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10章
1l：樓主慘，我聽的是切了小野馬語音的健康去油版……
2l：小野馬誰啊？芒芒這種層次的，怎麼會請這種人？聽名字就有夠油了……
3l：一百八十線作妖小明星，靠啥背景塞進去的吧。
4l：而且非常不禮貌啊，看聊天室的記錄，全程就打了一排省略號。
5l：對啊！有女嘉賓艾特他，他都不理的。不懂那個“嘔”是什麼意思，不想來別來啊！
6l：對對對，而且那個女嘉賓聲音很好聽的，我印象很深！
《再一次，很完美》在官宣的第二天上午，發佈了一支名爲《再一次，第一次》的預熱mv。七位受邀嘉賓齊聚匿名聊天室，迎來節目錄制前的首次線上互動。沒有真人出鏡，頂着匿名id的未知嘉賓在聊天截圖中依次登場，在浪漫又輕快的背景音樂中，穿插着短促又各具特色的問好聲，給人無限遐想。
除了那聲毫不做作的“嘔——”。
“全網血書小野馬流放地下室！”
聞野抽搐着嘴角刷了一會兒熱評，對系統猶豫道：“現在還能中止《再一次，很完美》的任務嗎？”
“哦我親愛的聞先生，系統升級以後是無法回到上一版本的呢。除非您選擇辦理任務借貸，逐一還清原定於該副本中下發的忠犬任務呢。”
聞野：？要還多久？
“下輩子吧。”
聞野：……
與【你的小野馬】截然相反的是，其餘嘉賓的反響整體都不錯。預熱視頻發佈不久，官博又放出一系列人物剪影海報。雖然仍未標明真實身份，但剪影海報都帶上了暗示身份的人設標籤，神通廣大的網友已經當場展開推理。
比如聊天室中聲線清亮、展示照片是一把木吉他的【伯牙】，配上“音樂人”“好聲音”的標籤，已經被不少網友猜測是曾經小火過一段時間的選秀歌手江子期。
再比如那個聲音輕軟、展示照片是一本外文小說的【衆川】，帶上“學霸”“不入豪門”的標籤，也被人翻出來剪影神似一年前和富商老公離婚後重返娛樂圈的女明星寧沛。
唯有【你的小野馬】剪影海報上沒有標籤。
“整個娛樂圈這麼好的身板都找不出來幾個好嗎？誰信他這麼帥啊……”
“爲什麼不把‘嘔’敲上去？這不是他最大的特點嗎！”
“果然是黑幕，第一期還沒開始就這麼包庇了？”
知道剪影真實身份的美編：救命，並沒有人敢在聞天王的海報上敲一個“嘔”字好嗎！
另一個讓人猜不透的是【一閃一閃小星星】，剪影海報上唯有“玫瑰美人”一個標籤。網友猜測這四個字可能取自於她在月色下拍的那張香檳玫瑰，忍不住腦補正主是不是也如那簇玫瑰一般，名狀濃烈實則清淡，與月色相比也絲毫不顯遜色。
再加上那句發在羣裏的“hello”，字節簡單，吐音卻半冷半欲，已經被不少網友戲稱“夢中情嗓”——
大概是某個清冷的釣系女明星，或者是哪個息影多年的低調女神？
事實證明，人類關於美的幻想在某種意義上是共通的。根據官博公佈的雙向選擇結果，在一衆網友中獲得極高關注度的【一閃一閃小星星】，也是三位男嘉賓的心動第一人選。
尤其是【你的小野馬】，竟然連續三個志願都勾選了【一閃一閃小星星】，大有一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頭鐵氣勢。
“遠離女神！小野馬退！退！退！”
正坐在保姆車上趕往節目錄制現場的聞野，盯住微博熱評滿滿一大排的“退！”，終於再也壓不住心頭怒火，哇的一聲嗆出一口老血。
“我靠，您沒事吧？”系統頓時驚聲尖叫起來，“今天任務還沒發呢您怎麼就吐血了！”
聞野：……你爲什麼不問問你自己？
網上烏泱泱的討論持續沸騰，在千萬網友的翹首以盼中，週六上午十點，芒芒臺用那支《再一次，第一次》浪漫mv，拉開節目大幕。
“躲過了網上預告，沒躲過正式直播，節目組能不能把小野馬的音頻切了再放啊！”
“吐了，友友們再見。”
“都別吵，嘉賓來了！是沛沛嗎？我可以蹲到心尖上的才女沛沛嗎！”
3分鐘的mv結束以後，鏡頭視角立刻切到，一輛淺灰色的轎車緩緩入鏡。車窗下搖，赫然是一張清淡秀氣的臉。
是寧沛。
她的長相在美女如雲的娛樂圈並不突出，但是靠才女學霸人設出圈過幾次，更是跨界出過小說、導過文藝片，有一批死忠文藝粉。進入客廳後，她有些侷促地在沙發上坐了下來，半垂着眼抿了口茶水。
“竟然真的蹲到寧沛，節目組厲害啊。”
“嗚嗚嗚我們沛沛要紅了！捨不得寶藏被人發現！”
之後又陸續來了三男一女，和網友已經猜出的幾個嘉賓完全重合。
只剩【一閃一閃小星星】和【你的小野馬】。
大概因爲對這二人實在好奇，雖然距離節目開始直播已經過去了半小時，直播間人數卻仍在攀升。
“我懷疑女神有被小野馬嚇到，連夜退出節目錄制。”
“哎？鏡頭切了切了！有人要來了！”
隨着鏡頭前推，先進入視野的是一雙平底鞋——在蹬自行車腳踏板。
網友：？
