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2章 阮涼番外篇28 作者:未知 新加坡。 因爲天氣原因,尚阮所坐的航班在傍晚八點多才到,而等她下了飛機才知道這邊的天氣有多糟糕。 本來是因爲季雯的緣故所以纔來這邊的,再加上後來得知的顧蕭棠跟佟宴的事,可偏偏尚阮怎麼打蘇慄的電話都打不通,後來聽酒店的工作人員說,蘇慄所在的劇組去上山拍戲了,看現在這個天氣,估計是給困在上面了。 尚阮知道現在的情況急也沒用,可是她也知道這件事情的輕重,佟宴失蹤,蘇慄做爲她的好朋友,說不定會知道一些有用的消息,現在是人命關天,時間很緊。 她也想過是不是要直接上山去,可是雨勢實在是太大了,她一個人根本就是寸步難行。 正在尚阮急的團團轉的時候,視線內,卻看見從酒店外面走進來一個熟悉的身影。 外面的雨勢很大,男人身穿一件黑色的皮夾克,腳上踩着一雙黑色的皮靴,他的衣服上面都是溼噠噠的雨水,而且每走一步,酒店內乾燥的地板上就會留下一個溼漉漉的腳印。 這樣大的雨,他是沒有打傘,直接淋過來的嗎? 尚阮快速的在腦海裏搜索了一下,隨後驚訝的開口喊道,“arthur?” 這個男人可不是那天她在美國的time夜店碰到、還死皮賴臉的跟着他然後讓記者抓拍的arthur嗎? 聽到尚阮的聲音,本來低着頭的男人倏然擡頭看向了她這邊,兩人對視的瞬間,尚阮渾身一哆嗦。 剛纔他是低着頭走進來的,所以她可以隱約看到他的臉,卻沒有對上他的目光,而此時他擡起頭,露出了他那雙帶着幽綠的眸子,跟上一次見到的時候不一樣。 具體是哪裏不一樣尚阮也說不上來,總之,對上他眼底的幽綠,她彷彿看到了一頭黑夜裏泛着殺氣的狼,明明不算近的距離,可是尚阮好像清晰的看到了他眼底的那一片駭人的血紅。 就像是一頭飢餓兇猛的狼,正在嗜血的找着自己的獵物。 arthur像是認出了尚阮,看向他的時候他眼底的情緒瞬間收斂,剛纔讓尚阮害怕的那種感覺瞬間消失,好像只是她的錯覺。 可是他沒有打算要說話的樣子,目光淡淡的從尚阮的身上收回,隨後邁步朝着一旁的電梯走去。 尚阮站在原地,感受着他剛纔從自己身邊走過時帶起的那一片寒意,她渾身的血液彷彿也被感染,身子莫名的打了個哆嗦。 好可怕! 這是尚阮此時的腦海裏冒出的唯一的三個字,她也不知道爲什麼他會給她這樣的感覺,可是今天的這個人和上次在夜店見到的那個男人,讓她有種完全融合不到一起的感覺。 很陌生,陌生的讓她覺得心驚。 迎面吹來寒徹入骨的風,吹在尚阮的身上如一塊塊刀片,凍的她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不知爲什麼,她的心裏忽然涌起一股不好的感覺,來的有點突然,讓她完全抓不住也弄不明白這個感覺是來自哪裏。 搖了搖頭,她轉身朝着酒店裏面走去。現在這樣的天氣也只能等雨停了看能不能上山了。 這一晚,尚阮睡的很不踏實,總感覺有什麼不好的事要發生一樣,思前想後,她想着應該是佟宴的事,所以天還沒亮,她就爬了起來,穿好衣服在酒店門口等蘇慄。 大概是昨晚着涼了,加上一夜沒睡,尚阮的頭很不舒服,鼻子也有點堵堵的,雙手緊緊的裹着身上的大衣,她縮在酒店的牆角,凍的有點瑟瑟發抖。 “尚阮,你怎麼會在這裏?”耳邊忽然響起一道熟悉的聲音,尚阮從有點飄忽的思緒中回神,擡頭,就看到蘇慄正驚訝的看着她。 “蘇慄,你可算回來了。”尚阮一邊說着一邊從隨行的包包裏拿出一個黃皮袋子遞給她。 “這是什麼?”蘇慄疑惑的問。 “你打開看看就知道了。”尚阮說着站在原地沒有動,可是身子被冷風吹的忍不住瑟瑟發抖。 蘇慄聞言低頭,打開了手裏的袋子,從裏面拿出了幾張a4紙。 “這是……”她剩餘的話全數卡在了嗓子眼裏,看着紙上面的內容,她臉色慢慢變得凝重起來。 “這是哪裏來的?消息屬實嗎?”蘇慄擡頭問,嗓音帶着絲許的緊繃,就連她握着紙張的手都忍不住的顫抖了起來。 “這是我昨天收到的消息,當時準備打電話告訴你,可是你的電話一直不通,知道你來了這邊,所以我直接過來了。”尚阮說着頓了頓,道,“我知道你跟佟宴是朋友,這個消息,你應該知道。” “怎麼會?不會的,不可能。”蘇慄喃喃自語,眼前突然一陣眩暈,她身子一晃,差點摔在地上。 