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九章 背鍋 作者:未知 女人的眉眼彎彎的,像是兩道彎彎的橋。她抿着粉、嫩的脣瓣,淡淡的笑意,散在她瞳孔當中。 紹君豪主動地將自己身上的外套披在女人的肩頭,嘴角勾着涼薄的笑意,寡淡的眉眼露出了溫柔的神情,摟着女人的水蛇的腰,用手指風流地挑起女人小巧的下巴,“走吧。” 女人倒不似之前花一般羞怯,主動熱情地,吻了吻男人的豔色的脣瓣,“君豪。”只是蜻蜓點水一樣的吻,蜻蜓淡淡地掠過水麪,水面上淡淡地起了一點點漣漪。 親吻完之後,厲冉將自己地腦袋輕輕地偏了過去,垂首低眸,不願意直視紹君豪,一臉羞怯的模樣。男人的眸底輕輕地漾起一點點欲色,在低頭望見女人的耳垂,耳垂微微泛着粉意,他眸底欲色漸濃,濃得比夜晚的夜色還要濃。 他捏着女人的下巴,以自己的脣壓了下去,單手握住女人的腰間,腰間滾燙炙熱,他眉間凝着濃郁的欲色,他粗暴地咬着女人的脣瓣,女人並沒有抵抗,青澀地迴應男人的慾望。 “嵐嵐。”男人低吟着這個名字,舌尖來回滾動,咬着這個兩個字,火熱的脣在癡纏,男人的手臂摩挲在女人的背部,舌尖舔了舔脣瓣上的嫩肉,眸色被欲色全部染透,手指撥弄了一下女人的額間發,“冉冉。” 語調好似情侶之間的低聲呢喃,說話似乎咬着腔調,“嵐嵐,我愛你。”厲冉臉上一燥熱,她一時竟然分不清楚到底是嵐嵐還是冉冉,她沉淪在這慾海當中,推搡着男人的胸膛,羞赧的神色,咬着男人的脣瓣,“別在這兒。” 男人冷靜了下來,警惕地環視着四周,像是狼一般的視線,彷彿下一秒就要喫人,他瞳色是那種淺淡的,印着陽光,脣微微揚了揚得意的笑容,“進去吧,讓我好好疼愛疼愛。”男人眉眼依舊英俊,眉角生了幾分盪漾的神色。 女人的眉毛耷拉了下,斂下自己眸底所有的神色,淡笑道,“好。” 就在他們跨進屋子裏的那一剎那,一個黑黢黢的攝像筒子露出了本來的面貌,男人起身,拍拍自己身上的灰塵,平光鏡在陽光的隱射之下,泛着暖光,男人的眼角盡是得意,沒想到這豪門大少竟然在外面養了一個這麼嬌小的情人。 姿容俏麗,溫柔體貼,讓人難免腹下生了欲色,他想起之前在偵探社遇到的女人,那個女人是個潑辣的貨色,一看就不是好像與的,要是這個女人落到那個女人的手裏,遇到了又會是一副怎樣的景象,他下巴縮了縮,仔細瞧着裏面的光景。 許是站得太遠了,什麼都看不清,什麼都聽不清,他摸着自己的下巴,那個女人未免也太焦急了,他揉了揉自己的額角,這算是成功了。 他遇到的情婦可不是這樣的,丈夫在外面偷偷摸摸地喫腥,都是小心翼翼地,慌慌張張地,恨不得在外面裝成陌路人,這個少大少爺倒是一個有勇氣,明明在外面養了一個小情人,在外面就像大咧咧地要了她。 他推測或許這個男人根本就不怕自己那個名義上的太太。他搓搓自己的下巴,樹影打在他的身上,笑眯眯地帶着自己的相機就走了,與自己有什麼關係,本來就是拿錢辦事,他沒有想到的是,這件事情會這麼輕鬆,看來錢也是輕輕鬆鬆地賺到。 他翻過長長的柵欄,要是能拍到偷奸的證據就跟更好了。 只可惜的是那些窗簾拉得嚴嚴實實的,根本瞧不見裏面的光景。 —— 彼時,顧嵐換了衣服來到林子濠的病房。男人躺在牀單是白得帶着那麼一點點黃色,大概是經常使用,整個鎮子只有這麼一個診所,人人生了病,都躺這裏,創維自然沒有這麼多。 男人的臉上白皙無痕,原本黝黑的似葡萄的眼睛也緊緊地閉上,額頭上冒出點點的汗珠,汗珠滾落在男人的臉頰上,林子濠的脣很乾,像是很久都沒有碰到任何的水了,他低聲輕呼,“水水……水……水” 喘息聲很重,很重,放在身側的手臂青筋暴起,難受得像是一隻手上的小獸。顧嵐想着他想喝水,於是出了門,打了一杯水,回來的時候。 看見男人的手胡亂地向空中伸去,彷彿想要緊緊抓住什麼。她想起來了,自己就是在男人的手上脫落的,因爲自己沒有緊緊握住男人的手,所以自己掉了下去,因此他一直在愧疚,總是來回地夢到抓住自己地手了。 