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被盯上的第十九天
[晚上有點事不回去了。]
按下發送鍵，池生熠收起手機握緊手中茶杯。
他現在在靈研局會客室內，齊峯正坐在一旁給他沏茶。
剛剛乾完活準備回家，接到電話後就馬不停蹄趕來，希望江部長口中的‘賺錢機會’是真的！
介於齊峯來家裏收過怨靈，池生熠對他還算熟悉，小聲問道：“你知不知道江部長找我來是幹什麼？”
齊峯給他一個放心的眼神說：“好事！妥妥的好事！您就放心吧！”
“我們找過不少人，可選來選去還是您最合適。”
他正解釋着，會客室大門被推開。
郭東梧與江昂一起走了進來。
一番寒暄過後，兩人終於說出真實目的。
介於目前異常情況逐漸增加，人類科技發達，不少人都會用手機拍下異常暴動的情況，發佈到網絡上。
如果是一個兩個人發出還好，有的時候異常發生在白天，拍到詭異視頻照片的人變多，就會引起小範圍恐慌，甚至會莫名引來大批遊客，增加處理難度。
爲此，官方機構特別聯合靈研局，打算開設一檔科學節目《科學離家出走》，來遮掩處理異常時的特殊現象，維持民衆精神生活健康，順便娛樂大衆。
科學看似離家出走，實則走進你家。
看着這行標語，池生熠一時說不出話來。
“請我？錄製節目？還帶直播？”他皺着眉頭，語氣難以置信。
所以錄製就罷了，爲什麼還要直播？到時候真的拍到什麼靈異現象他要怎麼解釋？
“這種事情難道不應該去請專業的主播或者是明星來錄製嗎？”池生熠問。
郭東梧聽到問題後捂着胸口，一臉痛心疾首的表情：“小同志，你以爲我們不想找專業的嗎？”
大部分專業人士都是普通人，無法看到全部異常生物。
而異常處理時經常伴隨着危險，如果不能看到那麼危險係數會大大增加，他們也嘗試過利用特殊手段讓這些明星去看，一口氣嚇暈四個之後就不敢再實物測試了。
“找不到專業人士我們就只能退而求次，找長相優異的普通人。”不然找個醜的放電視上觀衆也不樂意看啊。
“這個人需要對世界上異常生物十分了解，並且在面對異常生物時必須擁有非常穩定的情緒…就…比如睜眼說瞎話。”
說到這，郭東梧意有所指瞥了江昂一眼。
池生熠語塞，之前江昂給他做測試的時候他就一個勁裝瞎，最後還是被識破。
不過縱使郭東梧說的再好，池生熠思考再三，還是選擇拒絕。
“郭局長，我不行。”
好不容易把家裏的怨靈抓乾淨，他可不想再跟這些東西打交道。
“唉？男人怎麼能說不行？你不稍微看一下勞動合同嗎？酬勞什麼的都寫的很清楚！”郭東梧示意齊峯把勞動合同拿過來。
池生熠搖頭翻開合同，他好歹也算是接觸過娛樂圈的人，又沒有廣告贊助商，這種小規模官方安排的節目能給多少片酬？
兩萬？五萬？他個零基礎普通人，一期幾千塊錢都有可能。
心裏猜測逐漸走低，可在看到片酬欄的時候，他愣住了。
郭東梧說的口乾舌燥，端起茶水咕咚咕咚喝完大半杯。
“目前初步定的是錄製一期給30w，如果你覺得不合適還可以再商量，而且這邊提供編制，六險二金全額繳納，其他福利什麼定期旅遊體檢，別人有的我們全都有！”
“因爲清理異常難免會遇到各種危險，所以我們擁有完善的工傷補償體系！”
見池生熠垂下眼似乎在猶豫，郭東梧再接再厲。
“你家的情況我們也多少了解過一點，私自調查算不上你別擔心，就是大概知道你比較缺錢。”
“我們靈研局比你想的要有錢。”
每年破獲各種異常事件，裏面不乏會收繳一些昂貴兇器，這些東西在驅邪乾淨後，古董上繳國家，現代製品直接進行拍賣，幾乎每一件都價值連城。
“我們員工福利真的很好，還會分房子呢！”
各種凶宅鬼屋，只要你敢，可以直接去門房大爺那裏選鑰匙入住。
池生熠的手不斷握緊，看到片酬的時候他恨不得馬上簽字。
他們給的真的太多了！
……
清晨，天空泛起魚肚白。
昨晚上剛剛成爲有編制的人，池生熠亢奮到睡不着覺，在被窩裏乾瞪眼，直到天亮還是睡不着，乾脆跑出去等早餐攤開門。
