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八章 女人心海底針 作者:未知 女孩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面帶微笑地說,“好像是在念嵐嵐,嵐嵐來着。”顧嵐脣角顫抖,眼底溼潤,拉着女孩的手臂,輕輕地說,“藺小姐,你能不能帶我出去。”她還是很擔心男人地安慰,女人臉部白皙乾淨,面上全部都是焦急的神色,脣瓣白皙透明,語氣帶了幾分懇求,幾乎下一秒就要落淚下來了。 “嵐姐姐,我不能帶你出去。”女孩的眼底愧疚之意漸濃,“三哥會責罰我的。”顧嵐纔想到了自己被藺景行給圈住了,根本出不去。她下巴縮了縮,眸底漠然,像是早就知道什麼似的。 “嵐姐姐,你好生求求三哥,對他態度軟一下,他不會抓住你不放的。”小姑娘如是地提着意見,面上是單純可愛的模樣,“而且三哥還是很好的很好的人,從來都是很疼小四的。” 說起這個女孩的清亮的眼瞳閃過一絲難過,繼續說道,“我只能說這麼多了,我再呆下去,三哥該不高興了。”顧嵐眉毛蹙了蹙,繼續問道,“能不能告訴那個男人在哪一家醫院。” 她喉頭哽咽了一下,欲言又止,她真的很擔心林子濠的安危,如果不是自己費執意要上山看什麼,不顧他的勸阻,下大雨x,也不會滾落山坡,林子濠也不會因爲找自己,而不從下手。找了一天一夜,這是何等耐心和意志,她抿了抿自己的脣瓣。 藺景嵐撓撓自己的發稍,有些爲難,看着女人的表清,才繼續說,“芸鎮只有一處,很小的診所可以治病救人。”這算是給女人最大的提示了,她眉眼生了幾分淡淡的笑意,很感激地說道,“謝謝你藺小姐。” 女孩微微一笑,“沒什麼地,我只是很順便的。不過聽說那個男人傷得還挺重的,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女孩的眸底一片澄澈透明,看不出什麼骯髒的污泥的跡象,她說罷,笑眯眯地離開了。 門咔噠一聲給關上了,女孩的笑容瞬間收斂乾淨,像是從未出現過似的,她眸底淡淡浮上了得逞的快、感和笑意。不過,很快她就恢復到天真無邪的小姑娘的狀態。 顧嵐思緒有些紛亂和複雜,神色呆滯,目光一錯不錯地盯着窗外,像是要把窗外的一切盯出一朵花來了,她像是被困在淺灘當中的一尾不能掙扎的金魚,哪怕她再想呼吸外面的新鮮的空氣都沒有辦法。 不久,門扉重新被打開了,進來的是一個男人,穿着白色的襯衫,襯衫上面似乎有着淡淡的褶皺,不仔細看是看不出來的,但是可以斷定是這是昨天的襯衫,向來愛潔的男人竟然沒有換掉,任由他穿在身上。 “喝粥。”男人手上拎着白色的塑料袋,袋子裏一個粉、嫩嫩的保溫盒,他不知從哪裏撈出一隻青色的瓷碗,瓷碗釉質很好,在陽光的閃耀之下,散發着別樣的光澤,清潤的嗓音仿若是山間的流水,被濾過了那些細細小小的石子。 顧嵐才機械一般地擡眸,望着眼前的男人,她張了張嘴,嗓子像是堵住了什麼似的。男人眉眼依舊如畫,像是濃墨重彩的,是一等的畫卷化成的一等的人。 男人以爲顧嵐想要自己喂,不由得失笑,他手指捏住勺柄,語調柔和,一如初見的藺景行,“好了,我餵你就是了。”顧嵐瞳色微冷,擠不出什麼話來,她就被塞了一嘴的粥,不過粥的恰當好處,不會太燙也不會太冷,入口清香,順着食道進入自己的胃裏,胃竄起一個暖暖的感覺。 顧嵐嗓子稍潤,有了說話的力氣,自然想要說什麼幾句,“藺三,你能不能放我走。”她眸底有痛苦扭曲的神色,像是一條小蛇在死命地掙扎,央求面前的獵人放它一把。 獵人皺了皺眉頭,好看的眉峯收聚,脣間淡淡的笑意似乎被潑上了膠水,霎時間凍住了,“放你走?”明明簡單的疑問句偏偏說出了肯定句的錯覺,氣壓不由得跟着男人的語調沉重了不少。 “嗯”女人輕微地喘息,呼吸聲在寂靜的房間裏聽得一清二楚,“子濠哥,他住院了,我必須得看看他,一起都是因我而起。”因爲女人說話有氣無力,解釋起來也痕費勁。 男人的耐心耗盡,懟了一勺子的粥在她的嘴邊,像是要把女人的嘴給封住似的。顧嵐脣動了動,嗓子喑啞着,有點像烏鴉亂糟糟的嘶叫聲,“我真的想去看看子濠哥。” 藺景行手一抖,勺子的白粥灑不少,灑在他的黑色長褲上,長褲上沾着圓潤的白色米粒,他不悅地擡眸,才冷冷地注視着面前的女人,“你去做什麼?”聲音彷彿是烈酒一般的醇香,目光也和烈酒一般的燙人,似乎要給顧嵐身上灼燒出一個大洞不可。 顧嵐嗓子慢慢地抽氣,緩了緩自己的語調,“他在山上找了我很久,這一切都是因爲我。”她愧疚之意難以言表,脣翕動了。藺景行從脣語當中讀出了三個字,求你了。 他嗤笑道,光華如玉的臉孔上折射出譏誚的笑容,“你倒是會和你的未婚夫親親我我的,現在倒是會扮演情深意的角色。”之前的溫柔彷彿是太虛的環境一般,觸不可及,手指按在女人的麪皮上,皙白的麪皮由於病重,蒼白了不少,眉間也染上了不少的陰鬱和擔憂。 不用說,他都知道這份擔憂是給誰的。藺景行念着兩個字 ,“喝粥。”不願意和女人多言,原本和緩下來的氣氛陡然又恢復到之前的狀態,死氣沉沉的,說是一灘死水都不爲過。 粥很快就喝完了,但是藺景行好像沒有鬆口說讓自己離開,她眉眼泛着焦急的神色,出聲打斷要離開的藺景行,“藺三,我求你了,讓我去看看吧。”藺景行彎了彎脣角,轉身衝着女人燦然一笑,但眉目間生了幾分戾氣,眉眼如刀,恨不得把眼前的女人給割了,“不準去”只是這麼簡單的三個字,把女人的要辯解的話全部堵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