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被盯上的第二十四天
池生熠醒過來的時候,太陽已經即將落山,只餘下一縷光束仍舊耀眼。
好酸,好累。
一種源自於靈魂的疲憊席捲而來。
瞪着天花板上畫有繁複花紋的壁畫,他頂着痠軟無力的身體艱難地爬起來,看了看自己的腳底。
沒有任何傷痕,昨天果然是在做夢。
可爲什麼做夢會這麼辛苦!
入住莊園的第一天就懶牀懶到下午,真的是太失禮了,不會被趕出去吧!
來不及思考更多,房間門被敲響。
“池先生,晚飯的菜單已經發送到您的手機上了。”是管家。
池生熠一骨碌爬起來,對着門口比了個雙手合十的動作。
讚美管家!讚美現代科技!
不然他真的不知道怎麼解釋宵夜的下一頓是晚飯!
只不過等他收拾好走到餐廳的時候,長桌上除了上首的白梟外,還坐着另外一個熟人。
“噗——咳咳咳……”郭東梧正在嗦面,看見池生熠後一下被嗆到。
池生熠不明所以,一旁的管家遞上紙巾。
一陣天崩地裂的咳嗽聲後,郭東梧終於緩過來,兩隻眼睛瞪得溜圓,詢問道。
“你你……你怎麼在這裏?”
“因爲一點意外,所以就搬過來了。”池生熠不明白他爲什麼反應這麼大,如實回答。
郭東梧還想問什麼,被上菜的管家打斷。
高檔白瓷盤在燈光下反射出細膩的光,裏面裝着熱氣騰騰的肉排,蘆筍泛着油光,旁邊還有一碗蛋炒飯。
注意力瞬間被食物吸引,池生熠哪裏還顧得上郭局長,恨不能原地開喫。
看着埋頭狂喫的池生熠,郭東梧滿腦子疑惑問不出口。
他望向坐在長桌盡頭的白梟。
男人面前擺着一杯咖啡,右臂支在桌上,托腮望着狼吞虎嚥的池生熠,眼裏滿是柔和笑意。
“……”
他們果然是那種關係!
喫完晚飯,郭東梧繼續去整理檔案,池生熠見狀連忙跟上。
他現在好歹也是有編制在身,郭東梧再怎麼說也是他的大領導。
郭東梧正好憋了滿肚子疑惑想問,兩人一拍即合。
……
小偏廳裏擺滿藤編箱子,足有七八十個,每個箱子到膝蓋高,上面都貼着封條,封條上寫有人名。
想到與白梟的約定,郭東梧沒有在這裏打開箱子。
萬一暴露,他還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着走出這裏!
指着管家送來的電子秤,郭東梧對池生熠說:“挨個稱一下,把總重量減去10kg,剩餘數字寫在紙上。”
“好。”
雖然不明白爲什麼要這麼做,但池生熠還是點點頭,開始給箱子上秤。
兩人一邊秤箱子一邊記錄,速度比郭東梧自己幹快了不少。
待到箱子秤了差不多快一半的時候,郭東梧悄悄瞥了眼大門,確定沒人守在門口後,湊近池生熠,小聲詢問。
“你什麼時候搬進來的?”
“唉?昨晚上。”
“你跟白老師什麼關係啊?”郭東梧可太好奇了。
池生熠認真寫完最後一個字,轉頭回答:“之前租的房子就是梟哥的,後面出了點事情,房子……不能住了。”
說着,池生熠纔想起來自己沒有回去拿東西!
不過今天也已經很晚,只能再拖一天。
郭東梧思索了一會,恍然大悟。
“房子?東城區的那個小區?”
