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9章 這次把高幹也發展成大漢純臣
他們先入爲主,之前見高蕃的抵抗並不激烈,都覺得上黨應該沒有多少兵馬,而這一路上的守軍都望風而降,呂布軍的心情更是閒適,心道就算高幹犯畜不降,最多就是困守壺關,到時候衆將一起圍攻,再不行叫上馬超,堆也把高幹堆死了。
可臨近屯留之後,這場面明顯有點不對勁了。
屯留的守軍之前非常熱情,不斷地說他們早就看不慣袁紹,早就想要投奔朝廷溫暖的懷抱。
可真讓他們開城,他們又扭扭捏捏不開,說非得有高幹的指令他們才能開城,但爲了體現一下自己的真誠,他們還是將城中的輿圖和戶籍冊全部交出,一副就等走個程序的架勢。
徐庶軍耐心地等了三天,就是這三天,探馬突然發現周圍有大量的兵馬在調動,不知多少兵馬正在迅速調動,之前藏在羊頭山的高蕃也率領全部兵馬出山,從四面八方向徐庶軍包圍過來。
現在衆人才陸續意識到這可能是敵人的埋伏,這麼多的兵馬顯然不可能是高幹本部。
只有一個可能——這是袁紹親自安排的精兵,甚至……
袁紹可能親自來了!
“張郃的大戟士,這是麴義叛逃之後剛剛組建的,應該還沒有組建完,這支精兵都被拉過來了,看來袁紹當真是不想放過這個機會,怕是要搏命了啊!”高覽驚恐地說着,已經稍稍感覺到了一股難言的壓迫。
他與張郃相識多年,知道張郃用兵果敢,有大將之才,之前一直深受袁紹信任,在幽州不斷殺傷公孫瓚,堪稱麴義之下第一大將。
他都來了啊……看來袁紹是要搏命了!
果然,上黨是連通冀州的關鍵通路,甚至能給鄴城輸送大量的糧草,高幹丟掉太原之後,這裏已經成爲幷州最後一郡,要是再丟,袁紹將無法再任命幷州刺史,臉面上和利益上都會有巨大的影響,這是袁紹絕不能接受的。
“真要打大仗了啊!”一貫滿口污穢的宋憲都開始說人話了。
“是啊,可能……可能這真是一場死鬥了。”高覽也面色如鐵,又忍不住抱怨道,“徐將軍到底提前算到了嗎?
要是沒有算到咱們趕緊退軍,先回河內還來得及啊!”
徐晃大步走來聞言冷笑道:
“退兵?怎麼退?退軍還要走羊頭山,高蕃此番必然全力阻擋,我軍只要退一步,就是落在賊人的四面重圍之中。
就算是退,也只能先把賊人盡數消滅再退,如今不戰而逃,我軍只怕要立刻潰退大半,我等怕是都要爲賊人所擒!”
衆將都是久經沙場的老將,聽了徐晃之言都連連頷首,表示還是徐晃臨危不亂,有大將之風。
可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到底是什麼情況啊?
未知的纔是最恐怖的。
如果他們在雒陽,或者在河內,有本事袁紹來,不服咱們真刀真槍鬥上一鬥,我們未必就輸給河北軍。
因爲大家都相信徐庶的智謀,相信呂布的武勇,有充足的準備,再有民心所向,袁紹手下的人也是肉體凡胎,他們去年冬天最困難的時候不敢打,現在更是完全錯過了最好的時機。
這次在幷州陷入重圍,周圍的敵情不明,只知道河北軍的大將張郃率衆到來,還拿出了準備許久的精兵大戟士,這怎能讓人心安?
而且徐庶這次犯下了兵家大忌——你就算是故意踩陷阱,那起碼也讓手下幾個重要的將領知曉吧?
之前衆將都抱着打獵的心態過來,現在陷入重圍之中,這明顯是犯下了大錯,這無論如何也不符合兵法。
宋憲都覺得這有點沒法洗,這可咋搞,這不是要全都死在這了嗎?
衆將肉眼可見的亂作一團,當夜高覽軍中甚至有不少人逃跑,這一路上簞食壺漿迎接他們的幷州人見事情不妙,也匆匆散了大半,第二天,衆將都變成了熱鍋上的螞蟻,紛紛讓徐庶趕緊想個辦法,等待時間越久,對全軍越是危險,到底如何,你好歹給大家一個交代再說。
可面對慌張的衆人,徐庶依舊沒露出什麼驚懼之色。
他好整以暇地喝了口水,平靜地說道:
“張郃在哪?”
“應該在屯留!”宋憲迫不及待地說。
“應該?”
“呃,”宋憲焦急地道,“他又不曾打着大旗來說自己叫張郃,只是聽抓到的降兵說來的是張郃的大戟士,萬一那賊說謊,我等也無可奈何。”
徐庶點點頭,又道:
“我軍此番奉詔舉大軍而來,豈能說退就退?