早上七點半，他準時拎着豆漿油條摸出鑰匙打開白梟家大門。
距離上次事件已經過了半個月。
兩人更加熟絡，白梟說自己又配了新的鑰匙，這把就留給他。
剛把早飯擺好，池生熠就看到穿着一身真絲睡衣的男人倚在臥室門框上看他。
“趁熱喫，涼的就不酥脆了！”
“我找到新工作了，後天要出差，你胳膊怎麼樣了讓我看看。”
白梟避開了池生熠伸過來的手，他的右臂並不是普通的傷勢，雖說骨手不影響使用，可大概需要幾年的時間才能徹底恢復原來的樣子。
喫飯時池生熠把自己這幾天的夢拿出來就着下飯。
“我最近老是夢到一個穿皮鞋的男人。”
“他養鳥，我之前在樓下見過他，但是不知道爲什麼最近他一直在我夢裏笑。”
白梟拿筷子的手一頓，輕描淡寫問道：“你覺得他是什麼人？”
“一個很可怕的人。”
池生熠想也沒想就回答：“就像晚上喫小孩的那種餓鬼，說不定是西裝襯衣上長着羊腦袋的惡魔！”
“……”白梟默默聽着池生熠抒發着兩人第一次見面時的負面感想，這才意識到自己那時玩味的打量給了對方多大壓力。
喫到一半時，池生熠的話題已經溜了好幾圈，他嘴上不停，手卻一把壓住了白梟的胳膊。
“梟哥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着我？”池生熠擡起頭來，認真的望着白梟。
白梟心裏咯噔一下。
難道池生熠已經識破了他的身份？剛剛都是在暗示他坦白？
如果被發現了應該怎麼說？
就在他沉默不語時，池生熠不知從哪摸出一把剪刀咔咔把紗布剪了。
“我在靈研局看到了你的就醫檔案。”
“我還順道問了主治醫生。”
“他們都說你應該很健康。”
黑色繃帶層層落下。
“所以你是不是不喜歡洗碗？”
不然池生熠想不通爲什麼會有人冒着身體不便還要裝病。
“說什麼來着！我就說你肯定好了！今天你洗碗！”他拆掉繃帶，把男人有力的手掌握在手裏，反覆檢查着。
白梟面上不顯，心裏如同遭遇海嘯沖刷過一般。
掌心傳遞過來青年的體溫，有些炙熱。
漫長黑夜與陰影孕育出的軀體，在受傷後也需要大量的時間才能修復。
而池生熠的能力，讓他的血肉白骨在暴露之前便堪堪凝結成實體。
這到底是什麼能力？
白梟忍下心中疑惑，感受着正在一寸寸撫摸過他手臂的指尖。
……
池生熠的生活步入正軌，時間一到，他便準時到靈研局報道。
接過齊峯遞過來的文件，池生熠認真看了起來。
《停屍間的屍體爲何半夜起立？碗中鮮血怎會沸騰冒泡？》
他嘴角抽了抽：“不是說這檔節目是驗證科學的嗎？怎麼起這麼個名？”
“這不是爲了吸引大衆眼球嗎？你要是起個《停屍間裏的科學》之類的名，誰還點開看。”齊峯攤手。
原本作爲調查組一員，他與池生熠溝通比較多，所以被安排來當助理。
錄製地點的殯儀館停屍間在臨市，距離不遠，開車也就兩三個小時，坐高鐵更快。
已經有調查小組提前抵達，開始清理異常，看在高昂報酬的份上，本就十分敬業的池生熠決定今天晚上就動身，與調查小組匯合。
當夜他便與齊峯坐上了通往江綿市的高鐵。
……
午夜時分，一羣紅色蝙蝠進入城市範圍，與池生熠所坐的高鐵擦肩而過。
山間莊園，白梟翻動書頁的手停了下來。
他沒有擡頭，月光下不知哪裏來的蝙蝠們飛進書房，在他面前逐漸堆積成一個人形。
“白梟！好久不見！”血紅領主戴蒙德出現在桌前
“多麼誘人的味道！你真的不考慮把這個人類讓給我嗎？”
“滾。”真是難纏的生物。
戴蒙德把頭髮用力往後一抹，絲毫不在意。
“你身上屬於他的味道如此濃郁，我想他一定也在這座城市！”
“我們可以公平競爭！”
白梟沒說話，心裏不住盤算着，能否在他的小鄰居回來之前，把這個吵鬧的鮮血生物殺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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