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五章 陪伴是最長情的告白 作者:未知 “知道什麼,你覺得有什麼沒告訴爺的嗎?”男人的脣彎了彎,露出陰森森的笑意,彷彿喫人的野獸露出了自己的獠牙,準備把人拆入腹中。 勺子耳朵一豎,這還不是都知道了,你瞧瞧這語氣,明明就是胸有成竹的腔調,拿住了自己,知道自己做了什麼事情,他抿緊自己的嘴,“三爺,我現在坦白從寬,抗拒從嚴,行不行?" 藺景行黑色的大衣,與他的臉色如出一轍,黑得都快滴墨了,“說。”他不是腦子不清楚,衝動的人,看到顧嵐背叛自己的畫面,先是冷靜一下來,思考前因後果,找到勺子問清楚。 “怎麼回事?”藺景行有着被人隱瞞的怒火,似乎能隔着電話線席捲過去。勺子解釋說,“三爺,顧小姐和林子濠定在下個五月結婚。” 結婚這兩個字像是一個棒子,直擊男人的天靈蓋,男人渾身僵直,“什麼?這麼大的事情,你怎麼不告訴我。”他手指捏着水晶的菸灰缸,他戒菸很久了,很少抽了,水晶的菸灰缸乾乾淨淨,沒什麼菸灰,男人繼續說道,“爲什麼突然結婚了?” 勺子琢磨了一下,“顧小姐變心了。”他只能說女人的心思你別猜,怎麼之前還和爺甜甜蜜蜜的,膩乎得不像話,現在轉眼就嫁給別人了,爺就像是從來沒有出現過在她的眼前。 “三爺,您看到了不是?”勺子苦澀地說道,這就是他爲何是呢嘛不願意把真相說出來,爺怎麼可能接受自己喜歡了這麼久的女人是這麼寡薄情意的女人,“她和林子濠一起去度蜜月了。”他接着還覺得自己說得不夠,繼續說,“在m國。” 在具體一些,自己也不清楚,他猜測爺大概是看到他們了。藺景行手指捏了捏嘴角,彷彿想要把桌角掰下來似的,“她爲什麼呀?” “爺對她還不夠好嗎?她喜歡的,爺恨不得都捧到她的面前來,爲什麼這麼對爺的真心。”勺子不忍聽到自家爺這麼艱難的對話,“爺,您去問問吧?顧小姐說不定是有什麼不得已的苦衷。” “是不是因爲顧氏?”現在已經分不清楚到底是在問自己還是在問勺子。勺子也爲自家爺感到難過,自家爺明明待這位顧小姐,如珠如寶的,現在卻變成了這樣。 —— 胖老闆做了小米粥,這家店,什麼都是由胖老闆自己處理的,雖然只有他一個人,但是做事情真是樣樣周全,光是這麼一點,就讓人很佩服。 桌子上擺着一盤盤精緻的糕點,還有一碗碗香甜可口的粥,她不由得喫驚,“老闆,您這是?”胖老闆憨厚可掬,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我祖上是御廚來着,會做一點小糕點,就請顧小姐不要介意我粗鄙。” 這到底是從哪兒招來的寶藏老闆,糕點都會做。顧嵐落座,問道,“老闆,還有什麼你是不會的,打算盤,做糕點,整理內務。把這個旅店打理得井井有條的。” “還有你爲什麼不多招一個人來照旅店,一個人多累啊?”顧嵐問道。胖老闆望着外面的街道,還是有鎮民挑着東西到處吆喝的,他玩世不恭的笑着,“我只是在等人。順便搞一下這家旅店。” 這麼護送,顧嵐覺得胖老闆似乎話中有話,她擰着眉頭,疑惑地問道,“等人?”胖老闆臉色全部收斂起來,笑着說,“沒什麼,林太太,你喫早點吧,我要出去買菜了。” 話題扯得十分的僵硬。顧嵐也知道這是人家的隱私,自己也不好多問,只好訕訕地閉上了自己嘴,開始不言了。 “嵐嵐,你這麼早?”隨後下來的勢林子濠,林子濠穿着白色的毛衣,外面是棕色的皮衣,他清潤的眉眼,像是在水中浸透過似的。 顧嵐彎脣一笑,印着外面的薄薄的晨霧,眉眼明朗,像是初春在枝頭上展露自己身姿的花骨朵兒,她說,“子濠哥,你醒了。我看你睡得香,就沒有喊你。” 林子濠點了點自己的眉梢,笑着說,“你怎麼這麼早?不多睡一會兒。”顧嵐笑得像是蜜糖一般,甜化了自己的心扉,“我醒的早,今天天氣不錯,要不我們去姻緣廟去看看。” 女人的眸子一片澄澈,沒有什麼異色,完全地把自己的心思袒露在自己的眼前,“子濠哥,我不知道你願不願意,和我一起去。” 