然後，顏星若那張美得招搖的臉，出現在屏幕正中央。
網友：？
半冷半欲？
釣系女神？
爲人低調？
節目組，我真的會舉報你詐騙。
“笑死，我宣佈成立僅一天的【小星星後援會】當場解散，建議後援會長立刻提桶跑路。”
“爲什麼會請顏星若？誰請來的顏星若？怎麼請得動顏星若？！”
“臥槽……要不是知道小野馬是男的，我真的會以爲那個人間油物是顏星若……”
“她怎麼騎着共享單車來了？她是飯後來遛彎？？？”
“突然覺得小野馬纏上她也真是天生一對……”
因爲天生濃顏膚白脣紅，顏星若未上濃妝，在高清攝像頭下絲毫不顯厚重粉感。瓷白的皮膚上染出一點的正紅色的脣，像是開了一朵馥郁玫瑰。偏偏她輕裝上陣，穿着利索的白t短牛仔，沖淡了五官上的侵略性，倒真像騎着共享單車上街遛彎的大學校花。
“整容了？前幾天那個熱搜是真的？”
“你們不知道有個組織叫‘磕顏氏’嗎？不是她粉絲，純磕她顏值的，由於太丟人見不得光，像那種整天東躲西藏還怕人發現的地下團體……”
屏幕前的彈幕炒得火熱，一點不影響此刻【完美公寓】裏幾乎凝固的氛圍。顏星若在幾個嘉賓堪稱震驚的注視中走到沙發前，笑容燦爛。
江子期率先站起身，微微欠身：“星若，好久不見。”
他剛出道那年給顏星若出演的偶像劇唱過片尾曲，二人在劇方宣傳期間有過幾次同臺。
顏星若瞧着眼前清爽的帥哥，心情大好，眉眼彎彎地和對方握了握：“你是【伯牙】吧？”
由於節目組要求必須全員到齊後才能公佈各個id的真實身份，因此幾位嘉賓還不算正式掉馬。
不過在場幾人已經在剛剛的聊天中互相推測出了身份，只剩那個小星星和小野馬實在讓人無從推斷。
如今到的人是顏星若——
用腳指頭也能猜到她是【一閃一閃小星星】。
江子期也笑了笑：“小星星？”
沙發上的齊北燃有點尷尬地移開目光。他出道多年，和顏星若算是兩個時代的明星，跟這個負面新聞滿天飛的黑紅小花沒打過交道。偏偏他在之前的互選中，第一志願就選了【一閃一閃小星星】——
他真以爲對方是某位淡圈多年的清冷系女神。
尷尬的氣氛持續沒一小會兒，門外又有了點動靜，鏡頭再次跟隨前搖——
先進入視野的是一雙鋥亮的皮鞋——在蹬自行車腳踏板。
網友：？
然後，聞野那張毫無瑕疵的臉，出現在屏幕正中央。
由於個子太高，他又直又長的腿相當彆扭地摺疊在共享單車小踏板的上方。大概是還沒從商場精英的角色中切換出來，聞野此時穿着一件領口上紋着gui標識的襯衫，偏偏袖口又隨意挽到胳膊肘，露出清晰又冷厲的手部線條，像是個剛下班節約油錢所以選擇起着共享單車趕回家的經濟適用型好男人。
——如果可以忽略他此刻凍成一塊冰的臉色。
他在半路上接到了系統突然下發的忠犬陪伴任務，只能從保姆車上趕下來，當街刷了一輛共享單車，陪那個突發奇想要蹬自行車的怨種前妻趕到錄製現場。
“忠犬最重要的是什麼？”系統深情道，“是隨叫隨到的付出！是時刻準備的奉獻！”
喉頭腥甜猛踩單車的聞野：好傢伙，你們電子產品也玩當代資本家那一套？
“又有哪個心比天高的十八線小明星拿着聞總的照片去整容了？”
“這裏爲什麼會有聞野？這裏爲什麼會有聞野？這裏爲什麼會有聞野？”
“芒芒祖上冒青煙了我靠！”
“我何德何能！又在熒幕上看到了聞野的臉！”
“是不是猜錯了啊？【伯牙】不是江子期，是聞野？”
“不！我也不能接受江子期是【你的小野馬】！”
與炸開鍋的直播彈幕截然相反的是，【完美公寓】此時的氣氛陷入一種難言的尷尬。
除了顏星若，其餘幾個嘉賓臉上都有些不自在。
一半是因爲聞野此刻臉色實在太冷，就差掛個“內有猛犬生人勿進”的牌子；一半是因爲聞野和他們咖位相差太大，熱絡湊上去總像是蹭熱度。
寧沛的臉色率先恢復平常。她站起身，拿起身前的水杯輕聲道：“阿野，累了吧？怎麼騎車來的？”
一旁的孟鬱奇怪地看了對方一眼——你跟天王很熟？
眼看聞野沒吭聲，寧沛張了張嘴還想再說點什麼，會客廳茶几上的小音響突然響了。
“完美嘉賓全員集結！現在，讓我們揭下聊天室中的神祕面紗吧~請嘉賓們移步至餐廳門口的小白板，上面貼着各位在聊天室中的名牌，請把屬於自己的那個摘下來佩戴在胸口~”
活潑輕快的聲音緩解了尷尬，幾個嘉賓逐一走到白板前取下名牌。由於已經知道第一期住宿的配對結果，幾個人不由自主地兩兩靠近，顏星若側頭看了一眼身邊的江子期，滿意點了點頭。
唯獨只剩——
在萬千網友的屏息注視下，聞野站起身，走到白板前，摘下了落單的名牌。
“大家好，我是……”
聞野薄削的脣動了動，滿臉無悲無喜：
“你的小野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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