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南方的北方(三十九)
“這天氣也沒雲,怎麼會悶雷呢?”黃傑裝出一副疑惑的樣子,擡頭望了望天。
北方很想罵一聲犢子,但是他忍住了,畢竟一會還要喫人家的。俗話說得好,拿人的手短,喫人的嘴軟。
見北方沒反應,黃傑搖了搖頭,“項老弟,你還真是不配合人開玩笑呢。”說完還很自然的把手搭在了北方的肩上。
北方用手輕輕的把黃傑搭在他肩上的手打掉,往旁邊挪了一些。雖然沒有說話,但是“我和你不熟”的意思表達的很明確了。
黃傑畢竟是年長北方几歲,雖然臉上出現了一絲不悅,但是也就一瞬間就掩蓋了下去。他也輕輕的往邊挪了一點,和北方之間的間距更大了。
細細想了一下的北方,覺得別人請他喫飯,搭一下肩又少不了一塊肉,自己的態度可能太過激了。於是主動找起話題來,可是畢竟在平日裏他就是一個尬聊之王,連開口都不知道怎麼提。
“傑哥,咱這是往哪走?”北方說了一個白癡一樣的問題,還在小區裏能往哪走?最近的飯館也得在小區門外才有。
不出所料,黃傑投過來了一個關愛智障的眼神。“先出小區,看情況打個車。”不知道黃傑從哪裏摸出了一塊檳榔,填進了嘴裏。
“我是說……咱去哪喫飯?”說這話的時候北方總覺得很彆扭,有點不太自然。
黃傑嚼了嚼口中的檳榔,很隨意的吐出了一個飯店的名字:“富國飯店。”
平日裏連街邊小飯館都不捨的去的北方,聽到這個名字之後心裏就咯噔一下。他生活在一座三線小城,能叫上名的地標建築也沒幾個。唯一一個上了星級的飯店就是黃傑所說的富國飯店了,北方一直都沒想過會在裏面喫飯。
他總是聽人說,在裏面喫一頓飯就要他一個月的工資,還聽人說裏面飯菜味道一般,並不是特別好喫。
好多人都是這樣,什麼都聽別人說,別人說過之後就好像自己真的去過一樣,就給飯店貼上了‘貴,飯菜不好喫,浪費錢……’的標籤。
一時半會北方也不知道該如何和身邊的黃傑談話,但是有一件事他算是明白了,他跟黃傑雖然是名義上的室友,卻根本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兩人走到小區門口,停下了。北方也不再發表自己的言論,就全憑黃傑安排。
黃傑則是站在原地思考了一下,然後問身旁的北方:“你會開車嗎?”
開車這個事北方也不是沒想過,可是考駕照要錢,買車要錢,加油也要錢。就他這個工資,還是算了吧。等幾年有出息了再說吧。
北方搖了搖頭,不知道算是對黃傑的回答還是對自己的生活發出的感慨。
“唉?你不會開車的話今天就一定要喝酒。”也不知道黃傑哪來的邏輯。
北方下意識的想要拒絕:“別,還是……那好吧,不過我酒量不怎麼好。”但是他轉念想了想,電視劇裏的人不都是借酒消愁嘛,今天這被離職也算是大愁了。
黃傑自動過濾掉了前面的幾個字,伸出手來搭在了北方的肩上,豪邁的說道:“今朝有酒今朝醉,別管它酒量如何,今晚不醉不歸!”
這次北方沒再拍掉黃傑的搭在他肩膀上手,則是附和道:“今日我定陪你喝到醉。”
“別說了,趕緊走,我們開車去。”黃傑一手摟着脖子,另一隻手從兜裏拿出了一把車鑰匙快步走到了路旁。
這個城市的交通也不知道有沒有人管理,反正路邊亂停亂放的車輛已經成了人們默認的行爲。你只要不停在路中間,就沒人管你。
按下鑰匙,一輛黑色的汽車閃了閃燈,黃傑鬆開了北方的肩膀,自顧自的走到了駕駛位旁,拉開車門坐進了車裏。
北方則是圍着車轉了一圈才拉開後門上了車。他只知道他坐的這輛車是寶馬,卻不知道是什麼價位的車型。
坐在駕駛位的黃傑發動了汽車,他坐的第一件事不是繫好安全帶,而是打開窗戶吐掉口中的檳榔。
“吐~”的一聲之後是檳榔落在地上的發出的“砰~”的一聲。
緊接着就是發動機運轉的聲音,寶馬車飛一樣的竄了出去。北方被極大的慣性壓在了靠背上。這應該是他第一次坐私家車,體驗可以說是差到了極點。
待到幾秒鐘之後,坐在前排的黃傑說話了:“怎麼樣?這車馬力不錯吧?”
