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
聞皓上前一步，動作自然地從方採默手裏拿走小抄。
方採默還沒反應過來，手上就落空空了。
“怎麼了？”他遲鈍地問。
聞皓輕抿嘴脣，揚起手上的小抄，“這不是給我的嗎？”
“但你好像不需——”
“謝謝。”聞皓捏着厚厚的一沓小抄，想起今天整個下午，方採默如同着魔一般就連下課後，他都坐在位置上一動不動的專心寫小抄。
當時他還在想，這人爲了作弊也是夠拼的。
但他卻把辛苦搞來的小抄拿給了自己。
“你……要嗎？”方採默還是有點不相信，再次跟他確認。
他不自信，所以垂着眼沒看聞皓的臉。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聞皓看着他，身上還穿着學校的制服沒時間。
他其實有點搞不懂，方採默爲何對自己如此上心，明明就連他親生的哥哥，都巴不得自己永遠當個學渣，長大後一事無成，每年領點公司股份的分紅渾渾噩噩當個不成器後的二世祖。
當方採默在意，他居然怕自己不好受。
明明自己的跟他的關係，尷尬又對立。
雖然不明白他的這種情感，但聞皓似乎挺享受的。
“你給，我就要。”
聞皓已經洗過澡，穿着一套湛藍色的居家休閒服。
他們的距離不算遠，方採默能聞到那股淡淡的薄荷香味。
方採默聽完對方的回答，才終於股起勇氣擡頭與聞皓對視。
可不到一秒，肚子傳來尷尬的叫聲。
吼，我不要面子的嗎？！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方採默別開臉準備溜回房間，聞皓一擡腳卡住他的門，“跟我下樓。”
方採默覺得他都不管答不答應，便轉身徑直往樓下去。
萬一我就不跟下去呢。
但腦裏雖然這樣想着，身體卻很誠實。
他慢吞吞的跟着聞皓下了樓。
住家的傭人，沒有特殊情況交待，是晚上9點下班回別墅後面那座平房休息。
聞皓站在廚房裏，示意方採默進來。
“你看看還有什麼食材，想喫什麼。”聞皓倚在料理臺邊，“我讓廚師過來給你做。”
“不用了。”
“我是說我自己可以的。”方採默不會高級的料理，但速凍食品這種只要是個正常人，都會做的食材，他還是很有信心的。
冰箱裏有廚師白天包好的餃子，凍在冰箱作爲應急食材。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方採默很快煮了一盤餃子出來。
餐廳裏，聞皓坐在餐桌邊，正饒有興趣看方採默給他的小抄。
單從這小抄上的字體來看，實在看不出他是個學渣。
哪有字寫得這麼漂亮的學渣。
聞皓翻着手上的小抄，那些所謂的重點考點，方採默其實沒抓對。也難怪，他跟着詹智勇這種吊車尾，學渣配學渣，抄都抄不到點子上。
方採默從廚房端出幾盤餃子。
聞皓聞到醋味兒擡頭一看，只見對方擺了一雙碗筷放在自己面前。
他回憶，自己剛纔並沒有表示出要喫東西的想法。
“已經晚上10點半了。”方採默在他對面坐下來，看起來心情似乎不錯，他笑着對聞皓說：“我煮了白菜豬肉、鮮蝦、茴香牛肉餡。”
聞皓看着桌上擺成一字形的三盤餃子，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該說什麼。
“你好像不愛喫辣椒，所以我沒調辣椒醬。”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喫吧。”方採默夾起一個餃子，往自己面前的小碟裏面蘸了點醋。
“唔。”他嚥下去以後，笑着對聞皓說：“真的很好喫。”
聞皓在他充滿期待的眼神中，拿起筷子，夾了一個餃子喫。
“很好喫對不對？”
方採默是真的餓了，說完之後一個接一個的餃子放進嘴裏，很快，桌上的三盤就差不多見底。
而大部分，都是他一個人喫的。
“這麼短的時間內，你的小抄寫了兩份嗎？”聞皓放下筷子問他。
方採默想也不想，便自信滿滿地說：“我不用啊。”
聞皓挑眉：“你不用？”
“對啊。”方採默說：“考試就是測試真實水平的，我努力學習了一個月，我只想知道我的真實水平，能進步多少。”
“嗯。”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聽起來還挺熱血的。
方採默站起來準備收拾碗筷，“聞皓，你先回房間休息吧，已經很晚了。”
“我收拾東西很快的。”他這麼說着，桌上的盤子跟碗已經重疊到一起了。
見他做起事來順手又利落，聞皓也不再說什麼，拿着小抄上了樓。
方採默在廚房洗着碗，身後傳來輕微的腳步聲。
他以爲是去而折返回來的聞皓，剛轉過臉，整個人有些不知所措地愣住了。
