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第一百章

作者:臥春山
第八十五章

  亞當這句話不是說給鬱宴聽,讓鬱宴來憐惜自己的。

  對於亞當來說,他最不需要的就是別人的憐惜,可能是鬱宴是他能夠接觸到的最高層,可能是剛剛離死亡太近,讓他開始拋卻一切的想法,開始想要好好的活着了,又或許——

  只是鬱宴剛剛出手錶現的樣子實在是太讓他感覺到信賴了,所以有太多的話想要跟鬱宴傾訴而已。

  王都確實曾經派過守衛來到這裏。

  但是王都派來的守衛並不是因爲他們這些在死亡的邊緣苦苦的徘徊的人,而是爲了居住在這一片的貴族,不希望這邊的貴族受到一分一毫的傷害,僅此而已。

  所以說,守衛從來都沒有來過他們所居住的地方巡邏,反而趕走了他們,讓他們離開了自己賴以生存了十多年的家,然後洋洋得意的霸佔了他們的住所。

  他們沒有辦法呀,根本就沒有辦法能夠跟守衛抗爭。

  所以就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守衛進入到他們的家,所以就只能忍辱負重的搬到離魔物森林更近的地方,可是他們只是一個普通人而已,普通人怎麼可能可以抵抗得了從魔物森林裏面飄出來的魔氣呢?

  大多數的人被魔氣所吞噬了,變得人不人鬼不鬼,甚至就連接觸陽光都變成了一件奢侈的事情。

  而更多的人——

  則是被魔物給吞喫掉了。

  他們沒有辦法,他們所栽種東西的田地被霸佔了。

  沒有辦法靠種田來自得其樂了,沒有辦法靠種田來填飽肚子了,又不願意去偷去搶,他們就只能夠憑藉自己的雙手去跟魔物博弈,但是他們怎麼可能打得過魔物呢?於是,很多的人被魔物殺死了,更多的人,不得不去跟魔物做抗爭。

  曾經守衛沒有來的時候,亞當還可以跟露琪亞依靠着種地勉強的餵飽自己的肚子。

  可是現在呢,他們沒有辦法了,亞當並不是真的想死,但是他們在喫完了家裏最後的糧食以後,真的真的只剩下最後這條路了,不是被魔物給喫掉,就是被自己給餓死。

  亞當低聲的說:“殿下,他們不是來保護我們的。”

  ·

  鬱宴看着亞當的眼神,哪怕亞當此時什麼都不說,他也已經明白了。

  他輕聲的說:“那些守衛自從來到這裏以後,就根本就沒有做出過驅逐魔物的舉動嗎?”

  亞當痛苦的搖了搖頭:“他們甚至都沒有離開過那片莊園。”

  鬱宴伸出手,漂亮的綠色蝴蝶從他的手中蔓延了出來,圍繞在亞當的身邊。

  綠色的蝴蝶只是觸碰到了亞當的面頰,亞當就感覺自己剛剛被魔物給抓傷的地方,開始變得溫和起來,就好像是有人在爲他輕柔的上藥一樣。

  等到綠色的蝴蝶離開他的時候,露琪亞在他的旁邊驚呼道:”亞當,你的臉,你的臉竟然全部都好了……“

  露琪亞幾乎是難以遮掩自己的驚訝。

  剛剛她只是知道鬱宴這個光之子救了亞當,但是她到底沒有看見鬱宴這幾乎是神蹟一樣的舉動,而現在她眼睜睜的看見了,她知道面前的這個少年到底是有多麼的強大了,看着鬱宴的眼神幾乎是泛着光的,她支支吾吾的說:“殿下……我們真的是不知道怎麼感謝您纔好了。”

