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288.聿崢盯着厲紹憬:你不會連元寶也想娶吧?你太貪心了!
薛老已經栽倒在了地上。
老人家再也扛不住了……
——
厲家老宅的門口。
厲紹憬的車剛剛停穩，後排座位上的車門就被人從裏面推開鈐。
很快，薛聿崢就從裏面爬了下來，轉身之前，還不忘一把拽住裏面的一個大白玩偶，那是路上厲紹憬幫他買的。
抱着大白站在一旁等候，而厲紹憬已經將車停進了車庫，正拿着鑰匙從車庫裏走出。
兩人對視一眼，厲紹憬問道：“想好了？”
薛聿崢小臉上的表情異常認真，堅定的點了點頭：“我就是要他們嚐嚐失去寶寶的滋味，我今晚就住你家，不回去了！”
厲紹憬輕笑，繞過他直接朝着門廳的方向走去。
小傢伙緊隨其後。
客廳裏，保姆吳媽正將煮好的燕窩送到藺君茹身前。
藺君茹伸手接過的同時，厲紹憬帶着薛聿崢從正門走入。
老太太只回頭看了一眼，手裏的燕窩也不喝了，趕忙放到茶几上，起身就走到門口來。
薛聿崢脆生生的叫了一聲：“奶奶好。”
藺君茹的眉眼都笑開了花，蹲在薛聿崢的身前，看着他，問道：“小聿崢，這麼晚了，你怎麼來了？”
被問及原因，小傢伙的小臉又繃了起來。
身後的厲紹憬關上了身後的門，正轉過身來。
見薛聿崢不答，他開口說道：“薛家人都在醫院裏陪薛啓勳的妻子生產，聿崢今晚留在這兒。”
聞言，藺君茹有些詫異。
不過，這份詫異也被薛聿崢能夠留下來的開心所取代。
藺君茹直起腰來，拉着薛聿崢的小手，就往客廳裏走。
客廳裏，吳媽已經笑呵呵的等着小傢伙進來，表情和藺君茹一樣，喜不自禁。
……
厲紹憬在房間裏洗了澡，換了家居服後，這才從二樓走下。
一樓的客廳內，薛聿崢正坐在沙發裏，抱着碗，將最後一口燕窩喝下。
見小傢伙食慾這麼好，藺君茹打心眼裏高興。還想囑咐吳媽再去廚房給小傢伙做點甜點，卻被厲紹憬給攔住了。
厲紹憬瞥了肚皮圓滾滾的薛聿崢一眼，語調平靜道：“太晚了，不要讓他喫太多，會積食的……”
小傢伙聽聞厲紹憬這麼說，瞬間一臉的不開心。
而一旁的藺君茹如夢初醒，忙點頭道：“是不該再吃了，喫多了夜裏會睡不好的，你忘了上次你拉肚子的事了？”
提到上次又拉又吐的囧事，薛聿崢到底是忍氣吞聲的把話嚥下去了，大眼睛瞪着厲紹憬，不滿寫在了臉上。
厲紹憬沒理會薛聿崢對自己的不滿，轉而走到沙發前，彎腰坐了進去。
茶几上一本財經雜誌被他順手撈了起來，隨意的翻着，心思顯然沒在上面。
一旁的藺君茹還笑吟吟的看着薛聿崢，問道：“聿崢啊，今晚你跟奶奶睡，好不好啊？”
薛聿崢擡頭朝着藺君茹看了一眼，小屁股朝着厲紹憬的方向挪了挪，靠在厲紹憬身側，說道：“我答應了他，今晚跟他睡的。”
厲紹憬低頭看着小傢伙的臉，而小傢伙正一臉期盼的看着他。
那種眼神就和四年前的顧妤一樣，根本讓人沒法拒絕。
最後，在薛聿崢的死磨硬泡下，厲紹憬同意今晚和他睡一個房間，小傢伙的臉上這纔有了點笑模樣。
……
厲紹憬在書房裏處理了幾個臨時郵件後，回到臥室的時候，小傢伙已經盤腿坐在了他的大牀上，背對着他。
在門口站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擡起了腳步走了進去。
薛聿崢聽到動靜，轉過頭來看着他，問道：“可以換牀被子嗎？太醜了……”
厲紹憬的臉色黑了黑：“奶奶房間的被子好看，你要不要考慮去睡？”
聞言，薛聿崢趕忙躺下，手腳利索的鑽進被子裏，大眼睛骨碌碌的看着厲紹憬，說道：“我突然又覺得，也不是十分的醜嘛……”
“……”
厲紹憬穿着緞黑色的睡袍，走到牀前，揭開了被子的一角。
小傢伙識趣的往另一邊挪了挪，給厲紹憬騰出位置，讓他躺下。
厲紹憬上了牀，雙手枕在腦後，顯然毫無睡意。
他側過臉看了看薛聿崢，問道：“你媽媽生了小弟弟，你不開心？”
薛聿崢也學着厲紹憬的樣子，將小手背向腦後，一臉惆悵的躺着看頭頂上的吊燈，答道：“沒有啊，我很開心。”
厲紹憬嘴角掛上了一抹笑意，小傢伙顯然是在說假話。