林子濠內心狂喜,他眉梢幾乎是壓抑不住的笑意,“嵐嵐,你願意和我上姻緣廟,你知道這意味什麼嗎?”他舔舔自己乾燥的脣瓣,不可思議這四個字能生動地描述自己現在的感受。 顧嵐彎了彎自己的眉眼,眉眼如月牙,高懸在天上,對凡塵萬物不屑的清冷仙子走下神臺,和人間的萬物親近的模樣,“我會努力扮演好你未婚妻的角色。” 就這樣,挺好,顧氏有了託付,自己有了託付,那個人應該也有了託付。 他們收拾了一下,還是決定上山,原因是顧嵐穿着白色的外套,“山上很冷,你多穿點。”林子濠不太放心地給顧嵐身上套着一件粉色的毛衣,他此刻恨不得把自己的真心掏出來給顧嵐,袒露出來。 他們準備上山了,山腳往上面延伸都是一些蜿蜒的小路,根本沒有石梯和臺階,這樣的小道十分地危險。 林子濠還是不放心這個的安全性,臉色不太自然,說道,“嵐嵐,你還上去嗎?”她擔心顧嵐細胳膊細腿的不太安全,他凡是都是把顧嵐放在第一位,因此不太贊成上山。 顧嵐眉眼清麗,“子濠哥,我們總不能白來一趟,上山吧。”林子濠點點頭,“你高興就好了,無論你做什麼,子濠哥,都陪着你。” 陪伴是最長情的告白。 “好。”顧嵐笑了,她有什麼不滿意的,有這麼好的人對自己,自己爲什麼不考慮一下。【此處心疼藺三爺三千遍】她想着,脣弧鍍上了苦澀的光芒,她必須要忘記那個人。 殊不知,在遠處的牆角處,站着一個男人,黑帽子,黑衣服,黑褲子,黑鞋子,彷彿是這鎮子裏的黑影,他冷俊的面容,浮出了淡淡的嘲諷,能有什麼苦衷,藺景行,你就不要在自欺欺人下去了。 你現在就是在做愚蠢的事情。 這麼不要臉地跟着一個女人,看着他們上山,真是可笑。他腳步一轉,想要回去,但是轉念一想,腳步停留,右手握拳,砸在了牆面上。他腳步穩健,繼續跟了上去。 鎮子所有的老屋子都是青磚堆砌而成的,十分的堅固,還有些蝸牛在攀爬,蠕動着自己的身體,很少會停留,一直向着自己的目的地前進。 此刻青磚上,凹陷了一處,上面還有一絲血跡,那些蝸牛冷漠地改變自己的軌道。 山上的男人先爬上去,拉着女人,順着那些雜草十分茂密的小道,往上攀爬,十分地艱難。不久,兩人都大汗淋漓了,彷彿從水中撈起來一般。 “嵐嵐,你累不累?”林子濠擔心顧嵐太過疲憊,沒有力氣上去。顧嵐脣角泛白,臉色白且透明,看來爬山對她這麼一個弱女子來說,還是有些喫力,她強撐着自己的微笑,“子濠哥,我不累。” 林子濠擔憂地瞧着顧嵐的臉色,“嵐嵐,你什麼都好,就是有一點,太倔強了不服輸。”顧嵐灌了自己兩口早上帶出來的熱茶,臉頰恢復了血色,“我這是缺乏鍛鍊。回去看來要勤加練習了。” 男人明瞭這不過是顧嵐扯開話題的一種手段,他眸子望着上面陡坡,笑着說,“嵐嵐,我揹你上去吧。” 顧嵐的下巴長成了o形,不太明白林子濠在說什麼,呆若木雞,兩瓣脣染上了水潤的珠子,“子濠哥,你在開玩笑吧。” 林子濠的眸色深了不少,彎了彎自己的身子,想要做什麼。顧嵐下意識地一躲,臉側了過去,“對不起,子濠哥。” 她心中有一股聲音告訴自己,自己不能躲,他們是合法的未婚夫妻,他們是在五月份要結婚了,但還是不可控制地躲了躲,躲避以後,才知道這麼做實在傷人的心,眉宇間都是糾結的神色。 “子濠哥。”她苦逼地說,“我……”這樣的解釋只是聊勝於無。男人的眉眼一片祥和,表示自己理解她,含笑的脣瓣輕啓,吐出幾個字,“我們婚禮上,我親你,你可不要躲哦,要不然我會很難看的。” 顧嵐眼眶蓄滿了淚水,她內心越發愧疚了,“子濠哥。我……”幾乎哽咽說不出什麼煽情的話。 “知道了。”林子濠大抵猜出顧嵐想說什麼,“上山吧。不然,我恐怕我們到了盤碗都以後再也上不了山了。” 他們繼續沿着小道,往上面走。 誰料,處於半山腰的時候,天上響起了隆隆的雷聲,天空乍現紫色的弧光,十分可怖,嚇人,她覺得下一道閃電說不準就劈到自己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