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章
於是他跑到對面的街上，那裏最近有人擺攤燒烤，生意很好。
方採默點了些聞皓平時愛喫的烤串，守在一邊等打包，小攤老闆是個二十出頭的小夥子，大冬天的還穿着拖鞋。
拖鞋。
嗯，方採默突然發現，聞皓還需要一雙洗澡用的拖鞋。
他跑去旁邊的正準備關門的百貨商店，火速買了一雙拖鞋，又覺得平時在宿舍內走動的話，還需要一雙棉拖。
方採默拎着大包小包的購物袋往宿舍走，中途手機響了，他以爲是聞皓打電話來催，畢竟出門快一個小時了。
他掏出手機一看，是姐姐。
“小默，你是回宿舍了嗎？”方採炫問他。
“嗯。”
“對不起。”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又不是姐姐的錯。”方採默纔不稀罕在聞家住呢。
“是我處理不當。”方採炫說：“工作上的事，不小心碰了阿俊的禁區，還被老聞知道了，所以他遷怒於你。”
“那姐姐下次注意點。”
方採默覺得，就剛剛聞成國的表現，明顯是偏袒聞俊的。
所以說，那些禁區，是聞成國知道並默許他這麼做的。結果被姐姐捅出來，駁了所有人的臉面。
“我知道。”方採炫嘆口氣，又問：“對了，你走了沒多久，阿皓又跟他爸爭執了幾句，我後面聽管家說，他也走了。”
“這樣啊。”
“他有聯繫你嗎？”
“沒有。”方採默說了慌。
“我倒是不擔心他。”方採炫說：“堂堂聞家的少爺，還不至於無家可歸，我擔心他以後在學校會不會給你使絆子。”
“聞皓不是那樣的人。”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我看他那脾氣，比聞俊還難相處。”方採炫擔心道：“你在學校可別跟他氣衝突，儘量繞着走。”
方採默剛要應着，就瞥見前面不遠處，有個人影。
“小默，你的脾氣也要再收斂，別再跟人打架了……”
方採炫還在電話那頭絮絮叨叨着。
那個人影即使在黑暗中，看不清輪廓，方採默還是一眼認出來。
聞皓向方採默走來，見他在打電話，沒出聲，而是伸過手來接過方採默的購物袋。
“小默，怎麼不出聲啊？”
方採炫說了大半天，發現對方沒應聲。
“唔。”方採默瞟了眼站在旁邊的聞皓，“我以後會繞着他走的。”
“那就好。”
“姐姐，你早點休息吧，我又不是小孩子。”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好好。”方採炫也說累了，“那改天有空，姐姐來學校看你。”
掛了電話，兩人一起上樓回宿舍。
聞皓笑着問旁邊的方採默，“是要繞着誰啊？”
方採默轉開話題：“我怕你餓了，買了燒烤。”
聞皓擡了擡手，“這麼重，方採默，你到底買了些什麼？”
方採默：“就日常用品啊。”
回到宿舍，聞皓看着這兩大包東西，笑了，“方採默，我是來借宿嗎？你是想讓我在這裏長住吧。”
“……”
“詹勇他同意嗎？我看他平時挺怕我的。”
方採默窘迫道：“纔沒有，這些都是需要的啊。”
他把拖鞋拿出來，“你待會兒洗澡可以穿。”然後又從袋子裏拿出另一雙，“這是棉拖，在宿舍穿的。”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聞皓看着方採默一點一點把袋子裏的東西拿出去，又跟他解釋用在哪，怎麼用。
就連牙膏，方採默都買了好幾種功效的。
“我不知道你平時習慣用哪種功效的。”方採默有些懊惱：“可是你家的用的牌子全是英文的進口貨，小店裏找到不到同款。”
“我家用的，其實很一般。”聞皓第一次體會到被人捧在手心的感覺。
什麼進口大品牌，都不如方採默買的。
“你現在用的哪一款，我跟你用一樣的。”
方採默拿着牙刷，杯子，還有毛巾，帶着聞皓去浴室。
“浴室比較小。”他把杯子放在盥洗臺旁邊，藍色的杯子旁。
聞皓站在他身後，“還是同款。”
方採默背對着他說：“都在一個便利店買的。”
說罷，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淺笑。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方採默以爲背對着聞皓，他就看不見，到他忘了盥洗臺上面的鏡子，這可是能照半身的。
他的那點小心思，在得逞後的偷笑，完完全全被聞皓盡收眼底。
“你好像還忘了東西。”聞皓倚在門框邊，“我換洗的衣服。”