  鬱宴收回了蝴蝶,他搖了下頭。

  他的腦海中想起了那個時候他來到宮殿裏,在陛下的臉上看見的憂愁的表情。

  他的叔叔是一個很好的陛下,很是熱愛這個帝國,心甘情願的願意爲這個帝國付出自己的一切,但是他這樣的用心卻沒有

  得到很好的對待。

  王都這麼多的地方失守,鬱宴之前覺得可能是因爲魔物太強大的緣故,但是現在想來,魔物太強大可能只是原因之一,還有其他的原因在相互影響着他們……

  鬱宴對着露琪亞笑了一下:“不需要感謝的,按照道理來說,應該還是我要感謝你們纔對,很感謝你們告訴我這個內幕,否則我可能永遠都不知道那些守衛原來拿着帝國的錢,竟然是這樣的辦事的。”

  他聲音輕輕的,但是非常擲地有聲的說:“這件事情我會去打聽清楚,然後仔細的處理掉的。”

  說完以後,鬱宴朝着他們又笑了一下,然後轉身就走了。

  他走的很快,在漆黑的魔物森林當中,就好像是獨一無二的亮色一樣。

  露琪亞凝視着鬱宴的金色長髮,直到那抹金色徹底的消失在了她的眼中,纔好像是大夢初醒一樣的醒過來,有點焦躁又有點興奮對亞當說:“亞當,你說,光之子殿下他說的是真的嗎?”

  如果光之子閣下說的是真的,那是不是代表等光之子閣下發現了那些衛兵真的跟他們說的一樣以後,就出手整治那些衛兵,甚至會告訴陛下把那些衛兵全部都調離。

  他們是不是就可以跟從前一樣,回到自己的領地。

  過着哪怕貧窮,但是靠着自己的雙手就可以喫飽飯的日子,再也不需要顛沛流離,也不需要付出自己的生命來獵殺魔物了?

  亞當的眼睛中也是有水光閃爍。

  他今天根本就沒有想到過會遇見光之子閣下,更沒有想到過光之子閣下會聽他說話,甚至還答應他會幫助他懲治那些守衛。

  如果說是其他的貴族這麼說的話,亞當是一千個一萬個不可能相信的。

  因爲他知道,那些貴族不過是一丘之貉,但是當鬱宴對着他這麼說的時候,亞當幾乎是連內心都在嚎叫,跟亞當說。

  你要相信他,他可以幫助你做任何的事情。

  亞當低下頭,他吻了一下妻子的額頭,輕聲的說。

  “我總有一種感覺,如果是光之子閣下的話,無論做什麼事情,都一定可以做到的吧?”

  鬱宴還不知道自己只是在隻字片語之中,就讓一個人對他這麼信服。

  他又在梅林的幫助下認了一會兒路,就回到了行宮。

  在回去的路上又暴打了好幾只魔物,發現在王都,這些魔物確實比艾德里尼不安分的太多太多了。

  等他回去的時候,已經是夜晚了。

  月亮高高的懸掛在天上,紅白雙色月亮皎潔而又明亮。

  在行宮面前整整齊齊的站着森斐然斯從王都給他撥過來的所有的侍者,他們着急的等待着,在看見鬱宴從不遠處緩緩地走過來的時候,才下意識的鬆了一口氣。

  那個之前爲鬱宴穿上了披風的棕發侍者快步的走到鬱宴的面前,對着鬱宴露出了一個微笑:“殿下,您終於回來了。”

  鬱宴眨了下眼睛,這纔想起來他們都是森斐然斯派過來的,所以除了來照顧他的這個職責之外,理所應當還有一個另外的職責,那就是看顧他的人身安全。

  而他這一次出去的太久了,他們很難不擔心的。

  鬱宴把自己身上披着的披風解下來,放在了侍者的手裏,輕聲的說:“下次我出去的時候,你們不需要站在門口等我了。”

  在聽見鬱宴的話以後,棕發侍者的臉狠狠的一僵。

  鬱宴很敏銳的發現了,爲了不讓棕發侍者繼續的擔憂,鬱宴把自己的話直接就給說全了:“我不需要人站在外面等我,有這個時間你們不如做一些自己的事情。”

  棕發侍者很顯然沒有想到鬱宴竟然會這麼說,他低下頭說:“好的殿下,我們會改掉這個習慣的。”

  習慣嗎?