那這件事就串聯起來了!東城區的小區中有一隻怨氣深重的惡靈,之前除了調查部成員之外,連特殊行動部門派去的人也重傷而歸。
其他更加厲害的成員在比較遙遠的地方出任務,無法及時趕回。
無奈之下,他只能動用一年只能使用一次的機會,去求助曾簽下契約的怪談之主。
對方先是買下了整棟樓,後來做了什麼他也不是很清楚。
總之惡靈順利拔除,再也沒有傳來人員傷亡的消息。
池生熠被郭東梧探究的眼神盯得發毛,“怎……怎麼了……是有什麼問題嗎?”
“不不不,就是有點好奇你和白老師的關係,你知道的,他這個人,有些不一樣。”
郭東梧不清楚池生熠到底對白梟瞭解多少,但池生熠畢竟是個普通人類,哪怕能看到異常生物,面對怪談之主時仍舊像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孩童。
現在兩人看似親密無間,白梟對池生熠非常溫和,可那畢竟是異常!非常強大的異常!
誰知道白梟會不會哪天一口把池生熠生吞活剝吞入腹中?
靈研局肩負着從異常手中保護人類的義務,池生熠作爲人類當然也在保護範圍內。
“不行,我不同意這門親事。”
腦補一番,郭東梧沉痛搖頭,語氣沉悶。
“……喂喂什麼親事啊局長你能不能清醒一點。”池生熠看到郭東梧的臉色從剛開始的好奇探究再皺着眉厭惡最後一臉悲痛,整個人都迷惑了。
對上郭東梧一副‘你快死了’的表情,池生熠沒忍住翻了個白眼,拿着本子筆繼續去記錄。
“不是,小池!你聽我解釋!”郭東梧見池生熠對自己充滿懷疑,丟下筆再次湊過去小聲耳語。
“你不覺得,這裏有問題嗎?”他伸手指了指房頂,意思是這棟房子有問題。
作爲怪談之主的私宅,雅格尼斯玫瑰莊園本身就是一個巨大的怪談牢籠。
任何普通人類進來都如坐鍼氈,彷彿有無數眼睛在盯着你的一舉一動,沉重的壓迫感就要讓人窒息。
他曾在靈研局檔案中翻到過這座宅邸的資料。
在白梟出現前,這座莊園吞噬過無數人類與邪靈。
【怪談-雅格尼斯玫瑰莊園】
可以隨意移動位置的莊園,種着九萬株玫瑰。
莊園的第一任主人是一位富有的皇帝,他愛上了臣妻,於是將自己的大臣殺掉,打造了這麼一座莊園來囚禁愛人,愛人自殺後,他發了瘋,把莊園裏所有的人都殺掉,自己也自殺在這裏。
一夜之間,後花園中長出九萬株玫瑰,卻永遠都不會綻放,預示着莊園主人永遠無法得到的愛情。
這個背景介紹是真是假,這九萬株玫瑰到底能不能開,郭東梧不清楚,可死在這裏面的人確是實打實的。
檔案中清清楚楚記載着,六十年前,莊園忽然移動到陽市。
城市中的異常變少,每天都有人失蹤,所有矛頭指向莊園。
靈研局派出多支探索小隊,全軍覆沒,
後來動用了熱武器,仍舊毫無所獲。
最後聯繫到了國外的異常事件相關處理部門,才得知這座莊園似乎坐落在人類世界與異常世界的夾縫中,可以隨意轉換。
對方正在慶幸莊園終於離開他們的國土,於是傳遞過來了不少資料。
然而並無卵用,繼續這麼下去不是個事,誰也不知道這棟宅子會在這裏多久。
三天?十年?百年?
都有可能。
據說是當年那批特殊行動部門的人帶着必死的決心,打算做最後的掙扎,企圖用獻祭自身的方式來封印莊園。
可在進入前夕傍晚,老局長看到了一位撐着黑傘的男人站在門口。
[雕刻着美人與玫瑰的雕像碎開,雅格尼斯玫瑰莊園的大門敞着。撐傘的男人身前浮起一本燙金花紋黑皮書,整個陽市都開始震動起來。]
[天上忽然下起黑雨,可這個男人似乎早有所覺,站在傘下沒有受到丁點影響。他一定是早就猜到了!不然絕不可能如此淡定!]