“那怎麼辦？”方採默還真忘了，回頭對他說：“太晚了，衣服店都關門了。”
“很好辦。”聞皓莞爾，“我穿你的。”
方採默白皙的臉龐說紅就紅：“可能不合身。”
聞皓靠近一步，低頭，在他耳邊呵氣，“緊一點，挺好的。”
方採默總覺得他在耍流/氓，但他沒有證據。
浴室裏傳來淅淅瀝瀝的水聲，方採默坐在寫字檯旁邊，整個人都是恍惚的。
自己患得患失了一週，本來以爲已經習慣沒有聞皓的生活，他是死是活都跟自己沒關時。
聞皓就這麼猝不及防出現。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自己就這麼舔着臉上去，乖乖就範。
“沒出息。”
方採默自言自語罵自己。
決定等會兒別太熱情。
待聞皓出來的時候，方採默把吹風機放在桌子上，“你自己會吹吧。”
然後拿起自己的換洗衣服進了滿是氤氳氣息的浴室。
聞皓脖子上搭了條毛巾，溼漉漉的頭髮絲正在滴水。
他看着緊閉的房門，想起方採默剛剛躲閃的眼神，不由得笑了。
擱在桌上充電的手機響了。
是阿溫打來的越洋電話。
“有事？”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這個時間點，又特別是跟方採默單獨在一起，聞皓並不想談公事。
“你讓我查的事情，有結果了。”
阿溫做事效率很高，“方採炫碰到聞俊的禁區了，酒店精裝修業務。”
“她管的真寬。”聞皓背靠着椅背，“她查到哪一步了？”
“她發現酒店的裝修業務承建商有問題，價格高出市場20個點。”阿溫輕嗤一聲，“方採炫查到承建商跟集團一位副總有利益關係，在沒有跟聞董及聞俊商議下，直接替換了承建商。”
“還是太年輕了。”聞皓輕笑。
“是的。”阿溫老練地分析：“每年高出同行業上千萬的費用，公司成本控制部不可能沒發現。唯一能解釋的原因，得利者是公司頂層人物。”
“是聞俊。”聞皓猜也猜到了，“副總只是一個工具人。”
“真當聞董是喫素的嗎？”阿溫笑道：“聞俊要在穩固清廉踏實的人設，連工資都沒要，每年只是象徵性的收幾百萬分紅。”
“所以在一些業務上，偷偷把資金轉移到聞俊名下。他光是灰色收入，每年就上億。”阿溫分析完，不忘調侃聞皓：“你這哥哥，可比你有權有勢多了。”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沒什麼事，我掛了。”
“你個小沒良心的，喂——喂——”
聞皓掛了電話，開始吹頭髮，頭髮剛吹乾，浴室的門打開，方採默從裏面走出來，帶着溼熱的氣息。
他的臉蛋紅撲撲的，頭髮滴着水，白T恤的V領口有點深，可以看見若隱若現的，沾着水珠的白皙胸膛。
聞皓別開視線，喉嚨微癢。
方採默走過來，“吹風筒你用完了嗎？我要用了。”
“嗯。”聞皓起來了，“坐吧。”
方採默坐下，以往在地鐵上，要是別人剛起來的位置，他是不想落坐的，因爲還有熱氣。
可這是聞皓讓出來的，他坐下去，有熱度，卻並不覺得噁心或者排斥。
完了完了。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方採默覺得自己徹底掉進聞皓這個“渣男”的圈套裏了。
“給我啊。”方採默伸手去拿，聞皓卻是避開了。
“背過去。”聞皓不由分說地打開吹風筒。
看這架勢，是要幫自己吹頭髮。
方採默呆住，“我、我自己來就好。”
“轉過去，聽話。”聞皓聲音無限趨近溫柔：“不然鬧很晚，大家都沒辦法休息。”
“嗯哼。”
這幾分鐘的吹髮時間，方採默腦子嗡嗡響，吹風筒的聲音在耳邊徘徊着，聞皓修長的手指觸摸着自己的溼發。
啊，要命。
方採默正襟危坐，連呼吸都小心翼翼的。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好了。”
聞皓關掉吹風筒。
方採默揉着自己還帶着溫度的頭髮站起來。
沉默一會兒，方採默說，“你睡我的牀，我睡詹勇的。”
見聞皓沒說話，他又問：“還是說你想睡他的？”
聞皓搖搖頭，“我想睡你……”
方採默錯愕又驚恐：“……我們、我們還沒成年。”
“睡你的牀。”聞皓使壞，故意斷句釣魚。
方採默鬆口氣，卻又覺得哪裏怪怪的。
聞皓趁勝追擊，“你剛剛說什麼，還沒成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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