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故人
“好餓，好累，好想休息。”夢想三連。
他甚至想去打工了，打工的日子也不至於整日無休，也不用超長時間上班。果然，創業這種事情本就沒有那麼簡單。更何況是這種爲了夢想一無反顧的走向了時代發展對立面的生意。
清倒了杯熱水，一點點的喝進了肚子。喝水也能止餓。
老爺子喫過午飯就又來了，他還不忘把他那裝滿水的杯子給清看上一眼。
清看着牆上的鐘表計算着時間，距離下班回家還有六個小時。自從他開書店以來，他就沒如此渴望下班。
命運會打擊你卻絕不會放棄你。
“嗨，最近……還好嗎？”一個女士走到吧檯打了個招呼。只是這話感覺怪怪的……
對了！像是前女友！
清擡起頭，將面前的女人從頭到腳都認認真真的觀察了一遍。長髮披肩，紅色的圍脖，雪白的襖上還有兩條黑色的肩帶。
他仔細想了想，不記得自己有過這樣子的前女友，雖然他只談過一次戀愛。
“那個……請問我有什麼可以幫你的嗎？”清小心翼翼的問道，他強忍住了打哈欠的感覺。
那女人皺了皺眉頭，好像有絲不悅。她突然將自己的頭髮盤了起來，順便將圍脖取了下來。她把臉朝着清的面前湊了湊。“喂，這個樣子你總該記得了吧？”
清被弄得一頭霧水。他在自己的記憶裏瘋狂的搜索着有關於這個樣貌的人，奈何卻仍記不起她是誰。只是看上去多了幾分眼熟罷了。
他搖了搖頭，沒說話。
女人把頭縮了回去，雙手放在自己的臉上。“嚶嚶嚶！你不記得人家了。”
出現了！嚶嚶怪！
這畢竟是書店，不是在網絡的彈幕上。她這一舉動讓清感覺很難辦。“不是，這位女士，您……再給我點提示？”說完這話他就後悔了。
只見那女人轉過身去，把後腦勺正對着清。之後就一動也不動了。
清看着那盤起的頭髮，心中泛起了想要把它解開的念頭。他強忍住了，畢竟不再是小孩子了。
“你把頭轉過來吧。”清有氣無力的說了這麼一句話。
女人很聽話的把頭轉了回來，臉上還帶着甜甜的笑容。“那麼說，你想起我了？”
“大概吧。呵呵，還真是女大十八變呢。”這話的語調很怪，讓人聽不出其中想要表達的真正含義。
“那，你還記得那時的約定嗎？”女人換上了一副嚴肅的表情。
清搖了搖頭，輕聲說道：“小雪，小時候的話……算了，你肯定是別的事情纔來找我的吧。有什麼事你就說吧。”
聽到清的話語，那女人嘆了口氣，有些幽怨的說道：“我沒想到這麼些年過去了，連你也向生活妥協了。我還以爲你會一直是那個傻傻的小胖子呢。”
“我這不是妥協好嗎？這書店是我的夢想之一吶！”面對生活，清是個失敗商人，是個永遠都俗不到底的俗人，還是個極端的理想主義，他永不許別人評價他的夢想。
或許是對方是個故人，他又苦笑着搖了搖頭道：“不過你有些事說的挺對，我還是個胖子。”說罷，他還伸手捏了捏肚子上的肉。
“那，小時候的誓言還能算話嗎？”女人問他。
“小孩子時候的事情……”清的聲音逐漸變小，直至聽不到。
女人把背後包取了下來，從裏面取出了一張有些年代的紙片。那張紙被鑲了起來，保護的很好。
大概是那紙給了她勇氣，就連說話聲都提高了幾個度。“諾，白紙黑字，你還想賴賬不成？”女人把紙拍在桌子上，一副上門討債的模樣。
清沒有接話，他緩緩的把那紙拿了起來，上面的字跡可以用慘不忍睹來形容。上面寫着一段話——
“誓約
今日，苗方又一次拽掉了朱小雪的頭花。雙方就此與其簽下此誓約——
1，朱小雪不準向老師打小報告！
2，苗方向朱小雪道歉，並賠償棒棒糖一根。
3，若是苗方以後再又毀壞朱小雪髮型的情況，就答應給她梳頭髮一輩子！
4，若是苗方沒有再毀壞朱小雪髮型，直至小學畢業時。朱小雪應當無條件答應苗方一件事情，哪怕窮極一生也要完成。
誓約簽字生效！
苗方
朱小雪。”
出去最後三個字看起來清秀，其餘的都和吧檯正中央的《新出飲品——生活》有幾分相像。
這事茶茶當然記得，這個誓約起效的時間就是寫誓約的那天下午。朱小雪花了一節課的的時間盤了一個髮型，還沒來的及對外炫耀就被苗方，也就是清給拆掉了。
清把那紙條放在了吧檯上，略顯冷酷的說道：“小時候的玩笑能算真的嗎？再說了，我叫苗清，不叫苗方。我可以把身份證給你看的。”說完，他還真的把錢包從口袋裏拿了出來。
朱小雪笑了笑，一臉豁達的說道：“你瞧瞧你，我就是開個玩笑。你至於這樣推卸嗎？我現在這個樣子，難道會找不到一個願意爲我梳頭的人？”
清畢竟算的上是老油條了，有這麼大個臺階他要是還抓不住，那這些年的社會經驗可都喂狗了。
“哈哈，你說說你，有事情就直說嘛。我們同學關係在這裏放着呢，我還能不幫你？”他笑的假，說的更假。
“呵呵，我能有什麼事啊。就是聽聞這邊有家奇特的獨立書店，店長的名字我又有些耳熟就過來瞧瞧。畢竟我現在是做媒體的，有需要就聯繫我。”朱小雪仍舊保持着那虛假的笑容。
清突然想起什麼似的，他拉開了抽屜，拿出兩塊方糖放在了朱小雪的面前，嘴裏還笑着說道：“這麼多年了，我也不知道你還喜不喜歡喫糖，我這裏也沒別的糖了，你就將就一下吧。”
狗屁一樣的邏輯，有拿方糖將就的嗎？
朱小雪把方糖拿進了手中，並沒有要喫的意思。“呵呵，這麼些年了，你怎麼還這麼幼稚呢？”她的語氣有些變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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