厲紹憬將目光從他的臉上收回，笑着說道：“那如果顧妤也生了弟弟呢？”薛聿崢聞言，一個骨碌從牀上坐了起來，大眼睛定定的注視着厲紹憬：“不行，她不許再生弟弟了，我要妹妹！”
厲紹憬看着他，笑的一臉瞭然。
被厲紹憬逼出了實話後，薛聿崢的小臉窘了窘，又躺回到牀上去，背對着厲紹憬，不說話了。
時間過去了良久。
本以爲小傢伙已經睡了，厲紹憬剛要起身，小傢伙卻突然開口，說道：“大叔，你真的會娶顧妤嗎？”
厲紹憬遲疑了片刻，最終又躺了回去，語調也柔和了下來，問道：“那你希望我娶他嗎？”
小傢伙想了一會兒後，嘆了口氣：“我也不知道，但如果讓她嫁給韓程程的話，還不如嫁給你……或者，元寶的爸爸也是不錯的，元寶也答應過了，說可以考慮讓她爸爸娶顧妤……”
聞言，厲紹憬的臉黑了，他看着薛聿崢倔強的小背影，說道：“那你喜歡元寶嗎？”
薛聿崢突然轉過身來，怔怔的看着厲紹憬的眼睛，片刻後才說道：“你不會連元寶也想要娶吧？你太貪心了……”
說着，薛聿崢的小眼圈立刻就紅了。
見狀，厲紹憬愣住了，哭笑不得：“我只是想告訴你，如果你喜歡她，就不能讓顧妤嫁給他爸爸了。”
“爲什麼？”小傢伙一臉認真的看着厲紹憬。
厲紹憬也難得和孩子認真一回，解釋道：“因爲，如果顧妤嫁給了元寶的爸爸，那麼元寶就成了你的妹妹啊，你就不可以喜歡元寶了……”
薛聿崢在心裏盤算了一會兒，覺得厲紹憬說的有道理。
曾經江妍就告訴過他，是不可以和親人結婚的，他還記得的。如果元寶也變成了親人，那他怎麼辦？
想到這兒，小傢伙釋然了，轉而對着厲紹憬說道：“看來……顧妤只能嫁給你了。”
聞言，厲紹憬彎起了嘴角。
小傢伙看着厲紹憬一臉得逞後的笑，又哼了一聲，補了一句：“你那麼老，真是便宜你了……”
厲紹憬：“……”
——
醫院裏，薛君山的病情已經穩定了下來。
醫生在給老人家做完了所有的檢查後，對着薛亞峯說道：“心臟病患者受了過分的刺激，會有突然暈厥的現象。不過，還好，送來的及時，目前問題不大。注意對病人減少刺激，住院觀察幾天更爲保險一些。”
薛亞峯臉色青白的點了點頭：“謝謝醫生。”
醫生淺笑了一下，道了句：“不客氣，我們應該做的。”
說完，轉身出了病房。
薛老虛弱的躺在牀上，睜開眼看着一臉憔悴的顧妤。
顧妤見自己的外公醒了過來，趕忙上前問道：“外公，您覺得怎麼樣？”
薛老擡起手臂，虛弱的搖了搖手，道：“我沒事，你快去看看你嫂子，她一個人，父母不在，你舅媽也不在，這個時候需要親人陪在身旁……”
顧妤回頭朝着薛亞峯看了一眼。
薛亞峯也點頭說道：“去吧，你外公說的對，我是孩子的爺爺，不方便去照顧，你就替舅舅去看看你嫂子，讓她安心……”
聞言，顧妤點了點頭，從薛老的病牀前起身，對着薛亞峯道：“那您就留在這裏照顧好外公吧，我過去了……”
薛亞峯點了點頭，目送顧妤出了病房的門。
……
走廊裏，顧妤隨着人羣，朝着電梯的方向走去。
今天探病的人特別多，電梯前排起了長隊，恐怕一次性根本裝不下這麼多人。
顧妤只能站在人羣最後，排隊等候。
前面幾個年過40的女人，正低聲的議論着。
顧妤無意去窺探外人的**，可奈何這幾個人說話的聲音也忒大了些。
其中一個短髮的女人說道：“你說這事新不新鮮，要不是發生在身旁，我都以爲是電視劇裏的呢。”
另一個略微年輕她幾歲的女人笑了起來：“到底怎麼回事，我只聽說那孩子不是老朱家的，那既然不是，怎麼就在老朱家養了那麼些年呢？”
短髮女人神祕兮兮的說道：“據說啊，是當年老朱和老白的老婆同時生產，老朱的媳婦有病，孩子直接死在了腹中，而老朱的丈母孃當時是產科的護士。所以就夥同了一夥人，偷偷的將孩子給掉了包，非說老白媳婦的孩子沒了，硬是偷偷的將人家老白的兒子給抱了過去……”
年輕的女人聞言，噗嗤的一聲笑了出來，說道：“孩子沒了，不可以再生啊？幹嘛非要抱別人的兒子？”
短髮女人用手擋住了嘴，低聲說道：“你傻啊？據說，老朱的媳婦生完就摘掉了子宮，而且，當初這夫妻的感情又不和睦，老朱有的是錢，難免不在外面沾花惹草，他媳婦靠什麼穩住正房的位置？孩子啊，她沒孩子，不是早晚要被掃地出門？”
聽短髮女人這麼一說，年輕女人恍悟：“你說的也是哦。”
