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無事可做時,我講故事給你好嗎
淅瀝瀝的雨,把很多人都困在家裏,但是小情侶們可不在很多人範圍之內的。雷打的再響,雨下的再大,他們也得出門來見面,約會。
北方早晨起的很早,清不知道他是何時起的,洗漱做飯的聲音都太輕了,若不是客廳的電視聲響起,他這種陰沉的雨天他要睡到九點多才會起。
清沒有疊被子的習慣,每天清晨起牀就隨意的把被子推開就好了,眼睛都還眯着在半夢半醒間,找到在地上扔着的衣服,在地上團着的褲子,就胡亂的套在身上。好在他的衣褲大多是百搭的,也沒說穿特別不搭的情況。接着就是打開窗戶,大吸一口今天份的空氣用來清醒。黴又潮溼的空氣進入鼻腔,走過氣管再到肺裏然後,‘呼’的一聲帶着混濁的氣再回歸空氣。隨着一起走的還有早起的美好心情,昨夜的一腔熱血被今日清晨的雨澆透了。本就寥寥幾人進入的書店,註定了又無生意。
拉開屋門,北方正坐在沙發上喫着早餐,看着電視,好像是白粥還有煎蛋。上次喫早飯是什麼時候?好像是正上大學的時候吧。
“早啊,北方(清哥)”兩個話很少的人難得會同時問好。清以爲北方會尷尬,北方認爲清還在半夢半醒間。
確實對於習慣於沉默的人,和別人撞話的尷尬不亞於撞衫。北方抱着手中的碗看着清,臉色從下巴開始變紅直到耳根。清則是一臉懵逼,看起來確實像沒睡醒的人。“你喫吧,我先去洗漱。”清說到底是比北方年長一些,就主動了打破僵局。
走進廁所,先解決人生三急之一,然後進行洗漱。一個被子都不疊糙男人你能指望他的生活有多精緻?手捧清水在臉上胡亂抹兩把就算是把臉洗乾淨了,然後擠牙膏到牙刷刷牙,上刷刷下刷刷左刷刷右刷刷連個規律也沒。
清從家搬出來以後就得了個怪癖,刷牙的時間自言自語:“爲什麼北方會起那麼早啊。是不是太尷尬了?我在朋友家睡也起很早。”
漱口繼續:“爲什麼感覺北方像是個女孩子啊!那麼靦腆,那麼,那麼……主要是他爲什麼早上自己做早餐啊。也不知道有我的沒。對了他還穿粉色拖鞋,他不會是個gay吧?太可怕了吧。”漱口結束。
擺好牙刷和口杯清用手抹了抹嘴邊水漬就扭頭出了廁所。
清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坐在沙發上的北方。上下打量——爲什麼啊!爲什麼讓他穿粉拖鞋了啊。我腦子究竟是怎麼想的啊!
他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拖鞋,突然意識到有些問題。粉色拖鞋和自己的拖鞋好像是情侶拖鞋。那年超市搞活動時候買的,買一雙送一雙,就直接拿了回來。
那這也太變態了吧。兩個大男人住在一間屋裏還穿情侶拖鞋?
北方看着站在廁所門口的清,無視了他那種看變態的眼神:“鍋裏還有粥,還剩下一個煎蛋在盤子裏。冰箱裏沒什麼材料,我就只能隨便做些。”
“哦……好的。”清回過神調整了狀態,快步走向廚房盛了碗粥回到客廳。
北方看的是新聞,很無聊,無非是哪個國家又打仗了民不聊生,又或者美國又有什麼大動作會對中國造成多少影響,再不然就是多少億補助款下發給民衆。這些和清都挨不上關係,怎麼還清欠的錢纔是他的主要。
清三兩口把粥喝近肚子,一口吞下煎蛋,他拿起盤子,端起碗去廚房收拾了。沒有女人的家裏,男人也是會做家務的。
清又整理了下衣服確認沒穿反,便招呼在沙發上的北方去書店。換鞋的時候,清很不自在的抖了一下,很突兀的問北方:“要不然你穿新買的拖鞋吧?”北方有點蒙——什麼情況?這雙拖鞋有問題嗎?
“算了,你都穿上了還是繼續穿吧。”沒等北方回話清又說了一句。說罷清就下樓去了。
北方雖然感到莫名其妙,但是也沒細想,趕忙追了上去。
樓下,清拿着一把黑色的大傘等着北方,家裏只有這一把傘。
清抖了抖手中的雨傘,打開。傘面很大,是雙人傘,這傘是大學室友的,畢業離校那天是個晴天,傘就留在了宿舍。清上的是本地大學,他是最後一個離開宿舍的,除了自己的行李,還帶走了這把傘,一個低音炮,還有一個手工製品。
北方站在清的左邊,兩人身高並沒有差太多。只是清有些胖,就顯得北方特別瘦小,傘下面的位置也不是特別平均。
人行道沒有特別寬,清的傘又大,每逢和別人相對而行的時候總感覺路很擁擠。
恰逢對面也走過一面雙人傘,粉色的。傘下面是對情侶,年紀不大應該是在校學生,男孩在女孩的左邊,講着許多年前的笑話,就算如此,仍舊逗得身旁的女孩子直髮出銀鈴般的笑聲。
相對而過的結果——兩個傘面相碰,還掛在傘面的水珠在碰撞結束後被再次送到空中進行第二次墜落,在觸碰到地面的那一瞬間粉身碎骨。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女孩好像是被彈落的雨水打到了,‘啊’的一聲驚叫,男孩忙問:“怎麼了?有沒有事情?”熱戀中的情侶總是這樣,一點點小事也能表現的向天塌下來一般。“沒事沒事,就是雨水濺到腳踝有點涼。”“真的沒事嗎?來我幫你……”
後面的就聽不到了,清走的很快,不想被雨打溼的北方也只能快步跟上。
九點。貝者書屋開門,日常的清理,整理新的書籍,安排分類。清有那麼一瞬間擡頭看向窗外,他看到烏雲後面陽光明媚,還有一道彩虹掛在天空。接下來就被打在窗上的雨點帶回了現實,天空陰沉,就算平常不下雨,這個城市的天也是灰濛濛的。
北方在吧檯看書,清在沙發上看書。與其說貝者書屋是個書店,還不如說是北方和清的對外書房。
“北方,你小時候有什麼故事嗎?或者其他的什麼。”
“啊?比如說?”
“就有趣的,什麼都好。”
“就日子很平常啊,沒什麼啊。”
“行吧,等會兒忙完我給你說說我的大學室友。”
“行。”
清去門口把小黑板收到屋裏,擦掉了‘十九日外出’這五個大字,也把邊邊角角的塗鴉清理乾淨。或者是塗鴉時間久了,乾的布根本擦不乾淨,只得用水打溼了擦。
小黑板放在吧檯,等待晾乾。清看着北方,北方看着清,大眼瞪小眼。
“我先給你講講那把傘的故事吧。”
“好。”
“你知道那個傘面爲什麼會那麼大嗎?因爲它是把雙人傘。”“它的故事啊,還有段不知道算不算的上是愛情的故事。”北方沒有插話,就聽着清講,他知道每個故事都有感情,每個講故事的人都需要醞釀這種情感。
清沉默了大約一分鐘,看了一眼櫃檯上起了花骨朵的不知名的植物:“接下來,你別說話聽我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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