身後走過來的於森忙扶住了她,看着她蒼白的臉色,他的目光落在了她手裏拿着的資料上。 蘇慄手裏拿着的資料是一份船難人員表,是一艘從暮城開往歐洲那邊的遊輪。 “我剛開始也不相信,所以特意託了朋友再去打聽了一遍,確定了這纔來告訴你的。”尚阮說着頓了頓,問,“佟宴沒有跟你聯繫嗎?或者是說在那之前有沒有跟你說過什麼?” 她話落,蘇慄搖了搖頭,臉色一片煞白。 佟宴和顧蕭棠這次所坐的遊輪是最大型的,而上面的人也都是有頭有臉,身份不凡的人。 可是這艘遊輪,就在昨天傍晚途徑愛爾蘭的時候,不知怎麼回事,整個遊輪都沉了下去,遊輪上的所有人現在都下落不明,目前遊輪公司還在繼續調查沉船的原因。 “爲什麼這上面沒有顧蕭棠的名字?”蘇慄忽然問。 尚阮頓了頓,道,“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只是知道,在這件事發生之後,顧家最開始是很擔心,立刻派人聯繫了那邊的情況,可是後來竟然得知顧蕭棠沒有出事,只是佟宴不見了蹤影。” 顧蕭棠沒有出事,可是佟宴卻不見了。 “他們兩人不是在一起嗎?爲什麼佟宴出事了他卻好好的?顧蕭棠難道不知道佟宴在哪裏?“蘇慄焦急的問。 “我也不清楚。”尚阮說着忽然想到了什麼,道,“唐景臨不是在這裏嗎?你問問他,他或許會知道情況。” 唐景臨!對了,以他跟顧蕭棠的關係或許知道這其中的原因。 可是聽到這個名字,蘇慄眼裏一閃而過的複雜,下一刻,就見她拿出手機給唐景臨打去了電話。 昨天唐景臨是直接把她帶到了這裏,蘇慄也不知道他是不是也住在這家酒店。可是電話撥過去,那頭響了好幾遍,卻一直沒有人接。 “沒人接嗎?”尚阮一邊說着一邊打了個哈欠,“困死我了,事情我已經告訴你了,我要先去睡會。” 尚阮說着轉身準備進去,可突然想到了什麼,她又回頭看着蘇慄,問,“季舒影來這邊了?” 話落,蘇慄的臉上閃過一抹怪異的神色,清澈的眸底在瞬間暗淡了下來,隨後輕輕的“嗯”了一聲。 “哦。”尚阮點頭,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好了,你現在就別想其他的了,要相信唐景臨,他是你的丈夫。” 說着,她又打了一個哈欠,再次伸手攏了攏身上的大衣,說道,“不過現在首要的還是佟宴那邊的情況,我也會讓我朋友找找的,有消息我會告訴你。” 蘇慄下了車都沒有進了酒店,而是直接去了醫院。尚阮說的對,現在佟宴的情況最要緊。 一晚沒睡,尚阮透着有點發脹的太陽穴,感覺頭沉沉的,好像也有點睏意了。 看着蘇慄的車子消失在視線內,她轉身想走進酒店,餘光間卻瞥見門口忽然停下幾輛黑色的轎車,緊隨着車門打開,從上面走下來好幾個身穿黑色西裝的白人。 清一色的裝扮,帶着黑色墨鏡,每個人的身材都跟arthur有得一拼,一看就是力量型的,尚阮絲毫不懷疑他們一隻手就可以把自己擰起來瞬間揉成餡餅。 細數下來,人數至少有二十好幾個,而且沒個人的神情都不算友好,渾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冷徹入骨的寒意。 尚阮的目光在他們的身上掃了一圈,隨後收回視線,快步朝着一旁的電梯走去。 她還是有點眼力見的,這些人一看就不是好惹的角色,她這個打醬油的,還是不要惹麻煩的好。 一邊想着,她已經走到電梯前,待眼前的電梯門剛打開,她就邁步走了進去。 可就在電梯門即將在她的眼前關上的時候,視線內,只見五六個黑衣人正朝着她這個方向快步走來,看樣子是想要趕上這還沒關上的門,而另外的人則是進了旁邊的電梯。 幾乎是條件反射的,尚阮擡手不停的摁着電梯的關門鍵,可是最後…… 那六個人還是在她極其不願的目光中走了進來,然後電梯門在眼前關上。剛纔尚阮不停的摁着電梯關門鍵的時候他們是有看到的,所以此時見他們走進來,她難免一陣尷尬。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尚阮本來是站在中間的,現在這六個人則是分開,一邊三個的把她圍在了中央。 尚阮一向膽子都是很大,自認爲天不怕地不怕,可這次不知爲什麼,感受着從身旁的人身上散發出來的極其強烈的冷凜的氣息,她的心跳下意識的加快,腦海中再次想到了昨晚見到的arthur。 