[那個男人說他不喜歡花,然後牆上的玫瑰紋也消失了……他究竟是誰!]
[他不是人類。]
[他會倒向人類嗎?]
[他看到我了,可那雙眼睛……]
……
“啪啪!”
“局長!醒醒!”
池生熠拍了兩下手,發出清脆聲音。
看着郭東梧一臉悲痛陷入沉思,他索性沒搭理先去繼續整理箱子。
“裏面有幾個箱子很重,有十幾斤吧,有幾個很輕,還有兩個減去10kg之後變成負數。”
在大領導跑神的時候自己把活全乾完,池生熠合理懷疑對方只是不想幹活所以假裝走神。
回過神來的郭東梧思索了一下自己剛剛講到哪了,“我的意思是!你在這裏住不會覺得很怪嗎?有沒有什麼奇怪的事情發生?”
不過說歸說,他還是接過了池生熠記錄好的名單。
“奇怪的事情?”池生熠皺眉想了想,大概是做夢?
可夢境光怪陸離不是基礎操作嗎?他以前做夢裏面也亂七八糟的,所以完全沒有感覺到奇怪。
池生熠搖頭說:“沒有。”
“你再好好想想,就是奇怪的人啊,奇怪的動物……還有白老師他有沒有對你……”
郭東梧還想再詢問什麼,管家再次出現,打斷了他的話。
“兩位先生晚上好。”
他推着餐車走進來,爲辛勤勞動的池生熠倒上一碗熱茶後,微笑着站到一旁,冷眼看着郭東梧。
郭東梧見狀低聲咳嗽了幾聲,拿起單子仔細查看。
這是噬身蛇集會中送來的箱子,原本每一個箱子裏會裝有一個活人魂,箱子重10kg。
這種特製的存放活人靈魂的箱子在施放完靈魂後,重量會減輕些許,變成負數。
因爲作爲買家的白梟並沒有食用靈魂的需求,這些箱子在被送來的時候,就被要求把裏面的活人魂放生。
此時瞄到單子的管家也面色不愉。
如果只有兩個是負數,那麼就證明這些箱子在被送來的時候,只有兩個裝的是正常貨物。
剩下裝的並不是活人靈魂,很可能是其他東西。
尤其是那幾個現在仍舊有十幾斤中的箱子。
裏面的東西可能還沒有被放出來……
再過一段時間,下次噬身蛇集會再次開始的時候,會有人來回收這批箱子,那麼也就是說如果不是郭東梧來討要靈魂,這批貨不對板的東西就會悄無聲息地消失。
有人膽敢在白梟的眼皮下使詐,這可真是聞所未聞。
管家看見一旁已經無聊到開始玩手機的池生熠,詢問道:“池先生您晚上有事嗎?”
“唉?沒有,怎麼了?”
“先生似乎在書房猶豫要挑選哪本書作爲睡前讀物,不知道您是否有空去幫他一下。”管家隨口編造着藉口,反正他的主人平時只要來這裏就會出現在書房。
“……睡前讀物?”池生熠一愣,又想到夢裏那個一直追着給他講睡前故事的白梟。
待到池生熠被打發走,管家摸出一副白手套帶上。
挑出記錄上那幾只重量異常的箱子,撕掉封條。
箱子被打開,裏面的東西露了出來。
“……。”郭東梧看了一眼就覺得要吐了,他開始後悔爲什麼要留在這裏喫晚飯。
箱子裏是一堆粘稠灰色肉塊,上面長着大量五官,粗略估計大概有十幾隻眼睛,四五個鼻子與六張嘴。
嘴裏沒有舌頭,箱子被打開的瞬間這些嘴巴大張着啞叫,眼睛裏滿是驚恐。
“是剛成型的深淵生物。”管家合上箱子。
在他打開第二個箱子的時候,郭東梧不知從哪裏摸出了一個塑料袋,隨時準備吐。
撕掉封條打開卡扣,管家的臉色愈加難看。
裏面是一個蜷縮在角落裏的屍嬰,從顏色上看應該是死了很多年,可能是怕叫出聲,屍嬰的舌頭也被割掉了。
拎着小屍嬰的脖子,管家把東西丟到郭東梧懷裏。
郭東梧‘哇’的一聲接住,非常難頂還不敢鬆手。
屍嬰雖然智力發育不夠完全,但行動速度非常之快,加之體型又小,時不時在家裏爬來爬去非常恐怖。
如果它們不小心沾染到什麼帶顏色的東西,還會在你的牆上留下一串串彩色的嬰兒腳印,防不勝防。
這簡直就是每一個高要求管家的噩夢!