歸根到底都是自己的錯,偏偏讓他來背鍋。 【錘子:你就是一個紅顏禍水!!!】 她的眼底愧疚之色漸漸濃烈起來,她手掌很小,很乾淨,將自己的手重新放在男人揮舞的空中,男人一下子就抓住了顧嵐的手,喃喃自語道,“嵐嵐,嵐嵐,是我 沒抓住你。” 顧嵐的眸間淡化了不少的愧疚,重新染了起來,這一切都是自己的錯,男人不該背鍋。 她將水喂到男人的脣邊,男人緊閉着雙脣,不肯張口,她手臂攬住男人的臂膀,語氣溫柔地說,“子濠哥,我是嵐嵐啊,我沒事,你放心吧,藺三救了我。你一定好好的。” 這只不過是女人的自言自語。 穿着白衣的老人蹣跚着自己的腳步,跟了過來,笑着說,“喲,是新婚夫妻,你丈夫可沒什麼事,不用哭鼻子,至多是受了點小傷,不是很早就有人送過來了。” 顧嵐神色訝然,“什麼,很早有人送了過來,到底是怎麼回事?”老人插着自己的口袋,他嚴肅地說,“是一個穿西裝的男人送過來的,傷也不是很重,你可以看看,只是缺水。” 她懸在嗓子眼的心才落到自己的胸膛當中。“找人找了一晚上了,能不筋疲力盡,還不喝水。”老人神色嚴肅,說話有幾分說教的意味,顧嵐懷疑這個男人之前是不是做老師的,不然怎麼訓斥人這麼有方法,“你們這些小年輕,追求什麼真愛,你們不知道那座山上的山體本就不穩,還喜歡攀爬,上面都寫着禁止上山的字眼,爲什麼這麼不聽勸。” “年輕人的愛情期盼長長久久,老頭子也能夠理解,不過老頭子要告訴你,再好的愛情也禁不起天災人禍,知不知道在玩命,不是這麼考驗別人的真心。” 他中氣很足,自己說話幾乎可以讓其他人輕鬆地閉嘴。 “爺爺,您誤會了。”顧嵐欲哭無淚,想要解釋,又瞬間被打斷,“還要狡辯是不是,我就知道你們這些年輕人就是不知道聽勸,一點都不識數。” 顧嵐才閉緊了嘴巴。 —— 這邊的暗處站着一個長身玉立的男人,行走間如閒庭散步,若君子一般,偏偏手指間捏着一支白色的煙,脣劃過了冷淡的笑意,笑意卻絲毫不達眼底,“到了嗎?” 錘子穿着西裝,隱隱覺得自己的背脊發涼,寒意竄遍自己的全身,三爺真是應了那一句不會作死就不會死,明明救了人家,卻一聲不吭,偏偏裝聾作啞,他不喜歡這般作態。 三爺總是做了三分的事,要讓看見十二分的情意在裏頭,現在換了顧小姐,什麼都顧不得了,明明心裏軟的一塌糊塗,還要裝作若無其事,冷若冰霜,還冒着那麼大的雨,上山救自己的情敵。 做了十二分的事,卻讓顧小姐看不到一份的情意在裏頭,還甩出一句,走了就不要再回來,這是說給誰聽的。他對三爺的追妻之路感到了漫長無比。 “三爺,您爲什麼不告訴顧小姐。”他實在憋不住什麼在心裏,擰着自己粗黑的眉毛就要問,“咱們明明救了理林子濠,分明可以在顧小姐的面前落得一個好,您偏偏要裝作那一副……”死樣子,冷冰冰的。 藺景行脣角叼着一支菸,煙味很重,他自己爺沉淪其中,他下巴揚了揚,“爺樂意,你管得着嗎?” 接着是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三哥,三哥。”小姑娘穿着小雛菊的裙子,裙子的裙襬還綴着一串荷葉的邊邊。 藺景行回了頭,煙燻繚繞,遮了他的眉眼,即便只有半張臉,也足以性感得撩人,可偏偏就是那麼癡情得一個人。 “三哥,嵐姐姐走了。”委屈的語氣。她撲到藺景行的身邊,難過地掉眼淚,“都是我不好,我沒有能勸住嵐姐姐,讓她就這麼走了。” 藺景行擡手,揉了揉女孩的發頂,“想走的人這麼都留住。你記住,小四,這事不怨你。”藺景嵐淚眼婆娑,認定了是自己的錯誤,哭得眼瞳通紅通紅的,像是一隻小白兔。 隨後傳來一陣腳步聲,腳步聲慢慢地逼近,隱約間能辨認出一個蒼瘦的身影,走進了,露出了和藺景行差不多的眉眼,但是他的眉間堆積着陰戾的姿態,隨時隨地地都要來一場大屠殺的殺神,很少有什麼溫柔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