她忽然有種錯覺,看他們身上的氣場,好像是一路人。 而且她的腦子有點迷糊,感覺有什麼事被她給忽略了,可卻又想不起來是什麼? 電梯緩緩上升,尚阮挺直了背脊站在中央,呼吸都放慢了一些,窄小的空間內一片鴉雀無聲,身旁的幾個男人也都沒有說話。 剛纔在他們進來的時候尚阮有看到他們摁的樓層,是這間酒店的頂樓。尚阮昨天來的時候有聽酒店的工作人員說過,酒店的頂樓被一個人給包下來了,而且是一個月,所以他們現在上去是幹嘛? 就在這一片寂靜中,其中一個男人身上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突然的鈴聲嚇了尚阮一跳,下一刻,就見帶着墨鏡的白人已經接起了手機。 他說的話不是英語,尚阮聽不懂,不過在這些聽不懂的話語中,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她好像聽到了“沈覃涼”三個字的音。 本來外國人咬中國字就是帶着一種奇怪而生硬的強調,所以尚阮纔會有注意。 等他掛斷電話,尚阮深呼吸了一口氣,臉上露出一抹很是友好的笑容,對着剛纔那個接電話的男人問,“這位大哥,你的身材好好哦,你是來這裏旅遊的嗎?還是有什麼別的事?” 顯然是沒有想到尚阮會突然跟他說話,男人先是一楞,可是卻沒有回答尚阮,雖然隔着墨鏡,可是尚阮還是可以感覺到那鏡片後的目光落在自己臉上的的冷意。 這時,電梯在尚阮所在的樓層停了下來,就在尚阮在心裏長長的鬆了一口氣準備出去的時候,卻見靠近電梯門的一個男人直接摁了關門鍵,本來準備打開的電梯門也直接在尚阮的眼前給關上。 尚阮有點不悅的看着他,“你這是什麼意思?” 這時,剛纔那個接電話的男人忽然開口,是一口流利的英文,“不好意思這位小姐,我們有點趕時間。” 說完,她就把頭偏向了一遍不再說話,雖然說着不好意思,可是臉上卻沒有絲毫的不好意思存在。 趕時間,這點時間也趕! 尚阮一陣氣結,可看着已經再次上升的電梯她也沒有再說什麼。 終於,電梯在頂樓停下,待電梯門打開,幾個男人快步走了出去。 可也就在他們出去的瞬間,尚阮的目光忽然落到走在最後面的一個男人的後腰上,西裝的下面是一片鼓鼓的,在他行走間,西裝的下襬微微被掀開,露出了裏面一小節黑色的東西。 看到那東西,尚阮的眼中露出震驚之色,腦子忽然一炸。 剛纔她如果沒有看錯的話,那個男人的西裝下面露出的東西是……一把黑色的手槍。 雖然她從來沒有見過真實的槍,可是尚文博的公司可是尚氏傳媒,裏面多的是藝人,既然有藝人,那麼就會有拍戲。 而她從小就頑皮,每次去劇組,最喜歡玩的東西就是那些道具槍,看起來像是真的,所以她拿在手裏覺得特別的威風。 而剛纔男人腰間的彆着的那把……是真槍! 想到這裏,尚阮的臉色一百,看着在眼前關上的電梯門,她的身子搖晃了一下,後背抵在了身後的電梯壁上。 這些人一看就是訓練有素的,這麼多人,到底是幹什麼的。而且看他們的樣子明顯不友好,還有剛纔的那個電話…… 沈覃涼! 想到剛纔聽到的名字,尚阮更肯定自己沒有聽錯了。 忽然,她腦中靈光一閃,總算是想起來她給忽略了什麼。 那晚在time夜店的時候,宋捷看到arthur的時候有叫他的名字,雖然當時他只說了一句話,可是現在想來,宋捷肯定是認識arthur的,既然宋捷認識arthur,而他作爲沈覃涼的下屬,沈覃涼想必也是認識的。 而且當時arthur對沈覃涼的態度雖然不怎麼明顯,可是卻帶着隱隱的尊敬。既然這樣的話,arthur昨晚現在在這裏,是不是代表沈覃涼現在也在這裏。 剛纔那個男人在電話裏提到了沈覃涼的名字,那麼他們就是衝着沈覃涼來的? 想到這些,尚阮的後背一陣發涼,她快速的上前,摁了一樓的摁鍵。 尚阮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從電梯裏面走出來的,只知道她出來的時候,臉色一片煞白。徑直走到一旁酒店的前臺,她焦急的問,“請問一下你們這裏頂樓住的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