羅李作爲金牌管家,決不允許他的家裏存在這種東西!
接下來就是一系列開盲盒行爲。
運氣好是殘留着靈魂碎片的空箱子,運氣不好是奇奇怪怪異常生物,最離譜的是他還開出了一整箱的小貓靈小狗靈,現在這些靈體烏央烏央鋪滿了側廳地板。
“郭局長找人來處理一下吧。”
管家放棄掙扎,並且心裏還有些惱火。
這些東西本來都應該是歸他檢查,可上一批貨物實在是太多,他也僅僅是查看了需要收容到莊園的物品,這些本來就不打算留的活人魂,根本不在他的檢查清單上。
“至於郭局長所求的靈魂,這邊會盡快解決。”
……
另一邊,莊園很大,主人又喜歡收藏書籍,所以三樓有一間寬敞書房。
池生熠有點迷路,找了好一會兒才找到書房大門。
推門進去,白梟果然坐在裏面。
看着男人面前攤開的書,表情沒有以往那麼溫和,反而帶着一種疏離與冷漠,讓人不敢上前。
白梟擡手間,燈光打在鑽石袖口上,池生熠眯了眯眼。
該死的,這就是有錢人才能閃爍出的光芒嗎!稍稍有些迷人是怎麼回事!
他在門口停留太久,白梟放下手中書,“怎麼過來了?我記得你更喜歡看畫本畫冊與攝影紀實。”
他站起來,走到身後擺滿一整面牆的書櫃中,隨手抽出一本,晃了晃。
“要一起看書嗎?”
池生熠走過來接過書,是一本風景畫冊,他把畫冊放回桌上,仰起頭疑惑問:“你不是要挑睡前讀物嗎?”
“……”白梟的眼神亮了亮。
他就知道!人類都喜歡聽故事!
他的小鄰居也一定會喜歡他的睡前故事。
在漫長生命中,他見過太多的東西。
不論是高貴的骯髒的;優雅的野蠻的;先進的落後的……所有的事情最終墜入黑暗,成爲養分,孕育着一切。
後來他便有了記錄的習慣,可經他手記錄的故事總是會成爲奇怪的異常生物。
所以今天要給他的小鄰居講哪個呢?
白梟想着,從書櫃上再次抽出一本薄書,遞給池生熠。
“你喜歡這個嗎?”
池生熠接過書,看都沒看,直接夾在腋下。
“行就它了!我先去洗漱,一會去你房間找你!”
“……”白梟遲疑了一瞬間,有些懷疑自己聽錯了。
可他的小鄰居已經離開。
……
池生熠一溜煙跑出書房,抱着書在門口微微喘息着。
他剛剛強裝鎮定,就怕自己笑出聲來。
沒想到看上去端莊正經的白梟晚上竟然要聽睡前故事?
算了算了,尊重個人愛好,看在白梟對自己這麼好的份上,自己就勉爲其難給他讀一個睡前故事好了!