  鬱宴眯了下眼睛,他以前在王都的城堡居住的時候,偶爾出一趟門,那羣服侍他的侍者可從來都沒有這個習慣,那麼不是王都來的習慣——

  就是這裏的習慣咯?

  ·

  晚飯已經準備的很妥當了。

  柔和的橘黃色蠟燭擺臺輝映着桌子上柔和的餐具,棕發侍者殷勤的打開銀色的碗蓋,露出裏面燒的酥嫩可口的炸豬排。

  鬱宴低頭嚐了一口,果然不出他的意料,這邊的廚子做出來的味道,比王都那邊城堡的廚子做出來的還要好。

  在鬱宴面色如常地喫飯的時候,旁邊的侍者全部都低着頭,但是鬱宴可以感受到,他們的視線若有似無的全部都落在他的身上,就好像是生怕一不小心惹了鬱宴生氣一樣。

  鬱宴面色如常的開口說:“今天的炸豬排是誰做的?”

  鬱宴的聲音剛剛落下來,就有一個穿着白色制服的男人撲通一聲跪了下來,虔誠的低着頭,聲音顫顫巍巍的說:“回殿下的話,今天的炸豬排是……我做的。”

  他的聲音顫抖的就好像是下一秒就要大難臨頭一樣。

  鬱宴反思了一瞬間自己的語氣是不是真的很讓人害怕,然後覺得應該不是自己的原因,而是他只是隨意的動了一動手,不僅那個跪下來的人身體都在顫抖,就連那些站着的人都開始瑟瑟發抖。

  鬱宴聲音很平穩的說:“我是想說這個炸豬排做的味道不錯,明天還可以再喫一餐。”

  在聽完了鬱宴的話以後,廚子似乎是愣了好一會兒才又給鬱宴行了一個禮,帶着說不出的虔誠的說:“……多謝殿下。”

  到這裏,鬱宴大概就已經明白了所有了。

  他掃了一眼棕發侍者:“我喫飯的時候不喜歡這麼多人圍繞在我的身邊,你們都退下去,唯獨……”

  鬱宴想要開口讓棕發侍者留下,但是開口的時候才發現自己根本就不知道棕發侍者到底叫什麼名字。

  棕發侍者笑着對鬱宴說:“殿下,我叫萊西。”

  鬱宴恍然的點了下頭:“只留下萊西在我的身邊侍奉就可以了。”

  在鬱宴說完了以後,所有人全部都絡繹不絕的離開了,對於鬱宴的話沒有任何的反抗的意思,甚至連多看萊西一眼都不敢。

  最後一個走的人甚至還貼心的關上了門。

  安靜的空間只剩下燭火的搖晃,落在萊西的臉上,在不遠處的白牆上勾勒出搖晃而又掙扎的一道黑影。

  鬱宴說:“萊西,是哥哥派你來照顧我的,是嗎?”

  萊西點點頭:“是的,殿下。”

  鬱宴說:“那你是不是應該要把你知道的全部事情,全部都告訴我。”

  萊西:“……殿下,您想要知道什麼事情?”

  鬱宴笑了一下,他託着腮看着萊西。

  金色的長髮披散在身後,碧藍色的眼眸中倒映出萊西的樣子。

  萊西感覺鬱宴就好像是那麼用金玉堆砌出來的美人,他身上的每一寸地方都讓人感覺到觸不可及,尤其是那雙眼眸,就算是萊西見過的最金貴的寶石也閉不上鬱宴的眼睛。

  可是就是這樣一個很柔弱的人。

  萊西就感覺在鬱宴對着他微笑的時候,有幾乎是千斤一樣的重擔落在萊西的身上,讓他對鬱宴生不出一絲的反抗意識,就好像是想要反抗的話,下一秒就會直接被鬱宴殺死一樣。

  萊西有那麼

  一瞬間,感覺自己內心的所思所想都被鬱宴給看穿了。

  而下一秒,鬱宴跟他說的話,讓他確認,他之前的想法,確確實實真的被鬱宴看穿了。

  鬱宴輕聲的回答他:“那些,你想要我問你的事情。”

