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4章 朱然的新武器
前軍的統軍大將是上次在白馬擊敗關羽的無雙猛將郭圖。
郭圖躊躇滿志,認定這是一個可以讓自己名垂青史、名動天下、名揚四海的機會。
“從前,本將便是在此處遇上關羽!
那時關羽率精兵悍卒何止三萬,這一齊殺來,將本將團團圍困,哎,還是本將臨危不懼,指揮若定,不僅擊退關羽,更是佔據白馬,讓賊人破膽。
哎,若不是因爲……若不是因爲之後的事情,現在我等還佔據白馬要地,根本不用揮軍再戰!”
郭圖說的之後的事讓他耿耿於懷——之前徐庶南下進攻劉表的時候,郭圖多次上奏,請求出兵南下猛攻跟徐庶決戰,但無一例外都被袁紹直接否決。
而且因爲許攸的表現,現在冀州大部分人都認爲之前袁譚、郭圖的戰績不過是配合劉備演戲,郭圖不可能戰勝關羽,絕不能南下進攻以免中了敵人的算計。
田豐和審配甚至都建議袁紹先把郭圖的兵馬撤回來,不然這支渡河南下的孤軍也沒啥太大用處,反倒有可能被反應過來的徐庶全殲。
袁紹思考片刻,覺得二人說的很有道理,因此直接給郭圖下達了撤軍命令。
這本來是一個尋常的戰術安排,可郭圖聽了卻勃然大怒,差點直接吐血。
他本來就不是袁譚的死黨,只是因爲戰鬥時與袁譚一路出兵,現在袁譚的事情反倒牽連到他,這讓他很生氣。
你可以質疑我的人品,不能質疑我的本事。
不對,看你們現在這模樣,怕是連我的人品和本事一起質疑,我這能忍你們?
此番郭圖當仁不讓,再次請纓擔當南下的先鋒,袁紹立刻舉起爲徵南將軍兼任兗州牧,調原來的兗州牧焦觸爲豫州牧、鎮南將軍——別看這兩個官給的很慷慨,但你得看這一戰的難度如何。
白馬雖然不大,但位置極其重要,若是不能奪下這個黃河上的重要渡口,之後袁紹軍進軍會非常困難,雖然不至於影響全軍南下,但一定會被憋得非常難受。
田豐、荀諶等謀士一致認爲,徐庶軍一定不會讓袁紹軍這麼容易佔據白馬,一定會在此拼命阻攔,要是真能一下攻破此地,那徵南將軍和鎮南將軍袁紹也捨得給。
郭圖現在躊躇滿志,見衆將都圍繞在自己身邊看着,他冷笑着道:
“此番大戰,我軍便要將那白馬團團包圍,誰敢迎頭上來,我等一擁而上,定取其性命!”
衆將感覺聽郭圖一席話如聽一席話,這白馬可是徐庶軍勢必要重點防守的所在,這到底該怎麼打?
幽州別駕韓珩是袁熙的嫡系,因此此番受命監軍,他聽郭圖說的跟那啥一樣,也不給他面子,開口便道:
“公則,這白馬險要,賊人一定要拼命固守,我軍該如何攻城?”
郭圖看傻子一樣看了韓珩半天,冷笑道:
“攻城?攻什麼城?一看就知道你沒有去過白馬!
白馬小城的城牆只有兩人高,而且城太小,容不下太多兵馬,我只要到了城下,呼喚我自己的名號,城中的守軍定要嚇得瑟瑟發抖,這都攻不下來,那攻城的人是幹什麼喫的!”
韓珩強忍着心中的怒火,儘量調整了一下自己的語氣道:
“那個,之前我等已經偵知,之前賈逵留下常林都督軍事,常林知道白馬險要,已經親自坐鎮。
哦,此人還罷了,但此人還另外安排了張遼在西邊,若是我軍進攻白馬,張遼必至,南邊的叛將高覽也不遠,將軍總要說說如何排兵佈陣,若是攻城,誰來阻擋張遼、高覽?”
郭圖當場被韓珩問住,他半天沒有反應過來,感覺腦袋已經開始不斷的膨脹,臉色更是極其漲紅。
他瞠目結舌半天,這才騰地一下跳起來,指着韓珩怒吼道:
“韓子佩,你這是什麼意思?是誰指使你這麼問的?
你這麼問的目的是什麼?伱說!你說!你給我說啊!”
韓珩翻了個白眼,沉聲道:
“我奉命監軍,此戰不容有失,我自然要詳細問個清楚。
若是當年沮監軍還在,也會如此問,還請將軍慎之又慎!”
郭圖額上的青筋一根一根綻出來,不禁冷笑道:
“好啊,子佩,沮授活着的時候你拿他來壓我就算了,現在他死了你還拿他的名頭來嚇唬我是不是?
我告訴你,我現在是徵南將軍,南進之事一切都得聽我的!而且我自己就是潁川人,你說是你懂潁川還是我懂潁川?”