池生熠咂咂嘴,心情愉悅地走向房間。
他美滋滋想,自己可真是個善解人意的好鄰居。
……
半小時後,白梟站在牀邊,看着他的小鄰居穿着黑色真絲睡衣盤腿坐在他牀上,露出的一小截腳腕陷在被子裏格外扎眼,手裏捧着他剛剛選的書,嘴裏還罵罵咧咧。
“我覺得這書不行。”池生熠表情非常嚴肅,指尖點在封面字上。
“爲什麼不行?”白梟不解。
“百人死亡實錄?!梟哥你是認真的嗎?”把書隨手往旁邊一丟,池生熠差點就要來晃一晃白梟腦子裏在想什麼。
剛剛洗漱的時候他隨手翻看了一下,發現裏面內容有些不對勁。
詳細記錄了人死前最後的模樣,甚至還寫出了心底的吶喊。
他看了兩行就覺得要喘不過氣來了!
這種有損青少年身心健康的東西怎麼能夠作爲睡前讀物呢!?
池生熠面無表情拍拍枕頭,說:“你先躺下,我給你講一個正確的睡前故事!”
白梟不明所以,可他的小鄰居似乎在生氣,他也只能莫名躺下。
爲了營造睡前故事的氛圍,他也換上了同款睡衣,不過他不是人類不需要休息,這是他第一次躺在牀上,這種感覺對他來講還挺新奇的。
池生熠幫白梟掖好被子,嫌棄地把書放到一旁,自己在心裏琢磨了一下,開始講故事。
“從前有一片海,海里住着一個小美人魚。”
“她擁有漂亮的頭髮與美麗的尾巴,躍出水面後鱗片在陽光下閃着布林布林的光!”
“她的歌喉美妙動人……”
池生熠儘量放緩聲音,讓自己講故事的節奏聽上去柔和一些,可惜他的聽衆並不買賬。
“世界上沒有美人魚。”白梟反駁。
“如果你指的是深海中半人半魚的傢伙,它們也沒有長頭髮,更不會離開深海躍出水面。”
那是深淵生物的一種,特屬於海底深淵,醜陋無比,不會唱歌。
池生熠語塞。
“……我應該哪天帶你去工地體驗生活。”
這麼能擡槓一定能賺很多錢。
他也知道世界上沒有小美人魚!可童話故事嘛!要什麼自行車!
可對上白梟認真的眼神,池生熠意識到對方是真的在糾正他的錯誤。
不是擡槓也不是看笑話,就是單純的認爲深海中半人半魚的生物是禿子並且不會躍出水面。
不知怎麼回事,看着平時裏溫文爾雅似乎一切盡在掌握的男人,此刻穿着睡衣跟他擡槓,他就有點下不去嘴。
這得是什麼樣的童年生活,才能把人磋磨到連童話故事都沒聽說過,要追求邏輯的地步!
半晌後,池生熠腦海裏構思着新的故事,繼續起他們的睡前故事。
“有一片海,裏面住着一條醜八怪魚。”
“它很禿也很醜,但是它擁有一顆美麗動人的心。”
“有一天,王子開着他的潛水艇來到深海,路上遇到危險,小丑八怪魚亮出自己的肱二頭肌把潛水艇託舉回了水面……”
“王子在岸上醒來,發現了一位鄰國公主,以爲是她救了自己……”
“小丑八怪魚付出了肱二頭肌的代價,在海底巫婆那裏換取了雙腿。”
“深海沒有巫師,那裏只有深淵與火山。”
“okok,小丑八怪魚用自己的肱二頭肌對深淵許願……”
“……”
池生熠一邊講,白梟一邊給他糾正。
他把自己講到睡着,故事也沒有說完。
聽着耳畔傳來青年勻稱的呼吸,白梟輕手輕腳站起來,替他蓋上被子。
雖然不知道爲什麼睡前故事會變成這樣,但是他的小鄰居好像很開心。
而且這個故事確實是他聞所未聞的東西,他不覺得深淵生物可以跟人類相愛。
算了,他的小鄰居喜歡就好。
……
門外,管家手持名單早已等候多時。
他需要主人的首肯,才能夠強行打開通往噬身蛇的大門。
希望這羣人已經做好要付出代價的準備了。
不過他在門口站了兩個小時,
聽着裏面兩人把一個好好的童話改的面目全非。
所以最後到底怎麼樣了?
