生：……
此番爲全軍殿後，只要你展現一番本事，衆人一定心悅誠服，之後見到天子，定能許伱……”
“不好！哪裏來的水？
這，最近沒有大雨啊，爲什麼會這樣？是不是有人挖開了淯水？
我大哥，我大哥黃漢升還在！我，我要立刻前去救援！”
典韋眉頭緊蹙，如實說道：
“我生平沒有畏懼過什麼人，之前在廩丘與呂布相爭的時候都沒有怕過，只是聽見這個名字的時候總覺得有些難言的畏懼。
都說賈詡本事高強，我偏要試試看，絕不能讓此人擋住我的大道！”
我追隨徐將軍，從兗州一路到河東，再來荊州，每到一處，總有不同感悟，之後可能還要去更多更遠的地方，每去一處，我感覺離大道更近，卻又更遠。
我單知道結拜以後有人罩着做事就容易多了，我怎麼知道送死還有人拖着我去，這跟說的不一樣啊。
這，這不是明顯送死？我去不是找死嗎？”
艾先生死去的記憶突然開始加速喚醒，想起了歷史上宛城之戰中曹操在這損失了典韋、曹昂和他侄子曹安民三巨頭，這就是著名的曹賊一炮害三賢。
到了宛城之後這種畏懼又加深了幾分……”
衆所周知，在宛城這個關鍵節點一定要離典韋稍微遠一點。
雖然水量不算毀天滅地，但一場大水嚴重打擊了宛城守軍的士氣，宛城低矮的夯土城牆也已經出現了裂痕，看起來非常狼狽。
他看着賈詡，賈詡謙恭地低下頭，殊不知他心中也是難得的狂喜。
臥槽實事求是。
總不能兩個大哥都不怕死，年僅四歲的三弟卻沒有這個膽色吧？
艾先生哭喪着臉道：
同樣，這消息也傳到了蔡瑁軍的營地。
他抵達宛城之後對大道有了更多的理解，一身武藝更是又有了進展，這次撤退衆人都感覺有點憋屈，可只有典韋領悟到這應該是徐庶藏下的計策。
蔡瑁之前在江夏的時候做的實在是不太妙，之前荊州軍的軍心大家也能看到，一起當兵喫糧的時候認你是統帥，可要是真打起來了，誰還奉陪你做這種有的沒的的事情？
這次洪水滔天，極有可能是徐庶軍的水攻之法，荊州軍人人都不敢向前，沒想到蔡瑁居然當機立斷要向前查看，這實在是讓荊州衆人刮目相看。
我這才發現，原來大哥和這世上大多數的儒生所學與我大不相同。”
我……我這就去！我這就去，誰敢再攔着我，斬！”
就這樣的兵馬，要是有追兵過來了可怎麼打……
“小心？你讓我如何小心啊！”蔡瑁義正詞嚴地道，“黃漢升是我大哥，對我恩重如山！
他不辭辛苦，從襄陽來此地幫我抵禦北寇，他音容笑貌尤在眼前，我怎能讓他就這麼沒於洪水之中？
趕緊的，我要親自去查看，不惜一切代價搶救咱們的兄弟，還有一定要給我查清楚，到底是誰用這種喪心病狂的手段！
“我真傻，真的。
成了。
徐元直好大的本事，我看你這次還有什麼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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