“嗯嗯,挺好的,蠻不錯的。”北方也不知道這馬力算好還是差,但是他知道一件事,別人問你不知道的事情只需要回答好和是就行了。
被誇獎之後的黃傑更是得意洋洋的說道:“那當然了,這發動機可是我後來換的。”
那時候的北方不知道換髮動機意味着什麼,說實話,講這個故事的時候,北方仍舊不理解換髮動機的意義。
“嗯嗯。”北方的回答很簡單,因爲他真的不懂車。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我給你說……”
“嗯嗯,是。”
……
接下來的時間裏,就是黃傑說話,北方附和的時間。
好在那車車速夠快,三線城市也不算擁堵。不足十分鐘兩人就來到了富國飯店樓下。
黃傑把車停在了路邊,然後下車。北方跟在黃傑後面,畏畏縮縮的。兩人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暴發戶帶着第一次進城的農民一樣。
星級酒店的服務確實比路邊的那種小飯館要好很多。進門時有人幫你你開門,進門之後就有人熱情的迎上來,問東問西。
黃傑看了眼手中的手機,然後張口對迎上來的服務員說:“預定包間黃先生。”
服務員拿起掛在領子上的對講機,小聲詢問了一番後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
黃傑順着服務員引領的方向走了過去,北方則是一步不離的跟在黃傑身後。
一路上不知道服務員說了多少個轉彎,小心臺階,小心碰頭,小心……
到了包間,北方的額頭出現了一滴汗珠,不知道是累的還是怎麼。
“先生,您只是預定了房間,請問你現在需要點菜嗎?”也不知道服務員從哪裏抱來了一個菜單,站在了黃傑的身旁。
黃傑並沒有搭理她,只是自顧自的拉開了椅子坐了下去。
服務員見狀趕忙一個側身又拉開了一個椅子,衝着北方這邊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北方並沒有直接坐過去,他先是左右看了看,確認身旁沒有其他人了,才一點點挪了過去。
坐定了的北方,額頭上已經出現了很多細汗,他用手輕輕的拂過額頭,擦掉了上面的汗珠。
站在他身旁的服務員見狀,趕忙說道:“先生,我們這邊都是統一的中央空調,剛纔已經爲您打開過了,稍等一會就會涼快下來。”
北方對空調的瞭解完全來自於新聞和書籍,南方很少用的到空調。
“拿一本菜單來吧。”黃傑衝着服務員打了個響指。
站在一旁的服務員趕忙把準備已久的菜單遞到黃傑面前,任誰都看的出來這兩個人之間,明顯是這個年紀稍長一些的人才是領頭的。一旁那個畏畏縮縮的,怎麼看都不像是有錢的主。
黃傑拿過菜單之後並沒有打開,隨口就報了幾個菜名,一看就是老主顧了。
服務員也在一旁飛快的下單,這個時候北方纔細細打量起整個房間的擺設與人。
天花板上掛着的是一個巨大的水晶吊燈,亮度不是很高,但是玻璃反光之後一閃一閃的很漂亮。
牆面上則是掛着一些書畫,北方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有一邊的牆面是整個玻璃做成的,有一個大的落地窗,透過沒有拉緊的窗簾能看到不遠處的河景。
面前則是巨大的圓桌,容納十多人喫飯是一點都不擁擠的。
看着這麼大的桌子,北方有些想走的衝動,他怕人太多到時候尷尬無比,早知如此北方就自己到街邊喫碗麪條了。
屋裏只剩下了一個服務員,穿的是紅色旗袍,應該是酒店統一的服飾,因爲一路上北方見到的服務員都是着裝統一的。
她正面對着黃傑,給北方留下的則是一個背影。
烏黑的頭髮盤在了頭頂,臨近脖子的地方有幾跟調皮的烏絲輕悄悄的翹着,看起來有幾分凌亂可是卻恰到好處的映襯出了她那雪白的脖頸。
脖頸稍稍向下是旗袍的衣領,上面繡着一些金絲,距離有些遠,再加上紅色的相應,北方看不真切繡的究竟是龍鳳還是花草。但是這種朦朧感別有一番風味。
衣領在向下就是就是被旗袍遮蓋的背部,即使她是彎着腰在給黃傑下單,但是背部仍舊是平的直的。正因爲她的背部挺的筆直,生後的那隻鳳凰也被撐起,看起來活靈活現。
緊接着就是那盈盈可握的細腰,北方伸出手比了一下,找了半天對比物終於把目光放在了自己的大腿上面。通過他那不精準比較發現,那服務員的腰也就比他的大腿粗不了多少。
北方不敢往下再看了,他怕自己忍不住流出鼻血。單是觀察人家上半身已經讓他有了一絲生理反應……
可是人有時候就是挺賤的,越是勸自己不要做什麼,可是身體卻總會與之相反。
也就是,嘴上說着不要,身體卻很誠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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