管家握緊了拳頭,心裏譴責着講故事的兩個人講到一半就停下,害他心裏也有些好奇,想知道這兩人能把結局編出什麼花來。那裏換取了雙腿。”
“深海沒有巫師,那裏只有深淵與火山。”
“okok,小丑八怪魚用自己的肱二頭肌對深淵許願……”
“……”
池生熠一邊講,白梟一邊給他糾正。
他把自己講到睡着,故事也沒有說完。
聽着耳畔傳來青年勻稱的呼吸,白梟輕手輕腳站起來,替他蓋上被子。
雖然不知道爲什麼睡前故事會變成這樣,但是他的小鄰居好像很開心。
而且這個故事確實是他聞所未聞的東西,他不覺得深淵生物可以跟人類相愛。
算了,他的小鄰居喜歡就好。
……
門外,管家手持名單早已等候多時。
他需要主人的首肯,才能夠強行打開通往噬身蛇的大門。
希望這羣人已經做好要付出代價的準備了。
不過他在門口站了兩個小時,
聽着裏面兩人把一個好好的童話改的面目全非。
所以最後到底怎麼樣了?
管家握緊了拳頭,心裏譴責着講故事的兩個人講到一半就停下,害他心裏也有些好奇,想知道這兩人能把結局編出什麼花來。那裏換取了雙腿。”
“深海沒有巫師,那裏只有深淵與火山。”
“okok,小丑八怪魚用自己的肱二頭肌對深淵許願……”
“……”
池生熠一邊講,白梟一邊給他糾正。
他把自己講到睡着,故事也沒有說完。
聽着耳畔傳來青年勻稱的呼吸,白梟輕手輕腳站起來,替他蓋上被子。
雖然不知道爲什麼睡前故事會變成這樣,但是他的小鄰居好像很開心。
而且這個故事確實是他聞所未聞的東西,他不覺得深淵生物可以跟人類相愛。
算了,他的小鄰居喜歡就好。
……
門外,管家手持名單早已等候多時。
他需要主人的首肯,才能夠強行打開通往噬身蛇的大門。
希望這羣人已經做好要付出代價的準備了。
不過他在門口站了兩個小時,
聽着裏面兩人把一個好好的童話改的面目全非。
所以最後到底怎麼樣了?
管家握緊了拳頭,心裏譴責着講故事的兩個人講到一半就停下,害他心裏也有些好奇,想知道這兩人能把結局編出什麼花來。那裏換取了雙腿。”
“深海沒有巫師,那裏只有深淵與火山。”
“okok,小丑八怪魚用自己的肱二頭肌對深淵許願……”
“……”
池生熠一邊講,白梟一邊給他糾正。
他把自己講到睡着,故事也沒有說完。
聽着耳畔傳來青年勻稱的呼吸,白梟輕手輕腳站起來,替他蓋上被子。
雖然不知道爲什麼睡前故事會變成這樣,但是他的小鄰居好像很開心。
而且這個故事確實是他聞所未聞的東西,他不覺得深淵生物可以跟人類相愛。
算了,他的小鄰居喜歡就好。
……
門外,管家手持名單早已等候多時。
他需要主人的首肯,才能夠強行打開通往噬身蛇的大門。
希望這羣人已經做好要付出代價的準備了。
不過他在門口站了兩個小時,
聽着裏面兩人把一個好好的童話改的面目全非。
所以最後到底怎麼樣了?
管家握緊了拳頭,心裏譴責着講故事的兩個人講到一半就停下,害他心裏也有些好奇,想知道這兩人能把結局編出什麼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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