韓珩的脾氣也上來了,據理力爭道:
“可是白馬在兗州不是?你要是陳留人,我就不跟你爭!”
“你!”郭圖氣的渾身發抖。
好啊!
這些別有用心的河北人!
之前袁顯思有了本事,你們這些河北人就壞袁顯思的好事,現在又開始嫉妒我郭圖!
呵呵,呵呵呵呵呵。
你以爲我郭圖什麼都沒有準備?
不可能,我早就有準備了,我倒要讓你們看看我郭圖手段!
他拍了拍手,厲聲道:
“義封,你來!”
衆人訝然,只見一個身材不高,似乎有些瘦弱的少年將軍披甲緩步出來,他衝衆人深深行禮,隨即全然不顧身上的甲冑沉重,向郭圖下拜,沉聲道:
“將軍喚屬下不知何事?”
郭圖得意洋洋地道:
“義封,我把你從大公子那借來,是爲了什麼?”
朱然迅速回答道:
“此乃南下大戰,將軍早料前軍必然艱苦,特令我擇精兵五百,皆披甲、好刀,酒肉齊備,以待進攻白馬!”
郭圖得意洋洋地道:
“那,義封你可敢先登攻城?”
朱然朗聲道:
“我受郭將軍大恩,當先登爲將軍圖之!”
郭圖哈哈大笑,再不跟韓珩多言,直接將手背在身後,悠然向前,肅然道:
“與我一起向前,必得此城!”
朱然今年不過十六歲,可已經頗爲勇猛精悍,而且好軍事有智謀,之前在袁譚麾下就已經非常出名,魏延來販馬的時候不住地與焦觸吹噓,焦觸就蠱惑郭圖想辦法把朱然弄來。
郭圖本來覺得一個才16歲的小兒又能做什麼,尤其是看到朱然之後,發現這少年郎身量不高,看起來還有有點瘦弱,更是把郭圖給逗笑了。
這哪是能先登的猛將?
他能作甚?
但讓郭圖意外的是,朱然給郭圖展現了一樣東西。
這東西的出現嚇得郭圖差點直接口吐白沫暈過去,之後很長時間都覺得自己在做夢。
但隨即他驚喜非常,認爲此事簡直是上天相助自己成功,因此趕緊將朱然徵辟爲自己帳下司馬,掌握軍事,要錢給錢,要人給人,等於將這支大軍全都交給朱然了。
朱然也投桃報李,保證這一戰一定沒有問題,他頃刻間就能幫郭圖奪下白馬!
韓珩覺得郭圖簡直是一派胡言,居然把大事交給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少年郎,他不能忍耐,趕緊一把扯住朱然道:
“小郎,你待如何殺敵?”
朱然自信地道:
“我已經做投石車二十架,量那小城,若是一日不能攻破,乞斬我首級!”
“投石車?”韓珩吃了一驚,“是之前荊州的那種嗎?”
之前衆人都聽說徐庶軍弄出來了一種特別的投石機,可以發巨石,而且不需要太多的人力就能操作,此物可以晝夜不停發石攻城,再厲害的城池都擋不住此物輪流攻擊。
不過這也是傳說,到底是不是真的這麼厲害大家也沒有見過,如果真的是厲害的投石機,韓珩也想看看這東西到底有什麼妙處。
朱然微微一笑,臉上露出桀驁之色:
“投石車嘛,我做的未必與徐元直的一樣,但我的投石車一定厲害至極!”
韓珩稍稍露出失望之色,心道郭圖是不是從什麼地方弄來了一個騙子,現在深陷其中難以自拔了?
之前他也問過朱然的事情,朱然來歷不明,據說曾經是袁術的手下避禍淮南,後來袁術敗了,他還是個孩子,一路遷居到了兗州,之後在兗州做苦役受不了,又跑來跟着魏延販馬。
按理說這種人不可能有什麼太大的造化,怎麼突然大家都如此推崇,郭圖這樣潁川豪族出身的人到底是見了此人什麼本事就對他如此信任?
韓珩思考半天沒什麼結果,只能悻悻地點頭道:
“好,軍中無戲言!若是足下能攻下白馬,我自率衆幫足下拼命阻擋張遼!”
郭圖一擺手,哈哈大笑道:
“張遼有什麼好怕的?我去陣前,亮出旗號,張遼見了我的旗號定然嚇得魂飛魄散,怎敢再進一步?
不勞監軍擔心,只要……”
他滿臉傲然道:
“只要將軍實話實說,告訴那些鼠目寸光之人,這仗確實是我郭圖打贏的就是!
尤其要讓咱們坐鎮鄴城的二公子知道,我郭圖是什麼人?哪容得半分虛假,我等先登開路,袁太尉不用計較,徑自猛進便是!
哼,若非之前有小人搬弄是非,這白馬還用得着打?
現在我軍可能早就圍了許縣,不是,圍了雒陽了!”
韓珩聽得快吐血了,只能點頭道:
“好好好,你只要能打贏,我一定實話實說,絕沒有半句虛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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