聞皓站在冰箱旁邊，精確地觀察到方採默的表情變化。
“這麼晚了在幹嘛？”
刷滿洗潔精的盤子在手上一滑，掉落到水池裏，發出一聲清脆的撞出聲。
“我剛剛肚子有點餓，自己煮了點東西喫。”
他不打算把聞皓供出來，潛意識裏，他覺得如果自己跟聞皓的關係還算不錯的話，聞俊會反感。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煮的什麼東西？”聞俊走近一些問他。
他或許是準備睡了，連眼鏡也沒戴。平日裏那種精明幹練褪去不少，穿着純棉睡衣的他，竟然顯得有點生活氣息。
方採默老實回答，“冰箱裏找到的水餃。”又想到對方是否很討厭自己擅自動他們家裏的設備，便又說：“我沒有翻別的地方……我動靜太大，吵到您了嗎？”
聞俊看着眼前個子瘦高的少年，眉清目秀，頭髮蓬鬆且微卷，看起來就跟他姐姐一樣秉性純良。
“說了不要用敬語。”
聞俊手按了下肚子，“有點餓了。”
方採默覺得奇怪，他如果真的餓了，正常操作不是應該打內線電話給住家傭人麼。
“你……要喫餃子嗎？”
求生欲促使他問出這句話。
“那就拜託你啦。”聞皓滿意地笑了。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方採默溫順地說：“那麻煩你去餐廳稍等一會兒，我燒好熱水就可以下鍋煮了。”
傍晚11點半的別墅，作息一向健康正常的聞家，聞皓上樓便收拾好睡覺，而再往上的三樓，方採炫要配合聞成國的養生時間，早在10點鐘便上牀就寢。
幾百平的別墅，靜謐在黑夜之中，只有廚房燒水的聲音冒着人間的煙火。
方採默手腳麻利。
聞俊正在用手機回覆工作上的郵件，見他端出一盤熱氣騰騰的餃子，這一刻，他清醒便會一直緊繃的弦，難得鬆了些。
“聞俊哥，你想配什麼蘸料？”
聞俊其實很少喫餃子，“什麼味道的好喫？”
“每個人的口味都不同。”方採默又不瞭解他的口味偏好，“官配是陳醋，但也可以放點辣椒等配料。”
“聽起來不錯。”聞俊放下手機，“我要微辣。”
方採默又跑回廚房忙活着給他調了份蘸醬。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味蕾帶來的滿足讓聞俊難得心情愉悅，不知不覺間，便喫完一整盤餃子。
他放下筷子，看見坐在對面的方採默，趴在桌上，不知道什麼時候睡着了。
持續兩天的月考令學渣們惶惶不安。
詹智勇直呼考完這兩天頭髮都掉了大半。
方採默考後回憶試卷上的考題，自我感覺非常不錯。以置於徐越在羣裏問晚上要不要去嗨一頓，他第一個響應。
這次依舊是五人行。
地點是學校附近的潮汕牛肉火鍋。
詹智勇在網上提前預約了號，一考完就在羣裏催人趕緊在校門口集合出發。
等湯底煮開的空擋，方採默趁着他們三個聊遊戲聊得正嗨，便小聲問旁邊的聞皓。
“聞皓，你考完之後感覺怎麼樣？”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爲了不辜負方採默的期待，聞皓說：“還行。”
“我給我的小抄有用嗎？”
“有幾題押中了。”
“是嗎？那就太好了。”方採默眼睛都在發光，但是轉念一想：“不過我雖然抄了一遍，但是沒發現有一樣的啊。”
聞皓：“……”
“我就是記憶力差。”方採默給自己找好了藉口，“明明寫過一遍，都不記得了。”
聞皓很想說其實並沒有，一臉同情地提醒他，“下次你臨考前多做幾份模擬試卷。”
這真的比從詹智勇那裏獲取重點要靠譜得多。
“嗯嗯。”方採默鬥志滿滿，“國慶回來我問問高雨，讓她推薦我幾份試卷。”
挺聰明的，大方向對了。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聞皓本想給他介紹，但自己好像在他心目中，比詹智勇的成績還要差，便算了。
“湯好了，趕緊煮牛肉，老子餓死了。”詹智勇大大咧咧拿起一盤牛肉丸倒進鍋裏。
“我也會。”
方採默拿起一盤牛雜，幫着下鍋煮。
放在他跟聞皓之間的手機屏幕亮了一下，是新消息的提示。
方採默看到劉旭的回覆，自顧自地說：“劉旭真好，居然又等我喫完火鍋跟他一起回去。”
“喫火鍋很費時間。”聞皓淡淡的說。
“唔。”方採默對聞皓說：“上次也還好，挺快的。”
聞皓：“這次人多。”
“可是，我叫他一起過來喫，他又不肯。”方採默有些爲難，“不過他說反正要在學校做作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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