  萊西下一秒就跪在了地上,他下意識的說:“殿下,我不是故意的想要對您做這些事情的……“

  看見萊西熟練的動作。

  鬱宴輕聲的嘆了一口氣,他就是知道萊西不是故意的,所以說,才更難過啊。

  他把萊西從地上扶起來,然後推着他坐在了椅子上。

  鬱宴說:“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要知道而已,身爲哥哥的手下,是什麼讓你就連對着哥哥都不敢說,還只能旁敲側擊的想要我出面來幫你解決。”

  萊西原本還在害怕,但是他在鬱宴平靜的眼神之中,一點點的平靜了下來。

  他對着面前的光之子,明明他是一個這麼柔弱的人,可是萊西卻感覺鬱宴是那麼的可靠,好像無論他對着鬱宴說什麼,鬱宴都會無條件的包容他,愛護他。

  萊西聲音乾澀的說:“因爲這些就算是對着殿下說了,殿下也沒有什麼能做的事情……“

  “在這一區生活着的,全部都是陛下跟殿下的親戚。“

  “他們都是從很久之前就是皇親國戚了,在陛下登基以後,徵收了他們從前的住宅,他們就全部都搬到了這裏,在這邊營造出了一個貴族的圈子,以自己是陛下跟殿下的親戚自居,吸引了無數的貴族對他們趨炎附勢。“

  “但是就算是如此,在這邊的生活,無論怎麼說都是比不上在王都那邊生活的有趣的,他們的日子過得逐漸的無聊了起來,就直接……“

  萊西的眼眸中流露出濃濃的恨意:“他們就把目光全部都放在了調\\教僕人身上。“

  “拿着僕人取樂,拿着僕人調笑,互相攀比誰家的僕人更聽話更像是一隻只會搖尾巴的狗,他們是不允許僕人擁有自己屬於人的思想的——“

  “只要擁有,就會徹底的抹殺。“

  所以只要主人外出遲遲歸來,就要放下手裏的工作,哪怕這個舉動會讓他們忙到三更半夜也沒有辦法,一定要全部的人都在外面等主人回來。

  只要主人喫飯,所有人都必須要陪伴在主人的身邊,等待主人喫完,纔可以去喫飯

  ……

  等等條例,數不勝數。

  所以在鬱宴開口問那個炸豬排是誰做的的時候,那個廚子纔會那麼的恐慌。

  他能夠被森斐然斯挑中來到鬱宴的行宮爲了鬱宴做飯,是因爲他之前就在那些貴族的宅邸中做事,在做事的那些年之中,他曾經見過無數次,他的同伴因爲說錯了一句話,做錯了一件事情,甚至是放做了擺盤的物件,就直接被拉出去砍頭,甚至就連屍身都不可以留下,要被拿過去喂魔物。

  被魔物啃得面目全非。

  鬱宴忍不住的收緊了手指。

  他原本以爲來到這裏以後,他聽見的關於那個守衛的事情就是最過分的事情了。

  卻沒有想到還有另外一羣敗類,在後面勤勤懇懇的做事。

  在這邊因爲魔物死去的人,看起來根本還沒有被人類折磨死的人多。

  這樣一批一批的死人,怎麼可能還會有新的人出現呢?

  萊西說完以後,一直都怯生生的看着鬱宴。

  生怕鬱宴聽完以後會站在那羣貴族的那邊,但是鬱宴只是點了下頭,他說:“我知道了。“

  那一瞬間萊西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失落還是開心。

  他低垂下頭,還沒有開始情緒氾濫,就聽見鬱宴說:“我記得貴族的聚會在這幾天吧?我有收到聚會的邀請函嗎?”