既然張郃在屯留,那我軍就強攻壺關!
孟觀,你率三千兵馬在圍屯留,公明率精兵攻壺關,令法務必保證糧道,其餘諸將與我屯兵在此,以備萬全!”
“啊???”
衆將盡數目光呆滯,頓感屬實有點難以形容了。
雖然以前徐庶提出過很多難以形容的逆天之策,但前面所有的加在一起也遠遠沒有這次逆天。
你說徐庶要是早有準備吧,這次呂布都叫上了,爲啥就不從兗州把李典、麴義、魏延都叫回來,爲什麼不把典子也帶上,對面袁紹籌備了這麼多,已經像搏命了,你們這邊的人馬遠不是最強陣容,這多少有點說不過去,這也太小看敵人了。
你說徐庶沒有準備吧,他現在淡定地很,如果仁義在這都能感覺到危險了,他居然還能這麼淡定自若,宛如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
目前所有的戰法中,最蠢的就是強攻壺關這一套——哦,這還是徐庶上次來幷州的時候自己說的,雖然高幹之前被徐庶整的不輕,可坐在壺關拼命防守,預計守一兩個月還是問題不算太大。
現在敵人的包圍圈還沒有形成,尤其是羊頭山一帶,高蕃的兵馬不算太多,糧草還能送過來。
要是之後敵人的包圍圈形成,第一步就是要斷絕徐庶軍的糧道,再堅持下去,豈不是全軍都要被困在幷州,就算張楊得到消息支援,只怕也很難攻得動袁紹的兵馬。
再說張楊囤駐的野王幾乎都是袁紹的奸細,張楊能管得好自己就不錯了,還要來支援呂布那屬實是有點不可思議了。
“侄女婿啊。”宋憲苦着臉道,“要不然咱們別死撐了,我們剛從幷州出來的時候,也覺得自己是戰無不勝的豪傑,後來多被人打幾次,跟狗一樣東躲西藏,面子上的事情也顧不得了。
我知道現在被高幹算計你不好受,可咱們現在何必做這種意氣之爭啊。
咱們雖然有兩萬人,可這是在什麼地方啊,袁紹熬都熬死咱們了啊!”
宋憲是沒太讀過兵書,但沒有糧草是絕對不可能作戰這種道理他還是再懂不過的,他一臉委屈地看着徐庶,就等待徐庶給一個合理的解釋,可徐庶依舊堅持己見,平靜地道
“宋將軍信我嗎?”
“說什麼屁話呢!我自己都不信,就是信你!要不是信伱,我早扭頭跑了,比逃跑也就只有劉玄德和奉先在我之上,你還能抓住我不成?”
徐庶笑吟吟地道:
“信我,就等着。
此番不會有什麼太大的廝殺,在此稍候無妨。”
宋憲躊躇了許久,還是決定聽徐庶的。
他愁眉苦臉地道:
“那,要不要現在立刻通傳全軍,說高幹背信棄義,要……”
“哎,莫要說這種話。
我相信高將軍不是這種人。”徐庶趕緊揮手阻止,正色道,“放心,高將軍不是這種人!陳留高氏守正持重,絕不可能食言。”
宋憲:?
你聽聽你說的是人話嗎?
人家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你這都開始攻打壺關了,還相信高幹不會食言?
你這是瘋了嗎?
徐庶正色道:
“都到了此時,我也不能再隱瞞了,就把真相告訴大家——
高元才之前雖然頻頻與我爲敵,但之前袁紹的事情讓他灰心絕望,已經決定徹底倒向我等,聽從我等吩咐調遣。
不止如此,我還跟他講述了之前我與袁太尉的一些交遊之事,高元才爲我畫策,保證我等之間的謀劃都能穩妥無礙。
大事成功之前,我等該怎麼進攻還怎麼進攻,就如同對待仇人一般,這樣纔不會被袁太尉看出破綻。
之後袁太尉定能瞭解我等的苦衷,好多事情自然也能一一開解。”
“嗯……”
衆人紛紛點頭,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然後都不信。
徐將軍現在編的這故事確實是越來越隨意了,以前還講究一個起承轉合,現在就硬扣黑鍋。
尤其是高覽都聞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之前誣陷我的時候不會也是這樣一拍腦袋就決定,完全沒有經過深思熟慮吧?
“好,那就如此。”徐晃率先反應過來,“我竭力攻打壺關,我看看高元才如何響應將軍智謀。”
高覽也立刻道:
“我保證看守屯留,要是儁義過來,我定拼死抵擋。”
高順點頭道:
“我立刻將此事說給全軍,務必讓諸將心安。”
宋憲:
“我……我儘量不給你們扯後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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