短髮女人一臉得意的看着她：“要說你年輕啊，什麼事都不多想一想……現在好了，沒等老朱發現兒子不是自己的，就先被老白髮現了，沒法子，誰叫那小子長的那麼像老白呢……”
女人的話音未落，電梯的大門已經敞開。
年輕的女人顧不得繼續八卦，趕忙扯着短髮女人的袖子，道：“快走吧，電梯來了，我可不想再等第二趟，這人也太多了……”
很快，電梯滿了，滿滿當當的人站在裏面，再也裝不下顧妤。
顧妤看着兩個已經離開的女人，腳步突然就擡不起來了。
一種可怕的想法突然誕生……
——
週一，女子監獄裏的獄警，對着許嫣然喊道：“017019號許嫣然，有人來探監了。”
許嫣然一身藍色囚犯制服，突然的擡起頭來，眼角的魚尾紋，沒了濃妝的掩蓋，十分的明顯。
她快速的應了一聲，起身，跟着獄警出了監牢。
一路上，她都沒有詢問獄警探監人究竟是誰，因爲她已經猜到了。
……
探監室內，坐着一個年過50，垂頭喪氣的男人。
許嫣然見到他，大步的朝前走去，還沒等走到男人身前，就叫了一聲：“爸……”
許漢成擡起頭來，看到自己的大女兒，離開從桌前站了起來：“嫣然。”
許嫣然的情緒有些激動，而身後的獄警大聲喊道：“探監時間，10分鐘，許嫣然，你坐好！”
突然被獄警呵斥，許嫣然的脖子縮了縮，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緒後，先坐了下來。
許漢成將許嫣然從頭到腳的打量了一遍。
許嫣然瘦了，如今臉上脂粉未着，明顯有了30歲女人的痕跡了，不少的細紋，雖不明顯，卻也看的出來、
她之前的一頭長髮，如今被簡短了，身上的名牌被肥大的囚服所替代，許漢成差點就要認不出自己的女兒了。
許嫣然和許漢成對視了一眼，問道：“小染呢？她怎麼沒來？”
被問及許曉染，許漢成嘆了一口老氣，坐回到椅子裏，說道：“你妹妹現在的精神狀態很不好……”
聞言，許嫣然沒再多問，也沒有過分去關心許曉染的身體狀況，而是直接開口問道：“爸，我之前讓你做的事，你做的怎麼樣了？”
許漢成一臉愧疚的垂下頭去，片刻後，才無力的搖了搖頭。
許嫣然情緒立刻激動了起來，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的父親，說道：“爲什麼不繼續上訴，撞死薛亞楠的人又不是我，明明是顧純清，他們憑什麼抓我？！”
面對依舊頑固不化的許嫣然，許漢成那種無力感從心底升騰而起。
他說道：“女兒啊，這件事哪像你說的那麼簡單啊，當年偷偷給顧純清偷偷修車的小王都已經站出來指認了，加上顧純清的證詞，你覺得就算上訴，還能有多大的勝算？”
許嫣然不服，雙目怒瞪，說道：“那又能怎麼樣？我有的是錢，我找最好的律師，我不信就一點希望也沒有！再不濟，我還可以用錢去買通審判官，再不行，還可以買通證人，只要能讓我走出監獄的大門，多少錢我都不會吝嗇”
見許嫣然的態度堅決，許漢成到底是有些坐不住了。
看着許漢成支支吾吾，爲難的表情，許嫣然一臉疑惑的問道：“爸，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着我？”
許漢成糾結了片刻，最終，還是嘆了口氣，說道：“嫣然啊，我們已經沒錢了……”
許嫣然一臉不敢相信的看着他：“什麼叫沒錢？我以前接了那麼多的片子，那麼多的廣告，怎麼就沒錢了？錢呢？”
許漢成的頭垂的更低了，聲如蚊吶道：“早就被我輸光了……”
許嫣然的眉頭緊緊擰起，根本接受不了眼前的現實：“你……說什麼？”
許漢成自責的臉都沒處擱了，低聲說道：“在你沒出事之前，我們就已經沒什麼錢了，那段時間我經常去澳門賭場，其實，我也不過是想結交一些權貴，哪知道……”
許漢成的話說到這裏，說不下去了。
而許嫣然則一臉震驚的從椅子裏起身，錯愕的盯着眼前這個不會幫忙，只會惹事添亂的父親，吼道：“沒錢？沒錢什麼都做不了，你讓我怎麼辦？你讓我怎麼辦！”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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