  萊西幾乎是迫不及待的擡起頭。

  在萊西擡起頭的瞬間,鬱宴好像是看見了一抹光從萊西的眼中綻放開來。

  萊西輕聲的說:“……當然,殿下,身爲光之子閣下,不管是什麼樣的宴會,您都會收到聚會的邀請函的。”

  鬱宴問:“具體的事件呢?”

  萊西說:“三天之後。”

  鬱宴說:“既然如此的話,迴應那封帖子,跟他們說三天之後我會到場的。“

  萊西幾乎是囁嚅的看着鬱宴,鬱宴跟他見過的那羣貴族簡直就是天差地別一樣的區別。

  那些貴族就好像是生活在人間的惡鬼一樣。

  而鬱宴——

  是最純潔最耀眼不過的光之子,就是這樣的光之子閣下,聲音溫柔地對他說,全部都交給我吧。

  萊西低下頭,稍微的遮住了自己通紅通紅的眼眶。

  ·

  晚上獨自一個人的時候,鬱宴撥弄了下烏鴉的羽毛。

  烏鴉很舒適的仰起頭,它很喜歡被人撥弄羽毛的感覺,如果那個人是一個很好看的人就更好了,所以說至今爲止,只有奧古斯都跟鬱宴觸碰過烏鴉的羽毛。

  梳着梳着,烏鴉突然間發現鬱宴在走神。

  它不滿的吱呀叫了一聲:“你怎麼可以在給我梳毛的時候走神?!你知不知道這是對我的尊重!就算是奧古斯都大人在這樣……”

  鬱宴還沒等烏鴉說完,就跟烏鴉對視上了。

  鬱宴喃喃道:“是啊,在這種時候,奧古斯都的經驗不是最多了嗎?”

  在喫完飯以後,鬱宴一直都在思索,到底要怎麼樣,他才能夠不動聲色的對着那羣說是哥哥的親戚的貴族動手,陛下已經收回了這羣貴族的封地跟每年的俸祿,如果說再一次對着他們動手的話,後世的史書書寫的話,肯定書寫的都是一些不堪的言辭。

  鬱宴並不想要他的陛下叔叔跟哥哥受到這樣的屈辱,所以說鬱宴決定自力更生,但是怎麼自力更生是一個辦法,鬱宴之前一直都沒有想到一個很好的辦法,

  烏鴉這句話倒是提醒鬱宴了,在他的身邊不就是正好有一個例子嗎?

  奧古斯都……

  鬱宴雖然沒有見過奧古斯都是個什麼樣的人,但是潛意識告訴鬱宴,奧古斯都一定對這樣的事情很擅長。

  烏鴉疑惑的歪了下頭:“什麼主人?”

  鬱宴笑眯眯的看着烏鴉:“我是想要問,你的主人一般都是怎麼對待不太好對付,但是一定要對付的對象呢?”

  烏鴉思考了一下,奧古斯都的所作所爲。

  它在奧古斯都的身邊實在是呆了很長的一段時間,所以在這段時間也算是看遍了奧古斯都會做的事情,它確實可以給鬱宴一點經驗——

  但是想起奧古斯都每次回來以後都染血的衣服,跟不算愉快的心情,烏鴉覺得這不是它能夠分享的事情,它有一個預感,如果跟鬱宴說這些事情的話,等到它回到主人的身邊的時候,一定會被主人給碎屍萬斷的。

  烏鴉諂媚的朝着鬱宴笑了下。

  “殿下,這樣的問題你問我我又能夠回答您什麼呢?如果你想要問的話,不如就去問問主人如何?主人現在應該並不在光明教廷之中,您可以用這個跟他聯訊。”

  說着,烏鴉掏出了一枚鏡子。

  這是可以保持通訊的鏡子,之前奧古斯都讓烏鴉隨身攜帶的時候,烏鴉還有點迷

  茫,根本就不明白奧古斯都到底是什麼意思,但是現在在這個時候,烏鴉卻是明悟了——

  可惡,主人不會早就想到,殿下會給有想要聯繫他的時候吧?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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